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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酋长到球长-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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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清楚了承诺和承诺之后该做的事,暗暗观察着自己看到的一切。
陈健与卫西会面之后,让狼皮将卫西送到夏城,先让他们休息,自己一会就回去,让族人准备食物和酒水。
送走了卫西,陈健来到关押那七个人的小屋,关上门后只留下了松一个人跟在自己旁边。
那个穿着丝衣的人忍不住看着陈健,似乎想要问什么却欲言又止。
陈健直接问道:“你们部族的人来找你了,用五十头羊来换,你是挖矿的矿奴?若是这样,我也只好将你送还回去。随便收留别人的奴隶,与偷窃别人无异。”
那人急忙摇头道:“我不是矿奴,你也看到了我的玉珏,矿奴哪里会有这些东西?”
陈健联想到之前卫西的话,问道:“你们首领死了?”
那人一愣,以为是外面的人和陈健说了什么,急道:“不错,我哥死了,首领本该是我当,他尚不满二十,如何能统领几千人?我本意辅佐,但他却一改我哥哥当首领时的法度,族中老人多有不满,这么下去部族迟早毁灭。”
“五十头羊……不算多。你若助我夺回首领之位,莫说五十头羊,就是五百头我也可以给你。甚至还可以给你们粮食、奴隶,这些都可以商量。”
陈健笑道:“你们族人不会反对吗?”
“我若成了首领,谁敢反对?族中如今多有不满,你出兵送我回去,兵到城下,自然有人放下吊桥,砍下那人的头颅,无需征战。”
他说到这里,似乎想到了自己借兵回去后的场景,兴奋道:“我可以每年都献一些礼物给你们部族,粟米、羊、铜什么都行!五百头羊,真的不算什么。”
陈健佯装诧异地问道:“这么多?你们部族能真能拿得出来?”
“当然能拿得出,征战西戎,掠回奴隶牛羊数千,便是不征用族人的,只用部族公有之物也拿得出来。”
陈健笑了笑不再多问,转过身,皱眉思索着。
眼前这人就属于那种只要让他有权利,他可以管你叫爹的人,这是人之常情,大部分人都会这么选择。
只是权力斗争的失败者总有一种错觉,觉得自己的失败是偶然的,自己的支持者很多,似乎只要再多一点运气,就能胜利。
但错觉就是错觉,世界是变化的,成为丧家犬之后,那些曾经的支持者也会变为反对者,而且这也不仅仅是运气的问题。
新老交替、权力交接、甚至可能打破了部族推举出现了父死子继的情况,没有不满和反对是不可能的。
陈健昨晚上本来想的是捡便宜,要是两方内斗,两败俱伤,自己可以抓紧时间出兵劫掠一笔,壮大部族。
可现在来看,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那个部族的首领把自己的亲弟弟都派出来追逐,而且还带了几十人,也并没有太焦急,显然城内的情况已经安稳下来。
或许还有些不满和裂痕,可这时候要是自己出兵,估计对面的首领能够笑醒,正愁没有外力来转移矛盾呢。
自己现在出兵就等于去当个强力粘合剂,将对面部族的裂痕弥补好,将内部矛盾转移到对外战争上。
从这个人张口就五百头羊上来看,那个部族很富庶,而且惯于征战,奴隶极多。
卫西提出用五十头羊来换证明对方首领根本没把他这个叔叔放在眼里——五十头羊看似不少,那是对交换奴隶而言的;五十头羊对整个部族的权利而言,简直就是一种侮辱,这个人已经对权利交接不构成威胁了,抓回来他就是为了杀鸡儆猴,
陈健不会傻呵呵的真去相信什么只要自己带兵一到,对方就城门打开箪食壶浆。
之前这个人想要让陈佳送他去找娥钺,看来也是觉得自己和娥钺相识,对方或许能够出兵帮忙。
想到这,他问松道:“娥钺有儿子吗?”
“有,数九给他生了三个,另外两个妻子也有儿子。”
“他儿子可在部族中管辖事物?”
“管,而且地位不低,军队、粮食、祭祀这些他的儿子都有管到。”
“娥钺有兄弟吗?”
“有,但只管建造之类,军、粮、货都没有管。”
陈建点点头,心中有了决断,推开门带着松出去了,根本不管后面那个人的叫喊。
现在夏城和娥城之间的关系很微妙:任何大规模的军事调动,都需要两族协商,担心自己打别人的时候,对方在背后捅刀子。
而且现在看来,只怕将这个人送到娥钺那里,对方肯定不可能出兵,他应该不会想给自己的兄弟做个榜样等将来儿子接班的时候,兄弟们有学有样。
如今不妨将球踢回到娥钺那里,顺便也趁此机会询问下娥钺对这个部族的看法,要是娥钺想要趁乱捞一笔,自然会和自己商量。
叫来几个族人,让他们把那六个不穿丝衣的绑起来,让松把玉珏还给了那个穿丝衣的,顺便找了一套从娥钺部族换来的丝绸衣衫给那个人换上,叫了女奴来给那个人梳好头发,送来了皂和水让他梳洗。
那人不明所以,以为陈健已经同意了,欣喜若狂,换上衣衫梳起头发后,气度比起昨晚大不相同,已经从恳求流涕变为谈笑风生。
“准备船只,回夏城。”
ps:孙杨打脸打的piapia响,甚爽,深得yy小说之精髓,先压抑被侮辱再爆发打脸。
第三章 六艺
卫西比陈健早登船了一个多时辰,在码头上乘坐桦皮船之前,对于陈健的部族还有些轻视,可当树皮船越过草河的波涛看到对岸夏城的时候,终于忍不住指着那加高后的城墙问陪同的人道:“那也是你们的城邑?”
“对,那是夏城。”
草河不算太宽阔,比起他自小见惯的大河要窄的多,当秋水时至,大河波涛淼淼不见对岸,草河终究是条小河,少了分磅礴奔腾的气势。
可小河上并非没有风景,耸立在岸边的悬崖上的转动的风车即便很远也能看的清楚,不如自然的壮阔,却多出了人的气息。
他不知道那转动的风车是什么,却也没有多问,摸着桦皮船跟身边的族人道:“这船和咱们的不一样。”
“是啊,这船很窄,在大河中是航行不了的,会被浪打翻。还是吹起的羊皮更好。”
身边的族人立刻做出了对比,想要找到自己部族更强盛的证明,这种窄小尖长的船的确不适合大河的波涛,在这里却平稳的很。
快要靠近码头的时候,岸上传来了一声哨子,跟在身边陪同的人解释道:“砍了树木顺流而下,可能会把船撞翻撞碎,哨子声是在告诉咱们可以靠岸。”
说话间,撑船划桨的人调转了船头,跟在一艘从上游下来的装满了矿石的小船。
卫西指着远处的河岸道:“那里就能靠岸。”
“那里不行。”
“为什么?”
“姬夏不准,这是规矩。”
规矩,就是卫西理解的法度,他知道法度的意义,不再作声,只是觉得很奇怪。
实际上规矩之外,还有别的原因。那些看似平静的水面下都是些大石头和插到水底的尖木棍,稍有不慎就可能挂住船只,河面下到处都是碎石头和尖木棍,这是为了防止有人乘船攻城,只能从码头上岸。
岸边传来了一声牛叫,奴隶们正在匆忙地卸船上的矿石,装在牛车上运往铜窑,这一小段路已经被夯实,上面铺着石子和黄土,就算下雨也不会太过泥泞。
卫西盯着牛车看了许久,直到一头牛拉着装满了矿石的车开始走动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惊问道:“这……这是什么东西?牛竟然可以装这么多矿石?”
陪同的人自豪地说道:“这是牛车,你们部族没有吧?”
卫西皱眉道:“我们部族牛很多,奴隶更多,倒也用不到。”
话是这样说,可他心里很清楚,要是有的话,自己部族当然会用得到,况且牛背也抗不了这么多,这倒是个稀奇的东西,回去后要告诉哥哥才是。纵然奴隶很多,可有了这东西,省出奴隶来做别的当然更好。
几艘船又等了一阵,那几艘运送矿石的总算离开了,小船靠岸的时候,崖顶上的风车正在把几袋麦子吊上去,沿着绳索下来的还有一些磨好的面粉。
一个脑后包着麻布巾的粗壮女人,将袖口挽起,浑身都是白色的面粉,壮硕的如同男人,手里提着半口袋面粉,在那扯着嗓子喊:“第七个,第七个是哪个部族?轮到你们了,快一些!”
等在那里的几个人急忙扛着麻袋跑过去,交上去陶环,纷纷嚷道:“让姬夏再做几个风车嘛,根本不够用,从早晨排到现在,大不了我们部族多出几个人就是。”
虽然语气中有些不满,可是一点都不敢耽搁,帮着前面的部族把面粉背走,匆匆将淘洗干净后的麦子放上去。
卫西听不懂那些人在嘟囔什么,可是却发现这道可以运送麻袋的绳索根本不需要人拉,而是很轻松地就将一麻袋麦子拽了上去。
“这也没什么,奴隶们也能干,我们部族奴隶很多,无非就是省了十几个奴隶罢了。”他自顾自地说了一句,心里却在暗暗算着从牛车到风车,刚刚踏上这片陌生的土地,这个部族的人就省了将近五十个奴隶,几乎和他个人拥有的奴隶差不多了。
踏上岸,随行的人先带着陈健的信物去找榆钱儿,剩下的人则送这些人前往驿馆。
整齐排列的屋子是用黄土夯成的墙壁,每一个屋子几乎都是一样大,屋檐下晒着鱼干或是一些乱七八糟的草药。
最让卫西感到诧异的是每个屋子的墙壁上都用白色的石灰粉末刷着一个古怪的扭曲的图画,比如离他最近的一间屋子上画着一个“鱼”,而旁边就挂着一条鱼。
每个墙壁上画的东西都不一样,但每个墙壁上画的东西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什么,即便有些暂时看不出来,转头一看旁边的实物便知道那是什么了。
从夏至后,所有的墙壁上都画满了文字,陈健力求每个族人都能看明白,而这些字也是族人共同创造的,有人画出来后,就先拿给族人看,族人看的明白了,便定下来这个字该怎么写,刷到墙壁上,即便不认识也要混个眼熟。
其中大部分都是红鱼画出的,她以前是部族的祭司,画过很多图画,比起别人更有优势。每写出一个让众人都认可的字,便可以从公产中得到一些奖励。
靠近河岸的都是些常见的东西,鱼、羊、网、舟等等,每个月都会抽查各个部族中的年轻人,不用会写,能认出来就行,如果认不出来,部族是要被罚粮食的。
几个部族本来有些不满,可坊市交换的木牌上也逐渐用文字书写,无奈之下几个部族的下一任首领继承人都要抽出时间来学这些鬼画符。
卫西看了几行,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赞赏,这不是有更多的奴隶能替代的,而且即便他没来过这个部族,可是有些文字还是一眼就知道那是什么,看几遍自己就能用木棍画出来,的确是个很好的东西。
去驿馆的路上,几个很小的女孩子正在那玩编花绳,而在一幢仅次于祭堂的大屋子外,几个大一点的孩子正在那抹眼泪,几个稍微大的孩子正在用木棍敲他们的手心,一边敲还在一边嘀咕着什么。
卫西看到这一幕,微微笑了,响起自己小时候不敢骑牛,父亲也是用小棍敲自己的手;稍微大些,拉不开弓,打手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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