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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是开玩笑的。
　　　　“我马上回去看看。”阮灵道。
　　　　之前她给大家种牛痘的时候，也让裴殊去劝过朱子云。
　　　　朱子云是愿意种的，谁知被刘彩霞听见，就要死要活的哭闹着不许朱子云见阮灵。
　　　　朱子云只得罢了。
　　　　果然也被传染了。
　　　　“灵儿，你还能找到那种治天花的药吗？”裴殊问。
　　　　“我已经让随夏枝蔓他们尽量留意寻找，但数量极少。”阮灵解释，“因为最要紧的一味药已经过了季，山里还有的很少。”
　　　　“药铺里会有吗？”
　　　　“一般没有，这种红芍平常也不做药用。”阮灵道，“眼下的情况，只能去别的地方再找找看。”
　　　　“好，我去出云村那里的山上找。”裴殊看了眼花含香，犹豫了下，“我听书院那边传来的消息，长白也病了。”
　　　　花含香愣了下，下意识问：“他……也染了天花？”
　　　　“是的。”裴殊点头，“我打算找到药后去看他。”
　　　　花含香垂下眼帘，淡道：“染了天花，只怪他命不好。与我无关，没必要跟我说。”

第426章　天花扩散
　　　　花含香抬脚走了。
　　　　裴殊看着她的背影，问阮灵：“也许她真的已经放下过去的事情，与她相恋的方熙早就死了。长白毕竟不是方熙。”
　　　　阮灵摇头：“如果她真的能放下，就不会故作冷漠了。”
　　　　“她会不会去找长白？”
　　　　“我不知道。”阮灵想了想，“不过她没有神格，想要乱用神力救人，也是不行的。”
　　　　裴殊看她：“如果花含香让你救长白呢？”
　　　　阮灵与他对视：“你会求我用神力救沈长白吗？”
　　　　她不可以随意用神力去干涉凡人的生死。
　　　　虽然她没跟裴殊仔细说过，裴殊却也多少猜到一点。
　　　　上次她用神力救裴殊，具体会有什么后果，她一直没去想。
　　　　无论后果是什么，她也心甘情愿去承受。
　　　　裴殊道：“我会希望你尽你的医术去救他。”
　　　　“那就尽量去找到红芍。”
　　　　“我马上就去。”裴殊低头在她额头亲了下，“灵儿别担心，我一定为你找到红芍来。”
　　　　“不是为我，是为了生病的人。”阮灵纠正他。
　　　　裴殊就笑了，俊美的脸上带了几分温柔浮光，“好，为了长白和子云他们。”
　　　　事不宜迟，两个人便分头行事。
　　　　阮灵去朱家看了朱子云。
　　　　朱子云躺在床上昏睡。
　　　　高氏哭的几乎要昏厥过去。
　　　　阮灵道：“你们照顾他的时候，一定要用巾子遮住口鼻，否则很容易被传染。婶子，趁着你们还没有染上，我给你们种牛痘吧？”
　　　　高氏早已经悔不当初，闻言立即哭着点头：“好好，我种，我听你的！囡囡，你得救救我儿子啊……”
　　　　阮灵立即去取牛痘，给高氏等人种上。
　　　　刘彩霞却阴阳怪气的：“听说种了牛痘，脸上会留麻子……”
　　　　高氏气的一巴掌就打到她脸上，哭着骂道：“你个丧门星！当初不是你拦着，我儿子早就种了牛痘！如果我儿子有个好歹，你叫你偿命！”
　　　　刘彩霞捂着脸，坐到地上哭。
　　　　她不肯接种牛痘，阮灵也不勉强。
　　　　她忙着给朱子云诊断，配药。
　　　　她手头没有红芍可用，只能先用的别的药代替，虽说药效比不上红芍，也还有点效果。
　　　　从朱子云家里出来后，她提着药箱，就感觉到土地庙里多了许多香火祈愿。
　　　　疫情蔓延的飞快，整个凤凰镇的七个村子，全都发现了天花病人。
　　　　情况还在向附近的镇子蔓延。
　　　　许多家中染了天花病人的，求医无门，便转而把期望放到了神灵身上，期望得到神灵的帮助。
　　　　染病的，希望神能治好他们。
　　　　还没染病的，也陷入了恐慌中，祈求神灵保佑他们。
　　　　土地庙前所未有的热闹。
　　　　还有不少病人求到了家里。
　　　　云佩和裴老太都是心善的人，也不忍把人往外推，支撑支个棚子，让这些人有个地方待着。
　　　　阮灵回来后，看见这乌压压一院子的人，也是一阵眼前发黑。
　　　　她再厉害，也难以支撑。
　　　　好在枝蔓，品儿和纯儿三个也来帮忙。
　　　　她们三个看着都是乖巧温柔的年轻姑娘，只要不露出精怪的脾性，村民们也发现不了端倪。

第427章　在浴桶中……
　　　　到处都是恐慌的情绪，也没人注意她们几个，还以为是阮灵的朋友。
　　　　阮灵给人诊脉，纯儿品儿架起大锅熬药。
　　　　枝蔓给阮灵做帮手。
　　　　随夏也暂停了挖山，在各家药铺和山上来回跑，到处凑药材。
　　　　忙了整整一天，阮灵连一口水都没喝上。
　　　　还是裴殊回来后，强硬把院门关了，才阻止继续来求医的人。
　　　　阮灵抱起茶壶，咕嘟咕嘟灌了好一阵子，才舒了口气，问他：“找到红芍了吗？”
　　　　“找到几株，你看是不是。”裴殊从篓子里，小心翼翼取出几株药草。
　　　　阮灵看了眼，欢喜道：“是，就是这个。”
　　　　裴殊也欣慰，随即又摇头：“只可惜数量太少了。我想再去别的地方找一找，但到处都有官兵把守，不许咱们沛县的人随意离开。唉。”
　　　　他叹气。
　　　　阮灵道：“这很正常。朝廷对天花病毒没办法，只能封锁疫区，尽量减少传染。放弃一个县，总比让全国各地都被传染的好。”
　　　　裴殊有点沉默。
　　　　被朝廷放弃，总归不会让人心里好受。
　　　　“别怕，不是还有我在吗？”阮灵安慰他，“朝廷指望不上，只能咱们自己救自己。”
　　　　裴殊道：“你那个种牛痘的法子，我觉得特别好。只可惜他们都不听，否则何至于传染的这么厉害。”
　　　　“旁人不信我，也很正常。别想这些了，明天把药给子云和长白他们送去。至于数量，我有办法增加。”
　　　　虽然她的神力不能无中生有，但她可以在有的基础上增加。
　　　　只要有了红芍，她可以用神力多变一些出来。
　　　　阮灵看见他身上都是泥土，衣衫被划拨了，手背也有不少细细的口子。
　　　　这整整一天，他在山上攀爬寻找，必定辛苦至极。
　　　　阮灵有些心疼，亲自去烧了一桶水，给他沐浴。
　　　　入夜了。
　　　　阮灵真身离体，准备去土地庙接收信徒香火念力，顺便拿了瓶药膏，走进屏风里头，看见裴殊的头靠在浴桶边上，闭着双眸，像是睡着了。
　　　　俊美的侧颜，像是用玉石精雕玉琢。
　　　　“阿殊，”阮灵蹲下身子，轻轻抚摸他的脸颊，“洗好了到床上睡，别着凉了。”
　　　　裴殊没有反应。
　　　　阮灵凑近了一些，“阿殊？”
　　　　裴殊忽然伸手，把她拉进了浴桶里！
　　　　哗啦啦！
　　　　水溅的到处都是。
　　　　阮灵整个人落入浴桶中，浑身瞬间湿透。
　　　　“裴殊，你……”
　　　　裴殊吻住她的嘴唇。
　　　　“别，别闹啦！”阮灵红着脸推开他，“别吵醒了娘和奶奶。”
　　　　“没关系，反正她们看不见你。”他头发湿哒哒的覆在额头上，似笑非笑，眉目深邃，英俊的令人心悸。
　　　　“被她们看见你一个人在浴桶这般，那才更吓人。”阮灵想要爬出去，“我得去一趟庙里，花花还在等我处理信徒的愿望。”
　　　　裴殊却掐住了她的细细腰身，不许她走。
　　　　虽然是初冬，她真身是不怕冷的，依旧是一袭白裙，此时全然湿透，贴在身上，半透明的。
　　　　轻而易举就被扯掉，扔到了地上。

第428章　灵儿，你好软……
　　　　阮灵的低呼声，也被他尽数吃下去。
　　　　“你这一天，还不嫌累吗？”阮灵小声说。
　　　　“看见你，就一点都不累。就算累，也可以要你。”裴殊咬着她的耳朵，低声说，“说，今天想要几次。”
　　　　阮灵：“……一次也不想。”
　　　　她可不想惊动云佩她们。
　　　　裴殊却没听见似的，把她剥干净，低声说：“灵儿，你好软……”
　　　　“阿殊，我还有事，别闹。”阮灵挣扎。
　　　　“灵儿，我今天，看见了好些死人。”他低低的说，“我想，人生无常，能与你在一起一天，都是老天爷的赏赐。我不能浪费，一天也不能。”
　　　　阮灵就安静下来。
　　　　到底是被他要了一次。
　　　　他再想要的时候，阮灵赶紧捡起裙子，套上就跑。
　　　　在路上，她用神力把衣服头发烘干，到了土地庙时，脸蛋还是粉红的，眸子也是波光潋滟，美艳不可方物。
　　　　花含香是过来人，一眼就看出，她来之前做过什么事。
　　　　她笑嘻嘻道：“我以为你累了一天，在家休息不来了呢。谁知你还有力气跟裴小哥哥胡搞。”
　　　　“就你话多。”
　　　　阮灵脸微红，盘腿坐到蒲团上，先把香火念力吸收一空，转变为神力后，再传给花含香一半。
　　　　花含香安静的消化着神力。
　　　　趁着这个时间，阮灵拿出本子，翻开白天信徒们的愿望。
　　　　愿望出奇的一致，要么是求医，要么是求保佑，不要染上天花。
　　　　她一页一页的翻看着。
　　　　不知什么时候，花含香也凑过来一起看。
　　　　她道：“你还挺受待见，这几个村子的人都来求你了吧。”
　　　　“当人们感到绝望无助时，便会把希望寄托在神灵身上，这也算是一种信仰和情感寄托。”阮灵轻声说，“这也是我们神存在的意义。”
　　　　花含香忽然说：“你此番若是能挽救这场疫情，你那一千个功德点，还用愁吗？”
　　　　阮灵想起秦景容给的功德碑。
　　　　要在最短时间内集满一千点，点亮功德碑，那城隍的位置，就是她的。
　　　　眼下这天花疫情，竟是给了她一个绝佳的机会。
　　　　阮灵心动不已。
　　　　“怎么样，我帮你一起干，拿下城隍位置？”花含香暗戳戳说道。
　　　　“你帮我？”
　　　　“没错。”花含香笑眯眯道，“我可以给你出主意，怎么大面积挽救凤凰镇的百姓们。白天你也试过了，哪怕你从早到晚不停的忙，也帮不了多少人。”
　　　　这个道理，阮灵自然是懂。
　　　　“你有什么主意，快说。”
　　　　“你是神，不需要事事亲为。”花含香指出她的思想误区，“你要记住，你是施恩的神灵，而不是给凡人当牛做马。”
　　　　阮灵若有所思：“有道理，继续。”
　　　　“你白天的身份，只是一个最普通不过的小农女。你说的话，可信度自然很小。”花含香笑了笑，“这就是你的种痘法，为什么推不出去的缘故。你需要去找几个能让百姓相信的凡人，让他们替你做这件事。”
　　　　“每个村子的里长，自然是最得百姓信服的，”阮灵说道，“可是他们也不见得能相信我的话。”

第429章　黑白无常太废了
　　　　花含香笑了：“你可是神，他们敢不信？”
　　　　“地府不是有规矩吗，不能随便在百姓面前暴露身份。”
　　　　“你是不是傻，谁叫你用土地神的身份跑去跟他们当面说了？”花含香戳她脑门，“你可以托梦给他们啊！”
　　　　“托梦？”阮灵呆了下。
　　　　她倒真的从未想过这个。
　　　　花含香得意说道：“这个主意妙吗？历来也有不少神仙托梦的典故的，这些凡人是必定深信不疑的。”
　　　　“主意虽好，可我……”阮灵有点腼腆，“我不会给人托梦。”
　　　　“我知道你不会，我也不会。”花含香说的理所当然。
　　　　“……不会你说个球球。”
　　　　门口响起一声驴子叫。
　　　　花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