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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这般，倒让阮灵心中有些心疼。
　　　　她道：“你以后还是彻底和沈长白断了牵连吧。”
　　　　“这都是命。”花含香说道，“也许我命该如此。”
　　　　“是你太固执！”
　　　　“阮灵，我问你，”花含香抬头看她，“如果你的阿殊眼看就要死了，需要你用你的神格，你的前途来交换，你可愿意？”
　　　　阮灵认真想了想，一字一句回答：“我做事，尽力而为，但不会逆天而行。如果注定如此，我不会去强行改变，以至于招来将来数不尽的痛苦循环。”
　　　　花含香一笑：“我不知该说你看的透彻，还是说你有些无情。”
　　　　“花花，将来若是有机会，我一定帮你断了这段孽缘。”阮灵认真说道。
　　　　“怎么断？”花含香摇头，“这普天之下，也许只有一个人能办到。”
　　　　“谁？”
　　　　“那位传说中神秘的冥王大人。”花含香的语气，带着几分神往。
　　　　只要是地府中人，谁不想见一见传说中那位居住在地府十九层的，高贵而又神秘强大的男人。
　　　　只可惜除了地府最高层的几个人，谁也没有见过他。
　　　　阮灵道：“原本我有机会见到那位大人物的，只可惜……如果我下次呢个见到他，一定向他求一求这件事。”
　　　　“那我可就先谢谢你了。”花含香微笑道，“若你能晋级城隍，说不定有机会见到他。”
　　　　“好，若我见到，一定求冥王大人的一个恩典。”
　　　　“你这话，好像城隍已经是你囊中之物般。”花含香笑道。
　　　　“必须是。”阮灵道，“我还从没为得到一件东西，这么努力过。”
　　　　花含香看着她蓬勃的朝气，强烈的自信，笑道：“其实，有时候，我真有些羡慕你。”
　　　　“嗯？”
　　　　“你有目标，有原则。并且愿意为自己的目的去努力和奋斗。”花含香轻轻摇头，“我的人生早已经是一团糟，毫无前途了。我希望你能比我走得远。”

第451章　阿殊没什么特别之处
　　　　阮灵拍拍她的肩膀：“你我既然是伙伴，便一起，负重前行。”
　　　　花含香抬眸看她，眸中有隐隐泪光：“我想，我这一生也避开不了他了。”
　　　　“不会。”阮灵柔声安慰她，“我会帮你的。”
　　　　“我混到今天这个地步，唯有你还肯拉我一把。”花含香自嘲一笑，“你看我混了五百多年，今天在黑白无常面前，竟连一句话都说不上。若不是你，不仅我，便是沈长白也要被带走了。”
　　　　“今天这事，恐怕不是我的缘故。”阮灵还没有自负到这个地步，认为黑白无常放弃沈长白的魂魄，是因为她自己。
　　　　也不可能是因为花含香。
　　　　莫非是……
　　　　阮灵与花含香对视一眼。
　　　　显然花含香也想到了。
　　　　“难道是跟裴殊有关系？”花含香试探着问，“今天除了你我，就只有裴殊开口说过话，没有其他人。”
　　　　“可裴殊只是个凡人，老黑老白会给他面子？”
　　　　“除了这个，你还有别的解释吗？”花含香观察的比阮灵仔细，“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黑白无常似乎有点怕裴殊。”
　　　　“有吗？”阮灵仔细回想，也想到一件事，“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在土地庙遇到黑白无常那次吗？”
　　　　“记得。”
　　　　“那次你先跑了，我随后跑出来，黑白无常竟也没追上来。”阮灵说道，“听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那天我也遇到了阿殊。”
　　　　花含香挑眉：“这很难说是巧合吧？”
　　　　“可，他除了长得特别出色外，也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阮灵有些难以理解。
　　　　“你说他没有特别之处？”花含香就笑了，凑过去，暧昧笑道，“我想问你，你每次跟你家小哥哥滚啊滚的时候，用的是真身吗？”
　　　　“……当然。”阮灵面色微红。
　　　　“这不得了。”花含香笑嘻嘻道，“普通凡人能看见你的真身，还跟你同房吗？”
　　　　阮灵想了想：“他说过，他天生就是阴阳眼，从小便可以看见鬼魂精怪，早已经习以为常。”
　　　　“这就是他的特别之处吧。”花含香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以后你要多注意一些，我总觉得，你的这位裴小哥哥，有些不太寻常。”
　　　　“我会注意的。”
　　　　“行了，我也该走了。”
　　　　花含香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我去庙里了。”
　　　　“这就走？”
　　　　“这段时间，庙的事情我替你照看，你只管安心去准备比试。”花含香走到门口，回头嫣然一笑，“我还等着你升职，帮我走出苦海呢。”
　　　　不等阮灵回答，她便走进了漫天大雪中。
　　　　长白睡了一个时辰，也就醒了过来。
　　　　他在床上呆坐了许久，披上衣服，也骑上马走了。
　　　　没有去问彩云在哪里，也没有问别的。
　　　　他心里已经清楚，若不料理清楚他与姐姐的事情，彩云是绝对不会理会他的。
　　　　阮灵走到裴殊身边，一起看着长白离去的背影。
　　　　“灵儿，你说，他跟花含香能成吗？”裴殊握住她的手，问道。

第452章　除夕
　　　　“也许能，也许不能，这要看老天的意思。”阮灵抬头看他，“阿殊，刚才见到黑白无常，你心里害怕吗？”
　　　　“害怕？”裴殊想了想，摇头，“倒不觉得，只是有些好奇。”
　　　　“你不怕他们，可我觉得，他们似乎……有点怕你。”阮灵注意观察他脸上的表情。
　　　　裴殊只是坦然笑道：“怎么会？我只是个最普通不过的凡人。”
　　　　阮灵绕着他转了一圈，问：“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除了从小能看见鬼怪之外，真的就是个最普通的凡人。”裴殊摸摸鼻子，笑道，“如果说我有什么不普通的地方，大概就是我娶了个神仙小娘子。”
　　　　他说话全然不似作伪。
　　　　阮灵与他在一起这么久，也确实从未发现他有什么别的异常之处。
　　　　除了身体强壮，会一些拳脚功夫之外，是半点神力也无的。
　　　　上次被初五掳走，还差点没命。
　　　　这样一个人，怎么会让凶神恶煞般的黑白无常惧怕？
　　　　阮灵又觉得不太可能。
　　　　她笑道：“算了，也许是我多心了。”
　　　　“不过，黑白无常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裴殊搂住她的肩膀，把她拉到怀里，轻声问，“花含香为长白付出了什么代价？”
　　　　“原本长白上次是要死的，花花把自己好不容易修炼出的一点神格，又全都拿去救他了。”阮灵说道，“看黑白无常的意思，这也不是花花头一次这么做了。”
　　　　裴殊道：“难怪花含香如此坚决，不肯接受长白。”
　　　　“我跟花花交好，自然为她着想，我也不想再让沈家的那些糟心事打扰花花的修炼。”阮灵说道。
　　　　“我想，如果长白能解决家里的事情，还是可以跟花含香好好在一起的。”
　　　　“你觉得沈长白有这样的魄力？”阮灵撇嘴。
　　　　若他这么厉害，前世还会落得那般下场吗。
　　　　无论如何，他生生世世拖累着花含香，却是不争的事实。
　　　　裴殊看她有点怨气，就点了下她的鼻尖，笑道：“长白不是前世的方熙，也不是上上世的人，他是全新的一个人。给他一点信心，不好吗？”
　　　　“花花等得起，就怕他沈长白一个区区凡人，没有几年寿命等，到时候难道又要花花去救他？”
　　　　“灵儿，”
　　　　裴殊忽然唤她。
　　　　“嗯？”
　　　　“如果将来，我有那么一天，你一定不要耗费神格来救我。”他郑重其事的看着她，说道。
　　　　阮灵盈盈一笑：“你放心，我不会的。”
　　　　裴殊就笑了笑，搂住她的手紧了紧，抬头与她一道看着满天落雪。
　　　　吃过年夜饭，陪着裴殊一起守岁，到了子夜，她拿着火折子，亲手点了一挂鞭炮。
　　　　噼里啪啦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
　　　　与外面的鞭炮声响成一片。
　　　　红色碎屑飘散在雪白的地面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火药味，充斥着浓烈的年味儿。
　　　　等家里人都睡着后，阮灵轻手轻脚离开村子，去了九秋山。
　　　　她不只是阮家的女儿和裴家的儿媳，也是九秋山上这些小妖们的主人。
　　　　随夏枝蔓她们，也都在等着她回去，与他们一道过年呢。

第453章　给本君暖床
　　　　妖怪们虽然不像凡人那般，有那么多繁琐习俗，但也是很热衷于过节的。
　　　　随夏弄来许多酒肉，枝蔓挺着肚子，指挥纯儿品儿布置桌椅板凳。
　　　　唯有蒲子凰懒散的躺在软榻上，披着件柔软的袍子，手中提着一串葡萄吃，一副等着被人伺候的模样。
　　　　阮灵回来，他只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你这也是做人家婢女的做派么。主人还没吃上年夜饭，你倒吃了个饱。”
　　　　他这话，照例换来纯儿品儿的怒目而视。
　　　　蒲子凰脸皮厚，权当没瞧见，朝阮灵勾手指头：“给我捶捶腿。”
　　　　“我对你的服务里头，不包括这一项。”阮灵直接给拒了。
　　　　“什么？”蒲子凰瞪着她，袍子滑落到肩膀，露出半边身子。
　　　　看的人面红心热。
　　　　阮灵却熟视无睹，说道：“我只负责你的一天三顿饭，茶水和铺床，别的一概不理。你要不满意就回去，自然有别的婢女愿意伺候那些。”
　　　　“你一个婢女，有什么权利挑三拣四？”
　　　　“我说过，但凡有肢体接触，一概不管。”阮灵态度强硬。
　　　　“婢女给主人捏捏腿，锤锤肩，有何不可？我还没叫你给本君暖床呢！”蒲子凰哼道。
　　　　“那不可能。我要对裴殊忠诚。”阮灵道。
　　　　“你可真是无趣的紧！”蒲子凰又躺下了，嚷道，“我饿了，快去做好吃的来！”
　　　　“想吃什么？”阮灵脱下斗篷，只穿着利落的薄袄，长发也全都盘起来，露出修长洁白的脖子。
　　　　她厨艺好，也喜欢下厨做饭，更喜欢做饭给身边的亲朋好友吃。
　　　　蒲子凰道：“过年不是吃饺子吗？”
　　　　“大年初一吃！”
　　　　“那我要吃肉。”
　　　　“不如吃火锅子吧。下雪天吃火锅是最好不过的。”阮灵让纯儿品儿把准备好的所有肉蔬和瓜果都洗干净摆到桌上，中间一只锅子，谁爱吃什么就涮什么。
　　　　几人也不分大小，围着桌子而坐，看着山上的银色雪景，吃着热腾腾香辣辣的火锅子，别有一番滋味。
　　　　蒲子凰带来的上好佳酿美酒，全都被喝了。
　　　　大妖小妖躺了满地。
　　　　阮灵说过，不再喝酒误事，也就没多喝，只抿了几口应景。
　　　　她本打算再去修炼片刻，谁知却听到一阵呻。吟声。
　　　　她循着声音看去，却看见枝蔓坐在椅子里，捂着肚子，满脸通红。
　　　　“枝蔓？”阮灵走过去，轻拍她的肩膀，“你还好吗，哪里有不舒服告诉我。”
　　　　枝蔓抬头看她，满头是汗，呻吟着说：“主人……我肚子有点疼……”
　　　　阮灵忙握住她的手，“怎么回事，你喝酒了？”
　　　　“没有。”枝蔓皱眉道，“也许是要生了。”
　　　　“快生了？”阮灵吃了一惊，“你这才几个月？不得九个月才能生吗？”、
　　　　枝蔓勉强笑道：“主人有所不知，我们草木精怪，与凡人是不同的……”
　　　　“这样……那我扶你到床上。”阮灵扶起她，朝她和随夏的住处走去，又去喊随夏，“随夏，枝蔓要生了，你快起来！”
　　　　随夏躺在地毯上，一动不动。

第454章　枝蔓生了
　　　　枝蔓道：“主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