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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尸棺-第3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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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话说到一半的时候,村子里突然传来了一阵惨叫声。
粱厚载立即闭上了嘴,和我一起悄悄摸到了村路那边,我们将身子贴在墙壁上,只露出一只眼,朝着声音传来方向望去。
视线穿过马路,最后停留在了村子中心的那座房子附近,惨叫声也是从那里传来的。
几秒钟之后,那个方向又传来了伊庆平的吼叫声:“叫你不长记性,叫你不长记性!”
然后又是一连串的惨叫,我也是这时候才分辨出来,这叫声,分明就是从秃头嘴里喊出来的。
村中心的那座房子里散发出很亮的灯光,我不但能听到声音,还能看到两个投射在地上的影子。
其中较为宽大的那个影子应该是秃头的,而另一个应该是伊庆平的。
从这里两个影子的动作上来看,伊庆平应该正对秃头进行某种很残酷的体罚,他手上好像拿着一把刀或者什么什么东西,不时在秃头身上划两下,每次那东西落在秃头身上的时候,秃头都会撕心裂肺地惨叫。
可睡在附近屋子里的人却完全听不到这阵惨叫声,根本没有人出来查看。
直到伊庆平怒吼了一声“滚!”,秃头才逃命似地远离了村中心的那座房子,我担心他是朝我住的地方去了,就赶紧将青钢剑和番天印塞给粱厚载,而后快速奔回了住的地方。
我回到屋子之后就立刻躺下佯装熟睡,没过多久,秃头果然进了我们的屋子,他拉开了屋里的吊灯,突如其来的强光让我不禁皱了皱眉头,但秃头完全没有留意到我的举动,我眯着眼睛看他的时候,他正坐在靠近窗户的桌子前,从一个白色的小箱子里拿出了一些纱布。
没人知道这个白色的箱子是从哪来的,有可能是他从车上拿下来的,也有可能那个箱子原本就在屋里,只是我没有注意到它。
秃头脱了上衣我才看清楚,此刻他的胳膊上和肩膀上多了很多道割伤,而他穿在身上的那间黑色皮夹克也已经出现了一道道狭长的破洞。
这些破洞的边缘整齐,一看就是被很锋利的刀刃划开的。
我猜的没错,伊庆平刚才拿在手里的东西确实是一把刀或者匕首之类的东西,可他为什么要用那种东西来攻击秃头呢,就算秃头在他眼里真的只是一条看门狗,也不能这样虐待吧。
而且我看到秃头身上不光有新伤,他的背上还有一层一层交织堆叠在一起的老伤疤,每一道伤疤都是又细又长,看来伊庆平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对待他了。
他将自己的伤口包扎起来之后,就起身朝屋外走了,这时我看到了他那张面无表情的侧脸,真的,经受了这样的痛苦之后,那张脸上却连一丁点表情都没有,可就是在这样一张脸上,我却莫名地感觉到了一丝寒意。
秃头是一个极容易记仇的人,伊庆平这么对他,他不可能没想过复仇,他能忍到今天,也许只是因为两人在实力上的差距太大,也许还有别的原因。
可到底会是什么样的原因呢?
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将近一个小时,在我入睡前的最后一刻,秃头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又浮现在了我的脑海中,我觉得他跟在伊庆平身边,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这一夜我睡得并不踏实,五点多我就睁开了眼,这时屋子里的其他人还没醒,可在每个床头旁却都已经摆好了早饭。
张老板是第一个醒过来的,我发现他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并没有太大的异常,睁眼、打哈欠、伸懒腰,除了那个长长的哈欠让人感觉他好像没睡好之外,并没有显现出被控制的迹象。
我也装出一副刚醒的样子,从床上坐了起来,问张老板:“昨天睡得怎么样?”
张老板先是笑着看了我一眼,接着又很惊愕地环视了一下屋子,惊呼一声:“这是什么地方?”
他昨天从下车开始,整个人看起来就昏昏沉沉的,包括后来的吃饭、睡觉,在整个过程里他没说一句话,好像所有的行为都是出于本能一样。现在看来,在那个时候他确实处于失神的状态。
四百四十四章 戴面具的侏儒
可他惊叫完之后,又很突然地问我:“衣服呢?”
我没有立即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他就向我解释:“就是咱们今天见教主要穿的那些衣服,我记得你拿着那个包来着。”
他忘了自己是怎么来到这的,却记得衣服的事,这样的选择性记忆,也许又是他虔诚的一种体现。
我从地上拿起了那个旅行包,拉开了拉链。
昨天我先是将青钢剑放进了这个包里,后来又拿了出来,但一直没机会研究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此时借着从窗户照射进来的太阳光我才看清楚,旅行包里装的就是几件黑色的袍子,还有一些黑色的铁链。
袍子我知道是穿在身上的,可铁链是干什么用的?
张老板很兴奋地跑到我身边,从旅行包里挑了一件符合他体型的袍子穿在身上,又拿出了铁链,将其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那条铁链拆开来看的话,至少有一米多长,可张老板竟将它当成项链一样挂在了脖子上,再加上那件破破烂烂的袍子,让他看上去就像一个古代的重刑犯。
我问张老板:“你这样穿……没问题吧?”
张老板反而十分疑惑地看着我:“咱们每次回忆前世的时候,不都会看到一个这种打扮的人吗?前世里说,用这样的打扮,才能表现对神迹的虔诚。”
我瞪大了眼睛,说:“我还以为只有我看见了呢!”
张老板很不爽地白了我一眼:“切,你以为只有你自己虔诚?”
说完他就穿着那身衣服去了洗手间,我则长长松了口气,还好我反应快,勉强蒙混过关了。
九点左右,屋子里的所有人都吃完饭、换上了黑袍,一心等待教主的传唤。
我心里有点忧虑,不知道这个所谓的教主打算怎么接见这些学员,是一次性接见五十个人,还是一个一个地传唤,如果粱厚载昨天的推测正确,这次见面的时间非常短暂,那么前者的可能性就大一些。
可其他人显然没有这样的心事,他们都是一脸虔诚的样子,默默地等待着。
没过多久,秃头就出现在了门口,他昨天晚上才受了刀伤,今天一大早就能自如地活动手臂了,他站在门前,挨个指了指屋子里的人,冷冷抛下一句:“都来。”,然后就转身离开来。
和我同住一屋的另外几个人一听到他的话就从床上跳了下去,然后就飞奔着出了屋子。
我跟在他们身后,慢慢走了出去。
离开土屋,我才发现外面已经聚集了不少人,粱厚载的推测果然是正确的,此时所有参加这次召见的学员全都从屋子里出来了,每个人都是一副迫不及待的表情。
伊庆平和王道姑他们指挥着所有人排成了一列长队,秃头由于记我的仇,让我走在了队伍的最末端。好像只要能让我晚一些见到“教主”,对他来说就是一种成功的报复了。
班主清点了一下人数,确认所有人都在队列里之后,才喊了一声“走!”,而伊庆平则带着整支队伍走向了村中心的那座房子。
位于村中心的房子看上去要比我们昨晚住的土屋大很多,外面还围着一个宽敞的土院。
我看到昨天开车的几个学员就站在院门口,他们中的大多数要么神色木讷,要么就像张老板一样虔诚,但我却发现里面有一个人的表情十分怪异,只有他扫视着每个走入院门的人,其他人都是愣愣地直视前方,好像我们这些人不存在似的。他看到我们的时候,眼神中总是透着一点无奈,他好像想阻止我们,但又不敢多嘴。
直到我随着队伍最后一个走进院门,那个年轻人依旧什么也没说。
伊庆平领着队伍进了屋子,我看到正对屋门的墙壁上连着一道暗门,那里面光线很弱,不断有学员走进去,然后我就看到他们的身位慢慢下降,直至头顶消失在我的视野中。那道门中连接着一条倾斜向下的暗道。
我是最后一个进入暗门的,在我走上暗道的时候,暗门被关闭,外面还响起了轻微的金属碰撞声,应该是外面的人在给暗门上锁。
也就在这时候,我突然听到门外响起“嘭”的一声闷响,从门把手传来的金属碰撞声却嘎然而止。
我忍不住笑了笑,一定是粱厚载他们已经摸上来了,他们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打昏了锁门的人,才出现了那一声闷响。
暗道很深,我跟着队伍走了很久,才来到了一个火光通明的宽敞地带。
这是一个在地底深处人工挖凿出来的地洞,洞顶和地面间也就是三米左右的距离,有几根粗壮的木头柱子支撑着洞顶,在地洞的四面墙壁上各连着一条人工开凿的拱形隧道,不知道是通向什么地方的。
伊庆平带着所有学员进洞以后,班主又清点了一次人数,确保没有问题之后,他才对王道姑说:“请教主。”
王道姑快步走进了左侧土墙连接的那条隧道,没过多久,她又抱着一把看起来十分沉重的太师椅从里面走了出来,从表面上看,那应该是一把实心木的椅子,椅背非常宽厚,太师椅两侧的扶手看上去也十分粗壮,我估计,这把椅子的重量至少在一:“赐圣水。”
王道姑恭恭敬敬地朝他鞠躬,然后和班主一起快步走进了右侧的隧道,拿了一只瓷碗和一个水桶出来。
他们两个一人拿着桶,一人拿着碗,班主将水倒进碗中,而王道姑则将瓷碗递给在场的学员,碗里的水,每个人都要一口喝完,我发现很多人在喝水的时候都会肩和手都在颤抖。
起初我以为是水或者碗有问题,直到王道姑离我近一些了,当她将碗递给一个学员的时候,那个学员测过身来接碗的时候,我才发现那个学员已经是热泪盈眶,他颤颤巍巍地接过碗,将里面的水一口闷了下去,又用那双颤抖的手将碗还给了王道姑。
不是水和碗有问题,前面的人之所以颤抖,完全是因为激动过度。
当王道姑拿着碗来到我面前的时候,我也做出一副异常激动的样子,可我哭不出来,只能一直抽鼻子,好在王道姑好像对眼下这个环节十分不耐烦,她根本不关注我的表情,一直盯着我手里的碗。
我喝完水,将碗还给王道姑的时候,她还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
班主和王道姑又去了隧道那边,“教主”再次抬了抬手,喊一声:“赐福!”
说完,他就从太师椅上下来,转身朝着正对椅背的那条隧道走了过去,他虽然不是修行圈的人,但步伐轻盈,胳膊甩动起来也十分有力,加上他刚才喊话时那种气息绵长、中气十足的感觉,我可以断定他是个练家子,而且功夫很深。
伊庆平跟在他身后,领着队伍进了那条隧道,可走了没多久,我就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了。
隧道中应该是撒了一些香粉,空气中飘着一股类似于鲜花的芳香,可在这股芳香中,还隐约透着一丝铁锈般的味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应该是血液干涸以后散发出来的味道。
但目前还不清楚,这股血腥是来自于人,还是别的动物。
四百四十五章 活祭
随着越来越深入,血腥味也变得越来越重,而当我们从隧道中走出来的时候,血腥味已浓郁到了极点,为了掩盖住这股血腥,空气中的花香味也变得异常强烈,两种味道混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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