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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尸棺-第3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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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样的无人区,我的手机根本收不到信号,刘尚昂的手机虽然也显示无法接收到信号,但这只是将其伪装成普通手机的一种手段而已,我拨通庄师兄的电话,第一次没人接,第二次等了很久,对面才传来庄师兄的声音:“怎么了有道,什么事?”
    他的语速很快,语气也很急,周围还有一些嘈杂的声音。
    我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绪,将这里的事情简洁地为庄师兄描述了一下。
    庄师兄沉静了好一会才问我:“你那边的事,柴师叔知道吗?”
    我:“师父只知道我来,并不知道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庄师兄又是一阵沉静,过了很久才开口道:“柴师叔这半年来一直在找伊庆平,没想到他人已经死了。”
    我问庄师兄:“我师父找他干什么?”
    庄师兄说:“我也不是特别清楚,但听柴师叔透过两句,说是这个伊庆平很可能知道赵宗典的下落。”
    听他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了伊庆平从口袋里拿出的那个沉香手链。
    这时候庄师兄又急匆匆地说:“我这边有点事要处理,两天以后我会带着人到达你那里。那什么,你让刘尚昂想办法给我一个地标。”
    说完,庄师兄就挂了电话。
    我打电话的功夫,刘尚昂也出来了,我就将手机递给他,说庄师兄让他给一个地标。
    没想到刘尚昂却问我地标是什么意思,我说我也不知道,他站在原地沉思了一会,突然打了个响指,似乎是明白了其中的含义,但他并没有向我解释什么。
    他没解释,我也没多问。
    可地标到底是什么意思?地理坐标?经纬度?
    我目送着刘尚昂爬上了一座土屋的屋顶,却依旧想不明白他要干什么,这时候罗菲拍了我一下,对我说:“赶紧找点吃的吧,风沙快来了。”
    我看了看晴朗的天空,问她:“你怎么知道风沙快来了?”
    罗菲冲我微微一笑:“第六感。”
    她一边说着话,一边走进了村路旁的一座土屋。
    我目送罗菲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感觉有点回不过神来。
    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每个人都神神叨叨的?
    我们最终在一个地窖里找到了食物和水,伊庆平显然没有打算在这里待太久,食物储备很少,我们只能将仅有的食物细分成四份,这是所有人整整两天的口粮,我已经忘了地窖里的食物具体都是些什么,只记得每个人每顿饭的食量只相当于一小块压缩饼干。
    后来我们把几个开车的司机也锁进了笼子里,这些人中的绝大部分已经被彻底洗脑,唯一能保持清醒的,是一个名叫李季的年轻人。
    他也是我进入土院的时候,唯一一个表现出复杂表情的那个人。
    据他说,他是在自己母亲的拉拢下进了神迹训练班,但他原本就是一个非常坚定的无神论者,之所以去神迹训练班,其实是打算揭露这个组织的虚假嘴脸,将自己的母亲捞出来。可进了神迹训练班他才知道自己有多愚蠢,他根本没想到神迹训练班的手段这么高明,单凭他的一张嘴,根本斗不过对方。
    他领会过所谓的“神迹”,也觉得那种体验非常神奇,但他依旧坚定地认为那只是一种特殊的心理暗示或者催眠。
    半年前,他跟着自己的母亲到这里来面见教主,刚来的那天晚上,他和我们一样吃了伊庆平一伙准备的食物,在第二天面见教主的时候,他突然失去了意识,等到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杀了人。
    李季说,他杀人完全是无意识的,他急着为自己辩护,说最近的半年中他查过大量的资料,人在睡梦中杀人是不需要负刑事责任的,并让我们为他作证。
    他说话的时候情绪有些激动,我们也没跟他聊太多,只是将他从笼子里放了出来,让他和我们待在一起。当他走出笼子的时候,和他一起开车送我们来的那些人就开始咒骂,说他是叛徒、不得好死。
    晚上,我和梁厚载在洞厅里升起了火,继续蹲守着关押在笼子里的那些人。刘尚昂到外面去放哨了,仙儿和罗菲则回村里休息。
    李季不太愿意离开地洞,我就让他和我待在一起,这样也方便监视他。
    等李季睡着了以后,梁厚载朝我这边凑了凑,对我说:“葬教为了将这些门徒绑在自己的战船上,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我往篝火堆里添了一点干柴,无奈地叹了口气:“怪不得师父说他们这种人没有底线,人命在他们眼里,不过是工具。”
    说话时,我一直盯着新添进火堆里的那根木头。
    身处无人区,方圆几百里都是黄土地,根本找不到烧火的木头,我们为了生火,就将村子里的家具劈成了柴,可那些家具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木头做的,质地非常硬,而且很难被点燃。

四百四十九章 一堆麻烦
    木柴在火焰中静静地躺了一会,上面慢慢浮现出了火苗,然后又出现了一层焦黑。
    梁厚载朝“教主”和王道姑那边扬了扬下巴,问我:“要不要审问这些人?”
    我摇头:“算了,还是等庄师兄来了再说吧。他们比较擅长审讯犯人。”
    在我说话的时候,教主狠狠瞪了我一眼。刘尚昂将他绑起来的时候,还顺手摘掉了他脸上面具。
    教主的长相看起来很普通,属于那种扔进人堆里也认不出来的路人甲,他唯一的特点就是身材格外瘦小,可就是这样一副小小的身板、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长相,当他瞪起眼的时候,却让人莫名感觉背后发凉。
    我盯着教主看了一会,无论如何也看不出他那张脸上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更想不明白背后的那股寒意到底是怎么来的。
    片刻之后,教主将视线从我脸上挪开,靠在笼子的角落里打起了鼾。
    这一夜,我几乎没合眼,梁厚载在后半夜才睡,之后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直到他醒过来以后,我才躺在地上休息了一会。
    庄师兄是在第二天的晚上到达这里的,大伟也带着队伍前来接收俘虏。
    一段时间不见,庄师兄比以前清瘦了很多,大伟他们收纳俘虏的时候,我走到庄师兄身边,问他:“前阵子我和师父联系的时候,师父说他去了缅甸,葬教的势力已经渗透到这么远的地方去了?”
    庄师兄叹了口气:“何止是缅甸,现在整个南洋都,到处都有葬教的人。这个组织的规模比咱们想象中要大得多。不过还好,南洋那边也比较配合,现在缅甸、泰国这两个地方的葬教势力已经基本被肃清了。”
    我又问庄师兄:“那国内呢?”
    庄师兄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国内的情况比较复杂,咱们这块地上门派多,又是葬教最初成立的地方,他们在国内的很多地方都有着很深的根基。目前已经查明了,好几个藏在深山老林里的隐修门派都和葬教有牵扯,刚死的这个伊庆平,就是一个隐修。”
    我不由地皱起了眉头:“隐修也有门派?”
    庄师兄:“与其将其称作门派,不如称之为协会什么的。其实就是一些传承上有渊源的隐修聚在一起,互相交流心得,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些小门庭。一般来说,隐修对尘世间的事应该没有什么兴趣才对,也不知道葬教是怎么将这些人拉入伙的。”
    在庄师兄说话的时候,大伟那边已经将笼子里的人全都弄了出来。
    庄师兄看着那些尚未脱离疯虱卵控制的训练班学员,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这些人,都是神迹训练班的人吗?”
    我点头:“是啊,他们全都中了疯虱卵,庄师兄,你在苗疆那边有没有熟人?得想办法给这些人解蛊啊。”
    “认识是认识,”庄师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说道:“就目前来说,和咱们寄魂庄有交情的蛊师已经全部被请出山了,就前段时间,云南边境也出现了大规模的中蛊事件。一个矿场,一下,我们未经车主允许私自使用车主的车,而且极有可能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不会归还,这么干好像是违法的,属于非法占用他人财物。好在后来车主没找我们麻烦,还就我们将他从邪教中挽救出来的事心怀感激,请我们吃了顿饭。如果那人一口咬定我们偷他的车,事情还真是不好处理。
    车子快开到曹家所在的那座城市时,我让刘尚昂拨通了闫晓天的电话,询问如今有多少个氏族加入我们的阵线了。
    闫晓天说,百乌山十六个氏族,如今已经有八个氏族在他的公司里入了股,但由于这些氏族如今已经穷得叮当响,所以他们和曹家一样,都是借钱入的空股,闫晓天说下个月要一次性支付八个氏族的生活费,经济压力很大。
    我问闫晓天现在还有能力再养一个氏族吗?
    闫晓天给了否定的答案,他说,如果再让一个氏族加入进来,他下个月就要变卖产业了,那样虽然能暂时支撑得住,可产业一卖,他拿什么来赚钱,没有钱,第二月怎么办?除此之外,他还厚着脸皮对我说,如果现在想再拉一些氏族入伙,我就得借他一点钱,让他先周转周转。

四百五十章 下一步行动
    我当时就有点恼火了,说借个屁,我的钱全都被伊庆平给坑走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还给我,八个氏族就八个氏族吧,反正已经能和赵德楷分庭抗礼了,只要再剪掉赵德楷的另外两个羽翼,赵德楷就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通话最后,我问闫晓天,魏家现在在闫晓天这边入股了吗?
    闫晓天叹口气,说他正为这件事生气呢,我们救了魏老头一命,现在魏老头重新整合了魏家,又把魏家攥在自己手下了,而且他们老魏家虽然被赵德楷坑了一把,但手里头依然有很多赚钱的产业。现在魏老头的态度是坐山观虎斗,他好渔翁得利。
    我早就估计到魏老头会是这幅德行,安慰了一下闫晓天,又问闫晓天要了魏老头的电话。
    虽然整个通话的过程基本上都是我在说话,但却是刘尚昂一直拿着手机,现在他那个手机看上去就像被肢解了一样,必须两个手攥着才能勉强维持原本的样子。
    刘尚昂挂断了电话,梁厚载就在一旁对我说:“你现在就要对狄广通和蒋斌下手了?可庄大哥去了青海,谁能支援咱们呢?”
    我一边在刘尚昂的手机上小心翼翼地拨出号码,一边对梁厚载说:“百乌山的事,当然还是由百乌山自己来处理,百乌山的入门以上弟子,加上各大氏族,有足够的人力来收拾狄广通和蒋斌的烂摊子。”
    梁厚载说:“我知道,可是我觉得,那些氏族即便在闫晓天那里得了股,也不一定会主动帮咱们。你这么急着动狄广通和蒋斌,风险有点大。”
    我说:“风险当然是有的,不过你也说了,那些氏族只是‘不一定’帮俺们,也就是说,有人帮,也有人不帮,只要有一个氏族肯出手就行了。”
    说话间,电话已经打通了,可魏老头却迟迟不接电话,直到电话自动响起忙音。
    我估计他最近可能比较谨慎,不认识的号不会接,于是又非常艰难地给他发了一条短信:“接电话,我是左有道。”
    短信发出去没多久,魏老头就打了回来,我一接通电话,就听他笑着说:“左家小哥,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我也不跟他啰嗦,直接问:“你在闫晓天那里入股了吗?”
    魏老头好像早就想到我要问这个问题,立即回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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