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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尸棺-第4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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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点了点头:“最好找当地的老人问问情况。”
    刚才进村的时候,我就发现村子里的人精神面貌差别很大,年轻一些的人,从外表上看都和城区的人没什么区别,没有我老家的那些乡民身上应有的糙实,估计是这个村子离城区太近的缘故,一路上又没有看到多少田地,他们很少农耕,失去了土地带来的质朴感。
    反倒是在村子里偶尔看见的那些老人,和我老家的人没有太大区别,他们不像年轻人那样脚步匆匆,在他们的身上,都带着一股庄稼地特有的厚实感。
    我想,这些老人才算是真正的乡民吧,他们在城市化的血液融入村庄之前就生活在这里,他们了解村子里的过往,也应该知道更多关于黄河口的老故事。
    在沙滩上待了一会,我就朝刘尚昂招了招手:“咱们回村吧,找个地方先住下再说。”
    刘尚昂当时正蹲在地上挖沙子,他听到我的话,“诶”了一声,却没起身。
    我问他干嘛呢,他笑了笑,说:“我听人说啊,从黄河砂里能掏出金子来,载哥不是说这个沙滩就是河沙沉积形成的吗,我就想看看有没有金子。”
    粱厚载就在旁边乐:“这地方又不靠金矿,哪来的金子啊?就算上游有冲下来的金沙,也都埋在河底了。”
    刘尚昂这才站起身来,笑呵呵地跑去开车了。
    村子里不只有饭店,也有不少小型的旅店,这些店都是村民家自营的,一座两层的村宅就是一个旅店,旅客住在二层,一楼有厨房,院子里还摆着桌椅,以此来迎接食客。住在旅店里的人也可以自己去鱼贩子那里买回黄河鲤和其他的河鲜,店老板帮你烹饪,回头也只收一个手工钱。
    说起来,在这里住宿并不算便宜,好在房间很干净,床上的被子不是宾馆里常见的白被套,而是用花格布做的被罩,很有回到家的感觉。
    我们在旅店落宿以后,就凑在一起商量了一下,决定以灵异杂志记者的身份在村子走街串巷,拜访那些上了年纪的老人。
    为此,当天下午刘尚昂还跑到城区买了单反,那个相机贵得很,刘尚昂问我要钱的时候我就忍不住肉疼,我觉得他好像早就想买相机了,就借着这个机会狠狠黑了我一把。
    快要入夜的时候,我们就跑到鱼贩子那里买了河鲜,不过我没让店老板帮我们烹制晚饭,而是亲自下厨,店老板收了我二十块钱,算是我借用厨房的租金。
    我做了一桌子菜,大家围在桌前正准备开始,就有另一个食客拿着菜单过来了,他凑到我们这边耸了耸鼻子,问仙儿:“哎,美女,你们点的是什么菜啊,挺香还?”
    仙儿看了看他,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却没回应他,弄得他特别尴尬。
    我就对那个人说:“这是我们自己做的,菜单上没有。”
    这个人走了以后,店老板又凑过来了,管我要这一桌子菜的菜谱。
    我笑着对他说:“想要菜谱啊,那你得给我们打折。”
    厨艺虽说也算是守正一脉的传承之一,但这一门手艺却和其他的传承不同,是可以外传的。
    店老板搬了张椅子坐在我身边,说:“打折还不好说吗,以后我这地方,你们都免费住,回头我把押金退给你。你是个厨师吧,这桌子菜一般人做不出来。”
    “我不是厨师,就是自己爱吃,吃多了,就自己研究着做,想不到做着做着还真成了点气候。”我对他说话的时候,他就拿来了笔和纸,让我给他写菜谱。
    我一边在纸上写着每一个菜品的工序和用料,一边问他:“听说黄河口这边经常发生一些怪异的事,是不是真的?”
    他说:“嗨,啥怪事啊,我从小就长在这,也没见过啥怪事。不过我四舅爷爷倒是常说那些事,我小的时候也爱听他聊聊,后来大了,就不信了。”
    我问他:“老人家还健在吗?”
    店老板:“在呢,九十多岁了,身板可好了。我听我爹说,四舅爷爷原来当过河工,有一年挖沙子的时候,还挖出一条铁龙王来,说的真真的,反正我是不信,当个故事听听就算完。”
    他的话引起了我的兴趣:“铁龙王?什么样的铁龙王?”
    “哎呦,我哪还记得?”店老板说:“那都是小时候听来的,光记得挖出过铁龙王,别的都忘了。”
    我笑着点了点头,又对他说:“我们是杂志社的记者,专门搜集这些老故事的。你看,要是方便的话,能不能让我们采访一下老人家?”
    店老板也跟着笑:“有啥不能的。我四舅爷爷还巴不得你们找他呢,他聊的那些事吧,这些年没人听了,要是你们找他聊,他指定高兴呢。哎呀,他这个人啊,就是杠有意思来。”
    我说:“等会我们吃完饭,能去见见老人吗?”
    经我这么一问,店老板却显得有些为难了:“不大行啊,现在这都……七点多了,我四舅爷爷睡得早,他八点多就睡下了。”
    我摆了摆手说没事,今天晚上不行,那就等明天上午吧,店老板一口答应了。
    将菜谱写好以后,我又嘱咐店老板,做鱼的时候刀工很重要,要让料味入肉,必须在鱼身上划几道不深不浅的口子,做出来的鱼,肉要微微起卷,让汤汁从缝隙入骨。但这几道口子如果太深了,做出来的鱼肉容易散开,那时候料味就会遮住鲜味,可如果太浅,味道又进不去。
    我的刀工是常年练剑练出来的,下刀快,刀口入肉的时候也比较注重肉质上传来的细微阻力。店老板平时炒的大多是家常菜,刀工似乎不是那么讲究,我估计,就算给了他菜谱,却不将这些事情告诉他,他也很难做出味道来。
    店老板听着我的话,一直笑呵呵地点头,直到他带着菜谱进了厨房,我们才开始吃饭。
    一夜无事,第二天一大早,店老板果真将住宿的押金和昨天晚上的二十块钱退给我了,还说我给他的那几个菜,估计要变成他们店里的招牌菜了。
    随后他还给我们买了早点,早饭过后,就带着我们去了他四舅爷爷家。
    老人的家就在村子北首,那里是整个村子最接近黄河口的地方,走在那里的小路上,就能听到黄河口那边的风声。

五百七十二章 黄河断流
    来到老人家门前的时候,应该是早上七点多钟,因为当地并不农耕,村民们也才刚刚起来,年轻人赶时间到城区上班,年龄稍微大一些的则出门买早点,路上的人不少。
    店老板敲响了门,很快就有一个年纪在十六七上下的小姑娘给我们开了门,店老板说明来意以后,小姑娘就一边喊着:“太爷爷,有人要采访你!”,一边朝屋子那边跑。
    我们跟在他身后进了屋子,就看到一个老人正坐在摇椅上,手里端着一个棕红色的茶壶,靠在窗边晒着太阳。
    老人长了一张温和的脸,他一脸慈蔼地笑着,对小姑娘说:“还不赶紧上学去,一天到晚喳喳呼呼,又得迟到!”
    虽说是教训似的话,可从他嘴里说出来,却给人一种很平和的感觉。
    小姑娘吐了吐舌头,背着书包出了家门。
    店老板对老人说:“他们是记者,想来采访采访你。”
    老人依旧笑着:“我有啥好采访的,咱们村里头比我年纪大的多了去,村南头的老黄头今年都一百多岁了。”
    说到这里,老人又转向了我们:“那个老黄头啊,别人问他多少岁,他老说自己九十七,都九十七了好几年了,还是九十七,呵呵呵呵。”
    店老板就说:“他们是想了解一下,咱们村里的那些老故事,哦,黄河口的老故事。”
    听他这么一说,老人立刻来了兴致:“哦,是为了这个啊。好好好,那个谁,狗蛋,赶紧给泡茶去!来了客,咱得招待好了。”
    店老板笑呵呵去里屋拿茶具,老人站了起来,对我们说:“你们自己坐哈,别客气。”
    看得出来,对于我们几个的到来,老人心里是很欢喜的。
    店老板给我们泡好了茶,就以生意需要照顾为由离开,直到他出了大门,老人才问我们:“你们是哪个杂志社的啊?”
    我笑了笑,说:“我们为很多杂志社收集民间故事,倒也不固定服务哪一家。”
    老人点了点头:“哦,这么个事啊,我还寻思着,等你们刊登了买一本来看看呢。”
    我说:“其实我们搜集的这些故事,到最后也不一定能刊表,呵呵,我们就是负责收集故事的,刊不刊登,我们几个说了不算。”
    “哎呀,不碍事不碍事,”老人摆了摆手,说道:“能来就挺好啊,好几年没人凑到一块聊聊天了。”
    我笑着问他:“我看村里也没有农忙,平时您不出去,和村里的老哥们走动走动?”
    老人摇头:“哎呀,跟他们在一块,就老听他们那东家长西家短的,跟一群老婆子似的,我就不喜跟他们在一块。哎,刚才狗蛋说,你们想听听黄河口的老故事。”
    我点头道:“听说,您当年在黄河口做河工的时候,挖出过一条铁龙王。”
    “对对对,有这事,”老人说:“那一年的事啊,好些人都看见了,可也不知道是咋回事,除了我,他们都忘了。我聊起那些事儿来的时候吧,他们都说我八瞎(说谎)。”
    我问老人:“除了铁龙王,您还经历过别的事吗?”
    老人想了想,说:“没有了,我也是听我爹说,早些年的时候,村里头出过不少事呢,不过铁龙王那事,那可是我亲眼见着的,当初还是我那一锄头下去,把铁龙王给挖出来了。”
    我喝了一口茶,朝老人身前凑了凑,做出一副认真聆听的样子。
    老人似乎对我的态度很满意,他拿茶水润了润喉咙,随后就讲起了铁龙王的事。
    在陈述整个故事之前,老人先向我们做了自我介绍,他姓朱,当初他父亲也不是什么有文化的人,加上家里孩子多,在起名这件事也是马马虎虎地应付了一下,随口起了一个“栓柱”,朱栓柱。
    朱栓柱生在这里,长在这里,十七岁以前,他和大多数村里人一样,每天听着黄河口的老故事长大。
    直到十七岁那年的冬天,黄河口有两个河道断流,朱栓柱和其他十六七岁的孩子一样,到河道上当起了河工,那时候,只要是在河道上清淤的人都能拿到一点糊口的粮食,很多人都是为了这一口粮食才去做河工的,不然的话,在这个天寒地冻的时节,谁也不想光着脚去蹚黄河底下的凉泥巴。
    朱栓柱是跟着他父亲一起去的,清淤工程开始后的第三天,他跟着自家老爷子来到河道里,先用锄头将稍微硬一些的泥打散,再用篓子将这些碎泥沙一篓一篓地挑上岸。
    也就是在那天,朱栓柱从一大早就有些心神不宁,当他来到河道中央,一锄头砸下去的时候,就感觉沙子底下有个硬东西,又下了两锄头,就听见沙子底下传来“当、当”两声锐响。
    朱栓柱的父亲也听到了这个声音,他觉得朱栓柱可能是挖到了古董,就悄悄用胳膊肘拐了朱栓柱一下,说:“别砸锄头,用手挖。”
    朱栓柱也很听话,扔了锄头,就用一双手挖了起来,可挖了半天,没挖到古董,却挖出一个黑色的铁砣子,那个铁砣有成年人的胸口那么大,末端还绑着根很粗的黑铁链,那根铁链子从铁砣子上一直垂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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