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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尸棺-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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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实中的子弹,比电视上的子弹威力大太多了,尤其是步枪的子弹。
看电视上演的,一个人中了好几枪还能忍着疼,在敌军之中杀出一条血路,说句实话,那样的剧情纯属扯淡。现实中如果中了弹,身上绝不仅仅是多了一个弹眼这么简单,子弹如果打中了一个人的手臂、大腿,这只手、这条腿,很可能直接被打飞,血肉四溅。
电影里的子弹,可以穿透一个人,可现实中的子弹,却可以很容易地撕裂一个人。
二龙湾河畔此起彼伏的哀嚎声,就来自那些被子弹打中的人,中弹的瞬间没有感觉,但在几秒钟之后,巨大的痛觉沿着痛觉神经入侵大脑,在一瞬间就能让人彻底失去战斗力。有些人甚至来不及喊疼,紧紧一个瞬间就因为剧烈的疼痛昏迷过去。
我记得大概是在十一岁那年,我问师父:“师父,为什么我夏师伯说,现在会法术的人越来越少了呢?”
我师父说:“因为再厉害的法术,也打不过一颗子弹。”
之后我又问了师父另一个问题,具体内容记不太清楚,大概就是问他,既然我们代代流传下来的术法,比不上现代的热兵器这么实用,为什么我们还要一代代地将它传下去。
师父就说:“因为再厉害的枪械,也干不过法术。”
这不是前言不搭后语,自相矛盾吗?
可师父是这么解释的,他说,术法和子弹哪个更厉害,主要还是看谁能占到先机。
师父打比方说,比如,我手里拿着一把枪要杀了罗有方,可我又不知道罗有方在哪,这时候罗有方只要弄到我的生辰八字,给我做一场法事,就算我一直没见到他,他照样能要我的命。
可如果我和罗有方当面对质,我手里拿着枪,他非要用术法来对付我,不管是什么样的术法,施展起来都是需要时间的,而开枪只需要一瞬间。所以在这种情况下,罗有方就是道行再高也不是我的对手。
其实那时候的我还不能理解师父这些话的意思,毕竟对于当时的我来说,术法的厉害我是见过的,可论起子弹,我对其威力的了解,也仅限于电视上的那些影视作品,更何况我课业这么紧张,本来也很少看电视。
但当庄师兄带着我来到二龙湾的河畔上,我看到那些被子弹撕裂了身体的人,整颗心一下就揪到了嗓子眼上。
我就是做梦也想不到,那一枚看起来小巧光滑的弹头,竟是如此凶猛狠毒的东西。
梁子这一仗可以说是完胜,托了最初那颗闪光弹的福,聚集在二龙湾河口的一,我们这一脉在辰州符上的造诣不深,可事实上似乎不是这样的。
我猜想,师父说龙王墓凶险,可能又是在吓唬我,他只是怕我偷偷跟着下墓,对于我师父来说,当时的我无异于一个小拖油瓶,我跟着他不但帮不上忙,还会成为他的累赘。
可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师父下墓以后,我心里就就没由来地忐忑,总觉得他好像会出什么事。
仙儿知道我的心思,她从我肩膀上露出了头,好心劝我:“你放心吧,柴爷的道行深着呢,不会有什么事的。”
我装模作样地点点头,可心里还是不停地忐忑。
这时梁子也走过来了,他朝着河道中央看了眼,又咂了咂舌说:“这水够浑的啊。”
我还是担心师父的安危,忍不住问梁子:“梁子叔,你说我师父不会有危险吧,不行你派几个人下去吧?”
梁子朝我摆了摆手:“你叫我梁子就行,什么叔啊哥的,把我给叫老了。派人下去肯定是不行啊,刚才庄哥说了,柴大伯这次是铁了心要独自下墓,我要是带着人下去了,一来柴大伯肯定不高兴,二来嘛,我们这些人到了墓里,说不好还成为他的累赘。行了,你先别琢磨这些了,先过来吃点东西。”
说完,梁子就拉着我朝其中一个帐篷那边走,我看到庄师兄和冯师兄已经升起了火,敞开几个牛肉罐头,将它们放在火堆旁慢慢烘烤着。
梁厚载看到篝火的火光,不禁皱了一下眉头:“在这里升篝火,不怕被人发现吗?毕竟还有这么多尸体没处理干净呢。”
梁厚载的话传进了梁子耳朵里,梁子就笑了:“别看你年纪不大,心还挺细的,放心吧,在这附近都有我们的暗哨盯着呢,不会出问题。”
我也问梁子:“刚才那些人全都死了吗?”
我说话的时候是尽量保持了平静,可心里却不停地突突,毕竟是一百多号人啊,就这么死了,虽然我也知道他们不是好人,可这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就这么没了,对我来说,还是很难接受的。
那一次,是我第一次见到死人,虽然天色黑暗,我没能彻底看清那些尸体的样子,但我能闻到空气中混杂着火药味的血腥,也偶尔看见了一些残肢。
事后,我有时候也会想,如果不是因为我小时见识过了邪祟的恐怖,光是看到的那些断肢,我可能都要当场被吓昏过去。
第九十九章 那东西来了
梁子冲我点点头,有些无奈地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他们每个人都是荷枪实弹的,危险性太高,如果不迅速击毙的话,受损失的可就是我们了。而且已经有两个俘虏了,我们也真没必要再去留下几个活口。再者说了,那些人也不全是我们击毙的。”
我有些纳闷:“啥意思?”
梁子指着不远处的一片阴影区域,那里大概是他们堆放尸体的地方,之后就对我说:“其实在这种环境下,我们是不可能每枪都能打准的,大部分起初只是受了伤,并没有被击毙。可他们见我们围上来的时候,有些人大概是认为自己逃不掉了,立即饮弹自尽。我这辈子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雇佣兵,见任务失败,为了防止被俘就自杀,关键他们自杀的时候都非常果断,几乎没有一点点犹豫,就好像,好像是舍身取义一样,让人实在无法理解。”
梁子带着我和梁厚载来到火堆旁坐下,冯师兄递给我一个热腾腾的罐头,之后他又问庄师兄:“那些尸体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庄师兄一边嚼着牛肉一边说:“已经联系了上面,明天早上会有后续部队过来接管,这些雇佣兵的身份说不定很特殊,上面估计是打算调查一下这些人。”
一边说着,庄师兄将几个银白色的金属牌子递给梁子,说:“这些铭牌都是从尸体身上拿下来的。”
梁子借着火光,仔细翻看着其中一个铭牌,我就坐在他身边,也能很清楚地看到铭牌的样子。
那就是一个极普通的金属牌子而已,一面很光滑,另一面则简单地刻着“葬—17”这样几个文字。
梁子又拿起第二片铭牌看了看,和之前那一个一样,也是一面光滑,另一面刻着:葬—233。
粗略地看了一下所有牌子,规格都是完全一样的,一面光滑,另一面刻着一个“葬”字,后面跟着几个数字。
就听庄师兄在一旁说道:“我怀疑那个葬字,应该是某个组织的名称,至于后面的数字,有可能是组织成员的代号。”
梁子将一个铭牌放在手里,皱着眉头说:“如果真是这样,这个组织的规模可不小啊。”
我看到他手里的铭牌上刻着:葬—77632。
这个数字是不是就意味着,带着这个铭牌的人,就是这个组织的第77632个成员,如果真是这样,那的确是一个规模非常大的组织。
梁子三口两口就吃完了一大罐牛肉罐头,之后就将那几个铭牌扔进空罐子,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问我和梁厚载:“你们俩抽烟吗?”
我和梁厚载立即摇头,庄师兄也白了梁子一眼,说:“别带坏了我师弟!”
梁子悻悻地笑了笑,又对我说:“烟可是好东西啊,能压惊。呵呵,说起来,我这辈子抽的第一根烟,还是十年前,你师父给我的。那年我大概才二十出头吧,这支特战队还没组建起来,那是我刚进侦察连的第二个星期,连长突然说有个机密任务,让我也参加,你知道是啥任务吧?嘿嘿,就是跟着你师父下墓、除尸,那可是我头一次见邪尸,不怕你笑话,我那时候没什么战斗经验,胆子也小,差点给吓尿了。还是柴大爷在我嘴里塞了根烟杆,让我一边抽一边跟着他往外走,他那烟真是烈得很,我刚抽了第一口,就被熏得迷迷糊糊的,自己都不记得是怎么从墓里出来的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点了烟,用力吸了一口,他这一口烟大概是抽得太狠了,紧接着就是一阵猛烈地咳嗽。
之后我又问梁子:“最近不是联合军演吗,你们怎么没参加?”
梁子一边拍着自己的胸口,给自己顺着气,一边说:“我们要是也参加军演了,柴大伯现在到哪找人去?嘿嘿,我这一队人,从编制上来说属于特战队,可大部分任务我们都不参加,只负责两件事,一是配合当地扫毒,二嘛,就是配合你们寄魂庄行动了。不过寄魂庄的事,只有我和少数的几个老兵知道,其他人不参与寄魂庄的任务,我们也不会主动将寄魂庄的事告诉他们。”
这时候梁子总算是顺过气来了,就听他继续说道:“说句实在话,你们寄魂庄的那些事,我们是能不说就不说。我们这些人,干到一定的年纪就要退伍的,谁不想退了伍以后过几年安稳日子?我倒是希望那些新兵蛋蛋子一辈子也别掺和寄魂庄的事,省得心里以后都留着一大片阴影,整个人都变得神神叨叨的。”
听到梁子的话,庄师兄就笑了:“你既然不想掺和寄魂庄的事,怎么还老想着跟我柴师叔下墓?”
梁子叹了口气说:“唉,你是不知道,自从十年前跟着柴大伯下了一次墓,见了那些东西之后。我现在有时候做梦都能梦见那时候的事,这些年,你们不联系我,我也联系不上你们,有段日子我就在想,你和柴大伯说不定都是我梦里的人,我没见过你们,也没下过墓,所有的事都是我幻想出来的。庄大哥,我说句实在话吧,你要是再不来找我,说不定我真能变成神经病了。”
就在梁子说话的时候,有人从不远处的一个帐篷里伸出头来,冲梁子喊:“那两个人醒了!”
我们的俘虏醒了!
梁子也不怎么在意,只是朝帐篷里的招了招手,说:“先晾他们一会,来,过来吃点东西。”
那个人笑呵呵地就跑过来了,梁子就向我介绍:“这是邢伟,我们队里的神枪手,平时我们都叫他大伟。十年前,他也是跟着柴大伯下过墓的。”
说完梁子又指了指我,对大伟说:“这是柴大伯的高徒,左有道。”接着他又指了指梁厚载,顿了一下,问我:“你这哥们叫什么来着。”
我就对梁子说:“梁厚载,他是赶尸人一脉的传人。”
梁子笑了笑,对梁厚载说:“哟,你也姓梁啊,和我还是本家呢,我大名叫梁国华,以后多关照啊。”
就在梁子说话的时候,大伟也凑到了梁厚载身边,十分好奇地问梁厚载:“你是赶尸人啊,湘西真的有赶尸人啊?我老家就是湘西那边的。”
梁厚载向来不擅长和生人打交道,大伟的热情更是让梁厚载非常不自在,他只是点点头,也没回答大伟的话,就是抱着牛肉罐头,一个人闷闷地吃。
大伟估计也没想到梁厚载会是这样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气氛变得很尴尬。
庄师兄有些看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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