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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人，坏人，无所谓，但人这一身份，无人能够否定。

　　　　因为，怪物是不会求死的。

　　　　但是眼前这个全身上下没有半点力量的少女，居然不是人类吗？

　　　　看着那对无神的眼睛，冯雪忽然觉得有些没来由的恐惧，不是害怕她做什么，而是他意识到，这有着三百万人的伦敦市，居然潜伏者成千上万的非人之物。

　　　　他可不会天真到以为自己记忆里那些个空白全是同一个存在，剩下的只要计算一下密度和概率，就能够大概了解到这座城市里究竟有多少怪物了。

　　　　“真是的，这种人偶究竟是什么？龙脉反应几乎没有，也没有存在感和力量，甚至连活着的感觉都没有……这种东西，做的和人几乎一模一样，究竟是为了什么？”冯雪慢慢的跟在这群辣妹身后，是不是换一张脸避免被发现，就这么慢慢跟了大半天，才终于看到那人偶僵硬的和同伴告别，然后一个人木然的走上了回家的路。

　　　　然而，哪怕是这么僵硬的神态和动作，她的伙伴却仿佛完全没有发现异样，不，应该说是压根就没有在意她的样子。

　　　　“这就是没有存在感的好处吗？”冯雪皱起了眉头，悄悄地跟了上去，如果说没有存在感的话……

　　　　……

　　　　月黑风高，公园角落，一男一女。

　　　　黑发黑瞳的年轻男性将双眼无神的女人压在地上，手中捏着一把小刀在她的身上来回的划动，猩红的血液已经打湿衣衫，少女蠕动的内脏也清晰可见，但是，这少女却仿佛没有丝毫痛觉一般，仍旧呆呆的看着冯雪。

　　　　“这下麻烦大了！”冯雪从这画风诡异的少女身上爬起来，脸上满是阴沉，“明明内脏、血管、淋巴、神经全都没有问题，但是没有痛觉也没有恐惧感，或者说除了最基本的生命体征外，什么都没有，虽然能够消化食物，但是不吃也可以，虽然明明有痛觉细胞，但是被切开身体也不会感到疼痛……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如果只是人偶的话，有必要做成这么精细的样子吗？”

　　　　伴随着调查的深入，冯雪感到没来由的恐惧感，人类对于过于逼真的假人会产生强烈的厌恶甚至恐惧，这被称之为恐怖谷效应，而眼前这个看起来像是人类的玩意，便是比任何假人都要逼真的人偶。不，这玩意甚至比尸体还接近真人！

　　　　“致命伪装，你知道这玩意是什么吗？”冯雪站起身，轻轻地甩了甩手，他的皮肤就好像镀上了一层油膜一般，之前还粘在手上的血污却是在这微弱的力道下尽数滑落。

　　　　“我是你的一部分，也只会知道你自己知道的内容而已，另外，别叫我致命伪装，叫我菲萝。”忽然出现在冯雪身边的娇小萝丽就这么飘在空中，对于躺在地上的东西是看都不看一眼。

　　　　“菲萝？fatal？致命？所以你全名叫菲萝·菲可？”冯雪撇了撇嘴，这有区别吗？

　　　　“区别大了！至少这像是个人的名字好吗？”菲萝不满的瞪了冯雪一眼，然后一转身消失在了他的眼前，看样子是对于冯雪的不解风情很不满的样子。

　　　　“真是的，有自我意识的替身就这点不好。”冯雪很无奈的撇了撇嘴，然后弯下腰准备用生体炼成把这妹纸恢复原状，虽然姑且确认这玩意不是念能力也没有携带什么侦测特性，但是时间长了还是容易被幕后黑手发现少了一个棋子。

　　　　不过就在他开始动手的时候，那妹纸却猛地消失在了视线之中。对于眼前的一切，冯雪却好像毫无所觉似的，就这么呆滞了片刻，然后很诡异的歪了歪脑袋——

　　　　“额，我到这儿干嘛来的？上厕所吗？”

　　　　……直到半个小时后……

　　　　“等等！我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了？”冯雪总觉得今天的事情有些蹊跷，莫名其妙的发现记忆中存在空白，然后莫名其妙的一个人在街上逛了大半天，然后莫名其妙的走到小树林里蹲了半个小时，偏偏找不到半点痕迹。

　　　　这让他对自己的意识产生了怀疑。

　　　　“除此之外没有其它可能了！答案就是幻术！我被某人下了幻术！一定要在死前把这个信息……噗！”冯雪说到这里自己都笑了，如果是幻术，他只需要对大脑海马体进行检测，就很容易查询出记忆的篡改或者丢失，但实际上没有，每一分每一秒的记忆都在，而且没有任何篡改的痕迹，但是，却好像缺失了什么一样。

　　　　“对了！我中途有叫出菲萝，可是我叫菲萝出来问了什么？不，等等，我什么时候改口的，难道我在荒郊野外人烟罕至的地方蹲了半个小时，就为了叫出替身问个名字？显然不可能！那么，我应该是有什么问题要问菲萝的，只是这个部分也被涂掉了？”

　　　　想到这里，冯雪立刻打了个响指——“菲萝！”

　　　　“干嘛？我都说我只会知道你知道的事情了！”菲萝跳了出来，有点不耐烦的嘟囔道。

　　　　“对！就是这个！”冯雪听到菲萝的话却是眼前一亮，显然，替身貌似不在影响范围之内！不过仔细想想，第三部对付死神十三的时候，如果带着替身进入梦境就可以避免记忆消失，看样子替身本身也是可以储存记忆的，那么——“那个什么……之前我问你的问题你还记得吗？”

　　　　“你不是问我那个人偶是什么吗？”菲萝莫名其妙的歪了歪小脑袋，然后楞了一下道：“你的记忆被干涉了？”

　　　　“原来如此，存在感稀薄，生命体征微弱，消失后被动删除相关记忆，数量成千上万，七天的维持时间，原来如此，这下子，代志大条了！”

　第二百六十五章　寻找红世使徒

　　　　“这下子，代志大条了！”冯雪一脸懵逼的愣在哪里，两只眼睛仿佛失去了神采，整个人都咸鱼化了。（全本小说网，https：//。）

　　　　冯雪搜索脑中的记忆，能够将一个人从记忆乃至认知层面上抹除得的，除了种花家那些什么能力都敢写的玄幻小说里之外，也就那么几种而已，根源级的直死魔眼，持有消灭之雾的白鲸，海贼王世界堪称逆天的童趣果实，还有，灼眼的夏娜世界堪称基础的力量——存在之力。

　　　　而就今天这种情况，前两者显然不怎么符合，而童趣果实并没有出现玩偶之类的东西，那么，排除所有不可能，剩下的即使再不可能，也是真相。

　　　　换句话说……

　　　　自己要面对的，是一个有能力发动吞噬城市的存在之力使用者。

　　　　“奥米伽意识那里居然有存在之力强化？不，应该说，居然有轮回者能在直视了存在之力之后还能活着回到奥米伽位面？不，如果走玛琼琳那条路成为协力者，又或者是搭上吉田一美那条线接触调律师的话，确实有可能了解到存在之力的存在，但是学习条件……果然，唯一的可能就是搞到了能量类的解锁卡吗？”

　　　　冯雪确认是存在之力强化后，从一开始就没觉得对方可能是原住民，要知道，红世使徒这种东西，本身就是世界概念的具现，是比起主角来说，与世界关联更彻底的存在，简单来说，就是概念成精了。

　　　　比如天罚神·亚拉斯特尔，就是天谴、天罚这一概念的具现，而祭礼之蛇则是创造、愿望的具现，当世界被毁灭，红世使徒毫无疑问的会跟着一起消失，就连被怨念污染的机会都没有，又怎么可能成为轮回者？而反过来说，那些火雾战士就更加不堪了，因为他们本质上是在使用红世魔王的力量，自己其实只是个空壳，红世魔王死亡后，这些空壳就会立刻消失。

　　　　不过紧接着，他就想起一个问题——

　　　　“菲萝，我之前有记忆下那个人偶的记忆吗？”

　　　　“有的哦，不过现在没有了，嗯，大概是被你玩死了吧？”菲萝歪了歪脑袋，很无所谓的说道。

　　　　“那问题就来了，我记忆的到底是火炬本体的记忆呢？还是身为存在之力凝合体的火炬的记忆？”冯雪追问了一句，菲萝却摇了摇头：“不知道，因为你没有检查过，唯一知道的是那个记忆没有什么特别的天赋，既没有文学、体育之类的天赋，也没有超自然力量天赋，当然也没有降低存在感的天赋。”

　　　　“看样子是个麻烦的家伙啊！”冯雪叹了口气，本以为自己打算在伦敦来一个国土炼成就已经够夸张的了，没想到居然有人打算直接连城一起吞掉。也多亏了短期内制造大量火炬会引起不协调感，不然自己恐怕都还发现不了呢！

　　　　不过这件事情本身，也暴露了对方的一个问题——

　　　　这是个菜鸟！

　　　　因为作为红世使徒，哪怕不是魔王只是使徒，又或者是借用魔王力量的火雾战士，都完全不需要在最后七天才紧罗密布的去布置火炬，而是应该像猎人·法利亚格尼那样，直接给每个火炬留下超过一个月的充足分量，来保证他们的存在。

　　　　会出现现在这种结果，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个轮回者，甚至没办法修改制造火炬的自在法。这就意味着他肯定不是火雾战士（哪怕刚刚完成契约的新手，有契约魔王帮忙也不可能不知道怎么增加火炬容量），换句话说，对方的存在感会很强。

　　　　是的，很强。

　　　　和被烧掉了大部分存在而导致的自身存在感稀薄的火雾战士不同，红世使徒的成长本身便是占据与支配更多存在的行为，而哪怕是最低级的初生的徒，其存在也是常人的数千倍以上，如此一来，哪怕他们以磷子、火炬又或者是别的什么的外壳显现于现界，其存在感都要远超常人。

　　　　而这份存在感，会让他们站在人群中非常的扎眼——如果不是用宝具隐匿自己的话。

　　　　至于这个轮回者，冯雪不觉得一个连火炬都玩不好的菜鸟能玩得起宝具这种高端玩具。

　　　　不过，哪怕再怎么菜，能量等级在那里摆着，就好像一个凡人武术宗师，遇上一个从未进行过战斗训练的仙童一样，哪怕你可以凭借战斗经验把人家当沙包一样打，但是人家吹口仙气你就成灰了。

　　　　存在之力就是这么一种品质极高的力量，它直指世界最本源的“存在”，不论这个菜鸟多菜，只要他成功发动了吞噬城市，那么不论是冯雪、教廷十三科、最后的大队，甚至是阿卡多，都只能乖乖的变成海量的存在之力，然后被这个菜鸟吃进肚子里去。有多少复活币都没用。

　　　　就好像阿卡多吃了薛定谔之后会因为无法观察到自己的存在而消失一样，被啃食了存在的话，就相当于直接从世界上删除了，除了同样掌握存在之力的个体之外，没有人会记得你。

　　　　“也就是说，在大决战之前，如果没办法找到你，就是我的失败咯！”冯雪嘴里嘟囔着，整个人忽然都来了精神，其实这时候，立刻来一波国土炼成，先一步毁掉伦敦，又或者干脆逃离这个城市才是最佳的选择，但是，那对于冯雪来说，太无趣了点。

　　　　逃跑什么的……

　　　　才不要呢！

　　　　“就让我在这个世界最后的武戏之前，先来一场侦探剧吧！”嘴角挂上一抹略显病态的笑容，就在冯雪将所有轮回者当做可以随意宰割的羔羊时，一个明显只是菜鸟的家伙却直接打破了他的妄想，告诉他——“你丫就是个弟弟！”

　　　　这种与危险与死亡跳着贴面舞，不断寻找着可以轻易杀死自己的敌人的感觉，简直——棒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