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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至还尝了一遍差点失去她的痛苦。

　　　　这种滋味，他真的不想再尝第二遍了。

　　　　－－－－－－题外话－－－－－－

　　　　三更结束，大家安安！

　567　我尊重你所做的决定（一更）

　　　　聂然看到他肃然的黑眸，不禁问道：“所以，你想让我离开9区？”

　　　　易崇昭摇了摇头，“这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关键在于你。”

　　　　他不能替她的未来做主。

　　　　毕竟，这是她的人生。

　　　　“当然，如果你要问我，我肯定是把你的安全放在第一位，这点是不容置疑的。”易崇昭随后补充了一句，以此来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聂然听了，立即皱着眉头，一时间没有开口，反而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其实……当初你不是奋力想要逃离部队吗？如果不是我，你早就离开部队，过你自由自在的安稳生活了，不是吗？”易崇昭看她不说话，又不禁说了一声。

　　　　所有人都认为他是因为这次的事情怕了。

　　　　但其实不完全是。

　　　　他很早以前就知道聂然想要什么样的生活。

　　　　而现在，正好是一个契机。

　　　　“所以如果你想要离开的话，这是个机会。”

　　　　易崇昭的提醒让聂然变得更加的迟疑了起来，但半晌过后，她还是开了口，“那如果，我说我不愿意离开呢？”

　　　　坐在她对面的人对此深吸了一口气，“如果你不想要离开9区的话，我……也不强求。”他停顿了几秒，又道：“因为我已经强求过你一次了。这次，你自己做决定。而我，尊重你所做的决定。”

　　　　“哪怕我说我要留下来？”聂然看他这样说，便挑眉一笑地故意问道。

　　　　易崇昭像是知道她会这样问自己，便说道：“你要真想留下来，那你必须要学会服从，不要再擅自主张。”

　　　　他如此从善如流的回答让凝视着他的聂然最终哼笑了一声，“其实不管我说什么答案，你都是赢家。”

　　　　要是离开了，自然而然地就遂了他的愿，从此远离危险。

　　　　可要是留下了，也就要和他约法三章，以后绝对不能再做出这样任性妄为的事情。

　　　　这道题，无论自己怎么答，对于易崇昭来说，都是送分题。

　　　　而对于自己来说，可都是送命题。

　　　　对此，易崇昭不禁轻笑了一声，伸手将她揽入了自己的怀里，埋在她的脖颈处，轻轻地道：“在你这里我从来都没有赢这个字。”

　　　　从确定是这妮子的那一刻开始，他除了节节败退之外，就再也没有任何的胜算了。

　　　　“是吗？那我决定……”

　　　　只是，聂然话还没说完，就被易崇昭一把打断，“这件事不急，你不用那么快给我答复，这个交流训练最起码也要春末初夏才会开始，你有足够的时间去想。”

　　　　他的话让聂然将那半截话给咽了回去。

　　　　既然他不急着听，那她自然也不急着说了。

　　　　“那你宝够了没，可以放开我了没？我有点困了，想回去睡觉了。”

　　　　她用食指戳了戳了易崇昭的腰间，随后就听到头顶传来了一声极其细微的闷哼声。

　　　　就连他腰腹间的肌肉都变得硬了起来。

　　　　“别闹。”他当下就收紧了揽着聂然肩头的手，在她耳边轻轻的斥了一声。

　　　　聂然本来只是想让他放手而已，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反应，于是立刻把手给缩了回去。

　　　　看到她难得这样受惊的样子，易崇昭忍不住笑了一声，微微低头，在她耳边轻声地道：“今晚上别回去了。”

　　　　怀里的人瞬间僵住。

　　　　许久，才仰着脑袋问：“你说什么？”

　　　　“你回宿舍肯定到时候她们会闹你，索性和我一起睡我的宿舍，正好明天下午一起离开。”

　　　　易崇昭的宿舍是一间非常简单的单人宿舍，格局和其他普通宿舍一样，只是就他一个人住而已。

　　　　因此聂然禁不住地问了一句：“我怎么感觉你有私心呢？”

　　　　这话当即就让易崇昭笑了出来，他松开了手，然后看着她说道：“放心吧，我今天开了一下午的车，很累，就算有想法，也没有什么力气。反倒是你，睡了一天，精神充沛的很，要有想法的话，我还真没办法抵抗。”

　　　　最后他甚至还有些害怕地打量了下聂然，那样子气得聂然肺疼不已，对他说了两个字：“滚蛋！”

　　　　惹得易崇昭笑了起来。

　　　　当天晚上，聂然到底还是没有回自己的宿舍，而是住在了易崇昭的单人宿舍里。

　　　　两个人睡在那张单人床上倒也安稳的很。

　　　　直到第二天早上被起床号给闹醒，两个人这才起床，洗漱了一番。

　　　　易崇昭还是按照惯例替她拿了早饭送进宿舍给她吃，而自己则在吃完饭之后，去了李宗勇的办公室，做了简单的汇报。

　　　　等再回来的时候，聂然就看到他手里拿着的一个用布包裹的小木盒。

　　　　原本平静的心情顿时沉了下来。

　568　迎丧（二更）

　　　　都不用易崇昭明说，她都能知道这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时间差不多了，你东西都收拾完了吗？”易崇昭看到聂然在那一瞬间的沉然后，连忙岔开了话题问道。

　　　　“收拾完了。”聂然回过神后点了下头，接着就走上前去，伸出了手，“这个……给我吧。”

　　　　易崇昭皱眉，劝说道：“这个重，你身体不好，还是我来吧。”

　　　　可这回聂然却格外坚持地摇了摇头，“你又要拿行李，等会儿还要办登记手续，还是我抱着吧。”

　　　　易崇昭看得出她的态度很坚定，所以最后也只能随了她的意，将那个盒子递交给了她。

　　　　初春的天还带着几分冷意，她一接过那个盒子，透过布料冰冷的触感一路让她冷到心间。

　　　　原本一个活生生的人，现如今只剩下这双手之间的一个小小盒子。

　　　　“杨树，我送你回家。”她抱着那个盒子，轻声地呢喃地了一句。

　　　　已经收拾好所有行李准备出发的易崇昭这时候走过来，看到她低垂着眼睑，仔细小心捧着那个盒子，也没有伸手，说道：“走吧。”

　　　　聂然点了下头，就抱着那个盒子从宿舍里走了出去。

　　　　她就这样紧紧地抱着那个盒子，一路仔细呵护着，直到飞机到降落，他们换乘了车子，她也始终没有放下。

　　　　“杨树的奶奶住在一个比较偏远的小村落，开车过去可能要七八小时，估计要明天早上才能到。”

　　　　易崇昭开着车，朝着郊区的路上不断的行驶着。

　　　　聂然看这样车窗外早已暗下来的天色，提议道：“要不然我们互相轮换着开？”

　　　　“不用，我没事的。”易崇昭开着车，目视着前方回答道。

　　　　“可是营长和我说过，你的手……”聂然把目光转移到了他握着方向盘的手上，略有些皱起了眉。

　　　　不过，易崇昭却说道：“放心吧，我真没事。别忘了，你还在车上呢。”

　　　　我怎么可能会拿你的生命安全来开玩笑呢。

　　　　聂然似乎是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

　　　　再次抬头，望着他嘴角所浮现的浅浅的温柔笑纹，并且伴随着夜色中橘黄色的路灯的光一道道的从他们的头顶掠过，心莫名地就此安定了下来。

　　　　随着夜色越来越深，他们所在的道路上车辆也变得越来越冷清。

　　　　“很晚了，你眯一会儿吧，免得明天精神不好。”易崇昭看她一直坐在副驾驶上，也不说话，就这么抱着盒子坐在那里，于是劝了一声。

　　　　聂然摇了摇头，又抱紧了几分盒子，“我不困，这段时间睡得够多了，今晚陪陪你也挺好的。”

　　　　易崇昭侧过头，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她手里紧紧抱着的那个盒子，最后还是没再说什么。

　　　　车子继续朝着前方行驶。

　　　　聂然就坐在副驾驶上看着窗外的天色从漆黑一片，然后一点点地、一点点地变亮，直至彻底大亮。

　　　　坐了一夜的车子，易崇昭在路上给她买了点简单的当地早点给她吃。

　　　　两个人吃完后，多少恢复了些许的精神，车子再重新上路。

　　　　又行驶了将近一个多小时后，终于隐隐约约地看到了那片小村落。

　　　　车子越来越靠近村口，聂然就看到村口乌央乌央地好像围着一堆人。

　　　　“这是什么情况？”

　　　　由于距离比较远，聂然也没见过这样的阵仗，所以不免有些觉得奇怪。

　　　　“他们这是来接杨树的，也是……迎丧的。”易崇昭叹了一声，回答道。

　　　　随着这一句话说完，眼前的场景越来越近，聂然看得也越来越清楚。

　　　　果然，人群里每个人都腰间扎着白色的布条，为首的一个年迈老人更是抱着一张黑白相框站在那里。

　　　　料峭的春风吹过，只看那老人佝偻着背，在这瑟瑟寒风下，让人只一眼就觉得心酸不已。

　　　　车子停下，聂然在那老人家殷切的目光之中，推开了车门。

　　　　她慢慢下了车，抱着那个木盒子朝着那名老人家一步步走了过去。

　　　　每走一步，心里就发沉。

　　　　“老人家，我们把杨树送回来了。”易崇昭看身边的聂然抿紧了唇，不说话，无奈只能主动上前开了口。

　　　　这一句话，让那位老人家顿时失声大哭了起来。

　　　　周围的人连忙搀扶着，生怕这位老人家出个什么好歹来。

　　　　“孙子……我的孙子啊……”她紧紧地望着聂然手里那个木盒子，哭得泣不成声。

　　　　聂然看着她悲怆的模样，最后提步朝她走了过去，将盒子递给了她，“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

　　　　那位老人家当下紧紧抱着那个盒子，如同抱着什么最为珍贵的宝贝一样，哭得不能自已。

　569　他是个英雄！（三更）

　　　　村口，只听到这位老人家传来的一阵阵的哭泣声。

　　　　她那痛彻心扉的哭声让周围的人也忍不住动容了起来。

　　　　这世上还有什么比得上白发人送黑发人更让人悲伤的事情。

　　　　所有人看到她哭成那样，都忍不住上前纷纷地劝慰了起来。

　　　　“杨家奶奶，您别哭了，哭多了上身子。既然杨小子已经走了，咱们就看开点。”

　　　　“是啊，就如这位小姑娘说的，人死不能复生，咱们看开点，别把自己给搭进去。”

　　　　“杨家奶奶，现在当务之急是把杨树入土为安，让他走得也安心。”

　　　　“没错没错，现在最重要的是让他入土为安。”

　　　　众人一阵的劝导之下，终于勉强让丧事进行了下去。

　　　　只是当那个盒子下葬埋入土中时，杨家奶奶再次放声大哭了起来。

　　　　她整个人跌坐在地上，在这寒冷的风中不断地哭着。

　　　　那一阵阵的哭声就如同一把刀一般绞着聂然的心脏，让她闷得有些喘不过来气。

　　　　看着那群人一点点的用土把坑填平，她的手就不自觉地握紧了起来。

　　　　原本是那么鲜活的一个人，以往的那一切都历历在目。

　　　　她甚至还记得，当时第一次他在2区的食堂里窜到自己的面前，和自己打招呼的模样。

　　　　那张青春、毫无忧愁的脸庞，仿佛就此浮现在她的眼前。

　　　　“你好啊，我叫杨树，杨树的杨，杨树的树。”

　　　　过往的所有都一幕幕的如电影默片就此在她的眼前播放。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