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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一个三十少妇-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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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看钱包里面还有几百块钱,心想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给自己来个质的蜕变。我打了辆车到二院,挂号做了个包皮手术。包茎包皮这问题困扰我多年,反正如今也自在了,不如一疼永逸,为以后的房事增光添彩。
我没选择用激光做,心想那话儿已经曝光了,再用激光,对它实在是种残忍。
给我操刀的是个谢顶的中年男人,胡子拉碴,头顶却是光亮剔透。我心中一阵狐疑:这哥么的头皮不会也切割过吧。不过手术倒进行得出乎意料的快,这厮技艺精湛,手法娴熟,上线时我连半点疼痛感都没有。
趁着他埋头写药单时,我在旁一顿歌功颂德,吹捧到经他之手不知挽救了多少个男人的自信,和谐了多少对夫妻的生活,最后甚至得出结论:他在医学史上作出的贡献远超扁鹊,堪比华佗。我的敬仰之情如滔滔黄河之水呈醍醐灌顶状倾盆而下,然而这厮定力十分强悍,仍是稳若磐石,岿然不动。突然这厮眉头紧锁,笔触停滞,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猛的一拍光亮的脑壳,道:“对了,还差头孢。”
“拿这个去抓药,两礼拜后过来拆线,记住药必须按时吃,更不能少吃,不然发炎问题可就大了。”
按着单子抓了三百多块的药,我提在手里,摇头叹气。病人吃药和嫖客召妓同样都是生理需要,然而二者处境却是天壤之别。嫖客多少还能从成群的小姐里挑选一二满意的召之,可病人却只能‘遵医嘱’。
我将这个对比讲给强子听,末了痴痴地说道:要是窑子里的老鸨能像白大褂那样,开个单子,嫖客们就得乖乖地去抓‘药’,这才算是社会主义人人平等呢!强子听完,狠狠敲了敲我的脑门:你脑子进水啦,社会主义社会卖淫嫖娼都是非法行为!
在这个冬天即将过去时,我像只蛇似的蜷缩在被窝里,准备着迎接春天的萌发。每天除了上网,就是睡觉,强子带着风尘仆仆的寒气回来看到我这副德性,说:你再将被子裹身上迟早全身得发霉,一发霉龟头就得发炎,到时黄白粘稠的脓掺和着尿不断往外流啊,啊哟,那个惨啊……
我听完,吓得将被子又裹了两层,将两颗头孢塞进了嘴里。
日子实在无聊,网上尽是些当红或者过气明星的那点破事,周五时小雨在QQ上对我说:明天给你汇钱。
我将卡扔给强子,对他说:你去取钱好了,密码是我生日。强子骂了句烂人,进而不屑道:“密码一点创意都没有。”
“那你的密码是啥?”
强子不无得意的看着我,说:“泡妞的次数!我每泡上一个妞就会将密码加一,这样既有铭记历史的意义,又有安全保密的功效。”我说你他妈歇菜吧,密码那可是六位数!强子丢下句不够的先用零补齐,转身狠狠地关上房门。
强子足足去了提款机五趟,每次回来都是同一句话:“你的卡上只有十三块钱。”我给小雨打电话,得到的回复是关机。我想想也是,她的手机丢了,自然打不通;于是就去网上找她,可我等了一整天,小雨也没出现。
房东老太太来电话说明天是最后期限。我想人家是城里人爱干净,真要憋出个大小便失禁来,岂不一辈子英明晚节不保。万般无奈下我想到了许毅,这个当了我们四年班长的男人。许毅是那种将传统文化演进与当代教育理念结合得完美无缺,并且体现得淋漓尽致的好同学,好同志,甚至将来还会是个好丈夫,好女婿……
他政治觉悟高,总不忘在班会上传达党的最新思想;他表率意识好,每次献血都是身先士卒的赤膊上阵;他领导能力强,全班同学一直紧密团结在他组织的各项郊游聚餐活动中;当然和所有好同志一样,他的学习劲头十足,就连说梦话都得操上两句英文。
许毅首先在电话里询问了一番我的近况。对于我所面临的困境,他认为这是时代的产物,党也在考虑这个问题,并且鼓励我困难总会被克服的,平时要多向好同志看齐。我说你借我四千块钱,困难就解决了,并且保证以后一定多向你学习,跟党走。许毅沉默了一会说:好吧,我先同小妍商量一下。
小妍的全名叫陈妍,是一个才气逼人、模样吓人的苗族女孩,毕业后成了许毅的女朋友。强子说他俩毕业前就勾勾搭搭向一起靠拢,但许毅本人对此坚决否认。
许毅最终还是将四千块钱借给了我,我想许毅这人还不错,可转念一想与其说他人好,还不如说陈妍同学还念及着四年的同窗情谊。按理说人总归是有情绪的,但我将两千块钱交给房东时,内心平静如水,可能也跟这钱是借的,不是辛辛苦苦挣的有关吧。
我将剩下的钱给强子,对他说:这算是我入伙的。我在网上又晃了几天,生活暂时没有了经济的压力,但我还是很想看到小雨,听到她的声音,同她说一说话,然而她一直没有出现。
我静静的躺在床上,脑子里一片空白,那话儿似乎也习惯了蜕变后的面貌,没有一点反应。
强子抽着烟,对我说:那丫头不会是骗你的钱吧。我没有理他的话,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小雨仿佛一下子蒸发了。我不愿去想这究竟是什么原因,我只隐隐地感觉到这个女孩已从我的生活中消失。这几天我总是如此,一安静下来,胸口就憋着股窒闷。
“明晚去喝酒!”睡觉前,我对强子说。
(七)
迪厅里,妖气重峦叠嶂,群魔手舞足蹈;男男女女肆无忌惮的释放开野性的放浪。音乐声尖杂刺耳,令我分不清这些人是在激情四色的展现自我,还是虚张声势的逃避现实。
唐玉带着他新认识的女友坐到我的面前,这个女孩叫徐倩,还是个大学生,长得模样倒不错,小巧玲珑的还带着点清纯羞涩。这人要是变化起来可真快,读大学时唐玉就是强子的小跟班,那时候强子教他抽烟喝酒说脏话,唯独没教泡妞。可一转眼他竟无师自通的掌握了这门高深莫测的学问,并且从他初露锋芒俘获的猎物质量来看,这小子天赋异禀、前途无量!
唐玉本是个挺好的孩子,只是大学时接触的哲学流派太过繁杂,而这孩子又不加鉴别的全盘吸收,以致他就像个充满气的皮球,见谁腮帮子都是鼓鼓的。想想唐玉也挺可惜的,四年里挂科太多,学业荒废,毕业时连学位证都没有。如今他大半时间混迹于网吧,手头实在缺钱时才会去打点零工。
我喝了口百威,看了眼徐倩的面容,将头扭向一边。就这半年不到的功夫,我对大学里的女生一下子没了兴趣。除了觉得她们想法幼稚,目光短浅外,绝大部分是我的自身原因。大学里接触这些女孩,我尚可拿感情做一番虚伪的措辞,现在再谈感情,别说我觉得可笑,连她们都不信。但毛爷爷毕竟是无敌的,因此款爷阔少可以通过大把大把的钞票敞开她们的心扉,而我则不行。
我仰面靠在椅背上,DJ声嘶力竭,地板踢踏轰鸣,空气污浊窒闷,灯光摇曳鬼魅。猛然间我仿佛看穿了一切:人啊,现在一个个跨凤乘龙的像成仙,过个几十年,还不都得规规矩矩的躺进棺材里变鬼!
脊背上窜出一股悲凉,我真切感受到生活的支离破碎。
唐玉抽着烟,像个爷似的翘着二郎腿,对我说:“苏齐啊,啥时候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不像你的风格啊!”他喝了口酒,继续说:“不就一妞嘛,至于这样吗?明个就让璐璐到她们学校给你介绍个。”我说不用了,反正你已经将璐璐介绍给我了。他干笑两声,没说话,倒是怀中的徐倩接了一句。
“苏哥别开玩笑了,我哪有那福气。”
强子在旁适时的插进来一脚,“璐璐你这话就说对了,跟他没福气,要不跟哥哥我吧?”
唐玉一听将徐倩搂得更紧了,小心翼翼,甚至是妄自菲薄的告诫道:“这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前总打我主意,现在又开始打起你的算盘,你可不能着了他的魔道。”
强子面露阵阵淫浪,晃着酒瓶对我笑道:“看这孩子的抠门劲。”
唐玉搂着徐倩下了舞池,强子见我眉头紧皱,问:怎么,还在因为小雨的事而苦恼?我说倒也没有,只是在想我们到底该怎么活?强子直了直身子,眼射金光,面露喜色,捶了我肩膀一拳,“行啊你,知道奋斗了,这包皮看来没白割。来,喝酒。”其实割不割包皮,我都会这么想,成长根本不是一种形式,它或许只能是切身实际的用心才能体会到的感受。
这一晚我和强子喝了很多,反正唐玉说他请客,人要装阔的时候心态就像是在拉屎,总归不能逼着不让拉出来的。
喝过午夜,我和强子出了迪厅。夜空电闪雷鸣,暴雨倾盆而泻,狂风摇曳树枝,空气阴湿凛冽。滨城这两年的天气反复无常,总是在不该下雨的季节里下雨,令人觉得它就像个十七八岁还在尿床的孩子。
强子张开双臂走向雨中,神经质的嚷声道:
“烈风暴雨,淋我绝顶,洗刷污浊,浴我灵魂。爽,真他妈爽!”我醉眼迷离的看着雨中的滨城,被强子短短几句挑弄的浴血翻腾,真气逆流。我拉着他的手说那就索性爽翻天。
这一夜,滨城如亡域死城一般的雨幕里,两个疯狂的身影迈开矫健的步伐晃晃悠悠的飘向每一条街巷,那就是我和强子。我越跑越兴奋,雨水顺着脸颊不断下流,胸中的郁闷压抑被淋湿,心里的空虚寂寞被吹散。这感觉爽比性交,high似吸毒,还带着一点疼,一丝痛,一阵激昂。
我不断向前,小雨的消失、幻想的破碎、经济的拮据、现实的无情,这些统统被抛到了脑后。我的体内里有的只是对未来的壮志豪情以及高浓度的乙醇。我知道前方就是胜利,因此我要敞开心扉的勇往直前;我想到那话儿已在下身憋了多时,因而我要让它在这个雨夜畅快淋漓。
我大声叫喊,拉开上身的拉链,脱下红色的羽绒服将它扔到半空;我挥舞双臂,从下而上的脱去套头羊毛衫摔向大地;我仍在不断向前,解开了裤腰带,一把将牛仔裤褪到了膝盖。我摔倒了,头磕破了皮,但并没有气馁,双腿抖擞了一番,牛仔裤便离我而去。现在我只穿了一套内衣,但我仍在不断拼命奔跑,我的热情永无熄灭,我的壮志从不言愁。
强子酒量比我好很多,他被眼前一幕震惊了。事后他告诉我,当时我的样子就像是要去强奸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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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子渐渐被我甩开,他不断捡起我身上的丢盔和弃甲,捧着他们蹒跚而行,嘴里大声喊道:你他妈疯了,给我慢点……
我没有疯,最多只不过是醉,但我知道胜利就在前方,因此我仍无休止的迎着狂风骤雨向前进,就像《义勇军进行曲》里唱到的那样。
突然面前闪进两道刺眼的光芒,急促尖锐的刹车声传入了我的耳里。随后我便应声倒在了雨泊中,蹭破皮的额头向外渗着鲜血,倘若就这么一直躺着的话,那我也算是倒在了血泊里!
(八)
我的意识完全空白可能连十秒钟都不到,可待醒转过来时,却觉得这短短数秒竟如同过去了数十载。我一动不动地躺着,耳畔传来一阵清脆急促的询问:“你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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