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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子，那刀，你还是少用的为妙。”

　　　　李正罡终于开口，话却并非对着宁飞扬说，他向来如此，从来只顺应本心而为。

　　　　“这我也知道，可刚才不是不得已而为之嘛，多谢前辈关心。”

　　　　陆森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将手中通体漆黑的鬼头刀给收起。

　第一千二百零五章　宁暴与终南山

　　　　鬼头刀历代主人的不得善终，陆森是再清楚不过，毕竟它的上一任主人便是惨死在了自己面前。

　　　　可面对着这样一个可以在关键时保命的力量，陆森决定依旧视之为一个杀手锏来用。

　　　　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他也绝不会轻易动用。

　　　　就算是体内力量可以与之抗衡，但陆森还是很惜命地不愿冒险，心有留恋，便是希望可以在这人世过活得更好一些。

　　　　不仅是自己，还有那些自己所在意的，所深爱着的人们。

　　　　“嘛，李前辈你真的不打算好生管教一下你们终南山的某些小辈吗？”

　　　　原本正饶有兴致观察陆森的白遮天站直了身，目光状似不经意地扫视四周，缓缓开口。

　　　　照旧是那个慵懒无比的腔调，却比平时要多一份认真。

　　　　闻言，原本只关注于陆森和宁飞扬及李正罡的其他人，纷纷是对白遮天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表示二丈摸不着头脑。

　　　　黑玫瑰和陈虎却是知道他，白遮天从来就不是会无的放矢的人，既然他这样说了，说明这四周开始变得更危险了。

　　　　也许，今晚注定了是个不眠夜。

　　　　这个海岸边的灯塔前，也注定了会是一整夜的热闹非凡。

　　　　“不愧是‘一头白发断人肠，只手遮天灭九洲’的白遮天，圣教士的第三把手，这份洞察力还真是让宁某人无比钦佩啊。”

　　　　场间静谧了半晌，所有人都各自回到各自的所属阵营，纷纷严阵以待时。

　　　　终于，灯塔一侧暗角处传出阵阵鼓掌声。

　　　　随之出现的，是对在场所有人来说都算得上是老熟人的宁暴。

　　　　姜静秋虽然并未见过他，但骨子里对其的惊惧却是存在。

　　　　当即，本已逐渐平缓的呼吸再次急促起来，双目警惕地盯着宁暴，一动不动，瞳仁四周，已然有着些许猩红开始出现。

　　　　“谬赞，倒是不敢当。”话虽如此客气，但白遮天的态度放谁眼里看来，都不像是在谦虚，反而是无比骄傲自豪。

　　　　这样的态度也不免让第一次见到他的宁暴嘴角微抽，不过想起自己所了解到的关于在场人的那些资料信息，他又坦然了。

　　　　“你们来做什么？”

　　　　李正罡终究开口，他还是对这个男人喜欢不起来。

　　　　即使并非是敌对关系，打心底地对其有一种厌恶情绪。

　　　　所以他并不是很能理解尾随其后的那些终南山弟子们的出现是为何。

　　　　难道，是师兄？

　　　　“禀师叔祖，是掌门让我们前来的，说是看见你的时候，让你也不要太过与他亲近，还是稍稍拉开些距离的好，至于是否愿意协助我等，全凭师叔祖您的个人意愿。”

　　　　一位看似平日里还算小有威望的年轻一辈弟子出列，朝李正罡满脸尊敬地躬身而答。

　　　　“行，我知道了，但是，师兄也该知道，我自由惯了，是不可能事事都听从他安排的。”

　　　　李正罡的眉宇微皱，他并不是很喜欢这种被命令的感觉，即使这位弟子已经尽可能委婉地表达王道人的意思了，不然，若是原话，想必更是嚣张霸道。

　　　　作为某人的师弟，他当然是再清楚他不过了。

　　　　可了解归了解，心里还是会有着自己的坚持和不爽。

　　　　什么时候他李正罡做事，还需要有人来指手画脚了？

　　　　“啧，李前辈看来也并没有多自由嘛，果然是越来越有共同语言了呢。”

　　　　白遮天完全不怕事大地开口，迎着李正罡森冷的目光笑意融融，丝毫不惧，他知道李正罡不会在这时候对自己出手，所以也可谓是无比嚣张。

　　　　“咳咳，白前辈，您就别在这时候落井下石了，多没意思。”陆森察觉到姜静秋的不对劲，边朝其走去，边朝白遮天劝说道。

　　　　但他也明白，自己的话，白遮天才不可能听的下去，不然他也就不是白遮天了。

　　　　“你没事吧？”盯着姜静秋那已经逐渐猩红的双眼。

　　　　陆森拧眉，他总觉得，事情或许是与宁暴有关。

　　　　但他也不敢确定什么，毕竟现在姜静秋所处的境遇过分特殊，所有人都是无法解释得通。

　　　　若不是自己经历过死后重生，那么陆森本人都无法相信世间居然还会发生如此奇妙的事情，明明是远在千里之外的灵魂，居然会就这样突如其来地出现，并无任何干系的两人之间，或许其实真实存在着什么连他们自己都未知的联系。

　　　　“没事，就是，感觉那个人，很危险。”姜静秋沙哑着嗓子无比艰难地给了陆森回答。

　　　　或许是因为陆森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或许是因为其源源不断送入自己体内那充满纯净而温和的力量，无一不在给着姜静秋安全感。

　　　　看着姜静秋总算是缓缓恢复平静，江佳君也是舒了口气，因为她不愿意用沉香木剑来对付姜静秋，“你认识他吗？”

　　　　江佳君知道姜静秋并没有自己母亲袁竹的记忆，所以她对于姜静秋居然认识宁暴这件事十分惊奇。

　　　　心里还是有着疑问，因为从最开始的了解之下她得到的讯息是，姜静秋对女娲一族完全是一无所知的。

　　　　“不是，就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而且，从他未露面之前，我就感觉到很不对，像是一种正被人窥视着的危险，现在总算是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了。”姜静秋看向宁暴的眼神透露着浓浓的恐惧和迷茫。

　　　　因为她并不知道自己的这份直觉是为何而来，明明是一个自己从未见过的人，难道说自己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是与他有关的？

　　　　姜静秋百思不得其解地开始着胡思乱想，却并未把这个猜想说出口。

　　　　“没事了，有白遮天和李正罡这二位在，我们今晚是不会有事的。”陆森无比信誓旦旦地给姜静秋保证，听得此言的姜静秋却是并未真信。

　　　　即使再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可这些日子的相处让她明白，自己原本的世界之外还有着如此神奇的一些东西当真是存在的，而且他们是有着自己的规则。

　第一千二百零六章　曾经信仰的崩塌

　　　　别的不说，光是冲着李正罡和白遮天所处的这个地位，便是可以有着肆意妄为的资本。

　　　　他们早已是习惯了来去自由，即使身上依旧有着难以挣脱的枷锁。

　　　　可到底也是很稀少的，若是说对方非要护自己等人安全，那自然是不存在的。

　　　　毕竟他们其实无亲无故，更是除了某些利益关系之外再无联系。

　　　　这样的关系之下，让陆森能够如此信誓旦旦许下这莫须有的诺言。

　　　　姜静秋觉得，或许对方认为自己是真的对此一无所知，毫无概念吧。

　　　　“陆森，我不是傻子，虽然对这个世界里的许多法则什么都一无所知，可到底还是有着自己的判断力，也跟着你们行走了这么一路，再无知的人也总该有些自己的认知了吧？”

　　　　恢复平静的姜静秋认真地盯着陆森双眼，缓缓说道。

　　　　“啊哈，被你给看穿了在说谎，还真是有那么些许尴尬呢。”

　　　　嘴上虽然这样说着，可陆森脸上却是毫无愧色，更是没有任何的不自然，满脸坦荡。

　　　　仿佛自己那个善意的谎言不过是个玩笑一般。

　　　　这样的他，让姜静秋有些许抵触，她不喜欢这样不诚实的人。

　　　　若是相处之中太多谎言，不论是否有益于自己，可多少都是在欺骗自己。

　　　　这样的人，自己不该过多接触的，“所以，你想好对策了么？”

　　　　“没有，但我会尽力而为地去保护你们，还有我自己。”

　　　　这一回，陆森倒是格外坦诚，并没有任何欺瞒。

　　　　倒是让已经做好面对陆森的第二次谎言的姜静秋感到诧异，还以为他会继续不正经下去。

　　　　“长老，这个人，才是你们应该驱逐的存在，而非我们。”

　　　　听着身边姜静秋已然恢复冷静，不再存在突然暴走的危险，江佳君径直朝正盯着宁暴不说话的宁飞扬大声说着，隐隐还透露出来一丝委屈。

　　　　“小丫头不知道大人说话，小孩要保持安静的吗？”

　　　　宁飞扬没有及时给出答复，反倒是宁暴听着江佳君的话扭头说道。

　　　　话语中满是威胁，看向江佳君的眼神，恍若就是在看一个死人一样冰冷。

　　　　她不知道这个平日里还算是让许多族人都钦佩的男人为何变得如此，江佳君依稀记得很久以前，那时候自己还小，但亲眼见过那场盛事，是因为身为族中天才的宁暴的成人礼，场面恢弘，满是寄托着族中长辈对其的期望。

　　　　但现在一切都化为了泡影，也许有些族人还不知道这家伙已然不再对女娲一族的族规铭记于心，满心想的都是要如何才能让女娲一族最大程度上的获利于这俗世，即使是用最偏激的方法也在所不惜。

　　　　除却少数与之发生过争执的老人之外，很多年轻人都还把宁暴视为那个族内的天才人物，即使年岁已高，逐渐步入了而立之年，可他的成就一直都是那样的无限量。

　　　　他和宁飞扬不同，若是说宁飞扬是明目张胆的嚣张跋扈却又为族人着想，那么宁暴则是潜心致力于自己的研究，企图也能够就此改变整个女娲一族的命运，不论族人们是否愿意接受。

　　　　这样的赐予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完全就是强求，所以他们并不是很喜欢宁暴这个人，但了解真正的他的人还是太少了，江佳君相信宁飞扬是对宁暴有所了解的，可是否明白最近他的所作所为就不得而知了。

　　　　而宁飞扬确实是对宁暴有所耳闻，面对着这个成名在自己之前，更是自己的偶像的男人，宁飞扬觉得自己似乎什么东西一直坚持错了，根本就没必要的，有些事情耳闻不如目见，更何况有些东西目犹不可信。

　　　　就好比那些在现代科学里被发现的折光现象，以及对海市蜃楼的解释，这些都充分告知了世人，不止道听途说不可轻信，就算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也是需要思量再三才能下定论的，太过盲目而迅速地拍棺定案，那完全就是愚蠢。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宁飞扬终究还是开口，询问的对象是宁暴，那个与自己对立而站的男人，曾经的前进目标。

　　　　“我希望女娲一族能够在我的帮助下获得更加强盛的发展，不再是如此屈居于一隅，说得好听像是隐居于世，说得难听，完全就是在避世而逃，不愿接受这些全新的东西，跟几百年前的闭关锁国有何区别？难道你希望看着女娲一族如同满清一样被自己葬送？”

　　　　面对宁暴的振振有词，宁飞扬也是一时哑然，他知道宁暴从来都是为女娲一族考虑的人，所以他从未想过自己居然会在未来的某一天与之对立，可现如今，这份信仰仿佛正在渐渐崩塌，那份自己为之效仿，为之努力前行的方向，好像正在变幻着。

　　　　“可是你看看你自己正在做什么？这就是你口中所谓的为了女娲一族好？这些人眼中的贪婪与**，你是看不见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