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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陪你一起北漂-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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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倚着身子靠在床前凝望着夕阳下的那盆盆景，于是又模糊了视线。
“喝点粥吧李洋，你已经很久没有吃饭了。”方婷的声音终于还是把我拉回了残忍的现实。
“我睡了多久了？”我回头依旧面无表情的问道。
“算上今天已经两天零一个晚上了。”方婷说完后又打开保温盒将鸡汤和稀粥放在了病床边上的小桌子上。
我看着她的动作心里滋味莫名，但又没有更多的心情让我表达，只好说道：“你这是想让我自己吃吗？”
“那我喂你。”方婷说着便取出瓢羹，又小心翼翼的用餐巾纸擦了擦。
我张大嘴极力的配合着，因为我的确很饿了，而且确定双腿还在后心情明显好转。
喝了两口稀粥我又看向刚才和我说话那位老奶奶，她还是倾斜着身子以一种羡慕的眼光看着我们，我对方婷说道：“你把鸡汤给这位老奶奶吧，我不喝。”
“可是。。。。。。”方婷有些犹豫。
我没说话只是给了她一个很严肃的眼神，果然方婷乖乖的将鸡汤端到了那位老奶奶的病床前，老奶奶当时就笑着婉拒道：“我老伴马上就要给我送饭来了，你给你的先生喝吧，他才刚醒，很需要鸡汤补养。”
方婷又看看我，我说道：“没事，我是年轻人恢复比较快，你喝吧！谢谢你刚才对我说的那些话。”
老奶奶又亲和的笑着说：“如果你是因为感谢我，那就真没必要，因为身体是你自己的，不要到我这岁数才来遗憾。”
我沉默了，心中沉默这句话其实我们都知道，但从这位素不相识的老奶奶嘴里说出来却是别样滋味，她真的非常慈祥，好似有一种亲人般的温暖。
这时一位也是满头银发的老人徐徐推开病房门提着一个竹篮子走了进来，老人并不高大，花白的头发下一张饱含风霜的脸上刻满了深邃。
病床上的老奶奶见老人进来后又努力坐起身准备去接，随后便听见老人的责备声：“我不是叫你别乱动吗，这点事我知道怎么做，你就好好躺着。”
“老伴我没事，真的没事。”老奶奶努力的笑着，仍是伸手去接。
老人把竹篮子放在一边后又给老奶奶垫了垫枕头让她躺着舒服一些，一切打理好以后才拿出竹篮子的保温盒和一些被切成小碎块的水果。
方婷也端着鸡汤坐回了我的病床前，我们就这样看着两人平凡的对话和不平凡的细微动作，几乎同时我们眼里都溢出了泪花，已是花白年龄却仍是这般恩爱，或许这世上一切的一切对他们来说都不算什么，只要有对方就是整个世界。
他们的爱情虽然没有那么浓烈，但也是最真实的爱情写照，这刚好对应着我们年轻人的爱情观，他们没有轰轰烈烈，只是一份简简单单平平淡淡细水长流的爱。
第一百零一章 老娘来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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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这就是爱！
两位老人的一举一动都被我们看在眼里，心里滋味莫名，这份经历了不知多少年的爱情，却还是那么执着，或许我们还会相信爱情，相信奇迹出现的那一天。
也许是看不下去了，也许是不知道怎么了，方婷终于端起了鸡汤想起了我。
然后又硬要我喝下这碗鸡汤，我坚持着不喝，反问道：“你是看见他们所以发现良知了吗？”
“都这副模样了还嘴贱，这鸡汤可来之不易，快喝。”方婷当即白了我一眼，然后又用一种命令似的语气说道。
于是在方婷的强势下我终于还是喝了一小口，却是那么熟悉的味道，有些疑惑的问道：“这是你做的？”
“我可做不出来。”说完方婷又舀了一勺喂进我嘴里。
“那你在哪里买的？”我不死心继续追问。
“你是妈做的。”
“我老娘！”我顿时激动起来。
“对呀！”方婷很淡然地点点头。
“她来北京了？”我还是不敢相信，这可是老娘第一次来北京，可是。。。。。。却是以这样的方式。
“对呀，你妈可漂亮了，可有气质了。”方婷继续平淡无奇的说道，似乎她并没有感觉有多惊讶。
“她，她在哪呢？她怎么会来北京？”现在诸多个疑问在我脑海中盘旋着。
“在家啊，还在给你准备补身子的。”
“你先别急着喂我，我先问你，她怎么会来北京？而且还是这时候？”我拦下了方婷舀来的鸡汤，情绪有些快失控了。
“我给你妈打的电话。”
“卧槽！你干嘛呀！你给她打电话干嘛呀！”我终于爆发了出来，并不那么清醒的大脑也因此隐隐作痛。
“当时你伤得多严重你不知道，而且医生都叫通知家属了。。。。。。”方婷耐心的解释着，并没有因为我的爆发而爆发。
“可是你也别给她打电话呀！我。。。。。。哎。。。。。。”我叹息一声，叹息这三年所有的隐瞒也在这一刻彻底被老娘看清，这三年我一直对老娘说我在北京过得有多么多么好，我也一直希望我在老娘心中就是最棒的，可是这一刻我的好孩子形象全被破坏了。
“怎么你不会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还不准备告诉家里人吧！”
“哎。。。。。。你别说了，我静一静。”我现在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突然感觉以前三年的所有努力都白费了，好似从来没有这般失落过。
方婷也不再说话，我躺在病床上目空一切的盯着天花板，我在想当老娘知道这一切真相后会是那般心情，或者以后她又会那般看我，反正如今那个总是让老娘自豪的李洋就此死去，一场车祸终于带走了那个积极乐观向上的李洋，还原了现在这个颓废邋遢失败的李洋。
沉默了许久我才对方婷说道：“把鸡汤递给我吧！”
方婷递给我后我便一口全喝下了，虽然已经快冷了，但还是全天下最好喝的鸡汤，现在我也终于明白为啥喝第一口的时候总感觉那么熟悉，原来是老娘做的。
只是还是想不到老娘居然来北京了，而且还是方婷给她的电话，这么说她们是见过面了，如今很想知道的是老娘会把方婷和我看成什么样的身份。
“我手机在哪？你把手机给我。”我还是决定给老娘打一个电话，毕竟她老人家已经来北京了，所有的一切境遇是再也瞒不住了，现在醒了就该向老娘报声平安。
方婷应了一声从她的包包里将我的手机拿出来，我接过来一看63个未接电话，翻看了一下其中有35个是何雅打的，还有22个王胖子打的，还有4个是公司座机打来的，另外2个是吴磊打的。
有点震惊同时也有点疑惑他们是不是都知道我出事了，我用一种怀疑的目光看着方婷，试图让她给我一个答案。
方婷一副委屈的模样，摇头道：“我不是故意的，是你的上司打电话来问你怎么没去公司，我就把情况告诉给他了。”
“那王胖子是怎么知道的？”我继续追问。
“我不知道，我又不认识你这些朋友。”
我盯着方婷许久确定她没有在忽悠我，这才拨通了老娘的电话，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通，便听到了老娘那温暖的声音：“洋洋。。。。。。”
除了温暖以外我还听见了电话那头老娘的哽咽声，我的眼眶顿时就红了，实在不想听见老娘的抽泣声，于是我强忍着泪水笑道：“老娘我没事，就擦破了点皮，你别担心我，我很快就回来，你等我回来带你逛北京城。”
老娘还是没有说话，而抽泣声变得更加大声，我确定老娘哭了，在我的印象中老娘可不是这么脆弱的女人，真的很少看见老娘哭，但这次真的是我错了，我真是一个让老娘不省心的孩子，这都快27了还不能安定下来让老娘省省心。
我也沉默了，方婷终于看不下去离开了病房，沉默了许久老娘才又开口骂道：“你这个死小子，都交了女朋友也不告诉老娘，害得老娘还在到处给你找对象。”
我知道老娘这么说是故意将那些悲伤的情绪淡化，我也知道老娘说的就是方婷，然后我便笑着附和道：“我这不是想稳定下来才告诉你么。”
“嗯，告诉老娘你想吃什么，老娘做了给你带来。”
“老娘。。。。。。”我强忍着泪水深情的喊道。
“欸。”老娘应了一声。
我仰着头让该死的眼泪滚回去，顿了顿才说道：“老娘你你做什么我都爱吃。”
“那老娘就给你做你最爱吃的酸萝卜老鸭汤。”其实并不是老娘对我的病情漠不关心，正是这样我才知道老娘是真的担心我，因为每次老娘很会顾及我的感受，她知道如果提起这些事我也不会很高兴。
“嗯，”我应了一声，补充道：“老娘你明天做吧，今天很晚了，我也喝了你做的鸡汤，你就早些睡吧，医院有方婷在呢。”
“嗯，那老娘明天一早就来医院看你。”
我和老娘的对话就这么结束了，我却是一阵发愁，老娘越是这样我心里就越不是滋味。
愁绪很快被旁边的那一对老夫妻打断，那位老奶奶对我说道：“小伙子你是对的，对家人报喜不报忧，这点风范有点像我家老头子。”
我顺着声音看了看那位老头子，老人只是轻描淡写的笑了笑继续喂老奶奶吃东西，虽然已是花白年纪，但两位老人都非常有气质，像是某大学的教授。
看着她们之间的感情很久我才问道：“奶奶，你们夫妻的感情真让人羡慕，只是奶奶你生的是什么病呢？”
那老奶奶只是对我笑了笑然后深情的看着她的老头子，试图让老头子替她说。
于是老头子平息了一声，说道：“她是一个特别乐观的人，我们的生活平淡但很充实，直到一次去体检医生告诉她是肺癌。”
肺癌，听到这两个字时我的大脑突然嗡的一声，这种癌细胞在我国目前的医疗水平上是很难医治的，就算化疗也只能维持。突然之间我又有点心酸，想着她们之间让人羡慕的爱情，却终究逃不过病魔的折磨，此刻我应该能理解老头子的感受，可是他们俩好像都很平淡，好似看透了这世上的一切。
我有点疑惑，但还是问道：“能医治吗？”
老头子微微摇头道：“目前肺癌临床有百分之八十左右是没有任何症状的，癌细胞已经扩散到肺部，这种情况很有可能发生肺栓塞，人随时可能会走。”
听到老头子的话语我更加心碎了，就像两只畅游在自由的天空里的两只鸳鸯，其中一只走到了生命的尽头，而另外一只却还是一直在身边默默的守护，或许这世上的一切在面临病魔上都没有爱情来得更加浓烈，也正是这种浓烈让我看见了一种不一样的乐观。
“她知道了以后就消沉了两天，然后就跟没事一样，接着唱她的歌 过我们的日子，突然有一天，她说要为我找一个人，在她走了以后好照顾我，那天以后她就跟红娘似的，开始为我安排相亲。”老头子继续说，但是明显这话是在对这位老奶奶说。
随后老奶奶便附和道：“那还不是怕我走以后你会孤单，会没人陪你说话练歌。”
“我不需要，不需要！五十年前我就发誓今生只爱刘芳华一人，就算你比我先走又如何，总有一天我也会来陪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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