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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剧幽灵-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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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十个法郎怎么换得到夫人的忠心呢?”

“这个嘛,倒是不假!……至于理由,我可以告诉您,经理先生。但是这里面绝没有见不得人的东西!……恰恰相反。

“我们是不会怀疑您的,吉里夫人。”

“是这么回事……幽灵不喜欢我把他的事说出去。”

“是吗?”里夏冷笑道。

“不过,有件事只关系到我一个人!……”老妇人接着说,“一天晚上,我在五号包厢发现了一封给我的信…··提一张用红色墨水写的字条……经理先生,这张字条,我不用拿给您亲自过目……我记得非常清楚……永远都忘不了!

吉里太太站得笔直地背诵着那封信,那种流畅不禁令人感动:

“夫人:一八二五年,梅内特列小姐,三级演员,成为库西侯爵夫人;一八三二年,玛丽·塔格里奥尼小姐,舞蹈演员,成为吉尔贝伯爵夫人;一八四六年,索塔,舞蹈演员,嫁给西班牙国王的兄弟;一八四七年,罗拉·蒙泰斯,舞蹈演员,以平民身份嫁给路易·德·巴威尔国王,被封为朗斯菲尔德伯爵夫人;一八四八年,玛丽娘小姐,舞蹈演员,成为埃尔蒙维男爵夫人;一八七零年,泰蕾丝·埃斯勒,舞蹈演员,嫁给了葡萄牙国王的哥哥堂·费尔南多……”

里夏和蒙夏曼耐心地听着这一连串荣耀的联姻,吉里太太越念越激动,越念越兴奋,像预言家从水晶球里得到了启示一样,骄傲地朗诵出预言信的最后一句内容:“一八八五年,梅格·吉里,皇后!”

这一句话似乎耗尽了老妇人所有的力气,她瘫倒在椅子上说:“先生们,这封信的署名是:剧院幽灵。在此之前,我也听说过幽灵的事,但一直半信半疑。自从他预言我的小梅格,我的心肝宝贝,有朝一日会当上皇后,我就完全相信他的存在了。”

事实上,无需多看吉里太太那过于激动的表情,单凭她张口闭口的“幽灵和皇后”,就能明白从她嘴里套不出什么话来。

但是,是谁在背后操纵这个古怪的木偶呢?……究竟是谁?

“您从未见过他,只听得见他的声音,您就相信他所说的一切吗?”蒙夏曼问。

“是的,我的小梅格能当上三级演员,全靠他的帮忙。我对幽灵说:‘要让她在一八八五年当上皇后,您的时间已经所剩不多了。她必须立刻升为三级演员。’他回答:‘我知道了。’他只对波里尼先生提了一句,事情就办成了……”

“您是说波里尼先生与他见过面!”

“不,他也和我差不多,只听得见他的声音!幽灵在他耳边低语一句,你们都是知道的!那天晚上,他一脸苍白地从五号包厢里走出来。”

蒙夏曼叹了口气。

“多么离奇的故事!”他感慨。

“啊!我一直以为幽灵和波里尼先生之间有什么秘密,”吉里太太应道,“不论幽灵提出什么要求,波里尼先生从未拒绝过。”

“听见了吗,里夏,波里尼从未拒绝过幽灵。”

“我听得很清楚!”里夏大声回答,“波里尼先生是幽灵的朋友!而吉里夫人,您是波里尼先生的朋友,我们可以做这样的论断。”他的语气变得粗暴起来,“但是,我对波里尼先生不感兴趣……唯一使我觉得有趣的是吉里夫人!……吉里夫人,您知道信封里装的是什么吗?”

“上帝,我不知道!”她回答。

“那么,您看看!”

老妇人心神不宁地往信封里瞧了一眼,立刻两眼发光。

“是一千法郎一张的钞票!”她大喊。

“没错,吉里夫人!……没错,是一千法郎一张的钞票!……您早就一清二楚了!”

“我,经理先生……我!我向您发誓……”

“不必发誓,吉里夫人!……现在,我要告诉您叫您来的另一个原因……哈里夫人,我要让人逮捕您。”

老妇人头上的那两根黑色羽毛平时总像是一对问号,而此刻却摆弄成一对惊叹号。帽子在发会上摇来晃去,预示着一场风暴就要来临。惊讶、愤怒、反抗和恐惧凝聚在小梅格母亲的脸上,她迅速地转过身,猛地蹦到经理先生的鼻尖底下,害得他一时招架不住,搬着椅子接连往后退。

“要逮捕我!”

说这话的时候,吉里太太嘴里仅剩的三颗牙差点就喷到里夏先生的脸上。

里夏先生表现得相当英勇,他没有后退,像法官一样气势汹汹地用手指着五号包厢的领座员。

“吉里夫人,我要让人逮捕您,您是个贼!”

“你再说一遍!”

吉里太太举起手臂,向里夏掴了一巴掌,蒙夏曼没来得及插手。但是打在他脸上的并不是老妇人那只干瘪的手,而是那个信封。未封口的信封突然奇怪地自动打开,里面的钞票散落出来,像蝴蝶一样满天飞舞。

两位经理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尖叫,然后跪在地上,急急忙忙地把一张张钞票重新捡起来,再检查一遍。

“还是真的吗?”蒙夏曼问。

“还是真的吗?”里夏也问。

“还是真的!!!”

吉里太太嘴里的那三颗牙磨得格格响,她在恶毒地诅咒着。但是,我们只听得见这一句:

“我,贼!……我是贼?”

她气很快要窒息了。

她大声地喊:

“简直气死我了!”

突然,她再次蹦到里夏先生的面前。

“不管怎样,”她怒吼道,“里夏先生,您应该比我更清楚这两万法郎的去处!”

“我?”里夏一脸愕然地反问,“我怎么会清楚?”

蒙夏曼也听得一头雾水,他的表情严肃中透着不安。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他问,“吉里夫人,您怎么敢说里夏先生就该比您更清楚那些钞票的去处呢?”

里夏在蒙夏曼的注视下,感到自己的脸倏地红了。他抓住老妇人的手,猛烈地摇晃着,他的声音犹如雷鸣一般震耳欲聋,使她头晕目眩。

“为什么我应该比您更清楚那笔钱的去处?为什么?”

“因为钱都进了您的口袋!……”老妇人气喘吁吁地回答,像看着魔鬼一样注视着他。

这下子轮到里夏头晕眼花了。首先是因为这始料未及的反击,接着就是蒙夏曼越来越怀疑的目光。在这样危急的时刻,他本该大声地反抗这无端的诽谤,但是,刹那间,他觉得自己软弱无力,没有一丝反驳的勇气。

就像所有无辜的人一样,原本平静的心突然被打乱了,突如其来的打击使他们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或惊慌失措,或怒不可遏,或自暴自弃,或极力争辩,或者在应该表白的时候闷不吭声,或者在不该多嘴的时候口若悬河,不该冒汗的时候汗流浃背,该冒汗的时候又一滴汗都没有。总之,他们突然就成了众人眼里的罪犯。

无辜受冤的里夏正想冲上前去报复吉里太太,却被蒙夏曼及时阻止了。后者殷勤地继续追问老妇人,口气极其温和。

“您怎么能够怀疑我的同事,把两万法郎放进了自己的口袋呢?”

“我可没这么说过!”吉里太太申辩,“是我亲手把钱放进里夏先生口袋的。”

接着,她又低声地说:

“算我倒霉!完了!……幽灵啊,原谅我吧!”

里夏又是一阵哇哇乱叫,蒙夏曼不客气地命令他立刻闭嘴:

“抱歉!抱歉2抱歉2让这个女人说下去!我还有话要问她。”

接着又说:

“实在很奇怪,你何必用这种语气对她说话!……现在,真相即将大白,你却暴跳如雷!……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吉里太太像殉难者一样,高昂着头,一脸坚信自己无辜的表情。

“您说我放进里夏先生口袋的那个信封里,装有两万法郎,我再说一遍,我事先根本不知道……而且,里夏先生也不知道!”

“什么?”里夏大声叫道,脸上强装的无畏神情,令蒙夏曼颇为不悦,“我也不知道!您把两万法郎的钞票放进我的口袋,我却不知道!那我未免也太大意了吧,吉里夫人?”

“确实如此。”可怕的女人居然表示同意,“没错!……我们俩谁也不知道!……可是,您后来也应该有所发觉。”

如果蒙夏曼不在场,里夏一定会一口吞了吉里太太。但是,蒙夏曼保护着她,并且赶紧继续追问:

“您放进里夏先生口袋的,是什么样的信封?应该不是我们交给您,然后,您带到五号包厢的那一个吧?只有那个信封才装有两万法郎的钞票。”

“对不起!我放进里夏先生口袋的正是你们交给我的那个信封,”吉里太太辩解道,“而我放在幽灵包厢的是另外一个,和你们交给我的信封一模一样。是剧院幽灵给我的,我把它藏在袖子里面。”

说着,吉里太太从衣袖里拿出一个信封,和装钞票的信封一模一样。经理们一把抢过去,仔细检查,发现封口上盖着他们自己的印章。他俩拆开一看……里面装着一个月前曾让他们目瞪口呆的玩具纸票。

“这太简单了!”里夏感叹。

“这太简单了!”蒙夏曼重复道,他此刻的表情比任何时候都严肃。

“最高明的骗术,”里夏应道,“通常是最简单的、只需要一个同伙就足够了……”

“一个女同伙!”蒙夏曼冷漠地补充了一句。

他死死地盯着吉里太太,就像要将她催眠一样,继续发问:

“果真是幽灵给您这个信封,然后让您用它替换我们交给您的那一个吗?是他让您把这个信封放进里夏先生口袋的吗?”

“对!就是他!”

“那么,夫人,请您为我们演示一下您的天才技巧,可以吗?这是信封。您就当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遵您吩咐,先生!”

吉里太太拿起装了两万法郎的信封,准备走出房间。

两位经理立刻将她拦住。

“啊!不是这样!不是这样!我们已经受够了!决不想再来一次!”

“对不起,先生们,”老妇人歉意地说,“对不起……不是让我假装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吗?……如果你们什么都不知道,我当然就把信封拿走啦!”

“那么,您是怎样把它塞进我口袋的呢?”里夏问。蒙夏曼左眼盯着里夏,右眼看着吉里太太,很是艰难,不过他已打定主意,势必查出真相。

“经理先生,我应该在您最不注意的时候,把信封塞进您的口袋。您知道,我晚上总会到后台去转转,把女儿送到舞蹈室,中场休息的时候,给她拿双舞鞋或者她的小喷壶什么的……总之,我一来一去很方便……剧院的一些常客也来了……您也来了,经理先生……人很多……我趁机溜到您身后,把信封塞进您的口袋……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里夏暴跳如雷地咆哮着,“就这么简单!老妖妇,您在撒谎!”

一听此言,吉里太太猛地从椅子上跳起来,她的头发蓬乱,三颗牙露在外面。

“为什么?”

“因为那天晚上,我一直在监视五号包厢和您放进去的那个假信封,根本没去舞蹈室……”

“可是,经理先生,我并不是在那个时候放的信封!……而是在稍后的演出中……文化部副秘书长来的时候

听到这句话,里夏突然打断了吉里太太……

‘没错!”他说,“我想起来了……现在我想起来了!副秘书长来到后台,特别叫我过去,于是我去了一会儿。当时,我站在舞蹈室门口的台阶上……例秘书长和他的办公室主任还在里面……我转过身……发现您在我的背后……吉里夫人……您好像碰了我一下……当时,我的后面没有别人……哦!我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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