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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风飘逝-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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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亲戚跪迎到家,其形式和先一天晚上敬迎先祖亡灵一样。

  早上十点左右,所有亲朋差不多都来了。马宏楠所在单位也来了不少的人,除了满满一大轿子车的人以外,还有许多骑着摩托车而来的。王德宏喜笑颜开,忙个不停,招呼着单位的人吃过饭后,从茶酒处要了两条烟,两包茶,将单位上的人叫到自己家里愿意打牌的打牌,想下棋的下棋,不爱玩的就让他们随便转转。快十一点钟时,贾送欢坐着漂亮的小轿车来了。村人瞧着小轿车无不侧目,客观上给马宏楠添了不少的光彩。紧接着,西宁县私人煤矿的吴科长和他们的高总也开着辆高档小轿车来了,其它和飞龙钢铁公司有供销业务关系的单位派人或坐着小车或乘着出租车陆陆续续都来了。一时间,村人和亲戚瞧着一溜停放的小车、出租车和摩托车,以及众多工作单位模样的人和一些看上去就是有钱的人,无不感到羡慕,并深感马宏楠是个有本事的人,是个在单位混得不错的人。

  行过礼,献完饭,烧了纸,十二点钟准时起灵。帮忙抬灵的村人一哄拥进灵堂,双手在棺板上猛拍几下,不顾哭得死去活来的孝子孝女和亲眷,抬起棺板发一声喊,在鞭炮声中将棺板抬出大门,放在八抬上,用绳子系好,盖上棺罩。乐队吹上两个曲牌后,由马老先生的大侄子即马宏楠的大堂哥扛起贴着纸钱的杨柳开道,并边走边向空中抛洒纸钱,抬着供奉灵位桌子的帮忙者紧随其后,接下来是吹吹打打的乐队,最后是十六人抬着的灵柩,孝子贤孙按男左女右爬附在棺材的两侧放声悲哭,其他戴孝的亲戚跟在后边,扛着旌幡,缓慢前行。每遇十字巷口,都要停下来等乐队吹过两个曲牌后,才继续前行。来到村中最大的一个十字巷口时,放下灵柩,由村上的党支部和村委会出面举行一个简单的追悼仪式,支书或村长致完悼词之后,乐队演出开始。先是戏曲,后是歌舞,场面愈热闹愈好。一边是痛哭不绝的逝者亲眷一边是笑声不断的节目演出,真可谓哭笑之声不绝于耳。这是一种对生命的幽默,对死亡的正视,对人生的达观。既然人都有一死,在这人生的最后一站,活着的人对死去的人举行葬礼,同时也举行欢送,这是顺其自然合乎客观的真实和完美。难怪人们将婚丧嫁娶又称之为红白喜事,原因是生命的历程不过如此。
上篇(二十)
二十

  当人们在坟上掊完最后一锨土时,马宏楠突然一头栽倒,昏了过去。众乡亲慌忙七手八脚地将他抬了回来。马宏楠的母亲吃了一惊,急用热毛巾给儿子敷脸。医生诊脉之后,说:“不碍事,没啥大问题。主要是过于悲哀,加上饮食不济,人太虚弱而已。休息和调养几天就好了。”

  马宏楠在床上躺了十几天,似睡非睡,眼前总是浮现着儿时就熟悉的面孔,但如今却已逝去的人们:自己的爷爷、奶奶,族中的长辈,左邻右舍及巷子和单位上也已死去的人,年纪轻轻遭横祸或病死的人,甚至夭折的婴儿………父亲经常站在自己的面前或坐在床沿,有说有笑。马宏楠似在做梦,却又不是梦,说不是梦,父亲却明明死了。他躺在床上,痴呆呆地瞪着双眼,马雯玉和马书玉看着爸爸神志不清的样子,一个劲地对着杨凤娟喊妈妈,问道:“我爸爸怎么了?”每及此际,马宏楠挣扎着坐起来,勉强地笑一笑,向两个孩子伸出手去。父爱的力量将屋里的整个空间变成一股电流,形成一个磁场,使两个孩子温顺地爬在床沿,抚摸着马宏楠的脸颊,轻柔地叫着:“爸爸。”

  这是痛苦中的一种幸福。

  父亲的突然死去,使马宏楠感到人生无味,生命无趣。他弄不懂是什么力量使人有恒心和耐力在承受单调生活的同时,还要背负起生活的苦难和折磨?有时,他真的感到生的空虚和渺茫,一忽儿又觉得人生确实有许多美妙的享受,活着总比死了好。在他看来,人活着与动物活着皆因本能使然。人活一辈子,好又怎么样?不好又怎么样?最终都难逃一死,只是分个早死与晚死罢了。难道活得好就可长生不老?既然迟早都有一死,多活一些时日又能怎样?每想到此,一丝苦笑就会挂在马宏楠的嘴角。因为人人都愿意活着,个个都想长寿,自杀者少之又少。如果说人的生命是由于子女牵在手里而不断地向前迈进,那么,独身者又做如何解释?大概是人活着除了自己的追求以外,再就是将希望寄托于子孙。所以才一息尚存,心系所思,只不过分个高尚与卑下罢了。

  来看望他的人很多,而来得最勤的当推程立业了。特别是在正月十五那天,程立业带着他正读研究生的妹妹和王慧一块来了,并假托王慧是他妹妹的同学,相跟着来转转,竟把杨凤娟给糊弄过去了。让马宏楠感到既惊又喜,一下子精神了许多。其实,程立业的妹妹也不知就里,稀里糊涂地被她的哥哥给利用了。大家相互寒暄着,尽说些闲话,乘杨凤娟出去洗水果之际,马宏楠和王慧四目相对,愣了半天却不能说话。马宏楠点了支烟,吸了两口又摁灭,喝了几口水又点上,浑身的不自在。王慧紧闭嘴唇,咬着牙关,胸部一起一伏的,只差没有流出泪来。与王慧相见,马宏楠多日来的哀痛和愁闷瞬间释散了许多,他恨不得立时将王慧抱在怀里,将一个男人的所有压抑发泄出来,以求轻快淋漓。至此,马宏楠产生了占有王慧的欲望和想法。

  在程立业紧接下来的一次探望中,马宏楠责怪程立业不该将王慧带到他的家来。程立业笑说:“我的天,要是不答应她的话,她会一个人跑来看你的。”马宏楠说:“这不太亏老婆了?”程立业用手指轻敲着桌子:“你自己把握好就是了。你和我都不是神,死了都是鬼。字典上有什么字,世间就有什么事,你也别太受约束了,该放开时就放开。古时的皇上作为一国之君都那样,我们这些小民百姓有何不可?”马宏楠叹了口气想说什么却没说。

  又一次,他俩在闲谈中提起年前年后和送葬那天所收受的礼金(与马宏楠当供应科科长有关的钱款)时,马宏楠说:

  “我受贿了!”

  “共有多少?”

  “将近伍万元。”

  “这就是当官的好处!普通百姓遇到红白喜事,因要花钱而愁上加愁;当官的则不然,反而是发财的好机会。难怪有些为官有家中的大小事都要张扬出去,摆席宴请众人,甚至连丈母娘和小姨子家中过事,他也要给人说门户,以收取礼金。说句丑话,有些当官的生病住院也收礼也来钱。你在那么大的单位当供应科科长,遇到这事才收了不到伍万元的礼金,简直是毛毛雨啦!”说最后一句话时,程立业学着电视中广东人的样子故意拖着腔调。

  “我正为这事发愁呢!”

  “愁什么愁!开小煤矿不正好能够用上。怎么,钱多了还扎手?”程立业正色道。

  “你这不把我往坑里推?”

  “你呀你!都像你这样的干部,天下就清明了。”

  马宏楠低头沉思。

  过了一会,程立业开口说:“你打算怎么办?”

  “退回去。”

  “不现实,也不可能。”

  “反正是不能要。”

  “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又没有强索硬要,烂不了事的。别想那么多,光靠死工资,当官的没有几个能富的。你没听说,‘当官不发财,请我也不来。’依我说,别开什么小煤矿了,当他三五年的供应科科长,稳稳的弄它几十万,比你干啥都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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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早先可不是这样说呀。”

  “理由有二。其一,你原来一直没有当过供应科科长,说这些没用,这也是我当了多年的村长悟出来的道理:既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关键是你要把握好那个度,要知进知退,否则,非烂没走。再说,你自己也比原来现实了许多,成熟了不少,很多道理你也懂。在同等情况下,你收了人家的礼,在不违背原则的情况下给人家把事办了,有何不可?”

  争论了许久,他俩谁也说服不了谁。可是他俩谁也不知,正在他俩争论之时,二十多里路外的天龙钢铁公司却炸开了锅,贾送欢和财务科赵科长被正式逮捕了。当晚,赵宏洲在电话里将这一消息告诉马宏楠后,马宏楠在感到振奋的同时,又有一种茫然失落的感觉,慨叹人生无常。那晚,他想了许多许多。

  第二日一大早,马宏楠就朝墓地走去。

  跪在父亲的新坟面前,悲沧之感袭上心头,父亲的音容笑貌又浮现在他的眼前。对着坟包,马宏楠低声地说道:“大,你的楠楠好想和你说话。”眼泪就溢出了眼眶。他呜呜地低声哭着,由跪而坐,在空旷的田野里他显得那样无助。猛然间,马宏楠感到人活在世上实在乏味无聊,“生之无趣”象股潜流袭上他的心头,使他感到从未有过的消沉和虚脱,心中颇感厌倦地微闭双眼,无力地坐在旷野上。除了几十个坟茔以外,陪伴马宏楠的还有几株柿树和数棵椒树。偶尔从不远处的矿山传来嘎嘎的机械碰撞声,三两只麻雀悄悄地从空中飞过,却一反常态并未叽叽喳喳,墓地西边一条南北走向的山脉,象位老人似地显得清癯而苍然,饱经沧桑但却默默无语,阴历的正月还未过去,丝丝微风吹过,虽不缠身,仍有丁点的冷意,光秃着的树木枝条已显出几分柔软,淡绿的麦苗渐离松酥的地表意在舒展,大自然的轮回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在周而复始地流动着。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但做为一个人,即个体的生命,却不能死而复生。一个人生命的终结,对于旁人而言,往往无动于衷,但对亲人特别是至亲来讲,却撕心裂肺地悲痛,因自己对死者生时的许多不到之处而追悔莫及甚至长久地陷入遗憾和自责之中。马宏楠就因父亲弥留之际自己不在父亲身边深为遗憾,特别是每想到自己当时竟陪伴着王慧,心里就像偷儿似地有种犯罪感,内疚和自责就会铺天盖地般的朝自己淹来,甘愿受上天的惩罚。他盯着父亲的坟茔,想着父亲在墓内会是什么样子?如果真有亡灵存在,父亲的在天之灵会怎样看待他的不孝之子?但马宏楠是个彻底的无神论者,他知道人死如灯灭,没有什么鬼魂神灵,也没有什么地狱天国。人,只要有一口气在,犹如机器通电,轰轰隆隆转个不停,一旦咽气,好比机械断油嗄然而止。活着时这呀那呀什么都想,腿一蹬则如土石一般万事皆休。马宏楠不敢再往下想了,再想下去恐怕连往回走的心劲也没了。

  他无力地站起身,脑中一片空白,以前所有的思想、认识、看法、观念、理想以及价值取向和是非评判标准统统随风而去,并为自己过去所做的一切感到可笑。马宏楠感到自己升华了,进入到了另一种常人难以到达的境界;同时,他觉得自己自由了,不再有什么拘束也没有什么顾忌了。他还没有如此地解脱过,也从未这样地轻松过,他突然想笑想喊想唱。他挥动了下手臂,笑是笑了但却未喊也未唱,笑完之后,他觉得自己在苦笑。

  “既然人人旨知自己要死,但为什么却要贪生?也明白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为何仍要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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