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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卜立正行礼，在众人的注视下很骚包的戴上袁方之前送给他的太阳镜，大步登上战斗机。

　　　　袁方还有些不放心，对火力舱的四个炮兵交代说：“等下会有飞艇拖着标靶在你们周围，你们几个千万注意瞄准标靶，千万别打到咱们的飞艇，还有，你们自己也注意安全，一旦遇到危险立刻跳伞，明白了没有？”

　　　　四个最出色的炮兵志愿者应声领命。关好舱门，袁方退到一边，看着丁卜驾驶战斗机缓缓升空，红衣迫不及待说：“哥，咱们也赶紧起飞吧，不然就错过了。”说完，拉着袁方就往旁边的飞艇跑。

　　　　袁方苦笑着跟红衣上了飞艇，桑柔她们紧跟着上来，司徒木然带着副官早就等在上面了，这种热闹他可不会放过。

　　　　飞艇升空，不止是袁方的飞艇，其他飞行员和炮兵们也都乘坐飞艇升空跟随，以便近距离的观摩学习，除此之外，就是负责牵引标靶的十架飞艇还有负责空域安全的小艇。几十架飞艇起飞，声势相当之浩大，留在地上的士兵们仰头看着天空，一个个羡慕的不行。

　　　　向西飞行了十几里远离长环岛之后，袁方下达演习开始的命令，丁卜驾驶的战斗机放缓速度，十架标靶飞艇分散开来，飞到丁卜前、左、右三个方向更高的位置，然后打开尾部舱门，丢出用绳子牵引的标靶。

　　　　所谓的标靶其实就是一个大大的口袋，口袋兜风后膨胀开，大小和普通的小艇差不多，为了安全，或者说袁方实在不信任炮兵的准头，特意将牵引绳加长到五百米。

　　　　一切准备就绪，演习开始，随着旗舰一声令下，标靶飞艇开始按照既定路线全速飞行，首先，是前方的飞艇侧方位移动，丁卜驾驶战斗机以更快的速度追上去，在双方相距大概三千米的距离时缓缓降低速度，和前面的飞艇保持差不多的速度和距离。

　　　　丁卜尽量用机头对准目标，火力舱内，前方的挡板被拉开，强风灌入，飞艇有些摇晃，丁卜控制这战斗机保持平稳，大声下令：“瞄准，准备射击。”

　　　　一个呼吸的时间，下面火力舱传来准备完毕的声音，丁卜保持着航向，下令射击。

　　　　接连两声巨响从火力舱传来，机身剧烈晃动，早有准备的丁卜还是被吓了一跳，急忙操纵战斗机左右微微移动，卸去火炮的反作用力。

　　　　再看远处的标靶，两颗炮弹经过一段直线飞行后改为抛物线运行，炮兵的预判能力还算不错，不过就是准头差了点，一发没能到达标靶前就开始坠落，另一发角度高了点，越过目标老远。

　　　　第一次设计没能命中，这早在所有人的预料之中，这次演习的主要目的其实就是为了测试战斗机是否能承受火炮的后坐力，至于火炮的命中率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提高的，还需要日以继夜的练习才行。

　第一千零八十六章　讨论

　　　　既然命中率无法达到要求，那该怎么应对数量更多的敌军战斗机呢？袁方有自己的考虑，他的想法不是一对一的单挑，他的设想中是以战斗机集群的方式应敌，以大面积火力覆盖某片空域，将处在该片空域的敌机击落。

　　　　此外，如果轰炸机也装备上火炮的话，以轰炸机的运载能力可以装配更多数量的火炮，这样一来，轰炸机遇到对方战斗机的时候也不再毫无还手之力，可以在对方的射程之外就开始多门火炮覆盖性射击，以弥补精准度不够的问题。

　　　　丁卜稳住战斗机，见收发两枚炮弹打偏，命令填装炮弹，准备第二次射击，此时，他依旧控制战斗机和前面的标靶保持三千米的距离和同样的速度。机修提醒说：“机长，前风挡玻璃有裂痕，估计再来一炮就得碎掉。”

　　　　丁卜早就看到风挡玻璃的裂痕了，不在意说：“没事，大不了就是吹吹风罢了，你注意气囊，小心里面的雾气别被吹散了，及时补充。”机修答应一声，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

　　　　不出所料，第二次射击之后，战斗机的风挡玻璃碎裂，视线变得模糊，有些地方已经漏出大洞，丁卜过去直接将风挡玻璃踹开，迎着劲风飞行。机舱内灌入强风，战斗机的风阻增强，操控起来难度增加，但这对丁卜来说不算什么，就是呼吸有些吃力。

　　　　第二次射击依旧没能命中目标，机修及时检查战斗机的各个部位，尤其是驾驶舱和火力舱的链接处还有火力舱的底部。

　　　　军工厂的工艺就是不一样，几个关键链接部位依旧牢靠，火力舱的地面也是如此，之前他担心的火炮后坐力太强导致洞穿地板掉下去的事情没有发生。

　　　　因为前两次的失败，第三次试射丁卜拉近了与目标之间的距离，拉近到两千米，结果依旧未能命中，接着，丁卜再次拉近距离到一千五百米，这次终于有一发命中，不过落点不太理想，如果对面的不是靶标而是飞艇的话，大概射击在尾部偏下的地方，不是飞艇的要害位置。

　　　　射击继续，一千米，精确度依旧差强人意，直到五百米的时候两发炮弹全部命中，但这样的成绩距离预想相差实在太大，如果参加实战，并不能满足以一当十的战略目标。

　　　　调整方向，从不同的角度射击不同的标靶，接连不断的炮火声回荡在空中，如闷雷般久久回荡。

　　　　跟在战斗机身后观战的袁方放下远望镜，满脸的失望和郁闷，因为就在刚才，战斗机射击较低目标的时候，还没定开炮，炮弹就自己从炮管里滚了出来，掉到海里，这是袁方之前百密一疏而没有想到的。

　　　　司徒木然想笑又不敢笑，强忍着转过头说：“火炮这玩意射程够远，比起重弩可是强了不止一倍。”

　　　　袁方翻了个白眼说：“不过重弩也有它的优势，最少不用担心弩箭自己掉下去。”

　　　　司徒木然嘿嘿一笑：“这是你说的，我可什么都没说。”

　　　　袁方叹了口气吩咐说：“行了，今天就到这吧，让丁卜回航。”

　　　　传令兵将袁方的命令传达下去，第一次实弹演练就此结束。回到长环岛机场，袁方来到战斗机前，仰头看着射击口上面的焦黑对身边的夏忆说：“记录一下，射击口上方的外装甲还有火力舱内部加装防火层。”夏忆提笔记录。

　　　　红衣跑到焦黑的地方伸手摸了摸说：“还真是够危险的，这里的木头都焦了，要是再来几炮非得着火不可。”袁方暗暗叹息，都是因为经验不足啊。

　　　　走进驾驶舱，正在和机修研究前面窗口的丁卜立正行礼，语气有些失落说：“让院长失望了。”

　　　　袁方笑着拍了拍丁卜的肩膀说：“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四个炮兵闻言羞愧的低下头。

　　　　袁方看了看风挡玻璃的框架，想了想说：“夏忆，记录，风挡玻璃改用夹胶玻璃，边框添加橡胶条减震。”接着，袁方去看了看火力舱，对夏忆说：“内壁需要加装防火耐高温的材料，地板改为两层，中间添加胶垫减震。”说完，询问丁卜：“你有什么建议没有？”

　　　　丁卜想了想，见袁方不是虚伪的做作，而是诚心的请教，丁卜装着胆子说：“院长，我决定吧战斗机有点太重了，雾石消耗要比以前的小艇更大，而且提速很慢，不过飞起来之后就好了，要是能再轻一点就更好了。”

　　　　袁方点点头，无奈说：“这是避免不了的，火炮本身就够沉的，还得携带足够的弹药，比以前重视必然的，这个我会好好考虑考虑。”

　　　　回到工作室，袁方召集核心人员展开讨论，如何利用火炮提升战斗机的战斗力，结果，无论是桑柔、结月、叶青如和夏忆、关啸云都没有什么好的建议，袁方将希望寄托于给了自己不少灵感的红衣身上，可是红衣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不过她倒是给出一个不错的建议，那就是询问专业人士。空战的专业人士是谁，当然是参加过空战有着切身体会的飞行员了，袁方当即找来雪琴和丁卜，还有几个曾经击落过对方飞艇的重弩手，听取他们的战斗经验以作参考。

　　　　袁方在军工厂的那段时间，雪琴作为这支临时编制的空军长官，带着学员们参与过几次骚扰任务，在长青岛封锁圈的外围与敌空军交过几次手，双方互有胜负，算是这里空战经验最多的飞行员了。

　　　　具雪琴和丁卜说，真正的空战胜负其实就是眨眼的事情，根本没有太多的时间准备，双方的重弩射程相差无几，武器方面没有什么优势，可以说是旗鼓相当，虽然重弩的射程可以达到一千米，但这只是数据，其实有效射程并没有那么远，大概在五百米左右，可空战中双方速度都很快，五百米的距离想要击中对方同样难度很大，所以，最佳的射击距离大概在两百米左右，想要达到这个距离，这就要看双方谁的飞艇更快，谁的驾驶技术更娴熟，谁的头脑更灵活可以避开对方的射击角度绕到对方的身后或者侧面。

　第一千零八十七章　夜话

　　　　雪琴和丁卜的经验之谈，袁方那是恍然大悟，之前他一直停留在纸上谈兵的阶段，一切都看数据，事实证明，所谓的数据其实并不可靠，它只是一种依据而已。

　　　　打发走其他人，留下雪琴，袁方等人再次讨论新的战斗方式，将炮火的有效杀伤集中在一千米范围，如果，己方能够在一千米的范围内能够有效杀伤敌军战机，而对方在这个距离却无法给己方战斗机造成损伤，那么，胜利的天平将会向己方倾斜。

　　　　雪琴提出异议，如果想要取得压倒式的优势，一千米的有效杀伤半径是远远不够的，因为空战之初，双方的战机几乎都是迎面飞行，一千米的距离虽然不短但也眨眼即至，达到两到三百米的正常交火距离也只够一炮的时间，以现在这种实心炮弹的威力，如果不能击中要害根本无法让对方失去战斗力，一旦双方接近，对方还是有能力反击，如果无法在千米外击毁敌机，那就谈不上绝对的压倒优势，最后还是得和对方拼经验，拼数量。

　　　　这个问题雪琴考虑过，刨开火炮不弹，但从战术角度出发，雪琴想到几个应对的办法，比如在双方进入有效射程之前利用速度优势突然拉升，再掉头，衔尾追赶攻击对方，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的同时，还能保证自身的安全。

　　　　当然，如果对方的驾驶员经验足够的话，想要做到这点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尤其是多加战斗机混战的时候，说不定就被其他的敌机锁定了。

　　　　至于袁方最初的设想，以集群射击方式摧毁敌机的想法那是不现实的，如果对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也许会被打个措手不及，吃个大亏，可是等对方弄清楚火炮的威力之后，他们还会老老实实的聚在一起等着你轰吗？当然不会，所以袁方的想法是不现实的，没有任何意义。

　　　　雪琴毫不留情的否决袁方的想法，弄得袁方老脸红透了，但他没有丝毫因此气恼，虚心请教雪琴一些飞行和战斗的经验。

　　　　雪琴当然不会和袁方藏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有时还会说一些自己的想法和改进的意见，袁方听的很认真，并做了详细的记录，直到夜半，桑柔过来提醒该休息了，袁方还有些意犹未尽。

　　　　雪琴当晚没有回去，就留在袁方这里，和红衣挤一个房间休息，袁方洗漱后回屋的时候，关啸云已经睡得很熟了，呼噜打得震天响。

　　　　袁方几乎又是一夜没睡，伴随着关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