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29书城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我的美母教师 | 乡村精品合集 | 乡村活寡 | 乡村欲爱 | 乡村春潮 | 乡村花医 | 欲望乡村(未删) | 乡村艳福 | 乡村春事 | 人妻四部曲

战国野心家-第17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楚宋并非郑韩之间的血仇,这一次围宋还是为了争霸,因为对于守城的墨者,也没有仇怨。

    楚王察言观色,见墨者对于适开口便答毫无疑惑,心知适便是这一次墨者说辞的头面人物,便迎头问了那样一句:你们墨家认为天下定于一,却又帮着弱国守城,这难道不是自相矛盾吗?

    跪坐于地的适,真的几乎就是下意识地回答,这种下意识不是历史观所带来的,而只是前世背诵课文留下的习惯性反射——天下恶乎定?定于一……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知道这句话必须解释清楚,而且要在墨家的框架之内解释清楚,否则就算解释清楚的,对自己也是毫无用处。

    好在他环顾四周,发现包括公造冶在内的人,都没有疑惑。

    或许,这些人已经习惯了适掌握墨家许多道理的解释权,已经习惯如此,所以并未疑惑,而是坚信适能说出极好的理由。

    这种信任加在适的身上,适飞快地思索,只怕思索的太久有些尴尬冷场甚至先在气势上输了,于是先仰头大笑数声,说了几句场面上的废话。

    笑声不必翻译,但那些场面上的废话却需要翻译,翻译便需要时间,也就给适留出了更多的思考时间。

    片刻后,适答道:“您恐怕不知道墨家有大故小故之说。”

    楚王问之曰:不知,请教。

    适对曰:持剑而斩人头,则被斩必死。而死人,一定就是被砍头的吗?这却未必。被砍头的人一定会死,但死的人不一定是被砍头的,这您能够理解吗?

    楚王点头表示可以明白,适又道:“天下想要安定,一定要定于一。而定于一,一定会安定一定可以利天下吗?这却未必。如果国君执行的是后羿、夏桀、商纣的律法,那么就算天下定于一,难道就可以利天下了吗?反过来,如果天下不能一,诸侯纷争,凶兵四起,这一定不能利天下。”

    “所以,若利天下,必定于一。而定于一,只是利天下的基础,却不能必然利天下。”

    楚王却笑道:“寡人闻齐人好赛马,有良马两匹,甲乙为名。纵然神骏,难道能够与赤骥,盗骊,白义,逾轮,山子,渠黄,华骝,绿耳相较吗?”

    此八骏,乃是《穆天子传》中驾车前往埃及的八匹神驹,此时文化生活匮乏,墨者的文章也多传于楚都,楚王自然读过,也曾幻想过自己有这八骏。

    他以《穆天子传》中的八骏做比喻,也是一种结好墨者的想法。

    他没指望墨者就此纳头便拜,也没指望墨者与他结好就放弃守城,那鲁阳公与墨翟算是亦师亦友的关系,鲁阳公想要攻打郑国的时候,墨翟依旧表示就算你是我朋友、视我为先生,我也照样去帮助郑人守城。

    楚王自认与墨者的关系还没有到这种地步,所以他只是希望此时种下交好的种子,等到将来商丘事一了,可以吸引墨者。

    楚王又道:“甲乙纵然神骏,必不能比送穆天子会法老之八骏。但甲乙各有快慢,那匹快的难道不是更接近八骏吗?如果墨家认为利天下首先要定于一,那么难道由我来定于一,不正是距离利天下更近吗?”

    其实楚王的这番道理,适是认同的。

    后世皆说秦有暴政,但适亲眼所见了这个时代的血统、贵族、文化不统一、度量衡不统一、语言不通、文字不通等等问题后,真心觉得祖龙之功可谓是造就了天下一统。

    只是,这番话此时不能够说,至少不能说所有的战争都是正义的,这不符合墨者的三观。

    他只是略微思考之后,说道:“我曾求学与唐汉先生,他有奇技,可医死人而生白骨。我曾见有一人头痛难忍,唐汉先生以麻沸散为药,灌服,此人昏睡,不知疼痛。唐汉先生以刀剑开颅,取出蠕虫三条,血流如注,告知我说此蠕虫便是头疼之缘。后此人康复,头果然不疼……”

    这又是个穿凿附会的故事,却充满了想象力,也更被战国时代的人所接受,这时候还没有走入盲区,解剖学已经有所发展,并非再往后千年那种不能解剖的时代。

    这个故事充满了新奇,在场众人均幻想这位唐汉先生的医术技巧,不由感叹。

    此时稍微的病痛就会死人,医学并不发达,巫医刚刚分离,尚且还处在创始阶段。

    扁鹊的师傅长桑君已经开始云游各地,这些人多有耳闻,一些贵族也曾受过恩惠,只是即便长桑君的手段,也不如适所谓的名为唐汉实则华佗的编造的故事更为高明。

    或有人想,若真有如此奇技,便是千金也要寻得此人为医,只可惜听闻适的两位夫子都已死,且化为灰撒入大地,若是适那名为共和的师兄能够找到,倒也可以。

    又有人想,墨者向来不说谎,适既然是墨者中的高层人物,向来其言也必如墨翟一般犹如九鼎。

    却不知适向来嘴里就没几句实话,这时候先声将众人吸引,又道:“唐汉先生之麻沸散,用的便是几种奇毒之药,有一种名为草乌,常人食之,必死,需要辅以别样药物中和毒性。”

    “由此观之,难道可以说草乌就是麻沸散吗?若有一人病痛难忍,需要开颅,难道您就准备喂食大量的草乌,并说草乌距离麻沸散更近,所以一定有用吗?”

    适起身,冲着楚王行礼后又道:“就是这样的道理,在墨家,以巨子之下看来,定于一之于利天下,正如草乌之于麻沸散。而在墨家眼中,您与这些肉食者,其实都是剧毒之草乌,疏为不智。”

    “墨家说,选天子、选圣人为天子!您既不智,又怎么会支持由您来完成定天下于一的事呢?您在墨家眼中,不过是剧毒草乌!”

 第一八七章 革故鼎新策无穷(十)

    此时只要有了名声,骂几句国君也算不得什么事。全本小说网;HTTPS://。.COm;孟轲见过梁惠王后,出门就说这人看着就不像个人君,至于诸子经常说各国国君坏话也都是常事。

    适这样一说,在场的楚国贵族不免忿怒,楚王却心中暗喜。

    他知道墨家一定会痛骂自己,当年墨子去齐国希望齐人退兵以救鲁的时候,也曾做过比喻问齐侯是不是傻?齐侯想了半天决定自己不做傻逼,加上知道墨家守城之术,因而找个台阶说自己不是,然后退兵。

    只是楚王从适的这番话中,听出了不一样的意思。

    自己是草乌……那是不是说只要改动一下、加上墨者这些药物的中和,就可以成为刚才说辞中的麻沸散呢?

    但这话不能够问的问的太直接,便借着适的话问道:“以你们墨家来看,我们如何不智?”

    适知道重头戏才刚开始,抖擞精神,质问道:“您攻打商丘的目的,其实墨家众人都很清楚。您不是让宋人看,而是让郑人、卫人看,所以您一定不会如楚灭陈蔡一般置县,而是希望围下商丘,让郑人、卫人知道楚人随时可以兴兵讨伐那些背楚而亲晋的邦国,从而与晋争霸。”

    “再者,若以楚国整体为一人,楚国此人的目的,也不过是希望楚宋结盟,从而楚人随时可以从伊洛、泗水两个方向与晋国争霸。宋盟于楚,则三晋左翼危矣,楚、齐合力,必能在泗水以北威胁三晋。还能减轻大梁、榆关、中阳、启封、小黄、林等地的压力,使之无后顾之忧。”

    楚王微微一怔,他实在没想到适的想法与他可谓是不谋而合,这种对天下大势的掌握,实在非是一个普通人所能了解的。

    这些话,就像是楚王继位以来无数次想的一样,可以说完全说出了楚人此次北上的目的……按适的说法,是将楚国做一个人,当然也就不包含楚王自己的一些目的。

    这种大势,晋人中的卿相或许能想到、楚人众的令尹司马或许能想到,但适却说墨家众人皆知,楚王登时兴致更高。

    暗道:墨家多才,于天下大势之把握,非是寻常士能比,这番话竟如我自己说出来的一般,这天下又有几人能想到此次出兵的目的?

    适能感觉到楚王目光中的赞赏和惊奇,心中却对讨好这个楚王没有兴趣:最多两年,此人应该会死,但是死前总要让楚王记得墨者的手段,以便后来时。

    他说出了楚国的目的后,朗声问道:“只是这目的不能够达成,却耗费了楚人的兵力、粮食,错过了陈、阳夏等地一年的耕种,难道不是不智吗?”

    “巨子带领我们守城,难道您认为您可以攻下商丘吗?城内兵甲齐备、粮食足够支撑数月,三晋纵然需要休养生息,一旦楚师疲惫,到时候一举而下,难道楚人不会重蹈二十年前黄池、雍丘的惨败吗?”

    “其二,围城不下,郑、卫等君皆想:楚军不过如此!届时,楚人围郑、卫,郑、卫坚守数月,以待三晋,又有什么惧怕的呢?”

    “若是您能在一月之内攻下商丘,那又不同。”

    “商丘是天下雄城,又有善守之墨者守备,若能一鼓而下,郑、卫必然惊惧,皆想:连墨者帮着守卫商丘,楚人都能一鼓而下,那楚人之强,三晋救兵未至,便以破城,那还抵抗什么呢?”

    适抬头挺胸,自信满满而又带着几分骄傲问道:“巨子就在城内,守城的战法也已经传出许多,敢问在场诸人,谁敢说一月之内破城?若做不到,难道不是空废力气而不能达成目的吗?这就像是用湿木头钻木取火一般,这难道不是愚蠢不智吗?”

    一言既出,满座黯然。

    这话说的骄狂,在场诸人却没有一个敢说自己有办法能够在一月之内攻下城邑的。

    凡事能够做到,说的骄傲一些,气势更盛。

    适其实一直在暗暗诱导楚人,看起来,墨者守城最大的依仗,按照适所说,还是等到三晋兵来援,而且从始至终一直都是以三晋作为这次解商丘围的唯一方式。

    听起来,似乎墨家上下是准备做个搅屎棍子,从而维持三晋与楚的争霸平衡,从而签订第三次弭兵会条约,划分三晋与楚的势力范围,保持一种微弱平衡。

    至少听起来是这样的。

    但墨家不是这么想的,适更认为这种微弱的平衡只会促成更大的战乱,后世无数的条约合约都验证了这一点:周天子分封体系的瓦解,要么诸夏一统,要么就是三晋与楚等国势力平衡出现诸夏的威斯特法利亚体系,从而引发更大的动乱。

    前两次弭兵会,都是宋国促成的,也因为晋的六卿之乱、楚的吴越崛起等导致了几十年的和平,但这一次不会再有这种可能了。

    只是既在商丘,适又这样引导,楚人不免以为墨家最大的底牌,就是等待三晋出兵、从而签订新约。

    适的话,听起来极有道理,但楚王却不这样想。

    他认同道理,但他也有自己的底牌,那就是商丘城内的贵族政变,只是他不可能当着墨家的面说:你们懂个屁,就算外部攻不破,但是城内出现问题你们又能如何?

    可这些话不能说,也就不能反驳适的道理,讷讷许久,又不知该怎么反驳,只好默然。

    一时间帐内尴尬。

    哪怕若有一骄傲无比的小将站出来说:自己能够一月破城……哪怕只是吹嘘一番,也总胜过此时的无言,可在场的都是身份高贵之人,楚人又多有失败被逼自杀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