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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野心家-第6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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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庶俘芈出生的时候,泗上墨家已经夺权,虽然那时候她的姐姐还没有被取一个古怪的“君子”的名字,可那时候在“天帝之下人人平等”的口号下,各种强制的平等行为也在墨家管辖的范围内强制推行。

    至少庶俘芈记忆中,姐姐不是睡在地上的,小时候村社里倒是有人这样做,结果被村社的妇女委员们堵在家门口痛骂,骂的可谓是狗血淋头以至于出门都不好意思。

    当然,这种事在泗上也导致了一些波折,甚至出现过武力的强制镇压的情况。

    杏儿回忆了一下,摇摇头道:“我小时候倒是没有。小时候我爹爹整日做货郎,母亲和我爹爹一起做事,她在家中可不只是主内。”

    庶俘芈嬉笑道:“那咱家也一样,生男生女都一样,大不了多生几个。反正泗上的学堂,男女都能上。若是聪明一些,考进庠序,那就最好了。”

    “我希望等他们长大结婚的时候,已经不用打仗了,就像是歌里面唱的那样,九州俱喜。”

    杏儿点点头,似乎明白了那句简单的利天下就是利自己的宣传,心里默默祷念着。

    “我也希望他们长大后,已经不用打仗了。”

    庶俘芈看着杏儿,用一种很平淡的满不在乎的语气道:“为了咱们的孩子长大后不用打仗了,我要杀许多许多人。”

    “然后,也会有更多的人出生。”

    …………

    夜深了,欢闹还没有停下。

    高柳城中,偶尔会响起几声爆竹,震得狗吠阵阵。

    外面又下雪了。

    城内距离欢闹声很远很远的地方。

    城边靠近河水下游的一处破旧的房间内,取暖的煤火已经暗淡,一个不大的土炕上挤着二十多个女人,劳累了一天的她们早早睡着,明天早晨天一亮就要起来继续干活。

    这里是高柳城最大的羊毛纺织作坊,也是高柳城五成以上可以用于纺织的、清洗之后的羊毛来源地。

    那一日在北上途中唱着《蒹葭》,给儿子讲解蒹葭之意的贵族女子,这时候却睡不着。

    屋子里不是很冷,炕上很暖和。

    她悄悄起身,从旁边摸出来一个平日插着的骨簪子,原本贵重的金银饰品早就没有了。

    尖锐的骨簪子在炉火的微光下发出惨白的光芒,原本细嫩的手指如今早已粗糙。

    从来到高柳,她就被安排在了这个毛纺作坊内,从事洗毛的工作。

    每天要和曾经的贵人女子、新来高柳的奴隶女人、或是刚刚逃亡到这里的农家女子、亦或是跑到高柳的牧奴女子挤在一张炕上睡觉。

    狭小,比起她曾经居住的带着屏风的厅堂要小的多。

    有味,没有香料,二十多个人挤在一起,不可能没有让她作呕的味道。

    没有倒马桶的奴仆,每天早晨需要轮值倒掉所有人的脏东西。

    没有了淡酒、琴瑟和肉脯,只有每天管够的玉米面窝头,每个月发一些大约可以买四斤肉的钱。

    每天早晨天一亮,就要面对成堆的羊毛。

    混合了湖碱的开水浸烫着这些从高柳或是草原上收来的羊毛,用煤煮沸的水将羊毛上沾着的灰尘、油脂清洗下来。

    湿热的环境下,许多人不再盘头,既没有时间,也难以承受这种湿热的工作环境,虱子滋生,许多女人选择剪短了头发。

    她和很多逃亡到这里的女人不一样,那些女人很知足这样的生活,可她却受不了。

    热到将近沸腾的水、湿热的让人喘不过气来的蒸煮房、一个月下去就把嫩白的若削葱根的手浸泡到皲裂的碱水、每日繁忙的从天明干到天黑的繁重劳作、令她作呕的羊脂的腥膻味道……

    这一切,都靠着对两个孩子的爱支撑着去忍受,想要活下去。

    至少每一旬,都有一次见面的机会,墨家没有像那些贵族争斗一样斩草除根把孩子杀死。

    那是支撑着她熬过一天又一天根本不可能忍受下去的生活的全部动力。

    可现在,她承受不住了。

    白色的骨簪就在手中,在炉火下颤抖。

    活着还是死去?这是个问题。

    墨家不准她们死,如果让她们死,她们在公子朝失败的那一天就已经死了。

    每隔十天,她们这些人都会被聚集在一起,强制听讲义。

    讲义的内容,只有两个字的主题。

    新生。

    每每听到这两个字,她都想笑,心想,这是多么虚伪多么恶心的一句话。如果不是你们墨家帮着公子章,我们又何必到这样的地步?若不曾死,何必新生?

 第三百零六章 新生和死亡(下)

    她讨厌墨家。全本小说网https://。

    高柳城的一切,都让她作呕。

    她不懂为什么高柳城的许多人每天都带着笑容。

    她看到的高柳城,是一座肮脏的、恶心的、没有廉耻的城邑。

    就像这座巨大的、容纳九百人的大型羊毛纺织作坊,处处充斥着恶心。

    她看到的,是那些只知道求利的小人嘴脸:送来羊毛的时候,这些只知道求利的小人和那些卖羊毛的小人,漫天要价、就地还钱。

    送来羊毛的人总是想要把羊毛卖一个高价,为了一文钱的价格,也要掰扯上半天。

    收购羊毛的人总是想要把羊毛收来一个低价,为了一文钱的价格,能够伸出手翻动那些油乎乎的羊毛想要找出瑕疵。

    散发着令她恶心味道的煤烟,每一天都在作坊内飘荡,早晨起来的时候会落上一层黑色的煤灰,放眼望去没有亭台也没有翠色,这里的人根本不懂欣赏那些庭院的美,只会看着油浸浸的纸币笑。

    每天天一亮,一群不懂诗书的商人就会等在作坊的门口,成包地买走已经清洗过、梳洗过、作坊暂时用不上的羊毛。

    然后拆成小包,借给城内的散户家庭,由她们纺织成毛纱,或者是直接在自己的家中购买纺车。

    男女聚在一起,说着那些令她作呕的笑话言语,不知羞耻地为了几个钱去从事那些低贱的劳作。

    那些纺成的毛纱,又被那些包买的商人收回,支付给纺织的家庭一定的钱,再一次地轮回,无休无止。

    牧羊秀美的田园,变为了大型的合作养殖社。

    用以祭天的少牢,在这些人的眼中就是钱,卖肉的钱、卖毛的钱,再无半点神圣。

    她相信人总是要畏惧点什么,不然就会道德沦丧,可这里的人对高贵的血统没有丝毫的畏惧。

    贵贱有别的礼,变为了钱多钱少评论,她在作坊里从没听过有人谈论谁的血统,听到的只是那些女工羡慕地谈着哪里又开办了一座私营的作坊,日入多少钱。

    用以让贵族田猎的鹿,变成了高柳城小伙子眼中可以换钱娶媳妇的鹿皮,没有任何美感地用陷阱、火枪将那些原本贵人田猎以祭天练艺的野兽屠杀。

    蕴含着妇人技巧和艺术的纺织刺绣,变成了一群人一模一样的劳作。洗毛的、纺纱的、织毛呢的,层层分明,每一匹毛呢全都长得一个样,就算再高的妇德手艺也只是用来换钱的肮脏货物。

    人和人之间不再有信任,契约、定金、股份法这样的字眼,每一天都在耳边流传,那种贵族之间的诚信,成为了这些贱人之间需要制法定法以维持的低贱文书。

    女人用以展示自己手段的厨艺,在作坊里变为了整齐一致大小的土豆块、长得全都一样的窝头、味道完全一样的咸菜。

    文雅而又为了兴趣的读书,成了这里女工求利的工具:认识多少个字就可以在这个作坊内提升一定的工资,那些女人根本不是为了文雅和修养,而是为了每个月多发的几个铜钱去读书,文字充满了铜的恶臭。

    人和人的尊重没有了,曾经等级比她低得多的一起来的贵人女子,为了一件小事可以指着她的鼻子用最低俗的本地方言骂她。

    人和人的情义没有了,那些购买梳洗好的羊毛的商人互相联合,组成股份制的商会,提前预定,排挤那些散户购买羊毛的人,彼此间勾心斗角,以大吞小。

    人性的善,在这里不存在,只有赤裸到极点的“人性无善无恶”,食色都是人性,为了钱、为了欲,混乱无比。

    在这里忙碌的和她一样的曾经贵人,为了摆脱这样的生活,自贱身份,再婚嫁给高柳曾经低贱的逃奴、现在的自耕农。

    乾坤颠倒、贵贱无序、人人求利……

    而这种情况下,墨家居然虚伪而又恶心地让她去“新生”,让她用自己的劳作支撑自己的生活,说她们从前都是蠹虫。

    靠劳作支撑自己的生活,这就是新生?

    贵人女子想笑,这不是新生,这是低贱。

    从高贵走向低贱,怎么能叫新生?

    贵贱有别,尊卑有序,农奴劳作,封主仁义,祭时有酒,稼时有饭,人人守礼,处处规矩,人不求利,礼让有节……

    她想不通,为什么这么好的天下,墨家非要毁了它?

    在讲义的强制课堂上,她曾用嘲笑的语气问过墨家。

    你们凭什么要夺走属于我们的土地?

    墨家的人却反问,你们的土地又是从哪来的呢?

    她说那是君王封给他们的。

    墨家的人大笑,说周天子的土地也是从殷商手里抢来的,而殷商再上古,道法自然之时,那些君王是从庶农手里把土地抢走。如果你认可谁的拳头大谁就有理,那么现在庶农们抢回来了,你们有能耐就抢回去。

    她反问:你们这样不合于礼和法,因为礼法之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们犯了法。

    墨家的人说,道法于自然和天志,自然法下,土地归万民所有。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违背了自然法,所以没有法理性,我们不承认。法要合于自然、天志,然后才可以被万民所制,法本身不合于自然和天志,那就不是法。

    论及辩论,她又如何及得上墨家的人,更让他恶心的是墨家根本就是在耍赖。

    在礼法的范围内,墨家肯定是不对的,可墨家这些人竟然无耻到不承认礼法。

    这在她看来,就像是墨家的人非要说水往高处流,然后指着低洼处说这叫高,而山峰叫低。

    所以她不想听墨家所谓的新生,如果新生就是从高贵走向低贱的劳作,那么还不如死了。

    只是因为两个孩子,她才苦苦支撑。

    小一点的孩子被送进了养育院,在那里接受抚养,但却不会把高柳城少的可怜的教师资源分配给他们,倒是也学写字,可更多的是从小就要培养他们做工。

    大一点的孩子更加可怜,被送到了泥瓦匠那里当学徒,只是管吃管住,每天都要干活。

    可至少,他们还活着,每一旬还能见到。

    这里的一切都让她作呕,但是对孩子的爱让她坚持着,然而今天,她却坚持不住了。

    就在前几天,她受到了人生最大的屈辱。

    墨家宣义部的人把她们叫在一起,当着那些贱人的面,发表了一通演说。

    宣义部的人指着她们这些贵族出身的女性,用充满了侮辱性的话语告诉那些贱人:

    “不要听那些欺骗,以为他们祖先的高贵血统会使贵族比我们高贵,所以贵贱有别就是合理的。只有配马配牛才讲血统。”

    “诸夏九州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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