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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风韵-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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屁股决定思想，身份决定行止，半点不错。
刘斐、贾似道、谢婉清自然依依不舍，直到李易上船，宫素素却没有来。
不过，谢婉清倒是满脸的哀怨，引的贾似道不断翻白眼，也让南玥传话赶紧上船走人。
他们又岂知，宫素素早在一辆小车之内，掀开纱帘，痴痴望着站在船头的李易，两行清泪顺腮而下，一双美眸的哀伤，消散于天际之间。
“好了，他们都散去了。”当李易站在船头回望，南玥出现在他身后，淡淡地道：“爹爹的轻舟也要来了。”
李易转首看了眼南玥，目光充满了轻柔，温声道：“外面风大，小娘子还是进去，以免受了风寒。”
“奴家可没那么娇贵，只是要离开临安，还有几分不舍。”南玥看向两岸的风景，美眸中真的有丝丝的流连。
“那就再看看。”李易没来由想起了宫素素，那天轻音环绕，还有幽怨地眸光，他并非木头岂能不知，却不能不装作不知，或许，轻舟北上西去，恐怕就是路人了！
哎！随着一声长长的叹息，李易慢慢转过身去，垂首注视着缓缓流动的河水。
南玥静静地看着李易，发觉眼前这位道装打扮的男人，那入刀削般棱角分明的面庞，似乎带有淡淡地哀愁，她想要开口说话，却意识到并不是时机，轻轻挪动娇躯，站在李易的身侧，静静感受这个男人的风韵。
路上行程自然不必说，南霁云是高层的大臣，自然明了当前形势，李易作为跟随他西行的人，有些事情也是知道的，刚到南康军就知道蒙古大军南下消息。
南霁云忧心忡忡，他又何尝不是如此，家人还在蜀川，在南康军稍事休息，再次上船归心似箭。
行至江陵，八月初了，传四川边地战云密布，蒙古大汗子率军屯驻凤州一线，队蜀川是虎视眈眈。
李易在船上反复琢磨历史，阔端攻蜀先期，因曹友闻的拼死抵抗，进展并不顺利，次年十月才攻陷成都。
在他印象中，八月上旬蒙古人南下，是先去看嫂嫂和侄子侄女，还是去利州路，实在难以抉择，他犹豫了。
既然有了进取心，自然是家国不能两全，陷入矛盾是自然而然的。
入了归州刚过秭归，便听闻大战爆发，蒙古两路大军，如狂潮般扑来，数千里战线一夕数惊，难民熙熙攘攘，呼儿唤女，一片凄惨。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他在不胜叹息中，过巴东县城进入川口，四川制置使赵彦呐已经北上，制置使司行辕迁到利州路。
南霁云听到他无意中的唠叨，也是沉默良久。
他的心情很烦闷，是顺嘉陵江北上，还是入川后直奔成都，实在无法抉择。
峡口，进出船只太多，他所乘之船，需一日方能进入水道，由人力拉过浅滩，再急也没办法。
三峡大坝还没修，便是修了，过五级船闸也要五个小时。
闲来无事，他跟南霁云招呼一声，独自一人上岸透口气。
巴东乃入川隘口，大河穿越两山之间，形成北岸是悬崖峭壁，人难立足，南岸却又狭长谷底。
因江水很浅，需要纤夫人力过船，每日过量有限，船只只能排号等候。闲暇无聊，客人、船夫上岸歇息，或看中当地特产更要吃些酒菜，久而久之，便形成了不大不小的街市，还颇为繁华。
街市李易并无太大吸引力，不过是坐船太久，上岸来走走。也就是在码头附近看看，跟看猴戏一样，观赏当地土人，拿着出土的商周古蜀青铜器，跟初到贵地的土鳖们讨价还价，也就是到了蜀口才有心思，换做几天前还真没兴趣。
不过，他对巫峡的药材，倒是挺上心，听说巴人有巫术，可破膛割烂肉治病救人，这次趁机看看，能不能打听到。
要是真的，那阑尾炎岂不是能根除，对时代的意义，正如青霉素问世，绝不能用‘贡献’二字来形容，划时代比较贴切。
汉代，华佗有麻服散，剖腹治病，可惜已经失传。
他在沿江码头附近闹市慢慢走，很少有东西能吸引他。不过，他一身青色长道袍，青丝带束发，系犀批革带腰悬直刀。相貌并不特别出众，却也英姿飒飒，有三分出尘，好一翩翩浊世佳公子。
隘口街市人流明显增多，很多是行色匆匆，甚至有钱帛耗尽乞讨，买卖人口也成了公开。蜀人数十年不知兵，惶惶如丧家之犬，李易不禁摇头，却无能为力。
正当他感慨万千之际，数十步外河岸边，一群人围在那里，爆发一阵子呱噪。
当他走过去一看，原来是桩人口交易，船上人家要买一名羸弱女孩。那女孩委实可怜，逃难到此，父母双亡，不得不卖身。
此时，女孩被另一个泼皮看着，一脸惊恐、目光闪烁，尽是无助的哀求。
“不是说了八千钱，怎么人送到了，又翻脸不认帐。”五大三粗、相貌凶恶的人贩子，对着船大呼小叫。
李易眉头微蹙，忍不住出口道：“光天化日之下，竟买卖人口。”
“吆喝，来管闲事的了。”人贩子正骂的有劲，冷不防被人插话，警惕地瞪着李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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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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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府有明令，不许人口买卖，难道你不知？”既然惹上了，李易索性说话去，引来当地知寨更好，反正有南霁云在，见官更好说话。
“你这厮好无礼，这地头上老子说了算，一边凉快去。”人贩子退了步之后，看押女孩的泼皮跨上一步，横眉竖眼地瞪着李易，阴阳怪气地道：“大哥，我看这厮皮痒。”
一句不对就用粗的，李易摇了摇头，他不想在人生地不熟处惹是生非，还要在隘口滞留不知多久，和当地泼皮较上劲，麻烦可就大了，不怕事不等于找事。他手按刀柄，目光犀利地直视那汉子，希望对方能知难而退。
人贩子与泼皮一愣，他们虽蛮横却也在道上混久了，眼力倒不差。眼看李易一袭青衣道袍，系革带配直刀，器宇不凡，显然是道门有身份的人物，要知道蜀川道门实力强大，倒是让他们犹豫起来。
“本不想多事，你等却不识好歹。”李易知不从气势上压倒对方，他会很麻烦，这群泼皮向来欺软怕硬。
“道长，咱是买卖营生、和气生财，并不干官人事，这女娃子虽瘦弱，却也是美人胚子。道长要看中价钱好说，十五贯，如何？”人贩子眼珠子一转，口气软下来，他还是懂得和气生财的，毕竟对方看上去不是升斗小民。
李易一怔，不想对方竟要与他做买卖，当真哭笑不得，果断地摇头道：“买卖人口，罪过极大。”
“看来官人真要管闲事。”人贩子顿时冷脸，既然对方把话说死了，为了钱财也不能服软。
泼皮在一旁，目露凶光，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眼看形势不妙，李易亦是蓄势待发，既然事情不可避免，那只能管管了，不过是人贩子而已，他身后站着四川路都转运南霁云，便是直接斩杀夜不过有些麻烦而已。
“真不知死活的东西。”
“你这厮敢骂我。”人贩子大奴，对同伙使个眼色。
泼皮恶狠狠地，从腰间拔出一把短刃，围观人众发出惊呼，女孩更是脸蛋煞白。
“你敢对我亮兵刃？”李易眉头微蹙，紧握刀柄，准备一击必杀，当然他还没有杀心。
“笑话，不要说你，这里每日不死几个人，小子，要怨便怨你多管闲事。”人贩子脸色狰狞，坏人财路落了面子，这些亡命徒一言不合就要人命。
“看好这小娘子，待会卖到勾栏里，也能得几个下酒钱。”
“求求道长，救救奴家。。。。。”当听到勾栏，小女孩惊恐万分，只能向李易求救。
“刁四，干了这厮。”
光天化日，杀人如草芥，此处不是一般的乱，李易杀心顿起，杀人必有被杀觉悟，眼看这些人猖狂到了极点，成功激起他的杀机，反正这里乱哄哄的。
却见他露齿一笑，“嗖”地一声清脆声响，在旁人尚未反应之际，直刀化成一道白练出鞘，伴随一道惨叫声。
人贩子吓的脸色苍白，觉不曾想到，李易竟敢动手，还如此决绝，一刀便把泼皮砍翻在地。
百炼精钢何等锋利，便是三层铁甲，也如烂泥一般，何况是人肉。泼皮脖子断了一半，整个人倒在血泊中，不断地抽缩，眼看活不成了，围观众人都被惊呆了，现场一片哑然。
“不、不要。”人贩子背脊发凉，冷汗直冒，面对李易这等杀神，他腿都软了。
笑话，既然开了杀戒，绝不能留后患，李易两世为人，有些事早就看开了。我不杀你、你必杀我，心要善、手要辣，一旦决定绝不拖泥带水。他对求饶不为所动，直刀转向劈下，动作直截了当，全无半点犹豫。
人贩子才说三个字，就被活生生劈在脖颈上，一双死鱼眼瞪的大大地，仿佛不敢相信，身子却慢慢倒下。
杀人后，李易在尸体上拭去刀刃血迹，还刀入鞘，神色平静。
“杀人了、杀人了。”
“快去，快报官。”
当围观众人反应过来，人贩子、泼皮全被砍杀，顿时大乱。
李易丝毫不为所乱，走到女孩面前，温和地道：“小娘子，你自由了，走吧。”
女孩完全傻了，从恐惧到绝望，此时坏人被杀，竟又非常迷惘，她一个十三四的女孩，能去哪里？
李易有目地，只能帮助女孩到这程度，他不可带走女孩，眼看女孩迷惘的双眸，心下一叹。
“闪开、闪开。”
一名使臣带着两名军兵，大大咧咧分开人群，凶巴巴的要命，却应了那句没事时到处乱逛，有事时没影没踪的话。
“便是你杀人？”使臣冷眼看李易，嘴角却一抽动，显然忌惮李易的狠辣，这里官府的力量很弱，要真遇到狠人他相当没办法。
“买卖良人，罪当立斩。”李易一笑，并不把使臣放在眼中。
使臣见对方狂傲，脸色大变，也不顾李易为何敢杀人，厉声道：“好狂妄，给我拿下。”
两名军兵手持曲刀，恶狠狠地围上来，就要拿下李易。
李易也不是吃素的，他身为官身，却不能与当地守军作对，传出去无论如何，他都讨不得好。
正要呵斥军兵，把自家身份亮出来，却听一个声音传来：“慢着。”
他愕然看去，见一位老仆步伐慢吞吞的，却又很稳健。
使臣一怔，却看老仆神色镇定，衣着相当考究，全然不是寻常人家下人，刚想呵斥的话，硬生生咽了下去。
李易自然明白，这位可是南霁云身边的老仆，身份地位相当出奇，就是不知为何出现在此处，按耐下性子等着结果。
“道长跑哪去了，我家学士有请。”老仆很恭敬，语气颇为客套。
李易嘴角微抽，平素老仆称呼南霁云都是公子，此时称呼学士显然是有目的，明显以势头压人，当下微笑道：“船上太闷了，下来走走。”
老仆翻个白眼，暗道你这下来不要紧，直接取了条人命，要不是自己恰好过来，还不知会闹腾怎样，现在也够头疼的，毕竟是杀了人，没好气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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