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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天乱世-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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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射箭之人,若是让其靠近,只怕此二名皆休,决计不能令其得逞。

    奈何马不争气,不愿速跑,己又难催之。可那身后之人却似也无紧追之意,这般保持距离,倒又真像是在等候郭嘉答复。只此若真为郭嘉家仆,自是能辩郭嘉之声,己若一出声,定,会败露,以谎言骗其离去之法已用之。细思之下,既然此人尚有忌惮,倒不如将计就计,让其跟随而置之不理,装作郭嘉不愿理会之貌,再观其反应。

    跟行片刻,其果未有追上前来,而又再喊道:“少主!我知你在车中,还请准许小人靠近,否则主人怪罪下来,只怕少主也难逃责备。若是少主愿就此返回,小人自一并担下此责,绝不令少主多做费心!”

    照其之意来看,此人倒又极似郭嘉家仆,否则哪有刺客多此一举,为人担责之理?这般只其想追,片刻即可追来,也是全无麻痹于己之由,更是无需作此多言才是。正思之时,那蔡全却已被吵醒,好在其亦怕事,而未敢声张,只与云涯儿并排靠于车壁之上。

    但在如此紧要关头,身后总有一人,难免令云涯儿分心,更不自在,遂扭头瞪其,欲令其坐回,但又唯恐车后跟随那人听得,不敢作声。也不知那蔡全未有看得,还是车内过黑,难以看清,倒是也朝云涯儿望来,却并无坐回之意。云涯儿只得伸手推搡,并三拍其肩,这才令其有所会悟。

    但那拖累只办如此小事,竟也出了纰漏,不甚将何物踩翻,弄得叮当作响。此举惊得云涯儿赶忙蹲下身去,深怕被那人发现惊慌,不过那人并未追来,只于车后又再喊道:“少主!我知你已不悦,但主人之命,实难为之,小人暂且还给少主一夜思量,待到天明再来询问。”随即那声便止,且马速亦放缓许多,而退至许远,仍旧跟随。

    看来那人确实为郭嘉家仆,但这车正行,且其紧跟车后,逃之不得,明日一早扔会穿帮,急得云涯儿不知如何是好。

 第267章 失之交臂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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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纵是焦急,如今在这车内,并不敢出声令那马停,且又不知这般奔去会奔向何处,云涯儿已是无计可施。全本小说网https://。更为要紧之是,白天逃亡一日,本就疲惫,虽得短暂歇息,但又怎熬长夜?实际早已人困马乏,还不知能再维持多久。

    一旁蔡全倒是因歇息许久,仍旧精神抖擞,于车内左顾右盼、心神不定。不禁想来,那若是一可信任之人,倒还可令其放风,自己小憩一阵,只可惜此人如己一般不甚可靠,自也难指望于其,而又弃了此想。随后勉强坚持一阵,因是紧张消退,双眼又再不由自主闭合,努力清醒几番,最终还是抵挡不住困意,就此倚于车壁睡去。

    一梦之间,虽算不得是何好梦,但见惯危险,再作此梦,倒也不至于半途惊醒。直至梦酣醒来,天已大亮,朦胧感之车似已停,云涯儿顿时清醒一半,慌忙惊站起身,但已不见那蔡全,遂无暇顾昨夜之事,急跃车下。

    刚一立稳,便听见那蔡全问来,“英雄你可醒了!昨夜可真有惊无险,我本几次欲跳车离去,但见英雄如此气定神闲,便也安慰于己,无有大碍。未想果不其然!英雄这般临危不惧、处变不惊,真乃当世豪杰,小人实为佩服!”

    这奉承之言,往日不知听了多少,早已听出茧来,且每每如此皆无好事,云涯儿自难欣喜,遂向蔡全询问何故。那蔡全听得云涯儿相问,先是一惊,再而嬉笑开来,“英雄必是想要试探小人,还请英雄放心,我蔡全虽非人物,但也识得大体。既是我先对英雄不利,反遭英雄所擒,也是罪有应得,自当不能记恨。况且英雄待我实也不薄,我若恩将仇报,往后又怎于这世间立足?”旋即废话一通,总算道来昨夜之事。

    原来云涯儿睡去之时,马车本仍与身后之人保持距离,倒也相安无事。但却不想此那马越跑越快,车后之人也是穷追不舍,直至一山谷之间。照蔡全形容,那谷中横卧巨石,将将高过车顶,若是遇得更低者,稍有不慎,便会连车带马一同掀翻。而经其三番观来,此马故意寻难有之路而行,必是为甩脱身后之人。

    但这边一马一车,那边却只一人一马,能过之处,其皆能过,又如何甩得?万没想到,此马忽的跃入一山洞模样之处,霎时豁然开朗,蔡全迷信,以为不甚闯入何凡人不该惊扰之处,吓倒车中。醒来之时,见云涯儿仍歇,车却已停,故而不敢惊动,自行下车去探。这般探来,发现此处不过是一寻常树林,也无甚可食之物,只好立于车外,等候云涯儿醒来。

    其这般说之一通,结果未有说出半点有用之事,关键之时竟还吓晕过去,云涯儿实在不知如何作评。然而思来自己与其不过相识一日,其之态度转变怎就如此之大?即便是己,往日也不曾这般见风使舵。但量其实未加害,亦未自逃,便也不好为难。且任其如此,若危险又来,至少能得以走脱,而保全己身,倒也非坏事。

    与之谈罢,便绕开车去,亲眼查探四周,望得此处果真是一稀林,树木三三两两、有高有低,倒也望不出有何奇怪。然越是如此,云涯儿越觉疑惑,此处周边,如何观来也非似有山谷之貌,莫非此马一夜之间便长途跋涉如此之远?旋即好奇朝马望去,只见那马双目紧闭、气息微弱,似乎正眠。

    这人醒马却仍睡之事,云涯儿倒还是头次见得,想必此马果真昨夜劳累过度,一时难以缓回劲来。为防此马途中暴毙,也只得令其暂且在此歇住一日,随后再作打算。于是便唤蔡全取箭折矢以当柴备,并在此等候,自己则攀于树上查探。

    四周环顾下来,幸好树稀少有遮蔽,所能望得之处,皆无人影,想来应当还算安全。然而又恐昨日之人突然袭来,便索性坐于枝头,以作岗哨,时刻戒备。毕竟并无响动,呆久又觉太闲,继而趁得此时,便不经意朝那蔡全瞥去,见其正卖力折箭,倒是毫不含糊,不由觉其未免太不寻常。不过天下之间,还有何事比己入得楚阙之身而望己之身更不寻常之事,这般也是见怪不怪,懒再细思。

    不同之是,那蔡全不但取了箭身,连同箭头也一并收起,堆于一处。本来此箭头乃是铁铸,平日战时也常有军于废墟之中收捡,以作他用,若未磨损,甚至可再造一箭复用。蔡全之举还算平常,但其毕竟既非铁匠,也非军伍之人,收那箭头又有何用?

    疑惑之间,云涯儿忘顾四周,直滑树下而向其询问,倒将蔡全问得惊慌失措,急忙回道:“英雄莫笑!其实往日我做路匪之时,便早想打造一把上好兵刃,奈何兵器紧缺,无法寻得多余之材,更是不敢以现成之刀融之再造。正巧今日见得此些箭头乃好铁所铸,想来弃之可惜,便想收来,待有时机,一同带回。”说至此处,其忽又瞪大双目,而将话锋一转,“莫非英雄也有此想?那我且帮英雄收于车内。”随即捧起几个,要往车内去。

    观那箭头零星,少说也有四五十枚,而这蔡全就连上衣也无,云涯儿倒想知其如何将此带回,不免讥讽一声,“你收此物,莫不是欲打好兵器,再来与我寻仇。恐怕你这两手,不过能拿四五只罢,尚可做得一镖,只是若未投中,你又如何再胜于我?”

    “英雄误会!”听得此言,蔡全立马跪地赔礼,“英雄待小人如此,唯恐报答不及,又怎会谋心报复?方才之言实乃肺腑,绝无相欺之意,不知是否言语有失,还请英雄莫要怪之!”礼行三下,一脸委屈。

    若是别人,云涯儿自懒搭理,然观得此相,有如观得自己苦苦求饶那般,怎不心软?只得就此作罢,继而佯斥一声,“大丈夫若皆如你这般哭哭啼啼,只怕家国早已不存!”

 第268章 失之交臂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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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不过随口之言,云涯儿并未顾及那些,却不曾想这蔡全竟真往心里去了,只见其抹去脸上泪水答道:“英雄所言极是,小人也曾一心想做那顶天立地之好汉,但却天生软弱,即便……”

    此话先前其已说过,这般复又提起,倒令云涯儿面红耳赤。//全本小说网,HTTPS://。)//毕竟自己刚来之时也是如此,乃天性所致,怪不得那蔡全。若再责其,等于谴责自己,自然心生包庇,而随口敷衍几句,令其不准再提。随即从车内翻出一麻毯来,与蔡全一同将那箭头包好装入车内。

    然此事做罢,离食午饭又还尚有些时,且云涯儿既已下树,又怎愿再回树上做那枯燥之事?想来方才歇之一阵也未见得人来,而马亦安眠,自然并无追兵赶来,便弃了放哨之想,而改令蔡全就此等候,自己则去打探周边地貌,以备不时之需。

    这般又于林中兜之一圈,发觉此林甚广,不禁思来先前去往颍阴之时并未途经此处,此马自行奔来,想必自有原由。奈何风平浪静,仅凭一时观察难有头绪,随即又思既无危险,往后自会知晓,索性抛之脑后,再而前探。

    不知游荡多久,两旁终究只有那寻常之树,就连形状也是大同小异,实无新奇可言,顿觉无趣,而生归意。但云涯儿转身望去,才是发现,正因各树皆大同小异,竟不能辨得来时之路。更为棘手之是,方才不过乱走一通,并未留心方位,单单返身直走定难到达。

    焦虑之间,忽而想起此林不密,若再攀高望之,兴许可以见得马车所在,旋即寻至一树,三下两下攀至其稍而环顾四周。结果此林宽倒宽敞,可并未如己所愿,莫说马车,各处之景有如倒影一般,看不出分毫差别,不禁又再怀疑是否昨夜睡去之后实仍未醒。倘若真只是梦,倒还好说,等待醒来便可。但云涯儿更为担忧往日每每如此,总会遇得士口,从未安生,又再警觉莫非那蔡全一直皆为士口假扮?由是不寒而栗,歇坐枝头,企盼尽早出梦。

    而凭以往经验,若此乃恶梦,倒容易惊醒,怕就怕如这般波澜不惊,并且难以辨认是否真为梦境。即便真是梦境,想来有此状态自也睡得安稳,一时半会亦难再醒来,亦难确认。然而此刻并非自己独行之时,还需返回与那蔡全汇合,不宜等待过久,更不可自行自行离去。否则还不知其能否独自离开此处,万一白白丧命于此,那才真叫头大,实在耽搁不起。

    无可奈何,云涯儿只得抽出剑来,而于沿途之处划上记号,四周去寻。起先只随意割划,未有细看,几番下来,不免多加注意,却是观得这剑还未落,树上竟已有记号。本来以为是己又兜回原处,思再择路去寻便是。但仔细观察,那记号之处已有树皮长回,全不似新刻,更似过了多年一般。思来想去,也只得以是那往日有人与己同样迷路于此而又留有相同记号之由劝说于己,虽己并不相信,但为防胡思乱想而心烦意乱,也只得如此,继而改了划法,又一路划去。

    又寻一阵,忽而听得左侧传来一声马鸣,此声似曾相识,于是猜想此处除己之外并无他人前来,自是郭嘉之马,故而提剑欣喜奔去。哪知这般奔来,路是越走越远,景虽并无大变,但也能观得并非先前走过之处,却并不能寻得车马所在,不免又疑。遂又随口呼喊几声停马口令,想以那马回应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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