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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有没收拾干净的小鬼呗。”德妃道。

　　　　德妃答应兰琴一定给她查查那批送进四贝勒府的驱蚊香到底经过什么人的手。兰琴没有点名自己怀疑是福晋，她相信德妃自己会想，多聪明的人呀！

　　　　“侧福晋，想不到乌拉那拉氏的手还能伸到宫里头的内务府去，瞧着德妃娘娘的意思，她当年的那个好姐姐琪嫔可是使用这种迷魂香的第一个人。然道福晋与那个琪嫔有关系？”崔娘道。

　　　　因为兰琴怀着孩子，德妃特地令一顶软轿送兰琴出去。这会儿，兰琴就坐在轿子里，崔娘就跟在轿子的一侧。安姑姑跟在另一侧，自然听不见兰琴与崔娘的对话。

　　　　“我问问安姑姑。”兰琴放下了面对崔娘这一边的小布帘，然后又侧过身子，撩起了另一边的小布帘，对安姑姑道：“安姑姑，当初害额娘的那个琪嫔后来如何了，刚才额娘也没说。”

　　　　安姑姑连忙道：“自然是被皇上给打去了冷宫了。她没生养过孩子，能坐在一共主位，全因为她出身高贵。”

　　　　兰琴心里一动，道：“那这位琪嫔是出自哪个家族？”

　　　　安姑姑道：“就是乌拉那拉家族。她是费扬古大人的堂妹呢！”

　　　　兰琴立刻就了然了，放下布帘，思忖道：这不是明摆着的吗，为何刚刚德妃却没有点出这一点。怪不得福晋会有这种东西，原来她的堂姑姑就是使用了这种东西的第一人呀。也难怪德妃不怎么喜欢四福晋，然道也有这个方面的原因？

　　　　那厢德妃已经被德嬷嬷扶着回了自己的侧间，躺在了竹榻上。由着宫女正在用玉捶滚着小腿肚子。

　　　　“娘娘，那个琪嫔可是乌拉那拉家族的人呀！”德嬷嬷小声道，意思自然不言而喻，能在府里头对钮侧福晋用那种阴毒的东西的，只怕也只有福晋了。

　　　　“本宫知道。这也就是本宫为何一直不喜欢四福晋的缘故。当年，皇上为四贝勒点了乌拉那拉家的嫡女，本宫就不赞成。可是皇上已经定了，本宫也就没再多说什么了。想不到他家的女儿都喜欢用这种东西来害人。”德妃闭着眼睛道。

　　　　“唉，这四福晋都已经被四贝勒禁足了，怎么还能做出这等事情？”德嬷嬷道。

　　　　“她在后宅这些年所培养的亲信也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铲除了的。刚刚本宫没在钮钴禄氏面前提及，是因为还没有足够的证据。等老四回来后，再跟他说说吧。琪嫔必经死了十几年了，那些也都是本宫的猜测，并没有证据直接证明四福晋是从她堂姑姑那里得的那东西。”德妃道。

　　　　“嗯，娘娘所言极是。”德嬷嬷道。

　　　　“你去内务府问问，负责那批香的是哪个猴崽子，叫他来本宫面前露个面儿吧。”德妃道。

　　　　可是令德妃失望的是，内务府并没有查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兰琴回府后，一心等着德妃的调查结果，可是一直就没有消息传来。

　　　　那厢，福晋那边也得到了兰琴进宫的消息，但是她一点都不担心，因为那些香并不是从内务府流出来的。那些迷魂香是从乌拉那拉府上来的，是灵秀出去见五格的时候，后者给她的。德妃纵是身份尊贵，也不可能查得到。

　　　　这一日，后宅西北角上的花园里多了一位常客，那便是乌雅氏。她常常带着丫鬟在这边的花园里赏花纳凉，四周负责洒扫和看门厅的下人都对她经常来这里习以为常了。

　　　　“夫人，那棵树上的梨子看着不错，奴婢跟您摘一些去？”翠云陪着乌雅氏坐在凉亭里。

　　　　“不必了，我也不爱吃梨子！”乌雅氏道。

　　　　“夫人，奴婢是想爬上树看看外头！”翠云见乌雅氏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便小声在她耳边道。

　　　　乌雅氏这才回过神来，便高声道：“翠云呀，这几****嗓子有点不舒服，你去那边的梨树上摘几个梨子，回去煮点梨子水喝喝吧。”

　　　　翠云嗨了一句，便立刻去那边的梨树上开始爬树摘梨。

　　　　几个洒扫的婆子看到翠云想要爬树，连忙问道：“姑娘，你真要爬树呀！”

　　　　“是呀，我们夫人想要几个梨煮水。”翠云道。

　　　　“乌雅夫人然道连几个梨都没有吗？”站在树下的婆子心里鄙夷道。

　　　　翠云听着婆子的口气，知道她们是看不起自家夫人，便说道：“这梨树是四贝勒爷府里的，又不是婆婆你的，我们夫人想摘几个梨子，然道还不成了？”

　　　　原来四贝勒府各处的果树都是由专人负责照料的，因为这些果树都是观赏用，每年的果实都是让这些负责浇水施肥扫树叶的婆子采摘，然后拿出去拖人卖了，换成银两，这也算她们的额外收入。她们这些人没有什么额外的收入，所以就很在乎这些果子。

　　　　“这梨子不是什么雪梨，不怎么好吃的，姑娘小心崴了脚。”婆子忍着心里的鄙夷道。

　　　　“我们夫人只是想煮水喝，你们在这里啰嗦什么！”翠云气道。她不再理会婆子继续往上爬树。

　　　　“蔡婆子，她在做什么，哪里来的丫鬟？”负责西北角门的门卫经常来这里跟蔡婆讨果子吃。因为蔡婆要拿这些果实出去，走的就是西北角门，自然对门房处的这些人常孝敬些的！

　　　　“乌雅夫人的丫鬟。呸，什么东西，还看中了我老婆子的几个果子！”蔡婆小声道。

　　　　“乌雅夫人还会要吃这个？”那人道。

　　　　“可不是，跑来抢我的果子！”蔡婆道。

　　　　翠云越爬越高，早已经可以看到了门外。蔡婆在下面嘀嘀咕咕，她也听不清楚。

　　　　“喂，你到底摘不摘，站在上面，小心掉下来！”蔡婆看见翠云站在树上不动弹。

　　　　翠云看了看门外，并没有什么人，便决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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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92章　买通

　　　　“你可以下来了吧，别压坏了我的果树。”蔡婆道。她就是担心翠云上去爬树，会踩坏了她看顾了好几年的梨树。

　　　　“你的？这四贝勒府里面的果树怎么变成你的了？”翠云没好气地啐道。

　　　　待她拉着梨树枝，慢慢一步步下来后，又弄掉了好一些树叶子，看得蔡婆婆心疼不已。她是依靠着这几颗果树来一点活钱的人，看着叶子掉了好一些，就跟她身上的肉掉了几两似的。

　　　　“我老婆子在这里看顾这些果树好些年了，你说爬就爬，踩烂了树枝，拉掉了树叶子，反正不是你看顾的额，你不心疼。”蔡婆见乌雅氏不过一个妾侍，其实根本算不是什么正经主子，跟府里头的丫鬟类似的身份，还有个丫鬟伺候着，真是没规矩。蔡婆婆其实是福晋的人，当初她能管这几颗果树，也是福晋给她的恩惠。她也不知道乌雅氏与福晋暗地里的勾连，故而对乌雅氏很是不屑。

　　　　“你，哪里踩烂了。懒得理你这个老货！”翠云没想到一个洒扫的婆子居然对自己唠叨，气得骂道。

　　　　“你才是哪里来的小贱蹄子，敢在这里撒野，真是不害臊！”蔡婆婆年轻的时候也是泼辣的，此刻被一个外头进来的丫鬟骂“老货”，哪里还能忍得住，立刻就破口大骂起来。

　　　　坐在亭子里的乌雅氏此刻再也忍不住了，只好自己站起来，走过去拉住翠云道：“别跟她费口舌了，不过几片树叶子，值得这样口吐唾沫星子了么。”

　　　　“哟，这位就是乌雅夫人了，我老婆子没见过世面，你的丫鬟踩坏了我的梨树，这该怎么办？”蔡婆子还是未将乌雅氏放在眼里。

　　　　“蔡婆婆，都是翠云不懂事。你呀，别跟她一般见识。这是给你的。这里的梨树您老打理得还真是不错。”乌雅氏忍着气性，从自己手上拉下来一枚银戒指，塞给了蔡婆婆。

　　　　接到打赏的菜婆婆也是见钱眼开的，立刻口气就变了，对翠云扑哧一笑道：“姑娘，你可别怪我，这几颗果子树可是福晋让我看顾的。你这样踩上去，把我的梨子踩坏了，可是心疼得我。”

　　　　翠云心里不忿，可是见乌雅氏这般了，也不好再与她吵下去，只是还是没好气地说道：“婆婆可很是小气！”

　　　　“我的姑娘，我老婆子就指着这几颗树上的果子换几个银钱花花呢，我们这些可不比姑娘，时常有主子的打赏不是。”蔡婆婆笑道，跟刚刚一副母夜叉的模样完全不同了。

　　　　“婆婆，这个你再拿去。我有一件事相托，不知婆婆能帮忙么？”乌雅氏心里鄙夷，但是她觉得像这样贪慕钱财的才好办事。于是，乌雅氏又从手上褪下一个金戒指，塞给了蔡婆婆的手里。

　　　　老婆子哪里得到过这样重的打赏，当下眉眼都笑开了。

　　　　“夫人，您只要信得过我老婆子，一定为夫人做好。”蔡婆婆差点没跪下来添乌雅氏的脚背了。

　　　　“呵呵，也不是什么难事。是这样的，我以前在外面的时候，用惯了一家货郎的胭脂水粉，如今进了四贝勒府，今日也不得自由出去买了。这几日，那挑货的货郎怕是会从这里路过，他会大声叫‘胭脂水粉’，婆婆可能帮我叫住他？”乌雅氏道，“其实我们也是不知道他何时来，所以这才常来这里，但是也不能老守在这里，不如婆婆方便呢！”

　　　　蔡婆婆听着乌雅氏的话，心里自然知道她是为了好好打扮，获得四爷的宠爱吧，怪不得出手挺大方的。刚刚给自己的那个金戒指，少说也有好几两了，挺重的那种。

　　　　“这是什么难事，夫人不过是想念以前用的胭脂水粉了，如果夫人信得过我老婆子，我出去帮夫人买回来就是。哪里需要夫人****等在这里了！”蔡婆婆爽气地说。

　　　　“这倒不需要，我习惯亲手从他那里挑。婆婆去了，怕也挑不到适合我的颜色呢。”乌雅氏笑道。

　　　　“夫人说得是。我老婆子眼花了，哪里挑得到合适的。还是帮夫人在这里留意着。”蔡婆子连忙道。

　　　　“那就再好不过了。对了，婆婆，门房处怕是不让那货郎进来吧？”乌雅氏拉过蔡婆，低声道。

　　　　“按着规矩是的，货郎只能站在屋子外头的。”蔡婆道。

　　　　“蔡婆，我看你与那西角门上的门房相熟吧，不如你替我去说说，这个给他！我怕出去久了，就人闲话。不如放那个货郎进来，就在这里挑挑，也没人看见的。”乌雅氏又从手里摸下来一个金戒指，塞给蔡婆婆，示意她去送给看门的。

　　　　“这个，夫人，府里头按说不能进任何人的。”蔡婆有点为难了。

　　　　“婆婆，不过是个卖货的。又是在这里，能被谁发现。您就帮帮忙，以后我依仗婆婆的地方还多呢。”乌雅氏暗示道。

　　　　蔡婆看中了乌雅氏出手大方，心里也不想堵了这条财源，便咬咬牙答应了。拿着乌雅氏给的那个金戒指去找门房说话去了。

　　　　“夫人，这婆子刁钻古怪，您还让她帮咱么做事？”翠云见蔡婆子去门房处了，立刻低声对乌雅氏道。

　　　　“这种人才最好用。她只要银子，只要给足了，她就能听话办事。而且她还会守口如瓶，收了钱，也不敢轻易吐露出去什么。再说我让她做的，都是一些小事。她怎能拒绝。”乌雅氏道。

　　　　“可是，您让她知道那个人进来了，到时候如果查起来，她这里不就首先就暴露了？”翠云道。

　　　　“她不敢暴露。一旦暴露，她就是首当其冲要被罚的。连几片树叶都舍不得的人，你以为她会舍得自己的营生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