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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古妖皇-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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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雪若沉溺在了其中，她不忍潜行，一步一回头，心境已经破掉。
静心，清心，这不是能够做到极致的一种事情。
并非不合理，而是不合情。
外界的玉石碑上光芒黯淡，海风也只是得到了这么一个奖赏，之后再也没有了音讯。
但周小树所关心的已经不是海风了，既然小土狗已经走了出来，那就没有什么危险了。
危险的是羽雪若。
羽人姑娘在静谧之中等待着最终结局的到来，如果没有意外，她就要失败了。
她的情绪在波动，影响到了这个原本平静的世界。
这也是一个世界，所有都归于沉寂和清静的世界，所以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归于了虚无，称之为空。
万物皆空。
而当羽雪若的悲伤和哀愁与这世界彻底相融，产生共鸣的那一刻，这世界将不复沉寂和清静，在那一刻必将毁灭。
那时便是羽雪若试练失败之时。
羽雪若的情绪影响到了这一个平静的世界，自然也就影响到了这个世界中的所有存在，所有的物，包括她带进来原本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一切，包括周小树借给她的那半个蛋壳。
站在外界略略有些焦躁的周小树忽然间感受到了自己背后蛋壳的不同，他察觉到了其中有股淡淡的情绪，感受到了其中的悲伤。
周小树心中一颤，他不知道羽雪若在那个世界之中发生了什么，但却被那种悲伤所影响。
他的心中再度迸发出了那股清凉的力量，将这情绪瞬间冲散了。
周小树就算是再傻这个时候也察觉出了不对劲。
“是世界之心还是杀戮之心起到的作用？”周小树嘀咕道，他望向银门，然后取下了自己背后的蛋壳。
仔细感受了一下，他从中再度体会到了那种情绪，而那哀愁，似乎更加浓重了一些。
他轻轻地抚摸着蛋壳，柔声道：“不怕，一切都会过去的。”
沉溺于紊乱的情绪中的羽雪若忽然身子抖了抖，她听到了。
没有声音，但是通过她身上的蛋壳，她感受到了那股从外界传来的情绪，在平复着她已经杂乱的内心。
羽雪若忽然从这种沉溺之中惊醒，她睁开了眼睛，眸光之中有些黯淡，有些不舍，更多的却是坚毅。
“你要我，看淡世间的一切，亲情友情爱情，任何情感都将被抛却，那样便是真正的静心。”羽雪若笑了笑，她打开了空间锁，从中取出一片木简，上面记录着一些东西，“那并非我所求……倘若我真的做到了这些，那我活着或也是空，生与死，有什么区别？”
她微微一笑，手中闪过一道白光，那木简碎裂，然后化作了灰烬。
“静音清心咒，到不了我想要的彼岸。”羽雪若喃喃地道，她毫不顾惜，然后站起身来，“羽人羽雪若，今后便行走在自然大道之上，随我心意。”
这一句话之下，整个世界都出现了裂痕。
她没有因为情绪影响这个世界，而是从本质上否定了这个世界。
道选试练，选择的是她选的大道，而今，她已经背道而驰，将之离弃，这个世界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至少对于羽雪若而言，那意义已经不复存在了。
于是随着羽雪若站起来，这个世界轰然破碎！
在外界，突然传来喀嚓一声。
周小树和雾渐生同时望向了银门，在银门之上出现了一条裂痕！那裂痕并不细小，非常明显，从上至下裂开了一道缝隙，让这扇门的光芒瞬间黯淡！
“这……这是……”雾渐生都惊了，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变故，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这是好是坏？”周小树问道，他心中揪了起来，因为羽雪若还在其中，却出现了这样的变故，那位羽人小姑娘该不会就此湮灭在其中了吧？
雾渐生摇了摇头，刚想要说什么，那银门突然间传来一声巨响，在两人震惊的目光下轰然破碎！
而随着银门的碎裂，一道光飞出，照在了玉石碑之上，而随之出现的还有羽雪若。
羽人小姑娘此时手中捧着周小树的蛋壳，面色复杂地看着之前银门所在的方向，久久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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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抹除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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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渐生很吃惊。
他在此地镇守了不知多少岁月，见过了数不尽的所谓天才前来试练，其中的奇葩并不少，却没有见过今日这般景象。
有一个完美通关的，有一个以财富入道的，最后一个更奇葩，竟然崩碎了试炼之门。
这件事的影响说大可大说小可小，但若要传出去必定会轰动整个修炼界。
道选试练，不是这四海八荒的上层人绝不会知道其来历的可怕，而纵然站在整个四海八荒的最上层，也极少有人知道其真正的内涵。
偏偏雾渐生是知道的，所以他心中的震惊便更大。
就在这时，玉石碑陡然发光，而这次的光芒虽然璀璨，却显得要比前两次要空洞，可是其中的威压却更重了。
那个充满了威严的声音似乎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有些迟疑，不过却还是断然宣布了这次试练的成绩。
“翼族羽雪若，明道破界，试炼失败！”
听到这个声音，羽雪若心中升起了淡淡的惆怅和失落，不过瞬间就将这种情绪压制了下去。
她找到了自己的大道，这便是这次试练最大的收获。
其他的奖励在她看来都是虚的，唯有这点才是切切实实的好处，她明悟了自己的大道，未来必将走得更远。
她有着自己的骄傲，相信自己在今天的明悟之后定然会破入真人境。
周小树有些可惜地看着羽雪若，在他看来，这个试练给予的诸般好处绝非等闲，将对日后的修炼产生大影响。可羽雪若的试练失败了，便错过了这个大好的机会。
他想要上前去安慰两句，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毕竟看羽雪若的样子也不像是多伤心。
羽雪若转过身，小土狗立刻凑上前去，对着她摇起了尾巴。
她略微怔了怔，然后微笑道：“你也出来了？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吧？”
随后她看到了小土狗头上的犄角，又是一怔，俯下身拍了拍：“刚长出来的？没事儿，这地方很古怪，有什么遭遇都能接受，何况看上去很……也很不错。”
小土狗咧着的嘴僵住了，是个人都能够听出来羽雪若这话之中的言不由衷。
它彻底伤心了，耷拉着耳朵，尾巴也不摇了，低着头走到了周小树的身边。
周小树瞥了它一眼，皱了皱眉道：“镇定点儿！我辈修士那么在意容貌做什么？”
“汪！”小土狗气得只想咬他，能不能不再说了。
羽雪若缓缓走到周小树身边，面色有些复杂。她听到了那声从外界传来的安抚，若不是那个声音，她早就沉溺于幻境之中，破了自己的心境。那时不要说坚定道心，探求大道，恐怕连自己本心都要失守，从而前途都要暗淡无光。
“谢谢你。”羽雪若觉得自己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对一个人说过这么多的谢谢，到现在为止也没有能够做出什么实际的表示。
周小树摆摆手：“不用谢，你……”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到一个硕大的蛋壳递到了自己眼前，正好挡在了自己和羽雪若的中间。
周小树苦笑着接过蛋壳，一松手，那蛋壳自主附在了他的胸前，这样一来防御再度变得完美起来。
他心中哭笑不得，至于这样吗？防自己跟防狼一样，想自己这样完美的男子天底下哪儿找去？
此时羽雪若看向了雾渐生，先是很郑重地行了一礼，然后才问道：“这位先生，请问您是？”
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见到这样一个人，她似乎也只是有一些好奇，并没有太过震惊。
雾渐生心中赞叹了一下，打量着羽雪若，然后点了点头，再眼含笑意地看向周小树：“不错，很般配。”
周小树大囧，他只感觉自己脖子上的围巾勒得更紧了。
羽雪若若有所思地看向了周小树，再看一看雾渐生，目光微微闪动。
“你别多想，他只是……”周小树连忙向羽雪若解释起来。
可是他话还没有说到一半，羽雪若双目之中突然一阵迷茫。
“汪！”海风大叫起来，它想要唤醒羽雪若，却发现自己的叫声根本起不到作用，比起在血阴沼泽之中的功效要差得太远。
雾渐生冷眼旁观，，并没有出手的意思。
“这是什么情况？怎么回事？”周小树望向雾渐生，他指着羽雪若说道，“你难道不管一管？或者说就是你出的手？”
雾渐生哑然，他摇了摇头：“说你在意她，你还不承认，不然现在这么着急做什么？”
“这不是重点！”周小树盯着雾渐生，气息澎湃，他准备施展妖尊附体，如果是这个老人动的手，哪怕再如何荒诞，他都要奋力一搏！
“这才是重点啊！”雾渐生一叹，他目露倦意，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疲惫，“若真的是你在意的人，那她的未来可能会因此改变。”
眼看着周小树有些要失去耐心，雾渐生忍不住又摇了摇头：“放心吧，怎么可能是我？这是道选试练的规则，任何试练失败的人都是不能记住这里发生的事情的。”
周小树狐疑地问道：“真的？”
“真的。”同时有两个声音回答他。
一个是雾渐生，另一个是他脑海中的原。
周小树于是真正的放下了心。
不过随即他满头大汗，因为他感受到了来自于自己脖子周围浓烈的杀气。
“咳咳，误会，都是误会啊！”
红色围巾停下了躁动，变得很安静。
可这种安静让周小树觉得更不安全了，他感觉小妙的怨气根本就没有消散，越是这样平静，自己要遭的罪可能就越大。
“不要这样子嘛……”周小树干笑着说道。
“自作孽！”雾渐生幸灾乐祸地看了眼周小树，突然打了个哈欠，倦意更浓了。
小妙化作的围巾上传来了一丝关切之意。
“放心吧。”雾渐生笑了笑，“你终于等到了他，便随他去吧，我一把老骨头暂时还交代不了。”
他看向周小树，叹了口气：“我没办法随你离去，一来是因为承诺，我必须镇守在这里，二来这里对我也有着极大的好处……不过我给了你一根头发，若是必要时可催动它，会有我的一丝威能。”
周小树点点头，他瞥了眼羽雪若，此时后者的眼神依旧迷茫：“就不能帮帮她吗？”
“没有太大的坏处。”雾渐生解释道，“对于试练失败者抹除记忆，最大的好处是保护这些人，你明白吗？”
周小树顿时了然，他想到了自己的经历，倘若试炼失败，那对于道心的打击不是一般的大，只要那记忆还在，定然会对未来产生极大的影响。
“何况她在其中得到的好处并不会就此湮灭，她在此地的记忆会变成另一段，总之会合情合理。”雾渐生记着说道，“当然，就算我想要帮忙也帮不了，那是圣兽留下来的力量，不是我能化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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