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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宗女-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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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忽现的印记……是他在玄歌身后助那恶少消解。
想起玄歌眉间忽然呈现出的印记，冉子晚眸色一凝再凝。
“子晚郡主，请回！”暗隐声音冷冽，不带一丝温度。
“他……在何处？”冉子晚转身，看向绿萝深处。
“少主，不在此处。子晚郡主请回！”暗影还是那句话。
“他……可还好么？”冉子晚不理会暗隐的婉拒，就像空对明月，她还是忍不住问出了那句话。
“少主……少主安然无余！”暗隐深吸一口气，极大的隐忍。但是很明显，他不擅长言不由衷，其实少主真的很不好，不好到让身为影士十余载的自己无计可施。
好一个安然无余，冉子晚轻笑。笑得有些凉薄，有些清冷，更有些决绝。
“郡主？”
“转告他，今日刚好月圆，明月为证……我与他死生不复相见。”
果然是凉薄，凉薄到让人周身犹如身处寒冰万丈。暗影紧张的唤了一声，如此夜色，如此凉薄的女子。他真的以为自己听错了，看错了！
“子晚郡主？”暗影难以置信的看着暗夜里那张苍白的近乎透明的脸，瞬间拜倒在地。
“我知道，他现在很不好……而他的万般不好，皆因为我而起……所以……你就这样转告他吧！”冉子晚深吸一口气，那人该是何等的虚弱，才会使得那个风流万丈的玄歌，对自己避而不见？他一定是无力的，无力到支离破碎。
“子晚郡主？”暗影轻呼间，冉子晚那道清华的身影已经飞远。“少主？”
“呃……无碍！明日花宴武试，你便全权护卫在她身边，不得有丝毫差池！还有……本少主……这段时间，锦月杀便交给夜南容……告诉他，晚儿……子晚郡主的处境，至于其他……你便不必多言。”玄歌虚弱的声音缓缓传出，倦意满满。
“少主？您的身子……属下不敢离开！”
“她若有事……这世上便……再无玄歌！”
“是，少主！”
绿萝殿的暗室内，玄歌盘身而坐。眉间的印记越发明显，嘴角挂着淡淡的苦涩。虚弱的运着周身的水气，一层一层慢慢的将自己完全包裹。退去了昔日里冰寒，周身尽是倦色。
……
……
冉子晚之身回到南暖殿，踢踢踏踏的甩开鞋袜，便上了暖床，整个人说不出的倾颓！她不喜欢拖欠别人，而那个别人自然包括玄歌。辗转，月已中梢……冉子晚依旧呼吸清欠，翻来覆去，第一次觉得夜可以如此漫长！
“如果子晚郡主睡不着的话，也许我能陪你聊会天儿！”少年的声音清润好听，伴着淡淡凉意。
“你……出去！”冉子晚一点都不觉得惊讶，对于那人的存在。刚一进入南暖殿，之前玄歌躺卧过的软榻上便是那个人。
“端郡王府就是这么待客的么？客从远方来……这样是不是太过失礼了些？”少年继续，风雅的打趣。
“滚！”玛瑙暖床之上飞扔过来一个软枕，伴着一声怒吼。
“呃……真是……”少年耸耸肩。
“……”冉子晚眼睛一直不曾睁开，细长细长的影子倒映在月光的温和里，却没有一丝温度。
“如果那家伙知道，此刻的子晚郡主夜不成眠。也许，他会笑上一整夜！”少年叹了一声。
“如果……他知道有个男人出现在南暖殿的卧房，我想你还是提前找好长眠之地的好！”冉子晚一直背对着少年，那人是谁似乎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如此心烦意乱，让自己有些莫名的慌乱。
“子晚郡主，对那人似乎……呵呵……是我来晚了么？”少年的声音些许戏谑，捻起一块乳糕放入口中。
“吃完就滚，本郡主没工夫搭理你！”
“花宴文试的魁首，就是如此闺仪？这花宴还真是个笑话！”
“……”冉子晚无语。
“呵呵……说滚就滚了，反正时日还长！只是你这南暖殿相当不错，如果可以我就不回行宫了！”
“马厩离这不愿，王子慢走！”
“你知道本王子？”少年本来迈出南暖殿的脚缩了回来，眼睛一闪一闪的流动着光彩。
“滚！”冉子晚随手将被子也抛了过去，这人可以再烦人些么？
少年一溜烟的跑出南暖殿，淡紫色的眸子在夜色之中尤为特别。
“小姐？”听到冉子晚的怒喝，药婆急速的干了过来。迎头撞上的就是那个怪异的少年。
“药婆婆，马厩在哪里？”怪异少年模样认真的打听着！
“马厩，马厩……在晚阁北边的空地……你是？”这少年孔武有力，很是精壮。药婆仰起头有些糊里糊涂，老眼仔细瞧着眼前的少年，手本能的指向晚阁的方向。
“喔……那我去了！”少年走的毫不拖沓，看上去还是乐颠儿乐颠儿的。
药婆婆对着那孩子背影摇了摇头，看了一眼已然熟睡的冉子晚，关上了南暖殿的正门悄悄退了出去。
药婆刚走，冉子晚便起身，拿起之前的那件斗篷，玉手揉揉自己的青丝，穿好鞋袜随意的将头发竖起，走到殿外那颗梧桐树下，玉指轻轻抚摸着梧桐的树冠，一圈一圈，知道触碰到梧桐树侧面深刻的纹路，忽然一顿。
“既然来了，就出来吧！”冉子晚轻轻地缩回手，转身便坐在了梧桐树下的摇椅上。双手平放在膝盖上，头向后伸仰着，眉眼望着头顶的星空，青丝静静的低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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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王者气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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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你睡不好，便顺路……过来看看！”荧惑笑着从一旁走了出来，声音十分平静。
“你不也是么？”冉子晚挑眉，看着那人修长的身影，淡淡的应了一声，算是反问。
“好些了么？”荧惑在梧桐树下站定，第一次眉眼无波的看向眼前的女子。以前他只是知道她是极美的女子，却从未正眼看过……
天下美人，比如贞后……美艳与危险并存，他从来都是知道的。
“嗯，我很好。可有的人……变得不好！”冉子晚一成不变的姿势，静静的看向星空，眸色倒映着夜空到挂着的万千星辰。
清风拂过，墨香淡淡。
“也许你好，有些人才好！”荧惑缓步走向摇椅，静静的落座在摇椅的另一端，悉悉索索的理了一下衣衫的褶皱。
“听说花宴的武试，被陛下设在离逐鹿原！第一次见你，大概就是那里了！”冉子晚轻叹，潇世子回帝都没有几日的光景。而自己却来得有些时候了，传言都说这幅身子回不过二八芳华，那么算起来……自己也就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殿下怕死么？”
“怕的吧！舍生忘死……有几人能随意宣之于口？”荧惑看向冉子晚的侧脸，眸色淡淡。
“如果……死过一次，便更加不愿意再死一次了吧！”冉子晚笑得有些调皮，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远方。如果自己就这么消失了，这个世上，这个帝都，这个南暖殿应该还是一样的吧？院中的梧桐还是钻天之势，太福街上还是熙熙攘攘！
“……”荧惑蹙眉。
“喏……这是淑娴皇后的遗物！”像是意料荧惑的静默，冉子丝毫不觉得惊愕，一个人自言自语一般。轻轻回身，掏出一个盒子。“花宴之上，应获得眼睛从我离开过贞后头顶的这支凤钗。”
“既然是你得的赏赐，你便留着吧……母后若在，应该也会像忠亲王妃那般待你！此物给你……她应该也是乐见的！”荧惑摆摆手。
“那……便先存放在我这里，等有一天荧惑殿下有了心头之人，子晚再送还殿下！”冉子晚抬起手，收回眸色。嘴角的笑意淡淡，没有摇着玉扇的荧惑，身上有一种王者的气度。“荧惑殿下的羽扇怎么……不见你带来？”
“本殿下并不喜欢那扇子！”荧惑淡淡的笑了几声。
“锦衣流觞，王霸之气。那……殿下是喜欢障眼之法了？”冉子晚笑得狡黠，小女儿的调皮丝毫没有隐藏。
“呵呵……障眼？有眼无珠之人，才会被蒙蔽！却不包括朝阳姑姑的女儿！既然如此，本殿下来南暖带它何用？”荧惑笑了笑，知道冉子晚说的是自己随身带着的那把玉扇。
玉扇？她果然是通透的，多年来自己极力想隐藏的王者气度。障目……防的便是贞氏！如今……自己也只是一时没有带着那把玉扇，却只是一眼便被看穿！
“殿下谬赞，子晚可不敢当……冉子晚在世人眼中，从来都是不学无术，嚣张暴虐的！自然也不差一条有眼无珠！咯咯……”冉子晚起身，绕着梧桐树欢快的一个飞旋，飞至顶端，俯瞰脚下。
南暖殿灯火幽暗，太福街也已是宵禁多时，而绿萝院……一片死寂！
“来者不拒，你倒是大方！”荧惑仰头看着树上的女子，眸眼笑意弥漫。
南暖殿的梧桐很高，很大。粗壮的树干，盘旋向上，看上去十分高远。冉子晚在树干之间信步游走，之后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坐在了上头。
“我听说，云族少主也来了帝都！”荧惑坐回到摇椅上，看向月下倒映着的梧桐和那抹倩影。
“帝女星重现，名门世家免不了凑热闹！云族少主？也愿意放弃红粉来帝都，迎娶那位？”冉子晚眉眼轻挑，她怎么不觉得那位云族少主有如此雅兴呢！
“可偏偏……他就来了！不是么？”荧惑好笑冉子晚对于那位素未谋面的云少主的讥讽。
“帝女星？囊尽天下男儿，当真是天生命贵！”冉子晚咂咂舌头，摇了摇头。与那个名头相比，冉子晚更愿意自己只是一介病女，不缺衣少食，生而安乐，便是足矣。
“命贵？是很贵！”荧惑食指敲了敲椅背，嘴角的嘲讽隐藏在夜色。
“云族少主，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冉子晚自言自语。
“云族少主，无人见过其真颜，从来都是传言中的模样！”
“传言中如何？”
“据说是……你如何当本殿下是街头的说书先生了？”
“咯咯……”
“看样子……你的身体的确很好！如此……我便回府了。”荧惑摇了摇头，凤目看向梧桐。长长的舒了口气。“明日……明日的武试你要当心！”
“明日……我只当一个看客。”
“嗯！也好！”
“吃下人间美味，跟着哥哥们打打猎，喝喝酒……上次的乳鸽当真是味道极美！”
“惑，这次可以再给子晚郡主奉上两只！”
“能得荧惑殿下恩赏，子晚有福了！咯咯……”
“你还真是……古怪！”
……
……
“阙丫头，你快去看看膳房的吃食准备的怎么样了？棉丫头哪里去了？快点，快点……唉，烈鸩，你别里里外外的跟着棉丫头碍事！”药婆婆一面收拾着行囊一面唤着两个丫头。“哎呀……这个要带上，小姐身子弱。那个那件白色的狐皮斗篷，还有那件轻纱的罗裙……山里早晚冷热难测，都带上！”
“唉唉唉……婆婆，我也是来帮忙的。可是世子叫我过来，看有没有什么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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