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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子监绯闻录-第2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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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泽棠竟是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傍晚的房间本就静谧,愈发显得这声音石破天惊。
秦砚昭被打得趔趄,止不住朝后退几步,手里酒瓮没抓住,“砰”的砸落于地,泼了一身一地的红色酒液。
他的嘴里尝到鲜腥味道,抬手抹去唇边溢出的血渍,脸已高高肿起,火辣辣的疼痛。
默了稍顷,这才眼泛血丝地看向沈泽棠,轻扯受伤的嘴角,他慢慢道:“沈阁老下手很重。。。。。我由您打就是,打死算罢,若打不死,便请您将舜钰还给我。”
“还给你?痴人说梦!”沈泽棠摇头冷道:“她是我三媒六聘,明媒正娶的妻室,与你秦砚昭有何干系!”
秦砚昭嗓音很沙哑:“沈阁老趁她失忆强娶豪夺,又算甚麽正人君子!即便如此,她忘光所有却依然只将我深记,这若还不足沈阁老放手,那我再告诉您件事,我与她早您数年彼此倾心,相爱的人所能做的皆都做过,若不是我因青云之志,鸿图之心,而错娶她人,如今又安有沈阁老何事。这几日我与舜钰表明心迹,沈阁老君子之风,有成人之美,就高抬贵手成全我俩罢。”
“如你所言,我当不起甚麽正人君子。”沈泽棠怒极反笑:“舜钰的阴阳合欢蛊可是由你种下?”
“若是我为她种下。。。。。。”秦砚昭目光阴鸷的回问:“虽然她的蛊花毒褪暂阖,倒底根源未尽,保不准何日复发,此等攸关性命之事,沈阁老难道还不愿将她还我?”
话中饱含深意,那毒花烙在舜钰雪脯之上,若未解衣撩襟看过又怎会晓得,这几日究竟发生过甚麽事。。。。。。。
沈泽棠心半坠,暗自攥指成拳,看了秦砚昭许久,方沉声叱道:“强挟他人之妻,竟还振振有词!可笑你竟将三纲五常皆抛,枉读这数年孔孟圣贤书。若是十年前的吾,听闻此番不知廉耻之言,只恐你今日难出这道槛半步,现更不屑手中沾染汝等污秽。”
他顿了顿:“吾原对你还有几分羡慕,抢得先机夺了她的心,那执拗固执的丫头,认了死理就难回头的性子,吾曾想你定有自己的可取之处,让她如此倾意,甚允许她把你暗藏心底。。。。。。不想你竟是这样轻她、弃她、负她、这般将她往死里逼迫。。。。。。你不配得她对你的好。”
嘴角噙起抹冷意,又添加了句:“一失人身,万劫不复,轮回几世,难赎罪孽,你好自为之罢!”
话已至此,沈泽棠不再多言,他要去接那傻丫头回家,几日不见如隔三秋,真是想得不行。
甩袖擦肩而过,再不回头。
秦砚昭先还无谓,听至后语只觉惊心动魄。
欲细看他的神情,奈何花窗夕阳西移,房中光线渐次黯淡,彼此面目模糊于彼此眸瞳中。
唯有鼻息间,萦绕着梅花酿清甜的酒香,久去不散。
。。。。。。。。。。。。。。。。。。。。。。。。。。。。。。。。。。。。
再说田姜正望向不远处“盛昌馆”,思绪悲喜交加时,忽有人自背后拍她肩膀,并说道:“冯舜钰。”
她被唬了一跳,鼓足勇气回头看时,是个身材颀长的男子,容颜清隽,长眉凤目,鼻挺唇薄,自有股子孤高自傲的态,披蓝绿色灵鹫纹翻毛斗篷,隐露锦袍一段云鹤纹花色。
自然是不识得,田姜拱手作揖,强自镇定问:“这个爷看着眼生,敢问姓甚名谁,怎会唤我冯舜钰?”
那人听闻,眸光在她脸上梭巡,见其意真诚不似玩笑,才开口道:“冯生贵人多忘事,大理寺卿杨衍,也不入你脑袋?”
田姜暗道晦气,好巧不巧怎会遇此心思诡谲之人,遂客套笑说:“小的乃一介布衣,哪识得朝堂高官大员,想必杨大人认错了人,因身负旁事不便久留,万望容小的告辞。”语毕再作一揖,转身拔腿要溜。
哪想那杨衍更是眼明手快,一把握住她的胳臂,语气微讽:“数月不见,装傻弄痴与脚底抹油功夫倒见长,冯生再装下去就不像了。”
田姜欲要强辩,却见杨衍身后过来个青布直裰打扮的管事,气喘吁吁禀话道:“少爷怎还在这里,金家大小姐都同老夫人聊好些会话了,你若再不去,可就相不到她的面哩。”
“谁爱去不去。”杨衍蹙眉冷对,瞥管事一眼:“你是个有眼光的,替我相看即可。”
那管事唬地跌了跌,慌忙摆手直道万万使不得。
田姜察言观色,看得明白,遂趁机笑说:“杨大人莫因小的,耽误终身大事,倒有得不偿失之嫌,还请放小的去罢。”
诸多疑团未明未问,杨衍岂肯放她走,反将她胳臂握得更紧些,想了想,果断道:“你随我一道去相看。”
“。。。。。。。。这不好罢!”田姜与那管事异口同声。
要知京城里男女婚配规矩多,通常是男方随家母及媒子至女家携礼拜访,姑娘则隔着屏风或绣帘窥貌听音,瞧个大概。
而杨衍原体弱多病早绝了娶妻心思,哪想近年得神医诊治,倒日渐康复,因其家中殷实,外表俊朗且又是二品大员,京城官宦人家有适婚闺女的,皆动了心思,于是那媒婆子络绎不绝前去说和,只差把门槛子踩断。
这杨衍清高性子,怎会候着去让姑娘家品头论足,那是宁愿不娶的。
于是便出现画风清奇一幕,倒把娇滴滴的大家闺秀,约到品茶听戏的嬉春楼雅阁里,由杨衍隔着屏风相看。
这正是:女儿洒羞抛头面,只为屏后中意人。
第肆柒壹章 打探她
嬉春楼。(全本小说网,HTTPS://。)
黄四娘跷着腿坐在门口嗑瓜子儿,远见杨衍握着个书生手臂,生拉硬拽的朝这边过来。
她甚是稀奇,起身拍拍衣上沾的壳屑,挪至槛边翘首细边量,待走的近了,才看清原来是旧识。
急忙笑吟吟迎前,揩帕子俯身见礼,朝田姜软语温言:“冯大人怎好久未来?四娘甚是挂念你!”
田姜观她妆扮明艳,眼神伶俐,举手投足拿腔作势,便知是傍茶楼生济的戏班伶人。
暗忖不知何时曾于她有过交集,以不变应万变为宜,遂不冷不热的“嗯”一声。
黄四娘呶呶嘴,半开玩笑道:”冯大人不认得四娘了?好薄情的性子,枉我整日里将‘虞美人’,不唱也要吟三遍呢。“
“甚麽‘虞美人’?”田姜有些莫名其妙。
一旁的管事擦着额上汗滴,忍不住催道:”四娘勿要再耽搁我家爷相看姑娘。“
杨衍眼神烁了烁,未说甚麽,依旧不松手,拉着田姜蹬步三层,寻了处带双门的雅阁,早有伙计推开后门,殷勤地请他们进去。
房间倒是阔敞,中央横一架绘蓝孔雀登花枝锦屏。
火盆燃得正旺,窗边摆两把水磨楠木椅子,红漆四仙桌上茶点俱全。
锦屏那边原有女子嘀咕说话,夹杂几声轻笑,似听得这边起了动静,顿时静默下来。
几名青衣仆从绕过来伺候,见无端多出个白面书生来,虽脸色微变,却也过来请安问好。
杨衍撩袍往椅上随意而坐,令他们把另张椅搬至自己右侧,再命田姜来坐。
田姜无法,只得硬着头皮落坐,再接过仆从奉的香茶,胡乱吃一口,滚滚的,竟把舌尖烫的生疼。
杨衍拈颗蜜饯,慢悠悠剥着外层白衣,一面凝神听锦屏外聊话,半晌偏头问田姜:“你随沈大人两江巡察途经南直隶,替我猜猜这家小姐籍在哪里?”
田姜稍顷才说:“吴侬软语听来皆一样。。。。。大人高看小的了。“
杨衍摇头微笑:”朽木不可雕矣!我曾在南直隶游历,不过区区几日,便将其中奥妙参透,冯生可要我答疑解惑否?“
田姜很想说不要,她又不会娶个吴侬软语的媳妇儿。。。。。。。。
可抬眼恰见杨衍似笑非笑暗藏刀的神情,她很快点下头:“洗耳恭听!”
杨衍把蜜饯含了,慢慢道:“南直隶说的话皆为吴语,却分北音与南音,杭州城为前朝都城,方言多为北方官话,带虚腔音,是以听去板正,谓为北音;而苏州话为南音,带卷舌,平仄声韵,留尖团音,听起很是软糯,宁波话类南音,留浊声微拖,且状声叠韵词居多,你听这家小姐说话’热温温茶搭老夫人倒一杯‘、’天亮起来有眼冷丝丝‘。”
他叫过管事吩咐:“你去问那小姐籍家可是宁波人氏!”
田姜听得津津有味,那管事却不情不愿去了,来相金家小姐的,尽整这些废话作甚。
也就几句话功夫,他复转来禀:“爷猜的没错,果是南直隶宁波籍人氏。”
把手里捧的陶罐晃晃:“金家小姐特带来给爷尝鲜,是宁波特有的醉泥螺。”
杨衍命他去拿碟子筷箸。
待近前无人,他忽然将茶盏往桌上重重一扣,神态端肃,冷笑道:“冯舜钰你该当何罪!“
田姜心中发憷,急忙起身至他跟前弯膝跪地,颤着声问:”小的不知何罪之有?“
杨衍沉沉发话:”你身为大理寺历事监生,随沈大人出京历炼半年有余,他复归,你却脱逃,按吾朝律例尹或大理寺章程,皆当治罪,你仕途休矣。“
他见田姜垂颈默默,语气稍缓和:”据沈大人所言,冯生在回京途中被’鹰天盟‘劫掠而去,生死未卜。今又怎会在京城街口,一个人孤零零游荡?你毋庸惶怕,尽管翔实述来,可是他将你荼毒如此?“
田姜顿时心如明镜,暗忖这厮故意叙些趣味话懈她心防,再严词将她威逼利诱,究其目的竟是想祸害沈二爷呢。
逢人且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
她思虑片刻,佯装忧愁道:“杨大人仗义要替小的主持公道,委实感激难表,只是小的早在数月前失了记忆,何方人氏,姓甚名谁,家住哪里,亲眷朋友一概不晓,甚或您所提沈大人,又是何方神圣,他作何要害小的也未得知。且心中忐忑,大人口中的冯舜钰,真就是小的麽,天下奇闻异事种种,相貌仿佛者大有人在矣。“
杨衍听得眉梢微挑,此番说辞实出他意料之外,观田姜神情坦荡荡,再将方才她种种言行细掂。。。。。。。。倒无纰漏之处。
恰管事拿碟子筷箸而来,见这情景倒怔了怔,杨衍端盏吃茶,有些兴致缺缺:“你起来坐罢。“
田姜拱手谢过复又坐了。
那管事手脚十分麻利,启盖用长柄勺挖出十数泥螺,分摊进两瓷碟里,但见个如蚕豆,壳薄肉青,酒香淡溢,诱人垂涎。杨衍取过筷箸挟起只,伸颈靠近,唇瓣轻启,衔软肉一吸,再将壳丢至盘里,动作很是熟练。
”味道凑和。“他尝了尝,似乎不合胃口,即放下筷箸。
见田姜神色迟疑,他似不经意道:”家母乃宁波人氏,府中多食此物,梅雨时泥螺,脂膏满腹,只需浸黄酒两宿,便膏若水晶,滑溜脆嫩极合我意,此碟中糟的泥螺长于中秋后,胜在个头饱实,肉质丰厚,家父极爱,是以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我不喜的未必就不好。“
田姜这才挟起只吃进嘴里,实乃美味矣。
又匆匆来个仆从,至杨衍跟前回报,金家小姐已离去,老夫人请爷去问话。
他起身瞟了田姜两眼,想说甚麽终是未提,随那仆从绕锦屏而过。
田姜岂会放过此等佳时,旋即捂着肚腹只道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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