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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子监绯闻录-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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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她回话。

    这样的少年郎本就极易打动女孩芳心啊。

    她哪会那么肤浅,家中几个哥哥都俊逸。

    欢喜他原自元宵那日戏宴,灯谜猜不出,得不得金裸子倒是其次,长辈及姐妹们取笑最丢颜面。

    她不聪颖,性子安静,脸皮却最薄!

    这来自肃州的表哥,可能耐,还好脾气的帮她猜了数个谜面,得了不少金裸子,直至老太爷都看不下去。

    他虽然肃着脸儿,颇为难收下她缝的荷包,心里却明白,是不忍她难堪呢。

    素日偶尔巧遇或见了,总生疏的同她保持距离,可隐隐又发觉,他其实并不厌她。

    不厌她,也不喜她,她其实心里明镜的很。

    即便如此,还是把芳心暗渡抛许,收也收不回,把自已熬煎的,如朵未绽放就凋零的春花。

    “若能说的清楚,反而容易了不是。”她反问,语调说不出的落寞。

    舜钰默了少顷,忽得一咬牙,把从春画册里撕下的那一页,摊她眼面前:“你仔细看这是什么?”

 第伍捌章 解心结

    春画好看也银靡。全本小说网;HTTPS://щщщ。m;

    一介年轻书生抱着娘子在桌案上行欢,额相偎,唇紧贴,一手探进她的襟,衣裳不及脱,只弄出那大物来。

    青龙跋扈,虎啸生威,咄咄逼人,委实要把人羞煞。

    “你你你。。。。。。。!”翦云颜面瞬间红透,她是养在深闺的娇花,偶尔从绾晴那里听些野史杂话,近年渐已通些人事,知那是个甚么东西。

    只这样被表哥迫着看,还是唬的骨软筋麻,直臊得欲拿起绢帕子遮面。

    哪想手却被舜钰一把用力攥住,绢帕子落了,电光火石间,她的掌心已触在表哥胯下。

    撇去脑中云来雾去,掌心自有清醒意识,他那里怎会平平如女子般,春画里的大物竟是全无。

    翦云的脸瞬间苍白如纸,猛得缩回手握成拳藏在身后,瞪圆了眼如见鬼般看他:“你你你。。。。。。。!”

    “我怎样?”舜钰豁出去了,知晓就知晓吧,只要能斩断孽情,让她勿要继续沉沦,怎样都是值当的,谁让她,前辈子欠她呢!

    房里静的只闻深喘不一的呼吸声,彼此面面相觑,又各自扭开,想张张嘴说话,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一只黄莺儿飞至窗前柳枝头,唧啾唱得欢快。

    翦云舔舔干涩的唇瓣,事由她起,理应她先开口:“我不知表哥是阉人。。。。。。!”

    说不下去,又是一阵沉默。

    阉人!舜钰想了想,噙起嘴角,云妹妹要这样认为,甚好!

    翦云如坐针毡,心里震惊不及愧疚来得深刻,这般断子绝孙的痛处,除去宫中太监,谁愿显于他人面前。

    表哥是生生被她迫得走投无路。

    如此一惦念,愈发不好受,她鼓足勇气抬头看向舜钰,想说些安慰的话,可他面庞竟漾了抹古怪笑意,眼眸中光彩奇异。

    表哥怎笑的出来?怕是气疯了吧!

    舜钰觉得再不说些什么,翦云要难过的哭出来了。

    咳一声清清嗓子,把笑意收敛,端严起态,话里皆是真诚:“吾朝律法有规,阉人不得成家立室。表妹从今起,莫在把心搁我这吧。也别再糟蹋自个身子,好生养起来。你是个性子良善的姑娘,日后定会有年轻有为的男儿郎温柔以待。”

    语毕亦不多说,转身朝门外走,又顿住,回头看翦云凄凄模样,斟酌道:“我的事还无人察觉,云妹妹定勿要外传,如绾晴、大夫人人等更不可讲。”

    “表哥只管放心,你晓得我不是个多话的。”

    等得便是这句,朝她微微笑了笑,掀了帘子朝廊前走,忽见那只黄莺儿,贪鲜远处新绽的红花,“咻”得扑扇羽翅,从自个面前打着旋斜飞远。

    满腹的阴霾似也被它带了去。心里难得的闲适,朝秦兴使个眼色,直朝玄机院方向去了。

    。。。。。。。。。

    “肖嬷嬷!”舜钰踏进玄机院,就一路小跑朝自个的西厢房来,一个月没见呢,很想念这慈眉善目,对她好的老嬷嬷。

    才跨进门槛,哪想肖嬷嬷不在,静静坐在桌案前的,却是秦砚昭,一身青色嵌花官袍未及换。

    原来他穿官袍是这样的啊,初入仕途时的温文尔雅,不知何时早已褪去,官场磨砺久了,便懂得把心思藏起,不让谁看透,渐渐,反生出一股威严之态来。

    而此时,他正皱着眉宇,翻看她在国子监做的文章。

    “表哥!”舜钰作个揖,低低唤了声,有些拘谨站在那,说不出旁的话来。

    秦砚昭难得“嗯”了下,等了会,忽儿抬头看她一眼,不疏不暖的问:“在国子监入了哪个堂?”

    “。。。。。。。正义堂。”

    “斋舍是哪字几号?往昔四人一舍,如今还是么?”他又淡问。

    “。。。。。。。。斋舍是丁字六号,现是三人一舍。”

    “。。。。。。。。!”秦砚昭薄唇微抿,默了默,冷笑道:“我问一句,你才肯答一句?”

    他今日也是中了邪,竟时刻记着她会回来,出了衙门就急忙忙赶回这,百无聊赖的等了半日。。。。。。。。

    她却一副和他无话可说的样子。

    舜钰便瞧出他眉间蹙出个“川”字,那渐涨的怒气正暗潮涌动。

    遂无奈地叹息,她学休就这一日,翦云已让人筋疲力尽,实在不愿再担待他的嘲弄恶语。

    “斋舍里除了我,还有两位,一位傅衡,是个举监,一位冯双林,翰林大考首名,都入的是中级二堂。”一旦开了头,往下讲就容易许多。

    舜钰絮叨的把能想到的皆讲了一遍,连馔堂吃的什么膳食都不放过。

    窗外的日头西斜,舜钰已有些口舌干燥,可秦砚昭并未有让她停的意思,不吭声,只面无表情的听,也不知他听的高不高兴。

    “就这些,没有啦!”管他高不高兴呢!她尽力了。

    舜钰撇撇唇,掷起壶倒了一盏茶,咕嘟咕嘟饮得一滴不剩。

    秦砚昭有些想笑,知道她是女孩儿,所以即便再怎么打扮成少年书生模样,可在他眼里,依旧还是个女孩儿,一眼就能识破。

    譬如那语气里爱娇的嗓音,喝茶后唇边残流的水渍。。。。。。。。让人想伸出拇指替她抹去。

    他还真的伸出手去,看着舜钰有些惊讶的神情,又一凝。

    秦砚昭一直提醒自已要恨她、提防她,瞧她如今胆大包天的,比起前世里更会招惹来祸端,更易把秦府牵扯进去。

    他重新活过,岂愿意再重蹈覆辙,悲苦半世!

    “你过来。”简短的开口,让伸出又缩回的手有个理由。

    舜钰不解凑近,接过他手中自个的文章,是刘学正出的制艺题,他还是难改割裂断意的癖好,但倒底收敛了许多。

    试帖题为:赋得“士先器识”,得“文”字。

    此题很是狡猾,从原话“士之致远,先器识,后文艺”中剥离出来,若不识这句,此文章便如何都做不出来。

    舜钰歪头看秦砚昭,不解他是何意,自个这文写得极好,虽然字体不堪入目,可刘学正极爱才,依旧给批得甲等。

    秦砚昭淡淡道:“此是《新唐书。裴行俭传》里的句子,你可知裴行俭说的是何人?”

    见舜钰摇头,他继续道:“说的是初唐王骆卢杨四杰,他们虽文采出众,名扬天下,却恃才傲物,目中无人,对他人不尊不敬,后除杨外,皆不得善终。你在国子监内求学,需谦虚低调,外才不露,莫要太过张扬跋扈,否则,哪天被砍了脑袋,还得连累我们一众。”

    舜钰先还恭敬听着,越听越不是味儿,至后,终变了脸色。

 第伍玖章 风波急

    “表哥的话可笑,你从哪里察觉舜钰是个乖张跋扈的性子。。。。。。。。。全本小说网https://。”

    心底起了委屈,急冲冲就想辩白。

    可对上秦砚昭黯沉的眼神,辩白了又能怎样呢,他还是能找出旁的话儿诬蔑她,总不让人好过就是了。

    索性随他去。

    抿嘴轻笑,舜钰显一脸薄凉:“话不投机半句多,表哥这般厌弃我,自此就不理不见罢,你大可放心,若是有朝我舜钰被砍了脑袋,势必一人做事一人当,再不敢拖累你们半毫。”

    “你欠我许多,还不兴我说你几句?”秦砚昭面色一冷,瞧她还使上性子了,说这些赌气的话膈应他,他的话虽刺耳,可不是也担念她。。。。。。。。

    舜钰愣过又凉凉:“欠你许多?我何时欠你过银子?”

    秦砚昭冷哼一声,从袖笼里掏出包银子,朝她丢去,可用力,舜钰本能的双手捧住,一锭银角砸中掌心,痛的倒吸口凉气。

    但听他说:“秦兴那小厮整日懒怠,我放他去国子监,他说没银钱缴食宿,这里的银子足够,勿要放他在我身边讨嫌!”

    这人喜怒实在无常!刚还极尽挖苦之能事,现又丢一包银子砸她,让她带秦兴走。

    舜钰心里愈发添堵,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甜枣,她才不受!

    况也无什么理由要他的银两!

    还未待开口!又听秦砚昭道:“你若不受,秦兴与我也无用,不如连同他老爹一道撵出秦府去,倒省去许多麻烦。”

    舜钰见他边说,边再拿起那篇文章看,眉眼鼻唇一本正经,表情严肃且漠淡,怎么瞧都是要来真的!

    他又何尝假过!

    舜钰攥紧手里那包银子,咳了一声,满脸是被胁迫的不甘愿,咬着嘴唇嘟囔:“诶!银子那我先收下,日后做官有俸禄了,我利滚利的还你啊!”

    秦砚昭皱皱眉宇,似未曾听她所说半句,忽然开口问:“你去国子监学习数日,怎这书法原还能入眼几分,现却愈发不堪入目?瞧着字体变了许多。”

    能入眼几分?舜钰真懒得与他计较,撇着嘴道:“原先的字体与太子重了!怕惹出祸来,刘学正让我改练监事大人沈泽棠的墨迹!他的字实在难仿,总也写不好!”

    心情有些颓丧,怪道那人自负的很,豪言无人能把他的字体,仿个十成十呢。

    “那就不练他的!”秦砚昭说得很快,气息难得急促焦恍,察觉自己失态,迅速摒住。

    默了少顷,才慢慢说:“你莫看他现如今位高权重,权倾朝野,谁又知数年后会落魄成什么样,仿他的字未必是好事!倒不如。。。。。。。。”

    顿了顿,继续道:“你仿我的字也可,书房里有字帖,可让秦兴去拿些来。”

    “你的字。。。。。。!”舜钰有些发懵。

    “怎么?瞧不上?”秦砚昭瞬间板起面孔,恼羞成怒了,那神情就冷硬,显得阴森森的:“国子监碑亭其中一方,就是我亲笔提写,你可好生去瞧瞧。”

    舜钰还不待开口,忽听外头廊前有一嬷嬷高声在唤:“砚昭,砚昭可在屋里?”

    就有小丫头低声下气劝阻:“妈妈稍等会再进房里去,三爷正同表少爷说话呢!”

    “要你个小蹄子教训我,我偏要进去,若是又唬我,有你的受!”

    但听骂骂咧咧声,杂着脚步凌乱传来,帘子猛得朝外打起,进来个瘦骨嶙峋的矮短嬷嬷,后紧随二三个神色慌张的丫头。

    她把屋里放眼一扫,绽开笑颜道:“砚昭果然在同旁人说话,丫头口拙嘴笨的,讲个话儿也不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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