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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子监绯闻录-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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咐过,要我好生伺候、保护着爷。如今秦兴就听从爷的安排,绝无二话。”

    舜钰拍拍他的肩膀,心里也酸楚,勉力笑道:“放心,此后你就在我身边侍应,只要我有粥吃,绝计不会少你这口的。”

    秦兴自不胜感激,略踌躇了会低说:“我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舜钰让他尽管说来,他才小心翼翼道:”那日衙府的仵作,问我讨要老爹的酒罐,听讲肚里有什么毒物,我把所有罐子都寻了出来,就缺三爷送的那个雕花烧窑酒罐。“

 第柒肆章 罕物藏(5更:第四更)求票票

    舜钰变了脸色,凝神片刻,才问秦兴,可有把此事讲与仵作或衙役听。/全本小说网/https://。/

    秦兴摇头道:”那酒罐子不见,多半是老爹不慎摔碎或喝完弃了的。我在三爷身边跟过几年,晓得他的为人,断不会做在酒里下毒的龌龊事,若我胡乱瞎说,官差的人最喜捕风捉影,没有的也要查出个有来,反倒影响三爷为官仕途,便隐哑在心,不曾同谁提过此事。“

    “嗯,你想得实在周全。”舜钰咽了咽口水,笑得有些僵硬:“此事往后也莫再提吧!逝者已矣,生者如斯,活着的人总还要好好过的。”

    秦兴点头应承遂不再提。

    。。。。。。。。。。。。。。。。。。。。。。。。。。。

    舜钰先去寻刘氏,才进院门,但见正房湘竹帘子打起又落下,落下又打起。

    嬷嬷及婆子进进出出,听窗扇里唧唧喳喳说话、时有笑声透出,罕见的热闹。

    丫头巧蓉正送个面容端庄的精干嬷嬷出来,见到舜钰立在院里,忙笑嘻嘻的迎过来,开口道:“今个又不是初一、十五,表少爷怎得空回来,现夫人初掌府中事,正焦头烂额呢,里头还有两个嬷嬷在述清三笔支出的银子,或许极快,又或许要些时辰,表少爷若事急,我现进去通传一声,让嬷嬷等等倒也无妨。”

    十分的伶牙俐齿。舜钰暗忖前世里,这个丫头负责园里洒扫粗役,一直不太爱说话儿,此时倒颠了个。

    摇头淡道:“无甚大事,我原是去寻你们二老爷的,他在书房见客,一时不便打扰,遂过来请安,我在此处自逛逛就好。”

    巧蓉笑道:“表少爷请自便,若那两嬷嬷完事的早,我再来寻你。”说着作个礼,转身走了。

    舜钰散慢乱走,却见游廊尽头,一个人坐榻板上,倚在栏杆那里,手里拈一枝粉桃花遮了半脸。

    舜钰咳了一嗓子,那人听得动静,扭头朝她看来。

    认清来人,忙欲起身,却被舜钰拦住,只问她名唤什么,看何物竟看出了神。

    那人笑道:“我名唤纤月,原在大夫人房中伺候,现她已不管事,用不着许多人,便把我遣到二夫人房来,她们忙里忙外的,我却在此虚度哩。”

    又指着栏杆外道:“表少爷往那里瞧。”

    舜钰顺着她指望去,是个四方见宽的草圃,长满了野草闲花,二三只鹤弯颈在剔翎,一只白猫岔腿弓背伸着懒腰儿,过来一群紫水鸡,叽叽咕咕寻着撒落的草籽,叼虫子果腹。

    听着无甚稀奇,可那三禽却是奇物。鹤并不是惯常的白黑,却是兰青羽鲜红嘴子;猫也不是普通白猫,脊背鼓突一块,状如对翅,紫水鸡也不是紫,却是黑白交杂。

    似看出舜钰吃惊,纤月笑道:“我初见时也唬了一跳呢。听闻是三爷任都水清吏司郎中时,因着走南闯北四处治水,得来的奇物,原来外头这般精彩,我却无福。”

    虽惊诧她感慨万千的语气,舜钰倒也心有戚戚焉,黑瓦屋檐嘀嗒嗒滴水,扑簇簇鸽子成群飞过,碧空如洗,一片羽毛翩然遗下。

    舜钰有时也会想,五年之后自已的境遇,若田家沉冤昭雪,大白于天下后,到那时她该何去何从呢?

    或许就能一路走走停停,去见识外头的精彩吧,有一日若累了,寻一处有小桥流水人家,一带山如画的村庄,安顿下来,置间茅屋,种上红蔷薇架绿芭蕉,点洒碧韭竹笋藤花,然后搬个小凳坐院中,应是春日暖软的时节,坐看墙头外,十三杨柳女儿腰,心归平静,把往事俱已放下了。

    听得纤月又道:“表少爷瞧瞧,那紫水鸡栀黄嘴竟也挑食,只在草圃左半边溜达捡草籽,右半边却打死也不去。“

    舜钰好奇望去,岂止紫水鸡不去,连那鹤猫也退避三舍,那片草植也怪,开着花瞧着红殷殷的,却罩黑死沉气。

    ”或许是二老爷种的药草,他喜欢摆弄这些。“

    舜钰听得纤月所说有理,并不在意,转而看她笑问:”听闻秦兴可信任你,例银啥的都在你这保管呢。“

    纤月脸一红,咬了唇道:”表少爷若觉不妥,我明儿个就把所有银两还他。“

    ”我倒不为这个。“舜钰摇头道:”他现今无父无母,甚是可怜,即在我身边侍应,我总得替他日后打算,若你一片真心,我倒无谓,若不是,倒宜当断则断,可免日后受乱。“

    纤月才要言语,却瞧到巧蓉急匆匆寻来,道二夫人房中嬷嬷已完事,现空下来可随她去见。

    舜钰进得屋内,但见桌上案头,即便榻上,也堆着厚撂的帐册及各种筪子,刘氏正端着碗儿吃茶,虽面色疲累,却也精神奕奕。

    遂上前贺喜,刘氏让他坐,嘴里忧道:”瞧我这里一团乱,都没空收拾,你将就着坐吧。原来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这些日看得心慌意乱,头脑空空,想着过去倒难为了大房家的,我都起了退缩之意。“

    舜钰温言安慰:“掌管家事同我们做学问一样,总是开头难过,旦得理顺了,钻透了,自会熟能生巧,便是再琐碎复杂也能应付。姨母现不用太过焦虑,过段时日熟悉了即好。”

    刘氏看着她笑了:“你倒比我还来得淡定,却也是你说的这个理,这些日同管事嬷嬷对帐,倒查出大房一脉有许多亏空来,我不晓该如何办,打算去问问大夫人,却见她缠绵病榻,往日那般风光的人儿,却憔悴的不像样。想想得饶人处且饶人,此事便过吧。”

    舜钰问起李嬷嬷的事,刘氏叹口气道:“亏你想着她,也是作孽,不晓得何人下的毒手,衙门查了这数日,也未查出个戊己庚辛来,我让人捎信去她祖家,催着将其带回,至今无人肯来,遂在西南门边寻了间耳房,安顿她住下,每日让婆子去送些吃喝等物,先暂养着吧,也只能如此,倒底老爷是亏欠她的。“

    舜钰听了沉默不语,刘氏岔开话笑问:”你今怎有闲情回来,不用上学么?“

 第柒伍章 蛊毒术(5更:第五更)求票票

    舜钰不便把身子异样述与刘氏听,免她担忧,只道听闻府里出了大小事,回转来看看。(全本小说网,https://。)

    说着口渴,自取茶来吃了。

    刘氏想起什么,满面笑容道:”下趟十五你定要回来,昭儿二年前订了门亲事,前些日收女家的信笺,他那姑娘已及笄,以昭儿年纪也合该成家立室,遂定下日子去商讨婚事。最近府里不安宁,有门喜事冲冲倒也是好的。“

    舜钰脸色有些发白,心里五味杂陈,勉力笑问:”可是三爷自幼订亲的那位,我记得是通政司左通使常大人的嫡女。“

    那嫡女名唤常湘春,生得娟秀细致,因在家中娇养若宝,性子颇似绾晴。前一世嫁与秦砚昭后,生儿育女倒也和睦。后二房出事,秦砚昭发配苦寒之地,常湘春娘家欲接她回去,未曾应允,倒是个能同甘共苦的,毅然随他而去。

    不曾想刘氏摇头叹道:”说起这事我还气病了。这常大人家的姑娘,是自幼订亲已多年,砚昭说退就退,不留半分余地,那家姑娘也烈性,上吊自杀的样样来,可折腾了好些日子,砚昭原不是如此铁石心肠,此次却执拗不肯,常家才彻底死心绝意,原还是祖上的老亲呢,现却落得个老死不相往来。”

    舜钰听得云绕雾缭,吃惊问现订亲的又是哪家。

    刘氏继续道:“是礼部尚书李光启家的嫡女。现看来是高攀了!可两年前这李大人还是个从五品的员外郎,谁能想他竟如此官运享通,直上青云哩。”

    她心里喜忧参半,喜的是砚昭背靠大树好乘凉,日后仕途可一帆风顺,忧的是那李家嫡女若是个风雷秉性,执骄娇二气,将及与她,势必要忍气吞声过活。

    思来想去终成一团叹息,看着舜钰清秀脸蛋儿,发自肺腑道:“若你不曾家逢变故,我倒喜见你是我的儿媳妇。”

    舜钰倒不料她说出此等话来,瞬间有些不自在,恰帘子响动,肖嬷嬷抹着汗道:“老爷送走了客,吩咐我来寻你,可是一番好找。”

    “你找老爷作甚?”刘氏面带疑惑问:“可不兴瞒我。”

    舜钰忙笑道:“哪有什么重要的事,天气近日愈发湿热,斋舍里蚊虫渐多,我想去讨些消肿去痒的膏药。”

    刘氏半信半疑,好在巧蓉又带个富态的嬷嬷来对帐,便把盘问舜钰的心打住,任她同肖嬷嬷一道去了。

    。。。。。。。。。。

    书房窗门紧闭,晕黄的烛火恍恍,桌上还摊着新碾的药末,散发着难以言喻的土腥味儿。

    舜钰忍着羞臊,衣襟前的盘扣已勾解,露出纤细的颈子及美人骨,白布条被肖嬷嬷往下扯了扯,一抹起伏曲线半遮半掩。

    一豆胭脂如雪上红梅,数日前才绽一瓣,如今再看,已然花开两瓣。

    秦仲眉间凝成一道深川,抬起拇指轻触,那妖孽花瓣竟似稚儿小口,反将他吸吮,顿时下腹激荡,一股热流沸腾,陡起把那白布条撕碎的恶念。

    他忙缩回手,闭目养神调息,半晌才吁口气,心荡荡终归原处。

    睁开眼,见舜钰衣衫整齐,同肖嬷嬷一道,有些担心的看着他。

    “此物何时有的?你近日有甚么症状,一五一十仔细说与我听。”秦仲已吃过茶水润喉,说起话来还是哑涩难当。

    舜钰红着脸道:“何时有的不曾注意,每日只顾着绑缠。。。。。。。在国子监中,对旁人都无感觉,只对一位名唤徐蓝的武学监生。。。。。。。!”

    “徐蓝?”秦仲重复,听此名颇为熟悉。

    舜钰低低嗯了声,继续道:“他是开国大将军梁国公徐令如的五子。我曾见他三次,首次不曾有异,二次遇见,浑身酸软无力,肤如火烧,回去验过胸前红花开了一瓣,昨日箭圃课更甚,除前症状外,意志浑浑噩噩,生起渴念而情不自已。”

    尽力撇绮丽措词形容,语气佯装镇定,只当向太医描述病症,有啥羞耻的。

    肖嬷嬷见她面若桃花,细听言语之意,吓坏了,只追问可有被那武生占了便宜。

    舜钰讪讪不敢看她,若要问,应是那武生,有无被她占了便宜。。。。才对。

    秦仲拈髯沉吟,从药屉里抽出一枚银簪,递与肖嬷嬷,命其点于舜钰胸前红花上。

    肖嬷嬷照做,哪想才轻碰,那银簪顿转黑乌,忙递给老爷手上。

    秦仲看了半晌,方才变色道:“此乃蛊毒之症,依你症状来看,应是男子给你种下的花蛊,又名阴阳交合蛊。”

    “何为蛊毒?我不曾听谁提起过。”见他面露难色,舜钰的心沉了又沉。

    秦仲神色凝重道:“蛊为黎苗特有巫术,多源于自私狭隘之心,借药物、木石、器皿等类,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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