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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万里觅封侯-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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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将尴尬:“世子……属下无能,不会这个啊。”

    “不会就去问别人!阖府这么多人,没个会编排瞎话的?”郁赦揉揉眉心,“我头疼……别烦我。”

    家将勉为其难的点头:“好。”

    家将看着郁赦进了卧房,一攥拳,咬牙去了。

    两日后,黔安王府,宣从心一边看书一边同钟宛聊天。

    “郁小王爷那婚事,黄了。”宣从心翻了一页书,感叹,“这京中的人啊,真是……”

    钟宛尽力不动声色,“怎么……黄的?”

    宣从心看了不远处写大字的宣瑜一眼,放下手头的书,悄声道,“你跟我来。”

    钟宛神色凝重,深吸了一口气,起身披上狐裘,同宣从心一起出了书房,轻轻的带上了门。

    两人走到院里,宣从心轻声道:“在三皇子府听来的,这事儿有点龌龊,我不想让宣瑜知道。”

    钟宛哑然:“怎么……龌龊?”

    郁赦不是出什么事了吧?

    “就是那个郁小王爷。”宣从心压低声音,“有恶癖!”

    钟宛一惊,“什么恶癖?!”

    郁赦难不成还有什么病没让自己知道?

    宣从心踟蹰再三,斟酌着用词,快速道,“郁小王爷他爱打房里人!”

    钟宛瞠目结舌:“我……我怎么不知道?”

    宣从心莫名其妙的看着钟宛,“你为什么会知道?”

    钟宛语塞。

    宣从心不解道:“我没事儿编这种瞎话做什么?旁人说,我就听着了,郁小王爷是真的不能嫁,他不单是性子不好,竟还会对自己屋里人动手!别说京中了,就是在咱们黔安,这样的人也讨不着夫人,所以……现在怕是没人敢同他议亲了,好好的姑娘嫁过去,没准没几天就被他打死了。”

    钟宛哑然无声,费力道:“不是,这都谁说的?怎么能这样造谣?!”

    “到底哪个夫人太太说了哪一句我是记不清了。”宣从心认真的回想了下,“哦,是说郁小王爷一言不合,把房里人打的血肉模糊,不成人形。”

    钟宛悚然:“不成人形?!”

    “我也怀疑是有人夸大了,因为前头还是说,郁小王爷是看房里人不顺眼,一把抄起匕首,捅了房里人一刀。”

    钟宛被震的说不出话来。

    “再前面,是说郁小王爷脾气不好,看房里人不顺眼,让府中家将捅了房里人一刀。”

    “再再前面,是说郁小王爷脾气大,房里人惹他生气了,都大半夜了,他想起来还是怒火中烧,忍无可忍,当即就派十个铁甲家将过去,把人从床上抓出来打掌心!”

    宣从心打了个冷颤,低声道:“就算是最轻的这个也很可怖了!你想想……一言不合,就派十个家将过去打,十个壮汉啊!那不得把手都打烂了?”

    钟宛低头看看自己的左掌,久久无言。gd1806102(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44章 首发晋江原创网

    (全本小说网,。)

    宣从心还在唏嘘京中权贵道貌岸然; 私下里什么腌臜事都有; 不忘见缝插针道; “这京中虽繁华,但都是些什么人?你娶了夸父以后就回黔安吧,免得学了坏毛病; 也爱和人动手了。”

    宣从心想到了什么,计上心头; “你可别有学有样; 你怎么可能打得过夸父?”

    钟宛哭笑不得:“先不说我,这事儿必然是瞎传的; 他不是这样人……”

    宣从心看向钟宛; 困惑:“你方才就一直替郁小王爷说话,你认识他?”

    “我……”

    钟宛一笑,“认识。”

    宣从心想了下,了然:“小的时候见过的吧?说过话吗?熟悉吗?”

    钟宛低头看着自己的左手; 一时有点感慨。

    这要不是对着宣从心,钟宛怕是不小心就要把真心吐出来了。

    他和郁赦,何止是熟悉。

    “不很熟,他是皇帝和安国长公主的眼珠子; 我们这些人不敢多沾染的。”钟宛笑笑; “行了,你去歇着吧; 我还有点事。”

    宣从心回屋里去了; 钟宛看着自己的左手; 不敢放纵自己臆想些有的没的,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大半夜的翻墙进来,把人拎起来就揍什么的,大约就是说的自己了,但这事儿过去不过两天,怎么会被传成这样?

    背后绝对有人在推波助澜。

    郁赦手下的人都是死士,不管是什么狗屁倒灶的事,只要郁赦一声令下他们都会办的明明白白的,这样的人,难道会出去编郁赦的闲话?

    还是这么不堪的闲话。

    如此一来,除了那豁出女儿不要争名利的,哪个好人家还会把女儿嫁给郁赦?

    郁赦前几日还在议亲,现在就出了这个事,这人心怀叵测,不想让郁赦的婚事顺遂,会是谁?

    半夜翻墙教训人这事儿知道的人不会多,这么快的被传出去,可见郁赦府上也被人安插了不少人。

    钟宛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抹幽光,管他是不是呢,先料理了再说。

    钟宛叫了人来,如此这般的交代了一番,又道:“命他连夜出城去黔安,不必再回来了。”

    把黑锅甩了出去,钟宛看看天色尚早,不想虚耗光阴,预备再去见汤铭一次。

    上次钟宛悲愤交加,有好多事没顾上问清楚,钟宛虽还没全然信任汤铭,但这个师兄知道的事实在多,钟宛要将前尘往事缕清楚,目前看最好的法子还是去寻他。

    钟宛命人去备车,不想林思正在马棚里喂马,听说钟宛要用车,林思亲自套了马,来前院同钟宛比划:去哪儿?

    “出城。”钟宛看着林思一身粗使仆役的打扮失笑,“让你在这歇着的,你怎么又做起马童来了?把衣服换了去,我自己去就行。”

    林思拧起眉,指了指天上,五指分开向下抖动几下,又指了指钟宛,双手摊开又翻转,抬手往外面指了指:天气不好,大约会下雨,你做什么出城去?

    钟宛顿了下,没同林思说汤铭的事。

    钟宛倒不至于防备林思,只是他总觉得林思和宣璟的事还有的缓和,在这之前,林思若总替自己替郁赦奔走,将来怕会平添他两人之间的龃龉。

    林思比划:你又禁不起折腾,病了怎么办?有事交代我就好。

    明天就能见郁赦了,钟宛也确实不想再生病,他想了下道:“罢了,我写封信,你替我交给一人,让他回信给我,中间不要经别人手。”

    钟宛回屋写了信交给林思,林思也没套车,把信往怀里一揣,牵了匹马就走了。

    翌日,郁王府别院,宫里来了几个老太监,正隔着帘子,低声细语的“申斥”郁赦。

    帘子后,郁赦坐在书案前看自己的书,分毫不受影响。

    四皇子宣璟,五皇子宣琼,算上殁了的三皇子宣瑾,都受过崇安帝的申斥,皇子们犯错或是被罚幽闭时,都是这些老太监们日日过来,代替崇安帝教导一番,皇子们一般也都战战兢兢,只有郁赦不同。

    郁赦甚至还听睡着过。

    这些年来,几个老宫人没少做这差事,已经见怪不怪,说了个口干舌燥后劝道:“还请世子好生约束下人,不要再传出这种无稽之谈,惹的圣上不快。”

    郁赦翻了一页书,语气平静,“你们怎么知道是无稽之谈?也许我就是有这种癖好呢?”

    老太监结巴:“什、什么癖好?”

    “外面都传成什么样了,你没听过吗?”郁赦抬头,面无表情道,“我喜欢折磨房中人,喜欢看人哭,喜欢看人叫疼,玩出过好几条人命……你们不知道吗?”

    “哎呦哎呦,您这是乱说什么呢?!”老太监苦口婆心,“都是旁人构陷您的,圣上能看不出来吗?”

    郁赦嗤笑:“没人构陷,我就是这样的人……你们不用申斥我的下人,申斥我就行。”

    老太监心疼的看着郁赦:“皇上也知道您受了委屈的,这不,只是让我们来轻飘飘的说几句,五殿下那边,可是直接下了口谕,命五殿下闭门思过的!”

    郁赦:“……”

    郁赦放下书,皱眉:“这和宣琼有什么干系?”

    老太监叹了口气,无奈的看了郁赦一眼:“您委屈受大啦,您可知道,这些不堪的流言,是打哪儿传出来的吗?”

    郁赦怔怔道:“知道。”自我府上,我交代的。

    老太监们对视一眼,嗟叹:“哎呀!您怎么到现在还要为五殿下开脱!怨不得圣上疼您,世子您就是吃亏在太忠厚,太老实!”

    忠厚的郁赦满眼阴鸷的看着老太监:“到底怎么回事?”

    “那流言,根本就是从五殿下府中传出来的!”老太监唏嘘,“前几日,安国长公主不是在给世子议亲吗?五殿下许是还记着之前跟您拌了两句嘴的事,心里不痛快?命人传出这种不堪流言来,五殿下府上的一个人不住往外传递消息,物证还在,就是……就可惜人没了。”

    老太监深深的看了郁赦一眼,“五殿下急的发火,说是他府上的人被人收买了,定要抓出他来,但人已经没了,您想想,一个大活人,好好的,怎么会没了呢?”

    郁赦一时间不知说什么。

    这事儿……还真不是宣琼做的。

    “五殿下近日也是糊涂了,频频生事,圣上这两天本来就不痛快,这不,又罚了五殿下,但到底是说不清了,就顺带也让我们来同世子说两声,走个过场而已。”老太监轻声笑道,“世子受委屈了。”

    郁赦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委屈。

    郁赦无话可说,摆摆手,“知、知道了。”

    老太监们走了,冯管家给每个太监都塞了荷包,周到的把人送出去后转回来,也是一头雾水,“这是……”

    郁赦抬眸:“你做的?”

    “冤枉,除了钟少爷的事,老奴可从未自作主张过!”冯管家忙辩驳,“老奴如何敢擅自替世子去算计五殿下?这么大的事,老奴也做不来啊。”

    冯管家又道:“不单是老奴,就是家将们,也绝不敢的。大家为了传这些流言,这两天想破了头,又使了各种说不得的小手段去传递,已经焦头烂额了,哪儿有这功夫?就算有,没世子的授意,也没人敢的。”

    郁赦匪夷所思:“那是谁?又是谁在暗中动手脚?!我好好的造自己的谣,这人瞎搀和什么?”

    “老奴倒觉得这人心思很巧。”冯管家琢磨了下,“四两拨千斤,没费什么心力,把脏水全泼在了五皇子身上,做事也干净,人都寻不着了,让五皇子有口难言,只能背了黑锅,且……也稍稍洗清了世子有那个癖好的事。对咱们没什么坏处啊。”

    郁赦皱眉:“我用得着他帮忙洗清?这……莫不是和上次告发宣琼藏匿守陵人的是同一人?”

    这下换冯管家听不明白了,“守陵人是什么?”

    郁赦满脸不耐:“无事……”

    冯管家给郁赦换茶,笑道:“管他是谁呢,能帮到世子就好,确实……这事儿细想起来,就应该把尾巴甩到别人头上,一箭双雕,替咱们多行了一步,这人做事够周全的。”

    郁赦接过茶盏,低声道:“不是一步,是两步。”

    冯管家茫然:“还有什么?”

    郁赦淡淡道:“你若是皇上,知道此事后,是信我自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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