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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普眼中的世界-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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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自己很想当场就把蓄八字胡的小子惩处一顿。他真希望可以安排一场当众截肢,作为一种道德教育。
但后面的人群在等着买篮球票。盖普把队伍卡住了。
“往前走,大毛脸。”那小子对盖普说。盖普从那小子的用词中感受到这世界的冷眼。从那小子上唇可以看出,他又在养新的八字胡了。
多年以后,他才又见到那女孩,长成大人了;是因为她认得他,他才认出她来。他走出电影院;她正排队等候进场。有几个朋友陪她来。
“哈啰,你好吗?”盖普问。他很高兴看到她有朋友。他认为这代表她正常。
“电影好看吗?”女孩问。
“你真的长大了!”盖普说;女孩羞红了脸,盖普才察觉自己说这话多么蠢。“嗯,我是说很久没见了——简直不记得了!”他很诚心地补了一句。女孩的朋友都进了电影院,她张望一眼,确定只有她跟盖普在场。
“是啊,我下个月就毕业了。”她说。
“高中?”盖普大声问。难道是那么久以前的事?
“喔,不对,初中。”女孩紧张地笑着。
“太好了!”盖普说。不知为什么,他说:“我会尽可能去观礼。”
但女孩忽然吃了一惊。“不要,拜托你,”她说,“求你不要来。”
“好,那我就不去。”盖普立刻同意。
这次会面后,他见过她几次,但她再也没认出他,因为他刮掉了胡子。“你为什么不再留胡子?”有时海伦会问,“要不然起码留八字胡。”但每次盖普遇见那个遭性侵害的女孩,未被认出就逃脱,他就越觉得该把胡子刮干净。
“我觉得不安,”盖普写道,“因为我的人生接触到那么多起强暴。”显然他指的包括市立公园里的十岁女孩、十一岁的爱伦·詹姆丝,以及以她为名的可怕协会——他母亲身边那批受伤的女人和她们象征意味浓厚、剥夺自身语言能力的行为。后来他会写一本跟强暴有密切关系的小说,使他自己也成了“家庭必需品”。盖普之所以特别厌恶强暴,或许是因为这种行为让他厌恶自己——厌恶他本身除此之外、无懈可击的男性直觉。他从来不想强暴任何人;但他觉得强暴使所有男人都觉得难以脱罪。
以盖普自身为例,他把勾引小母鸡的罪恶感,比拟成类似强暴的情况。但这当然算不得强暴,只是经过筹划而已。他甚至好几周前就买好保险套,知道要拿它们派什么用场。最坏的犯罪不也是事先规划的吗?绝不是对保姆的激情忽然涌现,把盖普打败;他只是暗中设计,等辛迪屈服于对他的激情时,他会准备妥当。因此,当他对这些保险套的用途心知肚明,当他在老人面前掉落保险套,并听见老人指责他“侵犯和玷辱无辜的人”时,一定会觉得良心受到谴责。这话说得太真实了!
但他也布置了障碍,阻挠自己对辛迪的欲念;他两度藏起保险套,但他没忘记藏处。辛迪替他们看小孩的最后一个晚上,盖普黄昏时跟海伦有十分激越的性爱。当他们应该穿好衣服准备出门,并为丹肯安排晚餐时,盖普却锁上卧室房门,把海伦从衣柜前拖开。
7色胆包天(12)
“你疯了吗?”她问他,“我们要出门耶!”
“可怕的淫欲,”他哀求她,“不要拒绝。”
她逗他:“拜托,先生,我绝对不在吃开胃菜之前做这种事。”
“你就是开胃菜。”盖普说。
“啊,谢了。”海伦道。
“喂,门锁了。”丹肯在外敲门。
“丹肯,”盖普喊道,“去看看天气怎么回事。”
“天气?”丹肯想要硬把门撞开。
“后院好像在下雪!”盖普喊道:“你去看看!”
海伦靠在他坚实的肩膀上,忍着笑,以及其他声音;他很快就到达高潮,让她很意外。丹肯又跑回卧室门外,报告后院现在是春天,跟所有其他地方一样。盖普已经完事,就放他进卧室了。
但他不是真的完事。他知道——派对后跟海伦一起开车回家,他很清楚知道保险套在哪儿:在他的打字机下面,自从《拖延》出版后,这无聊的几个月里,打字机一直很安静。
“你看起来很累,”海伦说,“要我送辛迪回家吗?”
“不,没关系,”他嘟哝道,“我来。”
海伦对他微笑,把面颊凑到他唇边。“我疯狂的黄昏恋人,”她悄声道,“你可以一直那样带我出去吃晚饭,只要你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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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小母鸡在她黑暗的公寓外头,在车上坐了很久。他挑选的时机很好——学校放假了;辛迪即将离城。她对于要跟心仪的作家道别,早就很不开心;毕竟他是她唯一真正见到的作家。
“我确信你明年一定会过得很好,辛迪,”他说,“要是你回来看任何人,一定要到我们家来。丹肯会想你的。”女孩瞪着仪表板上冷冷的反光,然后悲伤地回头望盖普——脸上满是泪水和整个涌上来的心情故事。
“我会想你。”她抽泣道。
“不,不,”盖普说,“别想我。”
“我爱你。”她轻声说,把她的小脑袋笨拙地靠到他肩上。
“不,别那么说。”他道,没有碰她。时间还没到。
三包保险套耐心地躺在他口袋里,像蛇一般蜷曲着。
在她霉臭的公寓里,他只用掉其中一个。她所有家具都搬空了,令他大为意外。他们把她凹凹凸凸的皮箱堆在一起,拼成一张非常不舒服的床。他很谨慎,没有多停留不必要的一分钟,让海伦觉得他即使做文学式的告别也花了太多时间。
一道涨满的小溪流经女子学院的校园,盖普把剩下的两个保险套扔在那儿,他鬼鬼祟祟从开动的车上扔出去——想象着某个机灵的校警说不定会看到他,而且已经急忙跑下堤岸去采集证据:激流里捞起的保险套!找到凶器便能追溯到使用它的犯罪现场。
但没人看见他,没人揭发他。甚至已经入睡的海伦,也不会觉得性的气味有任何异样;毕竟才不过几小时前,他已经合法地取得这气味。尽管如此,盖普还是淋了浴,干干净净躺上安全的床。他蜷起身子,靠着海伦,她发出几声亲密的呢喃;本能地把一条长腿架在他臀上。他没有回应,她便用屁股紧紧顶着他。盖普的喉咙因她的信任和他对她的爱而作痛。他钟爱地轻抚海伦怀孕而微隆的小腹。
丹肯是个健康聪明的孩子。盖普的第一本书起码已把他造就成他说要成为的人物。淫欲仍然给他年轻的人生带来困扰,但他很幸运,他和妻子都仍然对彼此性致勃勃。现在第二个小孩即将加入他们谨慎有序的生活。虽然他同意海伦的观点,最好有个女儿,但盖普还是希望生个男孩。
为什么?他想道。他忆起公园里的女孩,他心目中爱伦·詹姆丝没有舌头的模样,他母亲的艰难抉择。他觉得跟海伦一起很幸运;她有自己的野心,他无法操纵她。可是他记得康特纳大道上的妓女,还有库希·波西(她即将死于生产)。现在又多了惨遭掠夺的小母鸡——她的气味还围绕着他,起码在心理上,虽然他已经清洗过。辛迪在他身下哭泣,她的背拱在皮箱上。太阳穴上蓝色的血管在搏动,是那种皮肤白皙的小孩呈半透明状的太阳穴。虽说辛迪还保有舌头,但盖普离开时,她也说不出话来。
7色胆包天(13)
盖普不想要女儿,因为男人。坏男人当然不在话下;但也包括,他想道,像我这样的男人。
8第二个孩子、第二本小说、第二次恋爱(1)
他们的次子是个男孩。丹肯的弟弟取名叫瓦特(Walt)——不是常见的瓦特尔(Walter),也不是从德文“伏特”(Valt)转来;简单明了的瓦特,像海狸尾巴拍击水面,像一击命中的回力球,凭空掉进他们的生活当中,因此他们有了两个男孩。
盖普试图写第二本小说。海伦找到第二个工作;她成为女子学院隔壁镇的州立大学英文系的副教授。盖普和儿子可以到男用健身房玩耍了,海伦有个打零工的优秀研究生替她分担年轻人的单调;她也有更多、更有趣的同事。
哈里逊·傅莱契是其中一人;他的专业领域是维多利亚时代的长篇小说,但海伦为别的原因喜欢他——其中一点:他也是跟作家结婚。妻子名叫艾丽斯;她也在写第二本小说,虽然她并未写完第一本。盖普夫妇第一次见到她时,都觉得很容易把她误当作爱伦·詹姆丝会员——她就是不说话。盖普昵称作“哈里”的哈里逊,从来没被叫做哈里过——但他很喜欢盖普,看来他也蛮喜欢自己的新名字,当作盖普送他的一份礼物。海伦仍然叫他哈里逊,但盖普就当他是哈里·傅莱契。他是盖普的第一个朋友,虽然他们两个都察觉到,哈里逊比较喜欢跟海伦在一起。
盖普和海伦都不知道怎么跟“安静的艾丽斯”相处。盖普常说:“她一定在写一本不得了的书,把她的话都吸进去了。”
傅莱契夫妇有一个小孩,年纪尴尬地介于丹肯与瓦特之间,他们曾表示想再生一个。但一切都以艾丽斯的第二本小说为先;书写完,他们才要生,他们说。
两家夫妻常一块儿晚餐,但傅莱契夫妇都坚持在户外烹调——也就是说,他们都不煮饭——而这期间盖普正热衷于自己烤面包,他有个煮高汤的大锅总在炉子上炖着。多半时候,海伦跟哈里逊讨论书籍、教学和他们的同事;他们在学校餐厅里一块儿吃午餐,晚上他们用电话聊天聊很久。盖普与哈里一块儿去看足球、篮球、摔跤;每周三他们一起打回力球,这是哈里的运动——他唯一的运动——盖普能跟他打成平手,因为盖普是比较高明的运动员,经常跑步,体能状态较佳。这些活动的乐趣使盖普压抑他对球类的厌恶。
这段友谊进入第二年,哈里告诉盖普,艾丽斯喜欢去看电影。“我不喜欢,”哈里承认,“但要是你喜欢——听海伦说你真的喜欢——何不带艾丽斯去?”
艾丽斯看电影会咯咯笑,尤其是严肃的片子;她对看到的一切内容都摇头不能置信。盖普花了好几个月才搞清楚,原来艾丽斯有语言障碍,可能是神经方面的缺陷,也说不定是心理方面的。一开头他还以为是玉米花有问题呢!
“我想你有语言障碍,艾丽斯。”一天晚上开车送她回家时,他说。
“要。”她点头道。有时只是一点口齿不清,有时却情况严重,有时又根本没事。兴奋似乎会使症状加剧。
“书的进度如何?”他问她。
“很好。”她道。有次在电影院,她脱口而出说她喜欢《拖延》。
“要我帮你看看你的作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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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她道,小小的脑袋点个不停。她坐着,短手指用力把腿上的裙摆捏得皱巴巴。盖普见过她女儿把衣服弄皱——那孩子有时会把裙子像卷式窗帘似的一圈圈翻上去,露出内裤(不过艾丽斯还没到这程度)。
“是意外吗?”盖普问,“你的语言问题。还是生下来就这样?”
“生的。”艾丽斯道。车停在傅莱契家门口,艾丽斯拉拉盖普的手臂。她指指自己的嘴巴,指向口腔,好像这就足以解释一切。盖普看见两排完美的小牙齿,和一截肥短鲜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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