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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鹤记-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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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得对,老皇上对老妃子说,秋妃啊,你这就收拾细软,回你的江洲……可是,到了江洲,秋妃遇见了一个人……”颜涓若讲故事讲的投入,干脆刹不住车了。
“遇见她没死的老子,那该是多大年纪,100岁?古人有这么长寿的吗?”
“遇见了谁,你猜不到。他是遇见了她的初恋情人……”颜涓若咧咧嘴。
“初恋情人,我的个天,那也是白胡子老头了吧,还会梅开二度,鸳梦重温?”朱绣笑道。
“非但如此,两个人迅速地抱在一起,滚做一团……”
“不要听了,越发编的离谱。”朱绣表示不相信。
“这一段是真的,秋妃回到江洲,我们那里有一座国家级森林公园,那座山叫做穹窿山,谢颐就住在山里写书编书,秋妃闭着眼睛都能找到了他,然后就抱成一团……”
“什么姨?她是女人?是她姨妈?”朱绣认真地问。
“是谢颐,你们北京颐和园的颐,是谢锜大将军的小儿子,是位大学问家,著作家……可惜了了哇,谢颐还是位童男子……”颜涓若难得正经。
此时,离林拉高速收费站出口还有7公里。
“我的天啊,我已无力吐槽,这女人什么手段,难不成她的那个是香的?两个人滚做一团,然后白头偕老了吗?”朱绣有些不甘心的问,无意间江湖气息冒了出来,她也未察。
颜涓若认真开车,也没注意朱绣说的脏字。
秋妃,这个女人,纠缠于权贵与权力之间,一生也是够够的了。
“哪有,秋妃不是跟一个皇上云雨过吗,虽然是,但秋妃懂得中医药理,在与皇上那个之前,早把自己的一颗卵子调养得圆润富有弹性,生命力呼之欲出……”颜涓若开的车在变道,眼看着收费站到了。
“污,你就是一个污人!”朱绣坐直了身子。
出了收费站口,在进拉萨时,还有一道交通岗,要对人与随身物品进行严格检查。
朱绣开着车,到了十字路口的那一面,等着颜涓若。
颜涓若排到了一个长队后面,等着安检。
大约20分钟后,两个人会合。
“那后来,秋妃是什么结局?”朱绣意犹未尽,问道。
“我也是乱说的,不研究秋妃,今天一半是编,一半是道听途说。”
“说呀,这故事没结尾,人在半空吊着多没意思。”
“秋妃被皇上一炮击中,生了一个儿子,关于这个儿子,故事更长,像古时候臭婆娘的裹脚布……今天累了,有机会再说给你听。”颜涓若不管朱绣怎么缠,坚决不再讲秋妃的故事。
好在,进了拉萨,两个人都被街景吸引住了。
“这个城市真是独特,行道绿篱全是紫苏草,我说怎么一路全是中药气息……”颜涓若说。
“你都什么鼻子,这还是去年的紫苏草,气息早已败了。”
“我闻得到,”颜涓若说:“国内的人嗅觉都有问题。”
“这到是,拉萨的空气pm25也有好几十呢,有时更严重。”
“哦,无语。”
当晚,两个人到了饭店,各进各室,这一天也够他们累的。
在拉萨,现在的高级饭店,都有迷散式的空间供氧系统,就像南方冬季整幢楼里,都安装了中央空调供暖一样。ip0(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17,情迷 惜别
(全本小说网,。)
颜涓若听从了朱绣的建议,回到房间没有洗澡,洗脸漱口后就准备把自己放倒在床上。
白底白条纹的全套棉质被窝,散发着阳光的味道,柔软地包围着他。
可是,他有些兴奋。
脑子里似乎有千军万马,“踏踏踏”在奔腾,嘈杂不已。
一闭上眼睛,晕眩的厉害。
颜涓若打内线电话给朱绣:“头晕怎么办?”
“啊,洗澡了没有?”
“没有,听了你的话。”颜涓若有些撒娇的意思。
“会不会是开车久了的原因?”朱绣认真地问。
““也不会啊,我在美国,一天开过10小时车……”颜涓若说。
“那,红景天喝了吗?”
“喝了两支。怎么办,会不会死掉,我很怕死的。”颜涓若依旧在撒娇。
“安眠药吃半粒?”朱绣征询道。
“吃了,头脑打旋,晕死我了,你要关心我……”
“可怜的,你这是高原反应。”朱绣心疼地说。
“我来你这里睡行不行?我要你安慰一下。一会你先把门开着,我不想敲门进去……”颜涓若故伎重演。
“什么毛病?我是安眠药哇?……不要……”
“我这就来了,一分钟。”颜涓若磨人的功夫一流。
朱绣刚刚回到屋里,还没有来得及洗澡。
房间里特别暖和,她把随身带的加湿器插上,匆忙间,飞快地脱了羽绒衣,换了一套性感的印度绸睡衣,又补了点妆。
颜涓若说的一分钟过了。
五分钟过去了。
朱绣像做什么坏事一样的慌里慌张,睡衣有点那个,暗示太明显,目的太明确,她又脱了睡衣,换上大红的v领宽松羊绒衫,长长的头发高高地扎起来。
对,她立刻狂奔到洗漱间,用电动牙刷呜呜呜地刷牙,在颈间稍稍喷了两下ck香水。
再看看有哪里不对的。
十分钟过去了。
朱绣从门上的猫眼里看了一眼,变形了的走廊,长长地通到百米开外,走廊里没有人。
她没有开门,继续刷牙。
没有目的的烧开水。
朱绣不喝房间里的水。
尖起耳朵听,走廊上没有动静。
哼,这个人就是一个鬼。
试探人。
拿人玩。
说话当儿戏。
偏偏姑奶奶我信了,还期盼着似的。
她又不能主动打电话去问人家。
朱绣常住拉萨,可以洗澡,不怕会得感冒。
她索性不理那个自以为是的家伙,开始放水洗澡,冲淋,五分钟解决。
这下,她换了印度绸的粉色睡衣,用专用的包头巾包好长发,打开雪白的被窝一角,坐上去。
在脸上贴冰彻的黑盐泥面膜。
半小时过去了。
电话没响。
门外没动静。
朱绣给脸补兰蒄夜霜,拍脸,涂精华液,在手背搽润肤液。
打开手机上的喜马拉雅,准备闭目听书。
睡神从喜马拉雅山巅,沿着雅鲁藏布江的水向西汹汹而下,再款步而来。
朱绣要睡着了。
心往下沉。
眼皮沉重。
电话铃突然响了:“你……不想吗?”
“嗯……”朱绣嗫嚅。
颜涓若听到了一个沉迷的声音,似乎快睡觉了,又仿佛是慵懒无比的声音。
朱绣随之明白了什么,一个箭步去拉开了房间的门。
门外,帅出天际线的颜涓若一手拎只包,一手抱着自己的大衣,楚楚生怜地站地门外,半闭着眼睛。
仿佛立刻就会晕倒。
仿佛只剩了最后一口仙气。
朱绣一手拖住那男人,一手钳子一样拽住了他,往屋里一拉。
然后,两个人就变成了对抗中的敌人。
势均力敌。
你进,我退。
你疲,我打。
难解难分。
明明是一场游戏,却剑拔弩张,认真严肃。
都拿出生命的底气在搏击。
只剩下口齿不清的呜呜咽咽。
这是在拉萨。
这是在海拔3000米以上的高高原。
深夜。
两个兴奋了一整天,开车跋涉了近900公里的男女。
布达拉宫即使层层叠叠地耸到云端,金光灿灿,有数不清的地球上重量级的活佛与神佛,此时也睁只眼闭只眼,管不了人间美好的人做快活的事。
御女的本领不是白学的。
帅出天际线,被女人围追堵截15年的男主一号,不是吃素的。
一场持久的对抗。
一场发现人体奥秘的深入探索。
“殿下,我的殿下……”
“嗯,高山之巅的女王,认输吧……”
“女王不服……”
“来吧,再战……”
在内地,辛苦的送奶工已上了路;
在内地,清洁工已扫完两条街。
在内地,有孩子的家长已忙碌在厨房。
但在祖国的西北边陲,在地球隆起的至高点,在众神庇护下的拉萨,群山巍峨,大气磅礴。
在香气袭人的房间,在北京妞宽广的怀抱,一个失路多年的颜值王,颓废王子,从美国辗转到中国西北,游荡中与漂泊的女商人,进行了一场仿佛天作之合的精英对决。
“晕……”朱绣目光迷离,香汗濡湿后背,头发凌乱……
“服不服……”殿下软成一摊泥,却像凯旋的大将军,睥睨袴下的女王。
夜,如此安静,又如此放荡不羁。
两个人横阵在雪白的温柔乡里。
天色暗沉。
西藏的早晨在沉睡。
不知晨昏。
“笃笃笃……”有人敲门。
朱绣的眼皮沉重透顶。
浑身却像注入了洪荒之力,腰身柔软,腿部有力,她一骨碌下了床,打开门,惊奇地叫道:“罗副书记。”
朱绣看到门外的人,非常讶异。
门外立着的女人,还是昨天见到她时那身臃肿的衣服。
三月底的拉萨的清晨,冷得砭人肌骨。
屋里却是孟春的温度。
“快进来,罗副书记,没想到你来得这么早,我还没起床。”朱绣立刻披上了她的羽绒衣。
空气里是暧昧的味道。
但里里外外就朱绣一个女人。
罗莉没有看到那个她惦记的人。
她一夜没有合眼。
对自己是责怪的,对他嘛……酒后回甘一般,还是想念的。毕竟他从美国回来,到远在天边的地方找到了她。
可是,那个人呢?
他不在自己的房间。
她打听到了他的房号。
可是,房间里没有人。不得已,她来敲朱绣的房门。
加湿气早已停了。
那位夜间的骑士呢?朱绣也纳闷。
她与他相拥着睡死了过去,地老天荒地想睡死过去,管它什么布达拉宫还是八廓街,哦,还有计划中的转山转湖……
屋里香气加上人体气味,这让吸惯了优质鲜养的罗莉有些不习惯,皱了皱鼻子。
罗莉的手里拎了一大包东西,咖啡色的袋子,上面有拉萨的地标布达拉宫。
“我来看看他,问了服务台,说他已走了……”
“啊,走了?上哪里去?”朱绣本能地问。
这一觉,朱绣像睡在母亲的子宫里,安详幸福。
“一定是赶早班机回江洲了,我还以为你会知道。”罗莉的失望像云翳一般,笼罩在脸上。
哦哦,又是一个无法放下的女人。
但又何故端着。
端着不累吗?
朱绣显然也不知道颜涓若在天快亮的时候离开了饭店。
他没有告别。
他是个感性的人,所以他害怕告别。
他是个没有安全感的人,所以他选择一个人走。
朱绣看着罗莉,耸耸肩,表示无奈。
但她联想到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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