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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师尊洗白了吗[穿书]-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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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叔,你能听懂我说话吧,”重霜追问道。这一句话刚落,他手臂的血口就已接近愈合。重霜苦笑地瞄了一眼,往林木中躲去。
  狰兽敏捷地在林中钻着,她不愿伤害坠月峰的树木,缩小了身躯追到重霜跟前,露出尖锐的牙齿冲着腰腹脆弱处咬去。
  “师叔,你不认识我了吗?”重霜侧身要躲,撞进了狰兽的竖瞳,怔楞在原地。
  师叔的眼中有水光?他眼花了吗?
  “吼!”狰兽凶狠地张开大口,毫不留情地咬进重霜的腰腹。她松开牙齿,将重霜狠狠抛在岩壁上,发出威胁地吼声。
  重霜捂住腰腹滚落在地,他的衣衫被血浸湿了大半,手上鲜血淋漓。狰兽这一口带了毒素,很快他的五脏受到影响,咳出一口血。
  “师叔……咳咳,我是重霜,你见过我的,不要再继续了。”重霜沉心感受体内的情况,察觉到新生的血肉正在快速消除毒素的影响,忧声道,“万一过头了,师尊可能还要劳神过问……”
  狰兽听到重霜提起路听琴,琥珀色的竖瞳溢满晶莹的泪水,滑入橘黄色小草般的短毛。她焦躁地在原地打转,五条尾巴噼啪敲打着山岩,四爪扒着泥土,还想再攻击重霜,又担心自己真的过了头,弓着身躯不再移动。
  “师叔,你怎么哭了?”重霜只觉得一颗心沉沉坠入冰窖。他飞快恳求道,“是师尊他出什么事了吗?跟我说话,师叔!”
  狰兽低低呜咽了一声,用凶猛的外形发出一声奶音:“你走,听琴不愿意见你。”
  重霜僵在原地,他思维仿佛停止了,不能理解阿挪在说什么,又清晰地知道了她的意思。重霜手指颤动着抓紧坠月峰的泥土,好像这样就能留下来似的。
  “师尊……这样说?”重霜道,“他还好吗,让我远远看一眼行吗,就一眼,我马上就走……”
  “不、行。”狰兽缩小身躯变成奶橘,扭头就往山居小院的方向跑。
  奶橘没跑两步,又猛地刹住脚步,停得太快差点栽了个跟头。她往后一蹦,浑身毛炸起,面对来人缩成一团。
  重霜紧跟着跑出去,见到来人后步伐一顿,深深行礼道:“叶首座。”
  重霜像往日一般行礼,忽地忆起自己已化作龙身,脸皮燥热,对叶忘归更深地低下头。“弟子先前无礼,劳首座与诸位师伯教诲,如今弟子已经全明白……请首座准许弟子远远看一眼师尊,必不会打扰师尊的安宁。”
  “你化形如何?”叶忘归沙哑地开口。
  “禀首座,已经顺利完成。”
  “……那就好。”叶忘归道,“这件衣裳化得不错,之后我弄一件更适合的。”
  “谢首座。”重霜羞愧道。
  龙江龙海穿得是特殊的宝器。这件弟子服是重霜用道法凝结而成的意象,介于实体与虚无之间,在叶忘归这等修为的修士眼中,很可能会发现异样。
  “嘤,嘤!”奶橘恶狠狠地叫了几声,趁着重霜和叶忘归说话的功夫,撒腿往道路尽头跑去。
  重霜的心跟着奶橘远远飘到路听琴的居所。
  “首座,如果师尊……”“阿挪她刚才……”
  重霜和叶忘归同时开口,又同时停顿。
  叶忘归深深叹气。他的眼底青黑遍布,疲惫地看向重霜,“不是不让你见,只是他现在……”
  一道灵力的传音响在叶忘归的耳畔,打断了叶忘归的话。小路尽头的院落中,有什么人扩大了自己的感知范围,盯着坠月峰范畴内所有人的异动。
  叶忘归听完传音,无奈地扯了扯嘴角,“好吧,重霜,你跟我来。”
  重霜低垂着头跟在叶忘归身后。他脚步极轻,怕惊扰了此方的主人。
  重霜见到熟悉的白墙青瓦,常绿的桂花树微微摇动着。他穿过一道木门,进到青石板路铺就的小院中。一步一步,踏入正屋。
  正屋中透着浓重的药味,两层厚重的帘子挂在每道门间,隔绝了室外的凉意。
  路听琴的卧榻四周垂着帘幕,嵇鹤面无表情地坐在榻边。
  嵇鹤单手搭着帘幕,露出一丝缝隙,察觉到叶忘归和重霜进来,没有分出一丝眼神,俯身凑在帘幕中的人耳朵旁边轻声道:“他来了。
  榻上的人微微说了声什么。嵇鹤皱起眉头,拢好帘幕,不言不语地将榻上人扶抱起来。
  重霜无法呼吸,感觉三魂七魄在这一刹那已经随着药香散去。
  路听琴合着双眼倚靠在嵇鹤身前。一头如瀑的青丝已经全白,皑皑白雪般垂落着。他的脸苍白得可怕,唇色寡淡,整个人像是风一吹就要碎了。
  嵇鹤不说话。路听琴安静地窝了半晌,头偏向嵇鹤,轻声问道:
  “师兄……他在哪?”


第50章 
  嵇鹤拢着路听琴没有马上回话。他垂下眼帘; 指尖挑起路听琴的一绺白发。
  路听琴的长发还是往常一样柔顺; 像一抹脆弱的月光安静地待在嵇鹤的手中。
  奶橘探头探脑地从路听琴身旁钻出来; 刚才她被嵇鹤用净化决从头到尾狠狠刷了一遍才被允许上榻; 没蹭一会,嵇鹤的话就带走了路听琴的注意力。
  奶橘委屈地嘤了几声; 脸埋在路听琴的手背上左蹭右蹭; 尾巴啪嗒啪嗒地拍着被子。
  “……有谁在说话吗?”路听琴感觉到一点声音,但朦朦胧胧地听不清楚。他茫然对嵇鹤问道。“嵇师兄……”
  路听琴还在病中; 叫着嵇师兄的语调软软的。嵇鹤的坚持瞬间土崩瓦解。他原本不赞同路听琴让重霜进屋,现在垂下头,凑在路听琴的耳边解说道:
  “刚才是猫在闹; 不用管。你徒弟已经进来了,现在跪在地上。叶忘归我不用说了吧,在不在都一样。”
  路听琴点头。他嗅到空气中一丝微弱的血腥味; 担忧道:“重霜; 你没事?”
  路听琴的话音刚落; 来自嵇鹤、叶忘归和重霜自己的净化诀同时落在重霜身上。重霜垂下头; 跪着往后挪了一点,艰难地挤出声音,“禀师尊,弟子已完成化形,没有任何问题。”
  路听琴微微侧头; 蹭过嵇鹤的胸膛。
  “他回话了; ”嵇鹤对路听琴咬耳朵; 一本正经地传话道,“他说自己已经能变成货真价实的龙崽子,现在壮得很不用担心,让你早点休息别再瞎折腾了,毕竟刚醒没多久也不容易。”
  “师兄,我觉得你在瞎编。”路听琴小声道。
  路听琴挣动了一下,想离开嵇鹤自己坐直身体。但他沉睡了快三个月,身体机能近乎停止,刚醒来几天实在没什么力气,脑中一晕,又靠了回去。
  制止住白珊后,路听琴便失去了意识,再醒来时眼前是一片虚无,不时有火花闪现。他记得在龙宫时双眼的刺痛,知道自己的视觉出了问题,再之后,他知道自己的听觉也有了毛病,只能听见别人紧挨着耳边说的话。
  明白回到了玄清门后,他昏沉地又睡了十几天。就在前不久刚醒来,晕乎地想起重霜的事,恰巧,嵇鹤说重霜回来了。
  “瞎编又怎样,”嵇鹤恨道,“你还要不要命了,赶紧睡觉,休息够了才能好。”
  “哦,但我不想睡。”路听琴的声音有了几分孩子气。他一向不把自己代入到躯壳里,还没有太反应过来自己要面对些什么,“重霜……既然没事了就过来,叶师兄在吧。”
  “是。”重霜额头磕在地砖上,稍微往前又挪了一点,声音沙哑,微不可闻。
  嵇鹤对路听琴道:“你不用管他们,想说什么就直接说。”
  路听琴歪了歪头,觉得嵇鹤说的有道理。他现在仿佛在一片寂静的白雾中,只知道自己躺靠在榻上,外界来了谁、在做什么、是哭是笑一律不清楚,只能靠嵇鹤来转述。
  但代理翻译官嵇师兄现在正在气头上,一门心思想按着他睡觉休息,不论外界怎么了,嵇鹤都不会好好转述。
  路听琴对着空气自言自语,说出自己想了多日的话,“重霜,恭喜你化形。师祖也允许了,从此你安心在玄清门修行。”
  路听琴顿了顿,缓过一眩晕,继续道:“我自认不是个够格的师父,没能教你什么……你从此就跟着叶首座吧。”
  路听琴感到嵇鹤温热的手贴在自己耳朵上,过了一会,嵇鹤轻声道:“你要断绝师徒关系?”
  “解除,不是断绝。”路听琴纠正了措辞。他现在对重霜没什么反感,不想跟重霜再起矛盾,和缓地补充了一句,“重霜,到太初峰后,我准许你有问题偶尔来问我。”
  嵇鹤怕路听琴□□扰似的,又捂住了路听琴的耳朵。路听琴能感到嵇鹤的胸膛在起伏,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路听琴没来由地有些寂寞。他眼皮颤动,想要睁眼看看。想到睁开眼眩晕更剧烈,又是一片与闭眼没什么区别的白茫,抿抿嘴唇,又忍住了。
  “嘤~”奶橘察觉到路听琴的心情,鼻尖贴了贴路听琴的手。她趁着嵇鹤不注意,后爪颤巍巍踩在榻上,前爪向上伸,努力想把自己凑到路听琴耳朵边。
  “你重死了,别压到他。”嵇鹤眼疾手快地扒掉圆鼓鼓的奶猫。
  奶橘咕咚一声倒在被褥上,嘀咕着窝回路听琴手边。
  “让重霜单独和我说吧,师兄。”路听琴道。他主动提出了要单独对话,感到心中平静如水,没有以前的抗拒。
  路听琴印象中的重霜还停留在龙宫化形前,那个深海中穿着天青色练功服,眼中满是繁星的少年模样。他就像路听琴精心浇灌的一棵小树,现在终于长成了。
  嵇鹤拿了几个抱枕严严实实塞到路听琴身后,让路听琴靠好。
  “还有阿挪,毕竟男女有别,以后还是别到榻上了。”路听琴用手背蹭了一把毛茸茸,猝不及防直接摸到了奶橘翻出的肚皮上。
  路听琴感受到奶橘膨胀的体积,一时不敢确定地问道:“……她到底长了多少?”
  “老三管不住她,偷吃太多了。”嵇鹤弯下腰说了一句,“我们就在外面。”
  说完,嵇鹤一把抓住奶橘的后颈。
  奶橘听到路听琴的话,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知道自己好像不能上榻了,她发出绝望的嘤声,四肢挣动着要回到路听琴的身边,被嵇鹤无情地抓出了屋子。
  世界归于寂静,路听琴忽然有点紧张。他抓住被子一角,闭着眼等待重霜的来临。
  “师尊。”重霜唤了一声。
  路听琴白发垂落,拥着锦衾陷在月牙白的靠枕上,玉雕似的面容无悲无喜。
  重霜怕脚步重了就会惊到他,走快带起风就会吹到他,屏住呼吸走近路听琴的床榻,微微俯身,凑近路听琴的耳边道;“师尊。”
  他还能这么叫吗?重霜话一出口,眼泪直愣愣地往下掉。
  “我刚才的话……你听到了吗?”路听琴轻声道。
  重霜慌乱将脸抹干净,“师尊,不要赶我走……”
  “你不愿意去太初峰?”路听琴攥紧被角,微微皱眉。
  路听琴一皱眉,本来就毫无血色的脸,更添了弱柳扶风之态。
  重霜被唬得话也不敢说了。他不知道路听琴现在的身体状况,满脑子都是最坏的想象。他平复了好久气息,用自己最平稳的声音对路听琴说道:
  “弟子无意违抗师尊的任何意愿。弟子已知师尊的苦心,恳求师尊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报答师尊的恩情。”
  “没什么恩情。”路听琴探出手,一截白皙纤细的腕子从里衣中露出来,颤巍巍地往上空伸着。
  重霜咚地一声半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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