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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霍家绝不会承认的孩子
　　闻言，南慕瓷脸色微僵，有些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抬头的片刻，她一眼就看到了男人唇边勾起的那一抹绝情的弧度。
　　“不用药，无麻醉，躺在手术台上，一点点感觉孩子从你身体里慢慢流走的感觉。南慕瓷，这世上再没有人比你更适合体会了。”
　　一股冷意瞬间席地而起，用力裹住了南慕瓷。
　　她白着脸踉跄着后退几步，忍着心里绞缠的疼意，抬头定定地看霍钦衍，问出了那个藏了许久的问题。
　　“如果我真的有了你的孩子，并且把他生了下来，你会怎么做？”
　　“我不会让这种事有发生的可能。”
　　南慕瓷微颤的眼底氤氲着满满的红意，却还是不死心地问道。
　　“假如呢？假如有一天，这个孩子忽然活蹦乱跳出现在你面前喊你爸爸，你会怎么对他？”
　　男人冰冷的眸光死死攥住她，大手用力卡住她的下巴，逼她仰头直视他眼底的那一抹决绝，一字一顿说道。
　　“若这个孩子的母亲是你。身上流着你的血的孩子，霍家绝不会承认。这偌大的世界，自生自灭或者任何一家孤儿院，都会有他的容身之处。”
　　霍钦衍的话说完，手一松，最后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大步离开。
　　他恨她，恨到甚至容不下她的孩子，哪怕那个孩子，也是他的亲生骨肉。
　　可那个她十月怀胎，五年来从未见过面的孩子，何其无辜？
　　南慕瓷一下子重重地跌坐在地上，小腹里忽然传来一股股撕裂般的疼痛，夹着双腿间撕裂的痛感，一下下疯狂撕扯着。
　　霍钦衍有多恨她，要她的时候就有多凶狠。
　　这会儿，她连站起来，都没了力气。
　　南慕瓷咬着牙，挣扎着摸出口袋里的手机，终于颤着手打了一个熟悉的电话出去。
　　“茵茵，帮我”
　　医院。
　　安抚好生了病闹情绪的林妙知，霍钦衍亲自拿着药单，到楼下药房去取了药。
　　往回走的时候路过一个病房，透过虚掩的房门，里头传来一个年轻女孩中气十足的怒吼声。
　　“你到底让我说你什么好？撕裂，严重撕裂！那个混蛋简直就是个牲口，你到底做错了什么，他居然这么对你？！”
　　“还有你，到底是傻还是犯贱？什么事儿一碰到他就没了原则，为了他，什么都一个人硬扛着。你知不知道你的身体里少了什么缺了什么，还如此不爱惜？”
　　再往前穿过拐角，两个护士似乎没发现有人经过，正躲在护士台后窃窃私语。
　　“你知道吗？五号房刚送来的那个小姑娘，年纪轻轻的，和男人做那事弄了个严重撕裂。”
　　“还不止，我听她那朋友训斥她。她几年前好像还捐过肾，肝也被割，而且还是在同一天。你说，这世上怎么会有人，不仅如此不自爱，还如此糟蹋自己的。真不知道是缺钱，还是犯傻？”
　　那声音虽小，但霍钦衍却听得真切。
　　男人往前的步子蓦地一顿。
　　当“捐肾”和“割肝”这样敏感的字眼钻进耳中，霍钦衍的眉骨狠狠地跳了跳，他几乎是下意识抬手摸向自己被捐献过器官的地方。
　　仿佛有种巨大的力量指引着他一般，下一刻，他的脚步一旋，朝着身后的房间缓步走了过去。


第21章　永远无法成为一家三口
　　“阿衍。”
　　身后忽然传来林妙知的声音，霍钦衍的脚步一顿，林妙知已经跟了过来，整个人软软地靠在他的怀里，撒娇地蹭着。
　　“怎么这么久？”
　　霍钦衍抬手揽着她，如墨的视线扫了眼不远处，旋即又探手摸了摸林妙知的额头，微微皱了皱眉。
　　“还有些发热，回病房呆着？”
　　林妙知抿着唇，很是不情愿地摇着头，双手将他的腰身缠得更紧。
　　“不要！我最讨厌医院的味道了，只是发烧而已，我们回家好不好？只要你陪着，我保证很快就会好的。”
　　“好。”
　　他顺势将她揽在怀里，面对林妙知的时候，几乎将一个男人难得的温情全给了她。一边走，他的视线若有似无扫过林妙知的身体，冷不防地开了口。
　　“找个时间，我会让给你戎贺安排，给你做一个全身检查。毕竟，你的身体因为我少了一个器官，我得对你的健康负责。”
　　林妙知没料到他会忽然这么说，脚下陡然一歪，整个人猝不及防地往前倒去。
　　好在霍钦衍发现的及时，手一伸，将她整个人重新揽了回来。看她忽然间脸色变白，双手都有些止不住的发颤，眉头一拧，沉声问。
　　“怎么了？”
　　“没，没什么”
　　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过强烈，她急忙伸手缠住男人的胳膊，仰起脸娇声笑着说。
　　“不用的，只是一个全身检查，我自己也可以。”
　　不等霍钦衍再说什么，林妙知已经拖着他的胳膊，脚步迅速地往外走，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一般。
　　“快点了，我肚子都饿了。”
　　她们前脚刚走，不远处的病房里再度发出一声女孩响亮的怒吼声。
　　“南慕瓷，你真是气死我了！”
　　病房里，南慕瓷挺直了脊背乖乖地坐在床上，一直等苏北茵一股脑将怒气发泄完，才微微倾过身体，抬手握住苏北茵的手，轻轻说道。
　　“茵茵，对不起，又让你替我担心了。”
　　苏北茵生气地抽回自己的手，转脸就想去敲南慕瓷的头。
　　手抬起来，看着南慕瓷那张虚弱苍白的脸，到底是不忍心，一声叹息，直接挨着南慕瓷，在床边坐了下来。
　　“小瓷，这都五年了。如今霍钦衍也回来了，虽然你也从来没跟我说过真相。但五年前的真相和孩子的事，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他？”
　　苏北茵看着南慕瓷，犹豫着小心翼翼地问道。
　　“难道你就没想过，有一天误会解除，你们一家三口可以破镜重圆？”
　　怎么没想过？
　　一家三口误会解除破镜重圆，这是南慕瓷无数次做梦都想的。可现实是，她和霍钦衍，再也回不去了。
　　南慕瓷苦涩地摇了摇头，脸色泛白。
　　“没想过。至于当年的事，我想等我爸爸出来再说。已经五年了，再过段时间，他就可以出狱了。”
　　苏北茵和南慕瓷好友多年，深知她决定的事九头牛也拉不回来。更隐约明白，当年的事没那么简单，南慕瓷和父亲宁愿被误会也苦苦坚持，这背后一定有巨大的隐情。
　　苏北茵拍拍南慕瓷的手，还想说什么，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南慕瓷看着她起身接电话，也不知对方说了些什么，苏北茵原本笑意盈盈的脸上忽然一怔，随即猛地瞪大了眼睛，满脸深受打击的模样。
　　南慕瓷心里顿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等苏北茵挂了电话，她顾不得疼痛一下子直起了身体，紧张地问道。
　　“茵茵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第22章　对你的惩罚才刚开始
　　苏北茵一下子红了眼眶，抬头看了南慕瓷一眼，痛苦地抱住头，哽咽着说道。
　　“我拿你设计的稿子，用我名字的事情被人知道了。他们说我这是严重的作弊行为，人品有问题，根本不配做一个设计师。今后，也拒绝和我有任何合作。”
　　“这么多年了，我们明明瞒的挺好，怎么就被人发现了？以后我做不了设计师，而你连最后的生存活路也没了，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
　　南慕瓷怔怔地听完苏北茵的话，整个人一软瞬间跌坐在了床上。
　　为了帮她，苏北茵被人举报，连自己的职业生涯都被搭进去了
　　不其然地，南慕瓷忽然想起霍钦衍在南都酒店对自己说过的那些话。
　　“南慕瓷，我对你的惩罚，才刚刚开始。”
　　所以，为了报复她，就连和她有关的人，都没能幸免于难吗？
　　“茵茵”
　　南慕瓷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伸手去拉苏北茵的手，放在床头柜上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看着屏幕上跳跃出有些日子没联系的人，南慕瓷心有不祥的感觉，接起电话，轻轻地喊了声。
　　“方老师？”是她时常做学徒的那家中医馆里的老师。
　　“慕瓷，慕瓷是你吗？你快来，那些人疯了，他们要砸了医馆。”
　　老师傅在那边气的直喘息，整个人都呼吸不畅快，大概是气到了极点，声音都哽了几分。
　　“我一辈子的好名声，全都被他们给毁了！”
　　南慕瓷听得心惊胆战，头皮一阵阵发紧。
　　“老师，您别生气，也什么都别做。找个地方躲起来，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南慕瓷颤巍巍地挂了电话，什么都顾不上了，拉着苏北茵直接打车，一路狂奔回到了中医馆。
　　伫立在街口几十年，半辈子声名远扬口碑极好的老医馆，此刻早已经被砸得面目全非，偌大的牌子倒在一片废墟中，早已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闹事的人已经走了，周围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南慕瓷一路冲进房间，见老师傅正仰躺在沙发上，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上气不接下气地喘息着，眼睛里含着滚烫浑浊的眼泪。
　　他看到南慕瓷，一下子挣扎着坐起来，伸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气得声音都在抖。
　　“慕瓷，我老了。你是我唯一的徒弟，你一定要替我讨回公道。他们说我开的药，让他们家的老人瘫痪在床一病不起。只是一个治疗咳嗽的药啊，我一辈子行医，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他们是要毁了我，毁了我啊！”
　　南慕瓷鼻头酸涩，蹲在地上艰难地握住老人的手，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
　　“老师”
　　霍浅星说的是对的。
　　所有和她有关的亲近的人，最后都不会有好下场，她就是个灾星。
　　口袋里，急促的电话铃声再度响了起来。
　　一连串的打击，让南慕瓷听到铃声就下意识地僵住了身体，颤着手，不敢去接。
　　一旁的苏北茵一把抢过电话，也不知道听到了什么，脸色跟着一下子变了。
　　“小瓷，是监狱打来的，说你爸爸突发了严重的肺炎，现在已经转到医院了。你别急，我陪你小瓷！”


第23章　赶尽杀绝，不留退路
　　苏北茵的话还没说完，身边的南慕瓷已经疯了似的站起来，一阵风似的跌跌撞撞往外冲。
　　身体涌现的恐惧，几乎要将南慕瓷生生吞噬掉。
　　先是苏北茵，再是她最尊敬的老师，现在又是她最爱的爸，那么接下来，还有谁？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医院的重症监护室内。
　　南父的身上插满了管子，双眼紧闭静静地躺在重症监护室里。和一个月前她去看他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
　　只一眼，南慕瓷的情绪就全然崩溃，疯了似的想要往里冲。
　　“爸爸——”
　　守在门外的两个警员一伸手，直接面无表情地揽住了南慕瓷，一副公式化的口吻拒绝道。
　　“这位小姐，我们正在执行公务，请不要妨碍我们。”
　　南慕瓷一下子哭了出来。
　　“他是我爸爸，我只是想要看看他。”
　　“抱歉，他是还在服刑的犯人。没有接到上级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
　　南慕瓷一下子跪在地上，捂着脸痛苦地哭了出来。
　　是霍钦衍！是霍钦衍！
　　他说要惩罚她报复她，就马不停蹄地，从她身边最亲的人，一点点地赶尽杀绝，不留退路。
　　身后的苏北茵也跟着呜咽出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