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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阴阳先生的那几年[精校版]-第1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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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满是怒火,连脏话都脱口而出,那袁枚见我骂他,竟然还不恼怒,反而笑了,他那有些苍老的声音在这空旷的海边传的很远,只见他笑完后对我说道:“好好好!好一个他们的生命也值钱,那我问你,以前打仗的时候,那些所谓的两军交战,死了多少的人,其中难道就没有无辜的百姓?而这胜利一方之中杀人杀的最多的,又叫什么?”
我愣住了,没有想到他竟然问我这个问题,他见我没有回答,便大声的对我说道:“叫英雄!!!杀一百人一千人都是坏人,杀一万人呢?就成为了英雄,你说以前的那些大英雄们,难道杀的就都是坏人?”
我望着袁枚的嘴脸,心中充满了厌恶之情,于是我便对着他说道:“呸!你少跟我玩儿这一套!谁跟你说以前了?以前的人是因为乱世纷争才会为自己的信仰而战,可不是像你,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
那袁枚冷笑的对我说:“好一个一己私欲,年轻人,一看你就没有吃过多少苦,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所以你根本无法理解我的痛苦。”
袁枚说出此话后,叹了口气。似乎在想些什么,但是此时他在我心中,无疑就是万恶的源泉。这个害死了那么多人的家伙,有什么资格叹气,有什么资格故作悲伤?
于是我也冷笑着对他说:“不要废话了,你想杀就杀,我告诉你,你也就只有命好一些,如果我有你那命的话,我会比你更强!!”
听到我这句话后,袁枚的身体忽然一颤,尽管在黑夜之中我的可视度很低,但是我也察觉到了他的表情好像有些不对,嘴角颤抖着,眉宇之间似乎闪过了一丝的哀伤。他愣了一会儿后,又叹了口气。等在说话时,俨然语气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强横了,反而有些悲哀。
他用一种有些激动的语气对我和老易说道:“你说我命好?好吧,既然你说我是作恶之人,那我就告诉告诉你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吧!”
第四卷 第二百三十章 人心险恶
自古正邪不两立,这句话以前我曾经在无数本武侠小说上见到过,但是无论错与对,始终是正义的那一方飘逸获胜,就跟升级杀怪似的,脸谱到不行,照理来说袁枚这老孙子应该就是我遇到过的最坏的人了吧,算起来他搞七死敛魂不知道几年了,杀的人应该在两位数以上,基本上是属于恶贯满盈的主,拖到菜市口砍头砍半个小时都没人哭的主,他有什么好讲的呢?
哗啦啦的海浪声,不曾间断,似乎海边的夜晚也就不会安静,我背上的脚还没有撤开,十鬼死死的踩着我,身下的沙滩也并不是书本上讲述的那么柔软温暖,相反的,很潮湿,我吐出的唾沫里都夹杂着沙子,旁边的老易更惨些,现在的他还不能说话,只是和我一样气呼呼的瞪着那袁枚,而袁枚则没有理会我俩火一般的眼神,自顾自的对我俩讲出了他的故事。
袁枚说,他从小在东北长大,是土生土长的东北人,从小家里就有钱,祖上有产业,到了他父母那代,家中还剩良田五十亩,可以说是地地道道的地主家庭,但是他父母却并不像小说故事里的那些地主一样的没有人性,像是周扒皮这种人,中国是有,但是也有很多善良的地主,他父母就是其中之一。
而且,他父亲袁有诚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白派弟子,和老易一样,是祖上传下来的手艺,经常帮那些穷苦人家相坟地,哪家有个什么红白喜事找他,准没错,而且他都是无偿的帮助他们,不图一分钱,但是要说白派弟子其实也是有规矩的,虽然名义上说是白派,但是也要有报酬,这是此行的规矩,替人消灾本就是逆天道而行之事,所以也要收一些钱,多少看那家的诚意,所以袁枚的父亲立下了个规矩,无论别人求他啥事儿,只要在家中的的神龛前放上一分钱意思意思就行了,即使是这样,在袁德和袁枚懂事儿以后,神龛前的箱子里已经存了将近十块钱。
袁枚说,他家之所以当时那么有钱,是因为祖坟葬的好,他家的祖先有一个人是当道士的,很有名,外号叫“三目上人”,是他为自己选了块儿好地,使得自己死后三代子孙富足,无病无灾,说来也真巧,到了袁枚父亲那代刚好是最后一代。
袁枚讲到这里,然后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本来一切都那么安稳,但是直到有一天,一户逃荒的人来到了村子里,他家的噩梦便开始了,袁枚说,那户人家是打西边儿要饭过来的,到了他们村子里时,一家老小都快饿死了,当时袁枚的父亲在村子里的地位就跟村长一样,眼见着这家人这么可怜,便收留了他们。
袁有诚见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虽然说世道不好大家都不宽裕,但是既然碰见了就不能让人家饿死,再说了行善积德也是白派弟子的本分,于是便出前在村子里又盖了一间小草房给这家人住,自家的地也让出一块儿白借给他家种,好让他家能活下去。
听袁枚讲到这里,我和老易有些摸不到头脑,这老孙子跟我俩讲他家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干啥,是不是他脑袋秀逗了?于是我便恶狠狠的对他说道:“你能不能挑重点!我俩来不是听你讲这些废话的!!”
袁枚皱了皱眉头,然后挥了挥手,踩在我和老易后背上的脚力道又加重了些,疼的我和老易直吸冷气,顿时没了言语,而袁枚对我说:“年轻人不要这么没有礼貌,给我安静的听着,听完你自然会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真是人在屋檐下,哪敢不听故事,我和老易顿时安静的下来,那袁枚见我俩这个样子,便继续说道:“可是这一切,都被文化大革命给毁了。”
文化大革命?怎么又扯到这件事儿上了呢?我的脑子中忽然想到了什么,确实,十年浩劫对于我们白派弟子来说,简直就是真正的灭顶之灾,难道他家也没有逃过去么?袁枚点燃了根烟,然后对我俩说道,你们这一代人根本无法了解,什么才是真正的是非不分,在那个年月,是没有人跟你讲道理的,人都疯了。
听袁枚这么一说,我心里也能大概明白是什么意思,毕竟没吃过猪肉,我也见过猪跑,想想以前听我奶奶爷爷说起那个年代的故事,我都不怎么去愿意那是真的,我爷爷以前跟我说过,在那个年代,所有“成分”不良的人,哪怕是你作风再好,贡献再高,只要被翻出来,就会被关进牛棚,终日扣着大高帽游街,以前龙江医院有个大夫,是多年的老中医,医术相当高明,但就是被查出了祖上有地主成分所以被关进了牛棚,直到有一天,一个连长的媳妇儿难产了,这到医院没人能整,才想起牛棚里的这位老中医来,那连长在牛棚里找到了他,发现他都已经饿得站不起来了,于是慌忙通知炊事员给这老家伙弄了一大盆馒头让他吃,那老中医见了馒头就跟不要命似的,竟然都给吃了,最后还没来得及去看病就被胀死了,这是真事儿,是现在不愁吃穿的我们所想象不到的。
袁枚对我俩说道,在那个年月,但是地主成分就已经够游街的了,他家的地全被收走,一家人被赶到了牛棚,但是这些却并不是让他兄弟二人绝望的原因,因为他的父亲是标准的白派弟子,明白上天降大任于斯人也的道理,诸多磨难便权当做是上天的考验了,虽然那时的人都疯了,但是好在村子里面的人都还是有良心的,红卫兵来抄家之前,袁有诚早已把佛像和祖传的书籍都藏到了后院儿的草垛里,红卫兵们多数都是从县城里面来的,所以没人告诉,他们也就不知道冤家还有封建迷信巫医神汉的成分。
但这里说的是人性,本身就是丑恶的,袁有诚虽然心中坚信那些平日里受过自己恩惠的乡亲们不会告发他,但是做梦都想不到,这件事情竟然还是败露了,而且,告发他的竟然是住他家的房种他家的地,受他家恩惠最多的那一家人,没错,就是那户从外地逃难过来的那一家人!
袁枚说道这里,狠抽了一口烟,然后对我俩说:“你猜他们告发我们的目的是什么?”
我和老易都没说话,我俩上哪儿知道去啊,那袁枚狠狠的说道:“仅仅就是为了他家的孩子能当上红卫兵!”
啥?我和老易没有听懂,只见那袁枚继续讲到,原来不管在什么时候,人性的贪婪永远是第一位的,在那个时代,人都是疯狂的,小青年们都不上课了,成天背毛主席语录,希望当上红卫兵后能参加大串联前往天安门等待毛主席检阅,吃饭不花钱坐火车不花钱,只要有一个红卫兵的小本本就是万能的通行证。
可是殊不知一般的红卫兵都是学生出身,农村的孩子们基本上没戏,但是看见那些“大城市”来的红卫兵小将们一个个威风凛凛的样子,村里没见过市面的农民们便把他们看成了大官之类的东西,变着法儿的想让自己的孩子也加入红卫兵,背毛泽东语录是不可能了,毕竟大字都不识一个,唯一的办法就是举发。
要说患难见人性,这确实是正确的,那一家人为了让自己的儿子加入红卫兵,竟然让自己的儿子去找“组织”举报袁有诚一家,可怜袁有诚一家人,本来就已经住进了牛棚,收了莫大的耻辱和磨难,如今又雪上加霜,要说受罪,袁有诚不怕,但是他看见自己曾经救过的那一家人如今竟然换了副嘴脸,反过来害他们,就实在受不了了,自己的媳妇儿在一次游街示众时被人家扔来的石头砸断了腿,而自己看着那些平时受过自己帮助的乡亲们一副冷漠的嘴脸时,终于受不了了,他选择了死。
袁枚讲到了这里,竟然有些说不下去了,他瞪着我俩,然后对我和老易说:“你说我命好?那我现在问你,你还会觉得我命好么??”
我和老易忽然没有了言语,望着眼前这个恶人,心中却百味交集了起来,原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可和谐社会却不管是什么时候都是和谐的,望着袁枚,我俩已经无话可说,之前我俩的心中,他完完全全的就是一反派的杂碎,可是没想到,那些单纯的罪人只能出现在电影电视剧里,在我们的生活中,又有几个人能如此的脸谱化呢?
袁枚见我俩没了言语,便冷笑着对我俩说:“所以我说,你们两个根本就什么都不懂,根本无法了解到我的痛苦!虽然我们都是五弊三缺之人,但是比起我,你们这一代的白派中人还是太幸福了!”
也许他说的对,我叹了口气,我们这代人都是这样,总是在抱怨着自己的命不好,殊不知都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虽然很惨,但是和年轻时的袁枚比起来,确实幸福了很多,起码没人猜疑没人背叛,但是,这一切难道就是他作恶的理由么?
于是我便问他:“说了这么多,你赶快进入正题吧,说你是怎么得到三清书的,还有,你到底要跟我俩谈什么。”
第四卷 第二百三十一章 复仇之心
被自己所热爱所帮助过的人背叛,是什么感觉,我没有尝试过,我也不敢去尝试,说到敌人的心真的是世界上最难猜的东西,我们无法去理解他人,正像他人无法理解我们一样。
有猜疑就会有隔阂,有隔阂就会有背叛,有背叛就会有纷争,千百年来不变,我们自认为是万物之灵,却依旧逃脱不掉万物的法则,互相仇视,互相背叛,互相猜疑。
袁枚见我这么问他,也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抽了口烟,然后平静的对我说:“年轻人,不要打断我。让我讲完吧。”说罢,他又继续的讲起了他以前的事情,而我和老易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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