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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阴阳先生的那几年[精校版]-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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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袁大叔端着最后一道菜上来了,我和老易觉得就我俩人儿喝太没意思,就请袁大叔陪我俩喝点儿,袁大叔也没把我俩当外人,便笑呵呵的做了下来。
我们有一句没一句的谈着,酒没少喝,我的嘴贫,老易喝多的结巴,和袁大叔的睿智,三个人聊的挺有意思,旁边看电视的袁阿姨笑着叹了口气,可能是因为自己的老伴儿都这么大岁数了还爱跟我们小辈凑热闹的关系吧。
其实跟袁大叔聊天也挺长见识的,这老头山南海北竟然没有他不知道的,给我们讲了很多的奇闻趣事,我觉得这老头好像有点儿奇怪,似乎是错觉吧,他喝的越多,那笑眯眯的小眼睛竟然就越亮,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最后,我们都喝的差不多了,老易这完蛋货,喝了八瓶以后就跑厕所吐去了,我心想这老易还真是糟蹋东西,我还行,刚刚好,再喝就该多了。
而袁大叔却还是那副模样,看不出他多没多,我不禁赞叹这老头确实有量,简直到了深不见底的地步,八瓶啤酒下肚竟然都没上厕所,也不知道他那啤酒都喝哪儿去了。
而且他用那烁烁有神的眼睛望着我笑,看的我一愣一愣的,这眼神也太犀利了吧。看的我一阵尿意上涌,慌忙去厕所了,到了卫生间以后发现,老易这货的脑袋都快插马桶里了,我慌忙把他扶起来,这家伙今天怎么这么不争气。
老易靠着墙站着,我则开始放水,提裤子的时候我忽然想了起来,我这黑指甲不是能治疗小病么?不知道能不能解酒?要说人喝多了啊,思维就开始没有约束,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于是我先把老易扶到了座位上,然后拿着杯子向袁阿姨要了杯凉白开。
袁大叔已经开始收拾桌子了,只见他拿着盘子什么的走向了厨房,见此机会我便把手指甲在那杯水里搅拌了一下,然后递给了烂醉如泥的老易。
老易喝的太多了,问我:“这是啥啊?”
我心想如果告诉你这是哥们儿我的洗指甲水,估计你百分之百不会喝,于是我就对他说:“这是八二年的‘马蒂尼’,来干了。”
老易一听我这么说,抄起杯子一口就喝了下去,然后对我吵吵:“啥破玩意,咋这么淡呢?”
我见他喝了下去后,便没搭理他,掏出了一根烟点着了慢慢的抽着,等着吧,看看这玩意管不管用。
袁大叔收拾完后便拿了壶茶过来和我聊天,他问我:“小易没事儿吧,好像喝的挺多。”
我摇了摇头,和他说:“不知道啊,大概没啥事儿吧,这老小子也许是装的,没事儿,袁大叔你不用担心。”
说来也挺神的,十五分钟刚过,老易猛然的睁开了眼睛,对我说:“咋回事儿,我记得我好像上厕所吐去了啊,怎么在这儿呢?”
我望着老易现在这副样子,你还别说,他现在身上真的一点儿酒味儿都没有了,我望着我这小指甲,没想到它还挺实用的嘛,哈哈。看来以后我喝酒就不用怕谁了。
出了能治感冒和止血,又发现了一个新的功效,我心情挺好,袁大叔还在身旁,我不好现在跟老易解释,于是就对老易说:“你还说呢,刚才都吐了一地了,现在好点儿没?”
呆头呆脑的老易点了点头,对我说:“啥事儿都没有了,就是还有点儿饿。”
结果还是又麻烦了袁大叔给老易做了一碗面,老易狼吞虎咽的吃完后,我算了账,和他走出了店门。
初春的哈尔滨夜晚,气温依然很低,而且刚过完年,这个时间段有点儿不好打车,于是我就和老易又往前走了一段儿,这时,我的电话响了,我拿起来一看,是文叔的。
我按下了通话键,说道:“喂,文叔啊,什么事儿啊?”
电话那边的文叔跟我说:“小非啊,我刚才接到个活儿,你明天下午开上班儿就行,然后明天晚上别回家睡觉了。”
我觉得有些奇怪,便问他:“啥活儿啊,文叔,还要晚上值夜班?”
电话那边的文叔好像乐了,他说:“啥活儿,白活儿呗,刚才有一户老主顾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他闺女死了,让我明天帮他操办操办,到时候给你点儿加班儿费,就这么定了啊。”
所谓白活儿,当然就是指‘红喜白桑’中的丧事儿了,通常民间有人过世,都会请几个明白的‘先生’打理的,因为这正是阴眼先生的本行。主要是出丧日之前的事物准备工作,毕竟这是人一生中最后的旅程,所以没人愿意随随便便的,而文叔现在说的,确好像并不是喜丧,因为听他说是人家的女儿死了,也不知道是多大,怎么死的,要知道这些事儿可是有说道的。
看来明晚文叔便是要我配合他去那户人家里‘指三’了,所谓‘指三’是阴阳先生的术语,按普通话来解释,讲的就是算算那过世之人的时辰和死因,而弄出一套适合的出殡方法,文叔刚才叫我明晚不回家,也许还会叫我守在那家一晚。
他大爷的,真晦气。
但是既然我已近干了这行,这些事就早已料到,于是我便和文叔说:“那好,文叔,我回去准备准备。”
说完我便挂断了电话,我心里想着这老神棍,无非是想多收那家点儿钱,所以才让我去做做样子罢了,他会指个屁三。这老神棍死人钱都不放过,也不怕遭报应。
但是后来我一想,其实这种事也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意攻一个愿意受。无非都是想给自己找一个心里安慰罢了,就跟现在请和尚念经的道理一样,没有几个人能听懂那些和尚念的是什么,心里也清楚那些和尚都是酒肉和尚,吃喝嫖赌抽占全了,会念个屁经?就是想找个心里压力,花点儿钱,就心安理得了。
老易见我挂断电话后,问我:“是不是出啥事儿了?看你这表情好像挺不是心思啊?”
我苦笑着对老易讲:“当然不是心思了,文叔那老神棍揽了份白活儿,让我明天配合他一晚上呢。”
老易笑着对我说:“哎呀,兄弟,你这是掏上了啊,这活儿我干过,是个好活儿啊!”
我望着老易,心里觉得他是不是被我那涮指甲的水给药傻了,怎么说胡话呢?这死人活儿能好到哪儿去?
于是我便问他:“哪儿好啊,你说说。”
老易见我好像是第一次干这种活儿,于是他就对我说:“你看你就老外了不是?你要知道,咱们现在的身份可不是什么小屁孩儿了,咱们是‘先生’的徒弟,那在白事的人家里,是很受尊敬的,一进屋烟酒不缺,而且事后还有红包,跟大爷似的,就当度假了,你说这还不好么?”
听老易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开窍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想想也确实是这个道理,于是我就又找回了点儿平衡。
这时,车来了,老易和我摆了摆手后就先走了,而我则继续往前溜达,心里想着明晚的事情,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情况。真像老易说的一样,是去装大爷了么?
可那时候的我并不了解,这死人活儿,真的是那么好干的么?


第三卷 第一百零二章 横死之忌
《葬经》有云:‘葬者,藏也,乘生气也。夫阴阳之气,噫而为风,升而为云,降而为雨,行乎地中则为生气。’正所谓人有人气,鬼有鬼气,万物生成全凭一口气,而文叔那天接的这个白活儿,主要就是要守住死者的‘气’。
这么讲大家可能还不太明白,那我就从那天的中午开始讲起吧。
由于前一晚我和老易喝了不少的酒,但是老易那小子由于喝了我的偏方洗指甲水,所以并没有怎么醉,而我就不行了,虽然没有喝太多,但是也差不多了,由于我还挺喜欢喝醉了以后那种晕晕乎乎的感觉,而且我还不想自己吸自己的指甲,所以回到了家中就直接往床上一扑,倒头大睡。
庆幸的是,喝的有点迷糊,梦里那个鬼娘们儿竟然没有来烦我,我舒舒服服的睡到了第二天上午十点多。
还是被一阵电话铃声给吵醒了,我接起来,是张雅欣打来的,由于在家的时候我已经跟她用短信道过歉了,所以她也就没再生我的气,我很奇怪,这小丫头给我打电话干啥,于是我迷迷糊糊的对她说:“啥事儿啊小丫头,今天放假?”
由于在家的时候我俩经常短信聊天,所以现在我俩混的很熟,这小丫头给我的感觉还没变,就跟我的小妹妹似的。
电话那边的张雅欣好像挺高兴的对我说:“猪头,星期天当然放假啦,对了有时间没,陪我去买只猫,我自己不乐意动弹。”
买猫?这不是有钱没地方花了么?大街上那老些流浪猫随便抓回来一条养不就好了,非得要用钱买,不得不说,这有钱人家的大小姐的玩意儿可真多,我从被窝里坐起身,对着电话说:“我说老妹儿,今天恐怕不行啊,我下午还要上班儿呢,对了,你不是有老易的电话么?给他打一个不就完了,他好像放假吧。”
电话那边的张雅欣听我好像不愿意陪她似的,便有点不乐意了,她说:“大礼拜天的你上什么班儿啊,是不是有女朋友了啊,然后就不陪妹妹而陪女朋友去了啊?”
我心里一阵苦笑,我有个屁女朋友,我这五弊三缺之人如果还能有女朋友的话,估计世界末日真就不远了,于是我又好气又好笑的对着她讲:“我的小姑奶奶,你别说,我还真就是陪异性,不过不是陪女人,而是陪女尸。”
电话那边的张雅欣显然听楞了,她问我:“女尸?你是不是开玩笑呢啊,咋说的这么吓人呢?”
我便把我今天下午要去做的工作告诉了她,她听完后叹了一口气,对我说:“崔哥,也真是难为你了,我觉得吧,你和易欣星还是在找一个正经的工作干吧,老这么下去也不是回事儿啊,我知道你有本事,但是总这么下去的话,人都会崩溃的。”
说实在的,听这小丫头这么说,我心里面确实挺暖和的,我也知道我干这行并不是什么好事儿,吃阴间饭的没有几个有好结果的,早晚有一天得崩溃,而且现在我越来越觉得我们这行已经不再被这个社会所认可了,但是已经没有办法了,我已经没有了退路,现在小命儿还没保住呢,等保住小命以后再说吧。
于是我便苦笑的对着电话说:“让你费心了妹子,有机会的吧,有机会一定换一个,你听话,给老易打电话吧,他一定能陪你去。”
电话那边的张雅欣很听话的说:“恩,那崔哥你注意点身体,如果再遇到什么危险的事儿,要是和自己没关系的就最好少管,知道么?”
我苦笑的对着电话说:“知道啦,妹子,你看我啥时候多管过闲事?”
电话那边的张雅欣叹了口气,对我说:“其实我知道,我说这些也没用,因为你什么性格我太了解了。”
我俩又闲聊了几句后,便挂断了电话,我穿着四角裤起身,从桌子上拿出一根烟点着了,叼着嘴里,心里想着,她说她了解我?这不开玩笑呢么?长这么大,我都不了解我自己是啥样人。
洗漱完毕,我煮了一袋儿方便面,吃完后看了看表,已经快十二点了,于是我便穿好衣服下楼,坐着公交车去了福泽堂。
推开福泽堂的门,只见今天文叔这老家伙竟然出奇没有斗地主,而是身着一身黑色得体的中山装正坐在接待桌前抽着烟,见他今天这炮轰的脑袋还梳了个雷劈的缝,好像还喷啫喱了,看上去油光锃亮的,我心想这老神棍今天怎么打扮的这么社会?
他见我来了,就招呼我过去,我坐在他对面,他便开始跟我讲今天这份活儿的重要性。
原来,今天这雇主可是大有来头的,听文叔说好像是那个公司的大老板,贼有钱的样子,曾经在福泽堂求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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