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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人五衰将至，九生不得吾佑，命运之子应运而生……＇

　　　　“天人五衰……就算是神也会死么……”

　　　　“难道说，这世间没有长生不死，这长生不死之说是谬论么……”

　　　　余七与姜一山两人皆是大吃一惊。

　　　　“……圣尊要离开九生，不顾天下众生安危而走么？”听得这白色云雾中传的声音，余七当下试图挽留。

　　　　这白虎是九生派神兽，九生派为正道先，庇护天下苍生安危，白虎圣兽发挥了不可磨灭的作用，这让人不得不挽留了。

　　　　白虎神兽却是没有答他，只道：＇推演三百载，适逢劫运，乾坤无人执掌，入六道轮回，逃天人五衰，愿无愧此间苍生……＇

　　　　声音依旧仿佛来自虚空之中，像是叹息，像是忧愁。

　　　　语毕，一股无形力量牵扯丁古固凭空朝白云飘浮而去，吸至地上的阴阳鱼上中心位置，阴阳鱼图案便缓缓转动了起来。

　　　　一道白色长练自白色云团喷涌而出，似龙似蟒，带起空气中长长的气浪从丁古固头顶直贯而下。

　　　　吼——

　　　　丁古固受得这股白色长练的冲击，头痛欲裂，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直接晕厥了过去。

　　　　＇……人间祸福，弹指之间……授毕生神力……定作掌教。＇

　　　　什么！！！

　　　　南玄与几个长老皆是大惊，南玄更是后退了一步。

　　　　……

　　　　丁古固醒来仍是有些浑浑噩噩，房中青烟渺渺，站立两人。

　　　　“固儿，你醒了？”余七微笑道。

　　　　“我怎么了？”丁古固道。

　　　　“你昏迷了五天了，有没有感觉有什么不适的地方？比如，灵力颜色有没有变化，厚度方面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我睡了，已经五天了么……身体没有什么感觉，怎么了？”丁古固听得一头雾水。

　　　　“这，怎么可能……”余七喃喃自语道。

　　　　姜一山见丁古固疑惑，当下把事情原委叙述了一遍，继而道：“这件事情，已然被封锁消息了，你按道理该是直接替代了圣尊的实力了，怎么会没有一点反应，难道是与经脉不合，或是没有适应过来？”

　　　　“不可能，该是沉寂在身体某处，力量有待觉醒，固儿你身上是不是有什么逆天法宝？这也不可能，圣尊毕生神力不是什么法宝所能承受的。”余七一边说道，一边按着丁古固手脉，查了半响没有发现什么，便低头继续思量。

　　　　姜一山双手交握，垂于身前，叹了一口气，道：“……天人五衰，四神兽都是星辰之力所化，同生同长，这便是要同时面临天人五衰了。白虎圣尊更是正道庇佑苍生的第一大助力，这千万万年都过去了，却在妖族卷土重来之际面临‘天人五衰’，要是妖人来袭……”

　　　　“什么是天人五衰？”丁古固问道。

　　　　“这天人五衰是一种劫数。世人皆有长生**，长生不死，谁人不愿？为什么这么多修真人士最求道典了日以继夜的修炼，就是为了长生不死。可长生是逆天之举，若然有长生之人，上天会降下‘天人五衰’来惩罚，从而灰飞烟灭，元神破灭，从此消失在天地之间，六道轮回之内，无人能得以幸免，这四神兽亘古长存，不死不灭，是星辰之力转化而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面临天人五衰。”

　　　　“这世间真有不死的神仙出现吗？”丁古固问道，他也是没有想到这四大神兽也会死。

　　　　姜一山摇摇头，道：“没有神仙，修真者也不像传说之中说的那般，度劫就能升天，没有劫数，也升不了天。不过，如今的修真之人以体中‘仙根’吸收天地灵力，转为已用，用于筑基，炼体，延缓衰老却是可行的。不过，千年轮回这个天地法则，亘古未变，所以修炼之人一千年便会死。长生不死也是有的，四神兽便是了，听先神僧便是了。”

　　　　丁古固听得这人人会死，包括四神兽都会死，单单是这听先神僧不死，当下疑惑不解，道：“听先神僧不会面临天人五衰吗，他能这般又是为何？”

　　　　“也许，听先神僧也将要面临天人五衰……”余七淡淡道。

　　　　余七说完，不单是姜一山，自己也被这个说法突如其来的说法吓了一大跳。

　　　　“这天地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又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好好的，却要面临天人五衰了呢……”丁古固自问道。

　　　　“这些，你都不用去想了，有两个消息必须告诉你。第一个是圣尊传完灵力，便把你定为九生今后的掌教至尊了，由你掌教。你让我说完。”姜一山见丁古固要说什么，打断丁古固，道：“第二便是虚妄寺有传人出现了，引起了天下轰动，天下正道云集，不单单是天青海阁与图悲雪阁两大剑派。其他一些小一点的门派相继出动了。估计都想知道虚妄寺的秘密。”

　　　　“这，也间接说明虚妄寺的听先神僧也面临天人五衰了。”余七说完，与姜一山对望一眼，皆是默契的点了点头。

第三十七章　废物

　　　　“我决计是不做掌门的。”丁古固起身坐立床沿，淡淡道。

　　　　余七望了望姜一山，尴尬道：“姜师弟可否回避一下，我有些事情与固儿讲。”

　　　　“好吧，这样，古固有空来小巫峰做客，我先回小巫峰了。”姜一山摆了摆手，往外走去。

　　　　“恩。”

　　　　待姜一山走后，余七道：“这是掌教之位，固儿，你难道真的不想？”

　　　　“不想。”

　　　　两人皆是沉默。

　　　　余七思量了半天，还想说什么，这时又感觉到了有人来了，当下止住了话语。

　　　　过了一会儿，果然就见武亦三人来到了房门前，武山却是没有进来，停留在门前。

　　　　丁古固见其如此，也是明白自己在丛林之中那番话有些过了，示好道：“三师兄近来可好？”

　　　　“还，还好。”武山喉结滚动，显得有些尴尬，支支吾吾道。

　　　　见武亦三人有些尴尬，丁古固微笑道：“这样便是最好了，有什么事情么？”

　　　　“来看看你啊，还有便是三派弟子就在来九生的路上了，师弟要提前做好准备了啊。”武亦说罢，见丁古固点点了，继而道：“那我们先走了，回头再来看你。”

　　　　“你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恐怕他日后当上了掌门，身份不同之后，都看不上我们这群废物了。”武鄂说罢，转身就走。

　　　　“那个，师弟千万不要放在心上，二师兄为人最是这般，呵呵。”武亦尴尬解释。

　　　　“……大师兄！那个，不管今后如何，你们仍然是我的朋友。”丁古固唤住了武亦，解释道。

　　　　“恩，我们也一直当你是朋友，先走了。”

　　　　丁古固又点了点头，待三人走后，望了望余七，道：“为什么总得争出个第一呢，这和和气气的，不是很好么？”

　　　　余七坐在床边双手盖膝，拂尘放在一边。放下架子了，却是一点也没有往日的威严之象，接过话，道：“是啊，如今妖魔肆起，三大正道门派确实应该同仇敌忾。不过，这三派比斗，却是暗地决定三派地位的一种方式。一直以来，都是我们九生派隐隐占尽先机，所以，天下正道都以九生为首，尊九生号令。也因此，我们门派名声渐渐好了起来。这寻求修炼的人，谁人不喜欢第一门派？当是喜欢的，当然也是愿意去第一的门派，所以这外面的年轻弟子都仰慕九生之名，皆是想投入九生门下，并且以投入九生派为荣。而九生门下只收资质好的弟子，其他不好的就去了其他两阁，这就造成了一个好的循环。所以，这三派比斗就是要告诉世人，九生培养的弟子比其他门派要强，维护门派名誉。”

　　　　“固儿，能说说为何不愿做这掌门吗？”

　　　　丁古固微微一笑，道：“若是没有出岛，定是不想的。出了岛后，遇到一些事情之后，便有些想寻求力量了，有了实力，便能庇佑至亲之人，当时最好不过了。但是现在一点都不想了，一方面是听得外公与母亲的事情，一方面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体悟到这世间什么才是最重要的。我心中最重要的，便是与至亲之人在一起了。我不愿想外公一般，整天为了天下之事终日奔波，到头来后悔一生。”

　　　　“固儿，你错了，而且大错特错。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才是一个好男儿该做的。你得了圣尊的传承，便是有一种责任了。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圣尊推演三百年，现在预言天下将要大乱，正邪必定面临一场恶战。而你却不做这掌教，你这般，虽然修得己身，顾了自我小家，却放天下大任于不顾，这是极度自私的表现了！”余七言语间满是激动，见丁古固不语，继而和颜悦色道：“从你母亲寄来的信中，我已然知道，你从小痴迷阵法，向往天下四大绝景，生性淡泊，这也是很好。不过，现在不同，不论如何，我还是希望你参加完了这次三派比斗，好吗？”

　　　　“这派斗，我有能力，也是愿意出一份力的。”丁古固顿了顿语气，道：“外公，你看我现在是否有能力？我现在感觉血脉之中已经没有了丝毫灵力，也凝聚吸收不了灵力……”

　　　　丁古固感觉自己没有了灵力，先是在心中吃了一惊，以为是什么后遗症，接着又试着从乾坤戒中取出一块灵力，意图吸灵力于掌中，却是没有丝毫灵力流动进入体内，那快灵石没有变化丝毫，当下疑惑不解。

　　　　什么！！！

　　　　余七吃了一惊，捏住丁古固手脉，道：“我最初探查的时候，本以为你是消耗过度了。没想到……不如，你再试试看？”

　　　　见丁古固手掌凝出了冷汗，仍是没有半丝灵力反应，余七叹了一口气，道：“没有灵力，真是奇怪……你是不是有什么宝物怀在身上？”

　　　　丁古固摇摇头。

　　　　“这怎么可能……匪夷所思……对了，固儿，天青海阁那位老者与你又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和你在一起，这与你灵力消失有关系吗？”余七问道。

　　　　丁古固当下把事情原委交代了一遍。

　　　　余七听到复生青龙，淡淡的笑了笑，待听到流刃玄珠大吃了一惊，急忙道：“这流刃玄珠他有没有说在哪里？”

　　　　“没有，只说他能找到，没有告诉我。”

　　　　“说复生青龙神兽，着实痴心妄想……不过，有了玄珠的话，决计可行了……天地之间唯一的一件神器，令所有修真者疯狂的至宝啊……”余七感叹道。

　　　　余七思量独自半响，又叹了一口气，道：“固儿，你虽是灵力消失，不过也不用担心，修养几日，那灵力或许会恢复也说不定，这次三派会武，我们必须夺得第一才是，这样九生名声才得以保全，九生名誉维护这么多年，若是突然被他人夺去，只怕就要走向没落的开始了。锦东还在昏迷之中，不能参加，这样一来，仅有的两个奇子，三对二，我们胜算就不大了，只能盼你早日恢复了实力了……”

　　　　说至此处，余七言语便有些颤抖，停顿了下来。

　　　　丁古固一料想，这外公有些激动，或是看到魏锦东昏迷与韦书叛变，悲从心生罢了。

　　　　……

　　　　春之一季，缠绵如雨，雨过之后，常常天晴。

　　　　是日，天色阴霾，但风轻云淡，丁古固昏迷了几天，身体也是有些酸楚，见得天气清朗，便出来走上一走，也是想散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