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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每天都想退位[穿书]-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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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紧急思索着,力求万无一失:“苏秉之呢?把他喊过来,守着朕的寝宫,不许离开一步!”
  梁庸平急忙从地上爬起来,小步跑着跟上去:“陛下!陛下!”
  谢容没再回他,紧绷着脸,片刻间就走到了门口,将门一拉。
  门没关紧,他拉得很轻松。谢容一步踏过门槛,正打算将另一条腿跨过来,旁边忽然传来一道温和男声:“陛下。”
  这声音清洌中带着冬雪消融的气息,很好听,是谢容喜欢的音色。
  谢容心尖儿一颤,下意识偏头。
  身穿素白色长袍领边绣赤纹的男人站在暖黄宫灯下,身如修竹,容貌清俊。他含笑望过来时,睫毛浓长,眸如濯石熠熠生辉,轻声问道:“陛下想去哪儿?”
  谢容有那么一瞬间失神于美色之中。
  然后身后匆匆跑出来的梁庸平紧急刹住步子,躬身行礼:“奴才见过相爷。”
  谢容:“……?”
  从天堂到地狱不过如此。
  他咽了口口水,只觉后背发凉:“丞相?”
  ——完蛋。
  跑路被主角当场抓获。
  他怕是要成为穿书后死最快的炮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是个小甜饼啦~想要大家多多的评论鸭,眼巴巴jpg
  下章揭露丞相穿的剧本《开车指南(bushi)》!
  ——————
  求预收~
  《穿成穿书文里的师尊》by今夕故年
  谢辞穿书了,穿进了一本穿书仙侠师徒文里的师尊。
  按照原著,他该勤勤恳恳养徒弟、刷爆徒弟好感值,努力当个好人,避免自己被炮灰的命运……当然最后结局必定还是被黑化的徒弟压。
  穿书后,谢辞垂眸看恭敬伏跪在他脚边、伤痕累累的少年徒弟,
  轻声一笑:“徒啊,我们师徒关系就此结束,为师先去入个魔啊。”
  ——不就是黑化吗,入魔逍遥不香吗,谁要被徒弟压啊!
  ……
  多年以后,谢辞蜷在榻上,耳边只闻徒弟轻声:“师尊何时愿回归正道?”
  谢辞抬手,腕间金链叮当响,他咬牙切齿:“归……归个屁!”


第2章 
  “这么晚了,宫外不安全,陛下若执意要出去,不如带上臣一起。”白衣丞相温温和和一笑,贴心又善意地建议:“若陛下不介意,还可以去臣府上坐坐。”
  谢容脑海里先后飘过笑里藏刀先礼后兵两排大字。
  他将刚跨出去的那条腿飞快地收了回来,若无其事地干笑:“朕现在又不想出去了。”
  这么晚了进宫,沉砚来者不善啊。
  夜里的风有点凉,谢容心跳加速,觉得自己脖子上的小脑瓜在摇摇欲坠。
  听他说不去,沉砚露出遗憾的神色:“既然……”
  话还未说完,一队小太监捧着食盒快步走来。
  沉砚眉心一动,自然而然地转了个话头:“陛下还未用晚膳?”
  小太监们受过训练,捧着重重的食盒也走得又快又稳,从谢容身边擦过进屋时,饭菜香扑鼻而来。
  谢容的肠胃没忍住,先一步替他作了回答:“咕噜咕噜。”
  两道视线登时落在了他身上。
  一道是身后的梁庸平,一道是面前的沉砚。
  谢容面色一僵,恨不得原地挖个地洞钻进去。
  好在沉砚没提圣旨的事,谢容抱着鸵鸟心态,一边祈求肚子可别再叫了,一边沉下脸色,仿着小皇帝的语气不耐烦道:“朕饿了,丞相有事待会再说。”
  说完谢容转身就往屋里走,借此掩饰失态,刚走两步,身后沉砚唔了声,居然真住了口,只道:“那臣去偏殿等陛下。”
  没有收到强娶圣旨的愤怒,也没有即将造反的风雨欲来之感。
  或许是被他轻松自然的语气迷惑了一瞬,谢容心神微动,鬼使神差地就回头喊住了他,下巴一抬,颐气指使:“等等——丞相来陪朕一起吃。”
  ……
  佳肴满桌,色香味俱全。
  谢容面无表地情端坐主位之上,恨不得回到一刻钟前一巴掌抽死开口挽留沉砚的自己。
  他方才是突然想起中华人总有饭桌上谈事情的优良传统,才下意识喊住人的。
  结果他忘了,现在他是在一个不知名朝代里。
  这儿讲究的是食不言寝不语。
  谢容颤颤巍巍忍着手抖去夹菜。
  小皇帝过得奢侈,一个人也要吃十八道菜,满满当当铺了一桌子。
  不过谢容只吃了几口,就搁下了玉箸……他饭量本就不大,又有个可能会要他命的人坐在旁边虎视眈眈,这顿饭吃得味同嚼蜡,根本吃不下多少。
  目送着还剩大半的菜肴一一撤下去,谢容有点心疼。
  他是被丢到福利院门口的弃婴,因为身子太弱没人愿意带他回家,别的小孩相继都被领养后,他就一直跟着院长谢爷爷生活。
  谢爷爷也是孤苦伶仃无子无女,经济拮据。最艰难的时刻,一老一小每顿饭只有两碗稀粥一只地瓜分着吃。
  可惜谢爷爷后来还是没等到享福就因胃癌过世了……谢容想着想着,微微垂眸,情绪忽然有些低落,蔫哒哒的。
  小太监将东西都撤走后,殿内再次陷入极度寂静之中。
  沉砚也在仔细观察面前这小皇帝。
  小皇帝十五登基,到如今也不过在位三年多……再过小半年,小皇帝才年满十九。
  可能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小皇帝这小身板过分清瘦了些,看着像个只有十六七岁的少年……也是,看他方才那小鸟啄食般的饭量,不瘦才怪。
  沉砚捻了捻手指,估摸这小皇帝那腰估计还不及他一揽。嗯,下回有机会验证一下。
  小皇帝那张脸其实也生得漂亮,只是常年拢着散不去的阴沉,白费了这副好容颜。
  沉砚敏锐地从那张脸上捕捉到了一丝失落。
  他在失落什么?
  失落向来听话的丞相这回居然没接他圣旨?
  沉砚想到中午送到相府的那道圣旨,微微眯了眯眼。
  纳妃纳妃,说得好听。那道旨意颁给世家贵女是无限荣宠,颁给他这么个朝堂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相爷。
  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沉砚几乎能想象出,若他真进了小皇帝的后宫,日后史书里要怎么记他。
  屈于强权,沦为皇帝禁‘脔,可怜可叹。
  啧。
  沉砚在心里啧了声,说不出是嫌弃还是嘲讽。他面上分毫不显,只温声问:“陛下今日给相府送了道纳妃的旨意?”
  ——终于来了。
  悬在头上的利刀终于露出了影,谢容心尖一颤,飞快思索。
  吃饭的时候,他也没闲着,将原书前三章……死去活来的第三章 暂时没有参考价值,他将前两章里小皇帝和丞相为数不多的交集部分,都分析了个遍。
  比当年做高考语文阅读题还要认真。
  然后谢容发现,小皇帝虽性子乖张,但他在面对丞相时,是难得的……乖巧。
  当然这乖巧是相对小皇帝平时的暴行而言。
  坏脾气依旧是有的,只是在沉砚面前的小皇帝,更像是一个求不到糖吃而胡乱发脾气的少年,而不是一个看着人受酷刑鲜血淋漓生不如死还能笑出声来的小暴君。
  谢容不知道这是因为丞相大权在握连小皇帝都要忌惮几分,还是因为小皇帝真的很喜欢丞相……的美色。
  他心情复杂。
  不管怎么说,他不能和原书中小皇帝走一样的路。
  谢容心一横,直接否认:“朕送错了。”
  沉砚眉梢一挑,摆明了不太相信:“陛下还认识第二个叫沉砚的人?”
  谢容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握紧,又松开,指尖全是冷汗。
  他长睫颤了颤,再抬眸时眼底就染上了一丝孤冷的阴霾,沉声反问:“朕不发这么一道旨意,丞相会愿意进宫见朕吗?”
  谢容从短短两章六千字里拼凑出少得可怜的信息,矜傲又倔强道:“丞相已经一个月没进过宫了。”
  这几句话酸得谢容牙疼,不过好在这一棋险着没走错。
  沉砚沉默了一会,才道:“朝堂之上,陛下与臣日日都能见面,有什么事非要臣进宫才能说?”
  他漫不经心地端起茶杯,轻啜一口。清冽淡雅的茶香在口腔中弥漫开来,他品了品,忍不住暗叹,果然精品都在皇宫里。
  他眼尾扫了眼谢容,倒想听听这小皇帝还有什么说辞。
  小皇帝幽幽沉沉地盯他,口出惊天之语:“朕想退位。”
  沉砚一口茶呛在喉咙里,险些喷出来。
  他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个回复,眉眼间难以抑制地露出一丝错愕,不过很快又恢复了滴水不漏的姿态。
  沉砚略略坐直了身子,探究地望来:“陛下这是何意?”
  那稍纵即逝的错愕没能躲过谢容的眼。
  终于打破了沉砚仿佛操控一切的冷静态度,谢容定了定神,将他那三脚猫演技施展到极致:“朕近来觉得很没意思。”
  他斟酌着说辞,面上流露出几分恰到好处的颓靡,低声道:“宫里空荡荡的,无趣的要命,这劳什子皇帝,朕不当也罢。”
  见沉砚没接话,谢容犹豫了一下,进一步大胆试探:“丞相不如替朕来……”
  “陛下慎言。”
  这回沉砚断然截停了他的话,眉眼一抬,眸光锐利:“不知臣是哪里得罪了陛下,陛下要用这样的诛心之言来试探于臣?陛下若不信任臣,臣立刻上折子辞官。”
  完了,试过头了。
  谢容将没说完的下半句咽了下去,身子一侧,装作意兴阑珊地往软榻上一靠,闭着眼装死。
  半晌后才慢吞吞道:“朕乱说的,丞相别往心里去。”
  沉砚没说话。
  谢容心里七上八下,薄薄眼皮下的眼珠子骨碌碌的转,竖着耳朵听沉砚的动静。
  沉砚站起身来了。
  沉砚走过来了。
  一股子冷香隐约飘来,谢容不知那是什么味道,只觉得很好闻。他轻吸一口气,正打算睁眼说些什么,结果眼皮子一掀就和一张近在咫尺的俊脸对了个正着。
  谢容:“——!”
  谢容心都要被吓得跳出来了,他将险些脱口而出的惊呼硬生生咽下去,抬手将快要凑到面前的沉砚推开,坐直身来,气息有些不稳:“你是要吓死朕么!”
  沉砚被他推得退后两步,站稳后,定定地注视着他,温声道:“陛下若是嫌宫里空荡荡的太寂寞,不如将那道旨意落实。”
  谢容急促的心跳还未安抚下来,下意识接口:“落实什么?”
  沉砚倏而一笑,语带玩昧,意味深长道:“纳臣入后宫。”
  ……
  沉砚从宫里出来时已近戌时末。
  马车还在宫门外守着,两位侍从见他出来,恭敬一礼后,一人替他撩开车门布帘,一人伸手想接过他手里的宫灯:“主子。”
  沉砚一转手腕,避开了侍从的手。
  这灯是小暴君在他离开前喊近侍拿给他的。
  想到小暴君眼底挂着明晃晃的惊愕,还要故作镇定地命人给他拿灯,别扭地对他说夜里昏暗拿着灯好走些。
  沉砚最终还是没将宫灯递出去,一并带着进了马车。
  布帘落下,在颠簸中摇摇晃晃,马蹄声哒哒,不紧不慢地往相府归去。
  马车里,沉砚闭着眼,懒洋洋地倚着车壁,脑海里将今日所发生的事都过了一遍。
  在今日中午之前,他都还不是这个朝代的人。
  沉砚自二十岁起当了摄政王,二十五岁时彻底架空皇权名留史书——当然留的是响当当的“佞臣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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