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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7　傻气（一更）

　　　　秦远航也知道自己的深浅，虽然不如秦静石看事情那么一针见血，但是，这些近乎浮于表面的东西他还是能看出来的。

　　　　原本，他还觉得欧阳璟有希望，没准耿以元战死沙场或者回来了做官了变心了，也许都不用等到那时候，这战争也不知道要延续几年呢，说不得程兆儿伤心死心不想再等之际，欧阳璟可不就有可趁之机了。

　　　　但是，今天过后，他不这么认为了，看两人这么一来一回的，于虚空之中无形的交手了一回，他就觉得欧阳璟是没戏了，活脱脱的就是剃头挑子一头热的典型，人程兆儿压根就没移情别恋的意思，那是一头扑在自家男人身上呢！

　　　　要说秦远航对程兆儿是个什么看法？原本他就是觉得程兆儿这女人聪明，是个做生意的好手，爽快不斤斤计较，而且还挺有本事。听竹轩做的有声有色，连他这个常年混迹商场的都要赞一句好的。

　　　　他这大江南北的跑着，见过的女人不少。会做生意的不止她一个。但是，既有大掌柜的气魄又有小女人的小意温柔的，只有她一个而已。

　　　　程兆儿的性格真真对了他的脾胃，是个可以做朋友的人，但是，也仅仅如此而已。

　　　　看着欧阳璟为她沉沦，他心里是真觉得程兆儿和欧阳璟完全不般配。

　　　　程兆儿什么出生？不过就是一届农妇。即便她再怎么温柔似水或者聪明伶俐，都不能改变这些。尤其她还是个和离的妇人。

　　　　而欧阳璟是正经大商家的嫡子。最顺位的继承人，身份悬殊，无论怎么想，两人都不会有好结局？

　　　　他原当欧阳璟只是没见过这样的女人，迷了眼罢了。

　　　　没成想欧阳璟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程兆儿都要成亲了，他还在那儿夹缠不休，他便想着好歹是自己兄弟，自己怎么着也要点醒他。没料到，还没等他发功呢。他忽然发现他那儒雅翩翩的好侄儿对程兆儿也有意思。

　　　　他简直惊掉了下巴。真想指着老天问一句：“这个世界怎么了？”大夏朝那么多名门淑女不喜欢，喜欢一个和离的妇人？

　　　　不过今天，他这么前前后后的一寻思，他有点明白这三人为什么会互相吸引了！

　　　　原来是因为三个人有同一种特质。都固执的近乎傻气。程兆儿和欧阳璟以及他好侄儿也是一个货色。认定的事情就死不回头。就是撞得头破血流也不回头。

　　　　秦静石傻在从头到尾都知道这个女人不属于他，却还任由自己喜欢她了一场，最后还赔掉了只应该在自己成亲的时候才应该用的那套黄花梨的家具。只为了圆了自己心中的那个念想。想要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欧阳璟傻在不懂得放手，知道不可能，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抱有希望。

　　　　而程兆儿吧，傻在她无限而毫无保留的付出。她就像烟花，要么沉寂。倘若绽放，那就是义无反顾的宣泄出所有，没有一丝一毫的保留，无怨无悔。

　　　　秦远航觉着要是自己是程兆儿，是绝不会和一个即将出征的人成亲，这不是坑自己吗？更不会要这孩子，即便有了也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流掉，哪里会宣示的大家都知道，这是下了决心吭自己了。

　　　　秦远航一边走，一边还啧啧嘴，心有余悸，一则觉得自己真是看走眼了，还以为程兆儿是聪明的，结果是傻的，二则还是为了他那好兄弟，欧阳璟了，世上最悲惨的事情莫过于想着一个心里有别人的女人了。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

　　　　不过，他咂咂嘴，自己怎么有点羡慕耿以元呢，莫不是也沾染了傻气了？

　　　　被秦远航认为吃饱了撑着的欧阳璟是真的气的要死，一路回去，不仅把马车里的把玩摆设砸的稀烂，到了府邸，黑着脸一路疾行至书房，门啪的一声，几欲从门框上震落，里面噼里啪啦，又是一顿猛砸。

　　　　隔着屋子好远，就能听见里面的声响，跟过年放鞭炮似的。

　　　　一直守在门边的竹青悄悄的撇过脸去，松散了一下从养生蜜粥工坊出来紧绷了一路的骨头和神经，看见站在门边的侍女，手一招，指派了两个侍女进去整理整理。

　　　　他自己则准备先去找点儿吃食，给自己个儿压压惊，这少爷火气大的，真是让他这个随从都吃不消了。

　　　　他自小跟着欧阳璟一起长大，从跟着欧阳璟以来，这么大的火气，他也就见过三次。

　　　　而这三次都和程兆儿有关，第一次是程兆儿明确拒绝欧阳璟的时候。第二次是程兆儿成亲的时候，第三次就是这一次，程兆儿怀孕了。

　　　　竹青长长舒了一口气，深深地觉得程兆儿可真是他家少爷命里的克星啊！

　　　　刚在心里腹诽了一遍，正准备脚底抹油往厨房去了，就听见欧阳璟在里面大喊：“竹青，给我滚进来！”

　　　　竹青立时感到自己浑身一紧，连皮都紧绷起来了。一边大声的应了声：“好嘞！”一边苦着脸往欧阳璟的屋里走。

　　　　心里直把程兆儿恨了个半死。

　　　　这边，程兆儿不知这场纷争，兀自忙的开心，铺子里来的顾客群各不相同，其中有不少一些衣着华丽、身着锦服、位高权重的贵客，程兆儿也并没有一一招待这些人，但是，倘若有人直接来找掌柜的，或者当场就要定下大宗的商品来，少不得要她露面，亲自招待一番的。

　　　　程兆儿当日的开张还是很成功的。到了晚上打烊的时候，已经有七八个人家的管家直接订下了以后每个月往各家府上送各色的蜂蜜的生意。

　　　　程兆儿早就暗自盘算过了，按照他们说的这个量，撇开自己每日里要卖的蜂蜜数量，自己暂时还是可以供应的，只是免不了要扩大蜜蜂养殖，还得让洪叔到外地跑跑。而韩义想必也会一起在外面奔波收集蜜源了。

　　　　程兆儿叹了口气，养了蜜蜂，最终终于还是要过上四处奔波追寻花期的生活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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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8　红火（二更）

　　　　程兆儿也和这些来订货的管家把规矩说清楚了，如果是外城的，周边的还行，如果太远的，程兆儿只能抱歉了，真个要蜂蜜还得自己来拿货，她可提供不了送货的服务了。而且到了冬天是不供蜜的。

　　　　程兆儿前世倒是听说过，冬天也是有蜜可采，只不过，程兆儿自个儿养的蜜蜂还没这本事罢了。

　　　　不过，程兆儿也不觉得惋惜，没有就没有吧，人总有累了要修身养性的时候，机器还会坏呢，更何况是人呢？

　　　　这会子已经快过了花期，蜜蜂都要休息了。

　　　　因此今年这蜂蜜还真卖不了多长时间，不过今年和韩义存下的蜂蜜不少，程兆儿打的主意便是，先把蜂蜜的知名度打出去，这样就不怕以后没生意可做了。

　　　　程兆儿这点要求，那些管事大约也碰见过，因此，倒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谈不拢的。

　　　　程兆儿本来心里有些惴惴，毕竟虽说她的蜂蜜质量她自己也有信心，但是，毕竟价格略微贵了些。

　　　　不过那些掌柜的定的多了，她也是会做人的，抹了零头不说，还各赠送了如她给秦远航等人的蜂蜜套盒。

　　　　只是再多，却是没有了、

　　　　蜂蜜毕竟是有价无市的好东西，这东西真个贵了，那也是很有人买的。

　　　　而且，如她这样的铺子，她有自信，在整个大夏朝仅此一家，她还真不怕哪些个管家觉得自己得了好处不多。不在她这儿订货了，真要是如此，程兆儿也不稀罕这样的人家。

　　　　下人的品行都是如此，主子的品行能好哪儿去。

　　　　程兆儿送蜂蜜套盒的时候，还真的观察了一番，这七八位管家倒是都表现的挺淡定挺高兴，没见到如她所想的那种势力小人。

　　　　除了直接预订的，还有单着买的。好些人三筒五筒的买回去，有点小钱的就买一筒回去尝尝鲜，今天又是买一送一。两筒四两蜜才三两银子。这样算下来倒是比市场上一两银子一两蜜要卖的便宜了。谁能放了这明摆着的便宜不赚。

　　　　更可况，这蜜看起来漂亮清爽，闻起来又清香，比他们原本见过的那些蜂蜜看起来都好。贵点儿对大部分顾客而言。倒是还能接受。

　　　　何况能买得起蜂蜜的。都有些余钱，也就不在乎这多出来的一两二两了。

　　　　因此，这生意还真是出人意料的火爆。不仅很快就把提前装好的几百竹筒蜜都提溜光了不说。早上装的满满的摆出来的玻璃器皿也很快见了底，到了中午，就添过两次了。

　　　　程兆儿发现，也许是出于新奇，反倒是那种单种的纯蜜卖的多，倒是多花蜜不那么稀奇，反倒卖的少些了。

　　　　暗自记下了这点，想着是要增加单种纯蜜的量了，多花蜜可以少点儿。

　　　　程长庆和李氏他们在后宅看着这情况，都笑得合不拢嘴，一边还忙活着装蜜、煮粥、做点心！

　　　　不仅蜜的生意好，粥和点心也很火爆，只是客户群不同，三文五文的东西，老百姓买的多，即便有大户人家的小厮和侍女过来买，那也是拿着精致的碗碟装好了就走了。

　　　　哪里如这些个老百姓，回家拿了碗或者借用程兆儿铺子里准备的碗直接吃起粥和点心来，一边吃还一边喋喋不休的讨论味道种类，猜测这点心里都放了些什么原料，间或还拉着铺子里的小二哥或者侍女，说上两句。

　　　　大户人家，讲究精致和完整，买点心也是如此，嫌弃随意摆在那儿卖的不热乎了，或者别人动过了，会要求现做。

　　　　因此，洪婶她们在厨房就一直没停过。

　　　　后来，沈氏和朱惠惠也来了，沈氏是个会来事儿的，一来和程兆儿关系不同，二来也有心让朱惠惠在程荣瑞面前露一手。

　　　　也不当自己是客人，和程长庆以及李氏寒暄之后，便让朱惠惠帮衬着揉面煮粥切食材去了。

　　　　朱惠惠也是个会做人的，人家事情的分寸把握的很好，知道洪婶做的这些个好些都是程兆儿的秘技手艺，连章嫂和柳嫂也被洪婶防着呢，人家一眼也不往灶台上看，只是和面洗米，做点基本的。

　　　　李氏看到朱惠惠一点大家小姐的架子也没有，厨房里的活计也不差，她眼睛都笑眯了。

　　　　沈氏虽说一直在说话，但是，注意力完全在程家人身上，见到这个场景，她在心里也点点头。

　　　　程兆儿倒不在意那些个手艺，她真正立身之本的秘技是那些方子。今天，虽说客人们也知道程兆儿这还接受订制食材，调理身体，但是，可能这事情听起来太前卫，太玄乎了，毕竟不吃药、不吃人参鹿茸就能把身体调养好，就吃点这些简单的随处可见的食材，实在太匪夷所思了。因此，还没有人对程兆儿要求订制套餐。

　　　　程兆儿也不急，这事情是要日积月累慢慢磨的，她相信她只要在这时间久了，逐渐的就和这些顾客建立起了信任的桥梁。到时候还怕生意不来吗？今天一天，她可就看到有几位夫人在听了春花和秋实的介绍，即便没其他动作，却有些跃跃欲试和若有所思的，这些没准就是潜在的顾客。

　　　　至于煮粥和做点心，这些个哪怕是外人，厨艺专精的主妇吃的多了，有心学的，总能学个七八分，还差的那两分是食材的精细程度。

　　　　但是，沈氏和朱惠惠这样做，证明她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