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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临-第8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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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心里忽然想起了一次自己和郑凡站在一起时,郑凡无意之中说出的一句话:
文明,
总会被野蛮所毁灭。
将大燕比作野蛮,
这不是不敬;
而是一种骄傲。
一如当年蛮族王庭左谷蠡王沙拓阙石在镇北侯府门前吼出的那一声:
“我本荒漠一野蛮。”
这是一种强大的自信。
百年前,当燕人面对磨刀霍霍的蛮族骑兵时,虽然声称他们是蛮子,但这里的蛮,代表的是一种强大,一种畏惧。
毁灭文明的野蛮,
这里的野蛮,象征着一种力量;
而被野蛮毁灭的文明,
这种文明,
它,
有病。
田无镜忽然有些遗憾,
他遗憾于郑凡现在不在自己身边,
此情此景之下,
如果郑凡也骑着貔貅在自己身侧,
他应该能说出一些让自己觉得挺有意思的话,
亦或者,
就算是他什么都不说,
就站在这里,
他也有一种带着另一个“自己”在见证的感觉。
晋国的国都,
那个破落的衰败的皇族京畿,
没半点意思。
曲贺城、历天城、颖都,
说白了,
没有那种真正的天家气象。
而八百年社稷熏陶下矗立至今的大楚郢都,
才真正的有那种味道。
你看见了么,
大楚国都,
我打下来了。
以后,
你也可以。
………
“啪!”
清脆的落子声响起。
孟寿的棋艺,没摄政王好。
事实上,孟寿的棋艺,本就很一般。
人这一辈子,能将一件事做到极致,已是殊为不易,其他方面,真的很难再去分出太多的精力。
不是羽扇纶巾的人,下棋,都下得好;
有人忙着做文章,有人忙着做学问,有人忙着学治国,总之,很忙。
摄政王没想着去赢,
只是为了下而下,为了落子而落子,为了继续这盘棋而继续。
双方,其实都没有输赢的概念。
“王上是否好奇,日后史书,会如何记载这一日?”
孟寿问道。
摄政王没回答,而是端起身边茶杯,抿了一口。
孟寿又道:
“修史如做人,史官说得好听,叫史笔如刀,但实际上屁股下,依旧坐着的是人家的凳子。”
摄政王放下茶杯,
道;
“可知接下来一甲子大楚史官如何写书?”
孟寿问道:
“还请王上示下。”
摄政王微微一笑,
道;
“朕口述,他誊记。”
孟寿张了张嘴,苦笑道:
“那是连凳子,都没得坐了。”
史官,得跪着,听口述,誊写。
身为大夏以来,史官集大成者,孟寿对这个结果,自然是很唏嘘的。
摄政王落下一子,
道:
“你说,你那位徒弟,会不会进郢都?”
孟寿摇摇头,落下一子,
道:
“臣只教了那徒儿一些文事,武功兵事,可和臣一点干系都没有,这,哪能猜得出来。”
“朕觉得,他必然会进去。”
“臣觉得,我那徒儿应该清楚,王上您已经有了布置,这是,请君入瓮。”
摄政王则道:
“但他,还是会进去。”
“王上如此笃定,难不成是打好了招呼?”孟寿笑着调侃道。
但他虽然笑着,眼神里的关切,却做不得假。
修史大半生,人都活到史书里去了,他也懒得掩藏自己的真实情绪了。
摄政王拈起一枚棋子,
道:
“就如这棋盘,就算你我不说一言,只看这棋路,你亦能推算出朕想做什么,朕亦能推算出你想做什么。
棋子,还是会继续落下去,因为………”
“啪。”
摄政王将棋子落入棋盘,
吐出后面那四个字:
“各取所需。”
第三百七十七章 江湖(上)
一个国家的帝都,往往就是这一个国家的缩影,所谓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在这个时代,不出意外的话,都是自帝都起,向四周辐散,呈现递减趋势。
属于楚人的浪漫和情怀,在这里,达到了顶峰。
而浪漫两个字,并非仅仅单纯地特指男女之间的情情爱爱,确切地说,这只是浪漫之下的一个极小极小的分支。
一如楚人喜欢于风中逆行,两鬓特意留出的长发随风飘散一样,楚人钟爱的浪漫,其实是一种洒脱和无拘束的人生与生活的态度。
这并非是贵族的专利,
只是贵族,可以玩得最为花哨;
孟寿笔下,煌煌大楚,八百年江山社稷,其所钟情的浪漫之下,滋养着的,其实是平日里潜藏于底子下的那一股子民心士气。
大乾开国百余年,
郑伯爷南下攻乾时,
不也遇到过将军堡开做了红帐子却依旧要走上烽火台的堡长?
不也遇到过持枪逆流而上的老者以及本可以活下来却依旧射出那一根箭矢的其子;
大乾的军队和军备,在那一年,表现得很是不堪,但依旧有足够的闪光点,有人愿意,为了这片生养自己的国度,去奉献出自己的光辉。
大楚,八百年,怎会少了这个?
切莫说大楚是贵族之下,皆为奴才;而那大乾,士大夫阶层,文华昌盛。
说白了,
无非是肉食者在更迭自己的名字,换了身不同颜色的衣裳,干的,还是那吸人血而肥自身的一样勾当。
燕军初至,
郢都震动。
高层的权贵,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妙,近乎能和乾国银甲卫对标的大楚凤巢内卫,竟然没能提前将这一则军讯传递回他们的国都;
一时间,隐约猜测出什么的他们,抿了抿嘴唇,发觉,竟满是苦涩;
中层权贵,马上开始奔走,是跑是留,该怎么跑,该怎么留,得赶紧商议出一个章程。
底层权贵,则开始马上去联系自己平日里巴结着的上一层权贵,希望能够给自己指一条路,甭管干什么,捎带着自己一起吧。
得益于燕军来得太快,大楚中枢各项运转还都在,且保持着自己的惯性。
比如,京府衙门内下面一个司的几个小贵族官员在自己司的签押房内讨论要向那个大贵族靠拢共进退时,
司下一个小吏竟然走进来将原本今日需要议的有司议题给贴在了文房墙上:
明凤门向北御道上的桂花树要不要砍?
几个贵族有司贵族老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大难临头时,
他们竟然真的在思索,
到底是先带着家眷和家底跑路,
还是先给这桂花树要不要砍拿出一个初步章程?
只能说,大家潜意识里,真的缺少那种敌军兵临城下时的正确反应;
这一点,楚人确实需要向乾人好好学学。
自百年前乾国太宗皇帝北伐大败后,数代乾人,一直都会时不时地做一场燕军铁骑南下的噩梦,再者,前几年李富胜部跃马汴河,也让乾人实地温习了一遍;
而楚人,是真的没经验。
和官老爷和贵族老爷们或长远或短视或惊慌或强壮镇定不同的是,
郢都,
这座大楚皇都内的“江湖”,
展现出了属于江湖人士特有的豪迈和洒脱。
你可以说他们头脑简单,
因为头脑简单上不得台面,往往是江湖在庙堂的一致印象;
但在敌国大军已经来到你的都城外,你再去从长计议的话,仿佛才是真正的脑子有病。
人多的地方,必然有江湖。
江湖,在每个地方的表现,都不一样。
它不是一个地名,
更多时候,其实是一种习气。
江湖人,有江湖上的规矩,而遵照江湖规矩的人,往往又是江湖人。
于江湖中,
有人喜欢于偏远之地开宗立派;
为什么选偏远之地?
因为人口稠密的地方,有一座最大的门派,叫“朝廷”。
但也有人,喜欢在人口稠密的地方建立自己的传承,这类人,通常都有着属于自己的半官面身份。
姚子詹曾说过,所谓的江湖,无非是将黑的白的红的,各种颜色的都捣鼓在了一起,江湖嘛,其实就是浆糊。
但吃起来,终究逃不离一个爽脆俩字。
“哐当!”
马家刀馆的门,被从里面打开。
马老五扛着自己的马家连环刀走了出来,在其身后,是其一众弟子。
看着面前正惊慌奔逃的百姓,
马老五笑了起来,
师傅一笑,
其身后的一众弟子们也就一起跟着笑了。
人,总得在一些时候,去找寻一些存在感。
譬如学舍里最喜欢捣蛋的学生,常做惊人怪状之举博同学一笑,哪怕被先生拿戒尺打了板子,他心里,也是甜的。
都是生而为人,总得给自己找点不同的感觉。
就如现在,
你们仓皇乱窜,
而我们,
可是准备逆流而上去寻那燕狗拼命的!
街坊邻居当地百姓们越是慌乱,就越是可以显得咱现在的牛不是?
马家刀馆,传承已经五代,之所以能在这郢都天子脚下有自己的传承,刀馆入门弟子三百,各地记名弟子上千,乃是因为马家刀历代都有从军的传统。
大楚皇族禁军的刀斧手,练的,其实就是马家刀改良来的套路。
当然了,
不是说是马家将刀谱送给了朝廷,
而是因为创建马家刀的那位,早年,本就是楚军刀斧手百夫长出身。
自那之后,历代马家刀传人,都会有一小半投身军旅。
这是传统,
也是立身之本。
马老五带着弟子们来到前街,前街有一道牌坊,牌坊上有仨字:
佛手崔!
这条街,也叫佛手街。
一甲子之前,楚皇出郢都巡游,行驾遭遇刺客,御前一名姓崔的侍卫在率众击溃刺客后,更是孤身一人追出去,三日后,带回三名刺客头目的首级。
楚皇问他要什么赏赐,他说,但求平生所学得以传承。
因这名护卫擅长佛手,乃是一种掌法,回宫后,楚皇御笔于郢都中赐名一条“佛手街”,准其开门立宗。
这一代,佛手掌门人亦是那位的后人,江湖人称崔佛手。
因为马家刀馆也在这条街,都是江湖门派,所以彼此之间,就有些不对付。
马家刀馆?
哪里的?
佛手街街尾的!
耻辱!
耻辱!
马老五大吼道:
“佛爷在礼佛么?”
“呵呵。”
一道笑声自街面一侧传来。
身高马大的脖子上戴一串珠子手里也盘着一串菩提的崔佛手领着一众弟子走了出来。
“还想着等等看,看看你这刀还敢不敢对燕狗亮出来,不错,倒是没让某看轻了去。”
“呸!”
马老五对着地面重重地吐了口唾沫,
喊道;
“瞎了你的狗眼,我马家刀岂是被吓大的?他燕狗怎么了,他燕狗再厉害,难不成还三头六臂吃俺一刀还能继续活蹦乱跳?”
“那可不然,燕人也是有马刀的。”
燕人的马刀,是一种刀的款式;
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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