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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凭这一点，也足够吸引华夏观众进来心甘情愿地花钱了。

　　　　但是，你必须得明白这样一个道理。纯粹的感官刺激虽然能让人一时兴奋，最终却必然会被人唾弃。这就像无线爽文一样，一章一个打脸，三章一个反转，初时看着是过瘾，看得多了，谁都得吐。

　　　　《华夏诡事》虽然给华夏影视app开了一个好头，但后面新世界的电视剧也没特意往突破限制上靠，走的都是正常审核的路子。

　　　　而经过这两年多的发展，华夏影视app里面的内容质量，不可避免地因为各种原因，变得越来越差。

　　　　这个“各种原因”非常复杂，有导演故意寻求刺激忽视剧情的因素，也有国内资本永远不变的为了赚钱不择手段的因素……

　　　　正是这各种因素，如今的华夏影视app。其天然优势渐渐消失，观众自然不可能像以前一样买账。

　　　　华夏影视虽然是影视管理局和文化部一起搞出来的app，收益并不重要，但不代表就可以一直赔本。

　　　　所以，在开过几次会议后，沈方元决定来找张昀，督促张昀能善于利用上面给他的特权——你总不能利用完我们这个平台，就把我们给抛弃了吧？

　　　　知道了来龙去脉，张昀不禁苦笑起来。

　　　　这事儿……还真有些难办。

　第299章　凌云特效

　　　　因为华夏影视平台的特殊性，所以在华夏影视上架的影视作品，都或多或少处于一种“少儿不宜”的状态。

　　　　这里的“少儿不宜”，并不是说画面里会出现一对不穿衣服的男女互相打架，而是华夏影视允许导演和编剧在一定程度上，为了剧情需要，让某些台词和画面超出审核限制。

　　　　比如历史问题。如今的很多架空历史电视剧，为了过审，会将大家耳熟能详的古代人物改名。《长安十二时辰》中，“贺知章”就被改成了“何执正”。

　　　　再比如说一些敏感话题。关于民族方面的，或者是其他一些国家方面的，如果是正常审核，有些便不能提及。《神雕侠侣》中，“恢复中原，驱逐鞑虏”一词，便被改成了“驱逐他们”，让人啼笑皆非。

　　　　再再比如，血腥和迷信。《华夏诡事》正是托了华夏影视的福，才能在既有鬼又有断头等血腥场面的情况下，安然上线。

　　　　华夏影视给了创作者某种程度上的特权，这对于华夏影视行业的发展是非常有利的，至少能够让创作者敢于创作，而不是像原来一样，自缚手脚，自我阉割。

　　　　但创作者享受这种特权，就必然要付出一些代价。先不提华夏影视在注册观看等方面的繁琐程度很大程度上限制了用户数量，因为华夏影视不接广告、不做推广，在这个平台上线的影视作品，其实少赚了很多钱。

　　　　要梦想，就没钱，要钱，就得舍弃梦想。鱼与熊掌不可得兼这个问题，从古至今都未曾解决。

　　　　在这种情况下，创作者们自然而然分成了两派。有人追求梦想，仍然坚持将自己的作品在华夏影视独播，有人则更看重利益，将作品放到其他平台播出，或者将版权同时卖给多个平台。

　　　　就连新世界也是这样。张昀在搞完《华夏诡事》和《白夜追凶》之后，便将新世界的管理权交了出去。而齐晓芸接管公司之后，公司的剧本基本都属于可控范围内，完全不需要借助华夏影视的特权，所以新世界这一年的时间里，虽然有些作品还是会在华夏影视上线，但并非华夏影视独播。

　　　　而一旦华夏影视失去了“独播”这个优势，它想留住用户，可就难了。

　　　　新世界专门放弃利润，拍一些有利于国内电视剧发展的特殊题材电视剧吗？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

　　　　“沈局长，华夏影视现在有多少影视作品正在播出啊？”张昀考虑了半天，问道。

　　　　“同期内有四部，数据上其实还不错。但比起你们新世界当初那部《华夏诡事》差了许多。”沈方元回答道。

　　　　“那您的意思是……”张昀估计这个“差了许多”，应该非常的多。

　　　　“我当然是希望你能拍一部优秀电视剧出来，就是不知道如今新世界已经越来越庞大，你还有没有当初那‘重振华夏荣光，我辈义不容辞’的宏伟志愿了？”沈方元没有提什么要求，只是说了一句很熟悉的话。

　　　　这句话既是之前张昀在微博上发的，也是很久以前张昀对沈方元说的。

　　　　重振华夏荣光，我辈义不容辞……

　　　　张昀咀嚼了一下这句话，微微一笑，对沈方元说道：“我明白沈局长的意思了，给我一点时间，我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案。”

　　　　“不用勉强。”沈方元露出满意的笑容。

　　　　当初自己给自己挖的坑，如今闭着眼睛也要往下跳啊！

　　　　回去想想有什么题材既符合华夏影视平台的风格，又能吸引网友关注吧。

　　　　张昀如此想着，便将这个话题暂时遮了过去。剧本这东西又不是说写出来就写出来的，哪怕张昀脑子里有无数的经典作品，他不也得花点时间，将最合适的那一个挑出来吗？

　　　　“沈局长，来都来了，不如去新世界看看《功夫》的制作？”张昀自然不能就让沈方元这么离开，他邀请道，“顺便给我们提一点意见？”

　　　　提意见是小事，先在沈方元这里打个预防针，才是张昀要的结果。

　　　　“好啊，我对你们新世界的这第一部电影，非常感兴趣。”沈方元没有拒绝，反而显现出很大的兴趣。

　　　　新世界拍电影这件事，早就传遍了网络。有人支持，有人反对，而对于已经看过剧本大纲的沈方元来说，他还真是挺好奇，《功夫》的成片能拍出什么样子来。

　　　　在张昀的带领下，一行人离开片场，往新世界赶去。简单地给沈方元介绍了一下新世界各部门的工作，张昀便领着沈方元来到了新世界的特效团队“凌云特效”办公的地方。

　　　　这个特效团队原本是个独立工作室，为国内很多影视作品做过特效。他们的老板叫林云，也是个很有雄心壮志的年轻人。新世界和凌云特效的第一次接触，还是当时为了制作《女王的棋局》的特效。别看《女王的棋局》特效很简单，但凌云特效做得非常不错，很有感觉，张昀很是满意。

　　　　从那以后，新世界便和凌云特效开始了长期合作，到了后来，干脆直接收购凌云特效，将他们整个团队都搬到了新世界。

　　　　这一次，《功夫》的特效量史无前例的巨大，张昀足足请了六个特效公司来制作不同种类不同场景的特效，凌云团队更是从电影刚开始剪片子起，就在忙碌着特效制作，直到如今。

　　　　“你们公司连特效制作都有？”看到“凌云特效”的牌子，沈方元有些吃惊。

　　　　“自己人更容易沟通嘛。不过这次的任务量有些巨大，我们还是把一些项目外包给了其他特效公司。”张昀解释道。

　　　　“你能有这种想法，很好。”沈方元默默地点头。

　　　　张昀先是愣了一下，没明白“这种想法”是哪种想法。直到看到沈方元的眼神，他才反应过来，沈方元说的是“自己人更容易沟通”。

　　　　自己人更容易沟通，至少说明了新世界在努力做特效。

　　　　而其他的很多影视公司嘛……

　　　　“走吧沈局长，进去看看。”张昀有些感慨地笑了笑，直接和沈方元推门而入。

　　　　刚一推开门，一阵如同混乱的菜市场一般的吵闹声音，便猛然间冲进了张昀和沈方元的耳中。

　　　　他们眼前，是一群又跑又跳，争得面红耳赤的年轻人。他们似乎在吵架，又似乎在打架，就是不像在做特效。

　　　　“这……”沈方元懵了。

　　　　“这……”说实话，看到这一幕，张昀也懵了。

　第300章　尴尬的失误

　　　　“我觉得这里的特效用气波更好，能表现出天残地缺的琴音攻击犀利。无数的气波铺天盖地过来，有一种压迫感。”

　　　　“那不对啊，如果是气波的话，不是又回去了？还得是刀。”

　　　　“那更不对。你看看老板画的草图，是军队啊，应该做军队！”

　　　　“什么军队？你总不能搞一群人拿着机关枪突突吧？”

　　　　“别看草图了，就好像你能看得懂一样……”

　　　　整个屋子里有二十来个人，这群人吵了个天翻地覆，互相想要将对方说服，说不过的时候，就试图从物理层面上说服对方。

　　　　张昀和沈方元站在门口，看了个目瞪口呆。

　　　　反正张昀是没想到，这么大一个领导来参观，这帮家伙会这么毫无形象毫无顾忌。

　　　　“林云！”张昀赶紧喊了一声负责人林云。

　　　　“谁叫我？”林云也跟着这帮人讨论，听到有人叫自己，登时不满地抬起头来。

　　　　看到张昀这个大老板，林云脸上的不满不仅没有消退，反而更是气急败坏地走了过来。

　　　　“张总，你也太不负责任了，琴音的特效到底怎么搞？你画的那些草图，谁能看得明白？”林云一点也没有下属的样子，直接将草图拍给张昀，“问候”道。

　　　　“这个……”张昀看了一眼草图，顿时尴尬了。

　　　　凌云特效主要负责的特效制作，是天残地缺出场，琴音杀死五郎八卦棍三人的片段。这一段的特效是全片中最有诗情画意的一环，张昀也是无比重视。

　　　　因为记不太住原曲《筝锋》，张昀再次找到梁诚，斥巨资让梁诚专门为这场戏设计了一段既有意境，又勾人心弦的BGM。这段BGM，配合上天残地缺那杀人于无形的“气劲”，比之原版也不遑多让。

　　　　而这一段的特效打斗，也是相当经典。由琴音凝结而成的刀光剑影，很有华夏风韵。张昀将这段特效交给凌云特效制作，也是因为凌云特效是自家的，技术最为靠谱，最能达到张昀的要求。

　　　　张昀的要求很简单，就是按照《功夫》的原版剧情py下来就好了。为了让凌云特效的员工们少走弯路，张昀还给他们画了一些简单的图，描绘了他预期的特效效果。

　　　　但张昀没想到，自己拙劣的绘画技术，反而给凌云特效的工作人员们带来了困扰。

　　　　——他们看不懂张昀画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为此开始争论到底做什么样的特效比较好。

　　　　“你们纠结多长时间了？”张昀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问林云。

　　　　林云的真实年龄只有三十一岁，但因为经常熬夜，眼睛很红，头发很乱，脸上皮肤一点光彩都没有，看着像是快四十的中年人。

　　　　他顶着一双通红的眼睛，说道：“我们就剩最后一段特效没做，有些摸不准老板您的意思。”

　　　　“这样啊……那前面的先给我看看。”张昀决定先看成片再说。

　　　　“你看完了赶紧给我解释解释，你画的那些火柴人是个什么东西。”林云吐槽了一句，带着张昀来到电脑前。

　　　　沈方元没有说话，默默跟在后面，看到了这段还在处理中的视频。

　　　　视频开头，就是十二路谭腿的死亡。他从猪笼城寨离开，沉默地走在路上，看到了一个戴墨镜的长衫中年人。中年人轻柔地弹着琴，琴声悠扬婉转，甚是平和。

　　　　十二路谭腿没有在意，继续往前走去。随着他的前行，镜头缓缓推进，树枝、瓦片、从半空中跳下的猫……一一被切成两半。

　　　　当十二路谭腿反应过来时，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他回过头，一道无形音波飞过，十二路谭腿立刻表演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