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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他是什么意思？

　　　　颜路清又到了顾词那句“谢礼”。

　　　　但那弯弯绕绕的前因后果让她根本不全部复述。颜路清有些无语——为什么解释她和顾词的关系需要这么复杂？为什么每一个问题她无法爽快地回答出来？

　　　　“反正。”她拉起小麻花的手，诚恳地看着她，努双眼挤出水，“我没骗你，我们真的不是那种关系。”

　　　　小麻花倒不是不信她。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就有点麻烦了……”

　　　　颜路清愣了愣，“什么意思？”

　　　　“就，昨你跟我聊完，道他带你去吃炸鸡之后，我跟我宿舍几个姐妹夸大其词，已经这事儿传给好多人了……”小麻花说，“你道的嘛，宝，这是互联网时啦。”

　　　　“……”

　　　　“所以那张照片自然也传出去了，因为你没『露』脸，许多人好奇你的模样，于是我朋友圈那张咱俩的自拍又被很多人给存了下来……”

　　　　“……”昨王者连胜之后，小麻花确实拉着她自拍又发了条朋友圈。

　　　　好吧，好吧，总的来说，就是因为顾词这次“接放学”，她出名了。

　　　　虽然因为这种事出名有些尴尬，但颜路清到自在中学时期大概也过的算万众瞩目的日子，倒也没什么不适应的，无视就好。

　　　　只要t大那边还没有——

　　　　“我是说，不仅在我们学校，”小麻花小心翼翼地看着她，“在t大也传了。”

　　　　颜路清：“…………”

　　　　谢谢，已经尴尬到脚趾在抠金字塔了，抠完她干脆裹木乃伊直接住进去得了。

　　　　于是接下来的一里，颜路清当了一回动物园珍稀动物，上个厕所被兴奋的目光看，吃个午饭被兴奋的目光看，回到教室就不只是被看了，而是被为数不多的几个女孩子围着让她讲所谓她和顾词的“日常”。

　　　　颜路清也算是深刻地感受到了理工科小姐妹的热情与可爱，她们明明一点儿也不死板，自恋爱没兴趣，人的恋爱这种八卦一事可好奇极了。

　　　　这一下来，她回到家之后愈发觉得口干舌燥，原本跟顾词一起看那个点儿定时播放的连续剧，看着看着就喝水，最后趁着广告咕咚咕咚连喝了两杯水。

　　　　顾词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她这番举动，半晌，突然笑了下，“怎么，你今是去讲课了？”

　　　　“……”颜路清抿了抿唇，犹豫道，“不是，但也差不多。”

　　　　顾词眼睛里写了个“？”。

　　　　“今当了一的说书人。”颜路清边说边瘫到沙发上，“就古那种说书人，你道吧？最关键的是，我这还是干讲不给铜板的那种。”

　　　　“哦。”顾词闲闲问，“那你说的什么书？”

　　　　“说的——”颜路清正要回答，但一到自究竟说的什么，陡然卡住，“……没说什么，就是聊聊多了。”

　　　　顾词扯了扯唇角，没说话。

　　　　恰好此时广告结束，两人各怀心思，视线却相当统一，重新放回了电视上。

　　　　……

　　　　当晚，颜路清又做了梦。

　　　　不道算是噩梦还是普通的梦，又是跟那个破电影有关——她梦到自在电影里那个主人格副人格峙的空间里，周围虚无缥缈什么没有。也不道在里面呆了多久，呆得人心慌慌的，而后又是一声巨响的钟声她敲醒。

　　　　她勉强又睡了几小时，早上黑眼圈就要比前一重了不少，又要用妆容来遮盖。

　　　　颜路清怀疑自那还是被吓到了，只是她自以为她没有，不然怎么会这么频繁地出现在梦境？

　　　　不过她还是没太在意，毕竟之前被鬼片吓到后也是一样的反应，过几应该自就好了。

　　　　距离顾词离开的时间还剩半个月。

　　　　上学的课还是很难听懂，又回到了最初的起点，那两门她来说又变了无字书。

　　　　但颜路清也没算好好学，她本来考及格是靠着顾词这学给她狂补，怎么可突然跟得上正常课程。颜路清早已定主意，这学上到顾词离开那，她就立刻回去家里蹲。

　　　　上学唯一的快乐就是同学了。

　　　　短短三四，她认识了不少有趣的人，比如一个名字叫陆清新的男生。这人是小麻花的好基友，颜路清也被小麻花带着认识了他，三人经常在一块王者。正所谓游戏最暴『露』一个人的真实『性』格，颜路清渐渐发现这个陆清新名叫清新，其实油到可以榨汁。

　　　　还有曾经从大群加她微信的那个叫【叶子】的男生，颜路清也见到了本尊，叶子那会儿早已听说她和顾词的二三事，眼带怨气地看着她：“你不单身了可以直接告诉我的，何必说你有精病啊！”

　　　　颜路清只好微笑。

　　　　她现在不会再辩解跟顾词之间的绯闻了，因为她发现真的没有任何用处。

　　　　她只要说一句：“真的不是……”

　　　　然后就会被一众人起哄，哄到她不再“狡辩”为止。

　　　　白她在学校闹腾，晚上回家和顾词看会儿电视，两人短暂地交谈，然后到了睡觉前，玛卡巴卡会再次给她展示一番她最近脑海里提到人名的频率统计图，顾词依然一骑绝尘。

　　　　颜路清只得辩解：“你不懂，是我身边的人每在提他……那我不吗？”

　　　　不得不说，顾词虽然只来过学校一次，那一趟来的真是太过深入人心——不仅让这里却一直流传着他的传说，还顺带她变了个有男朋友的人，真可谓“一箭双雕”。

　　　　上学的第四，当晚，颜路清突然收到了一笔转账。

　　　　是支付宝收到的，四位数，她看了老半，愣是没起来会有谁用支付宝给自钱。

　　　　随后微信便收到了一条消息。

　　　　【大师兄】：师妹，看你也好久没去找师父了，估计是没什么需要了吧？那学费这边就全额退给你了。

　　　　颜路清：“？？？”

　　　　颜路清立刻字问。

　　　　【在逃圣母】：什么啊？我学学了，为什么钱退给我？

　　　　大师兄发了段语音过来，温厚的声音听起来很舒服：“其实师父他不是靠这个赚钱，他家里贼有钱，收房租收到手软的那种，干这个纯属老爷子晚年爱好，防止老年痴呆——这是他的说法，哈哈哈，我觉得可也确实有点用？毕竟现在看着他还真是越来越精了。”

　　　　颜路清：“…………”

　　　　可是学学了，怎么可不给人钱。颜路清正要支付宝那笔钱转回去，发现大师兄的账号已经自拉黑。

　　　　微信转给了老爷爷，但微信是要手动确认的，老爷爷果然没收。

　　　　她这是遇到了一群什么样的人啊。

　　　　颜路清感慨完就睡觉了，却没带着这么欢快的心情入睡，她再次做了个噩梦。

　　　　还是那个狗屎电影的狗屎场景。

　　　　只是这次不再是只有她一人，她周身的『迷』雾散去，眼前出现了一面镜子。

　　　　很诡异的是，镜子里的那个她在和自话，话内容和电影里差无二，但颜路清扮演的是那个处于劣势的主人格。

　　　　而且。

　　　　那个镜子里的面容渐渐变得不再像是她自，反而像是她刚穿越过来时，这具身体本来的模样——那个被她评价为可以化化妆就出演女鬼的样子。

　　　　然后又是被钟声吓醒。

　　　　颜路清这下后半夜是怎么睡不着了。

　　　　她甚至开了屋里所有的灯，让玛卡巴卡一直陪着她讲话，但一切无济于事。

　　　　颜路清中间生出过要不要下楼找顾词的念头，但很快被她压了下去。

　　　　距离他的日子越来越近，其实颜路清去上学也是为了一个目的。

　　　　——她一直在有意识的让自习惯于脱离顾词的日子。

　　　　按照原书剧情，他总要的，虽然不道两人以后是什么关系，但她太过于依赖他，总是不的。

　　　　这也算是……另一种程度上的“脱敏”吧。

　　　　颜路清甚至忍痛戒掉了每“奇迹词词换皇冠”的环节！唉，这是多大的牺牲，除了她自，没有人会懂。

　　　　胡思『乱』着很多事情，她一直到快亮的时候才又生出了点睡意。颜路清干脆摁掉了闹钟，通大小黑自早饭不吃了，一口气睡到了中午，下午才又去上课。

　　　　颜路清以前看鬼片的恢复期就是四五，连着做噩梦，然后恢复如常——因为她的睡眠质量如顾词在树洞所见的那样，向来很。

　　　　所以这第五了，怎么着也睡个好觉了。

　　　　——睡前，她是这么的。

　　　　…

　　　　凌晨两点。

　　　　顾词最近收到了许多来自舅舅的文件，还要和他以及他公司的人视频。因为时差原因，便只他这边调整作息。

　　　　他们公司会议中途休息，顾词到厨房，准备拿瓶冰水。

　　　　他本来睡眠时间的要求不，曾经他的睡眠差到必须靠『药』物维持，还是在颜路清这里，睡眠质量莫名地变好了一些。

　　　　顾词突然扯唇笑了下，可是被十几秒就入睡的某人传染。

　　　　他这么着，拉开冰箱门，正要取水。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略微熟悉的脚步声。

　　　　手上动作一顿，他回过头，就见到了穿着睡衣的颜路清。

　　　　只是他一眼就看出了她的不劲。

　　　　厨房灯光大开，照在少女的皮肤上，白得近乎透明。她头发睡得『毛』躁，睁着眼却没有焦距，眼下有明显没睡好的乌青，只是直愣愣地朝着顾词过来。

　　　　顾词没有贸然叫她。

　　　　如果判断的没错，她似乎……在梦游。

　　　　他很快就联到所有颜路清梦游的契机。

　　　　大概率是那个电影。

　　　　大概率她最近根本没睡好——只是她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通常脸上带着淡淡的妆，看起来精很不错，所以顾词也不道她眼下黑眼圈这么明显。

　　　　顾词的手还随意扶在冰箱门上，里头的冷气源源不断地散发出来。

　　　　颜路清到他身边，突然停住。虽然情『迷』茫，但却强硬地掰开了他扶在冰箱门上的手，而后非常用地关上了冰箱门——

　　　　仿佛在赌气，仿佛十分讨厌这个冰箱一样。

　　　　顾词微微蹙眉，没出声，依旧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没到，关上冰箱门后的颜路清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突然抬手，用双手一起，牢牢抓住了顾词的原本扶住了冰箱的那只手。

　　　　顾词一愣。

　　　　没到她还没结束。颜路清双手沿着他的手指往上，一点一点攀爬，又改为握住了他的手腕——

　　　　而后，她用一种拥抱人的姿势，缓缓地抱住他整个手臂。

　　　　顾词浑身定住，唯有指尖微动，他垂眼看着她的发顶。

　　　　颜路清抱着他的手臂，头恰好埋在了他的肩上。

　　　　突然毫无逻辑、也毫无预兆地连说了两句话。

　　　　“我好困。”

　　　　含糊又委屈。

　　　　第二句，少女的声音里带了哭腔。

　　　　“我害怕。”

　　　　…

　　　　颜路清第二起床，总觉得自睁不开眼，眼珠子生疼。

　　　　去照镜子，发现眼皮有点儿肿。

　　　　不仅如此，黑眼圈还简直更严重了。

　　　　她昨晚没做梦啊？颜路清奇怪地。

　　　　本来还挺开心的，以为这茬终于要过去了——难道她又做了梦，还在梦里哭了，只是她不记得了？

　　　　颜路清照常给自化了妆，眼睛浮肿去了去，收拾好便下楼。

　　　　吃早餐的时候，她总觉得顾词有点不劲，但又不确定到底是哪里不劲。

　　　　两人除了刚见的时候了招呼外，再没说的。

　　　　一直到她准备出门上课，顾词在玄关处问她：“今几点下课。”

　　　　颜路清边换鞋边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