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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仙路尽头归来-第2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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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不确定有没有堕入黑暗的人。
“龙曦”楚天明喃喃地嘀咕着一个人名，目光缓缓地落在了大荒风云碑的地基上。
“龙曦？这名字好耳熟啊！”黄芸儿默默地跟在他们身边，一直默不作声，直到此时，听到龙曦这个名字，她回忆了片刻，惊呼道，“道兄，你说的可是龙家先祖曦皇龙曦？”
“曦皇？什么，是她？！”慕容嫣震惊道，“传说中参与了第一次黑石海之乱的半步皇道境强者！半圣龙曦！”
六万年前，黑石海内的鬼雾潮发出最后的反扑，守将们整军撤离星空古道，葬道城位于星空古道的出口，距离大荒最近，故而当初的葬道城守将便以葬道城收纳了大量的修士，并联手半圣曦皇以大道推动葬道城，将其搬出了星空古道。
曦皇，便是那个时代的人！
一个参与了第一次黑石海之乱的强者！
“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被镇压在大荒风云碑之下呢？”祁婉儿发出不解的声音，同时好奇地看着楚天明，“大哥哥，你知道为什么吗？”
楚天明看着她，这个问题的答案，对于祁婉儿来说，知道得太早了。不止是对于她，就算是慕容嫣和祁天歌，都可以说是知道得过于早了。
因为这个答案，涉及了六万年前那一次最为黑暗的大荒灾难。
黑石海之乱。
黑石海之乱是记载在典籍里的一次历史战役，但书写的人用浪漫的手法虚化了它的残酷与黑暗，很少细致地描绘它的黑暗与血腥。
第一次黑石海之乱，祁八门家破人亡，大荒血流成河，混方修真域四十九星的无数修士奋发前往大荒，这才用血与汗将灾难阻截在了大荒范围之内。
那一次的黑暗，叫人绝望，令人心悸。鬼物魔魇冲杀大荒，杀人嗜血，疯狂如割草，如果不是楚天明正好在混方修真域，如果不是兰亭书圣的光芒足以照耀一个时代，如果不是好友龙兰携部下跨修真域支援，恐怕第一次黑石海之乱的伤亡与影响，将会远远超越想象。
“你觉得，最初的大荒风云碑是用来干什么的？”楚天明并没有回答祁婉儿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祁婉儿想了想，猜测道：“难道是镇压邪物？”
她想到父亲曾经说过，古碑、牌坊、宝塔、庙宇等建筑，自古皆通灵，蕴天地浩然气，能退一切邪恶。
“难道曦皇她也被黑暗气息感染了？！”慕容嫣曾读过这部分的野史，不禁问道。
这句话一问出来，李乐天等人都是心头一颤，强如半圣，依旧避免不了被黑暗吞噬的命运吗？
万古之前的黑石海大劫，究竟有多么恐怖？
楚天明点了点头，“差不多吧，不过她更严重，所以才需要大荒风云碑的镇压。”
龙曦所沾染的黑暗气息，乃是最可怕的那一类，不然以她半步皇道境的修为，岂会招架不住，最后请求兰亭书圣将她镇压在道山之中，以道痕磨灭体内的黑暗鬼气呢？
“所以说，家住们是在拔出古碑，解救曦皇吗？”李乐天问道。
“解救这个词很微妙。”楚天明说道，“如果龙曦真的磨灭了体内的黑暗鬼气，那么这一次多半就是解救了。”
黄芸儿却没有放松，而是问道：“还有另一种？那种没有磨灭的后果？”
“那样的话，就叫做释放了。”楚天明面色微沉道。
第四百十八章 兰亭书圣的影子
“释放？！”黄芸儿芳心一颤，内心之中顿时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云流道祖会出来阻止吗？”李乐天问道，但这话一说出来，他自己也觉得不太可能。
云流道祖？望大荒，这种事情能不知道吗？他若要阻止，早就出来了，而现在六位家主能够出现在这里拔碑，多半是得到了云流道祖的默许。
……
冥冥之中，虚空之上，一双眼睛望着这一切，满怀期待。
道山之外，中域海的天空之中，云流道祖的身影缓缓浮现，深邃的目光落在大荒风云碑上，眼中无悲无喜。
身旁，十三宗宗主紧随而至。
“道祖，我总觉得此举不妥。”冲虚子手持拂尘，沉吟道。
冲虚楼掌握大荒一切情报，对于龙曦，没有多少人比他更了解。
云流道祖叹了一口气，“黑暗将至，我一人纵是身死，纵使埋骨黑石海，恐怕也无法阻止黑暗的轮辙……”
“道祖道力雄浑，定可以成功入圣，定能？望千古。”伏龙山主人郑重地说道。
“半圣入道……没那么简单。”云流道祖认真地说道，若是简单，那悠悠万古之中，也不会有“半圣”这个特殊的等级了。
他的目光缓缓地落在了道山之中的某道身影上，喃喃道：“？望万古……其实有他，已经足够了。”
……
六位家主于道山之伤演化四灵法阵，联手拔碑，吸引了无数的目光，道山之中那一些还未寻到机缘的修士，也是纷纷好奇地投去了目光。
等到了第五日的时候，大荒风云碑动摇了一下。
这一座势镇天地的苍古大碑轻轻一抖，无尽的风云就在中域海上方的天空之中汇聚，风火雷水四象随着四灵的召唤在天地之间汇聚，然后悉数冲上天空，形成一个恐怖的大漩涡。
漩涡中散发着摄人心魄的强大力量，像是一个巨人一般抱住了大荒风云碑，然后往漩涡之中拉扯。
中域海上的光明渐渐消失，黑云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天地之间温度骤降，狂风开始呼啸，中域海中浊浪排空。
这一刻，那些正在参悟道痕的修士们，也都是挨个惊醒了过来，望着着天地色变的恐怖景象，脸上逐渐浮现惊恐之色。
“这是怎么回事？”很多人满头问号，只觉得天变过于可怕，害怕有什么灾难降临。
便是祁婉儿，都忍不住靠近了一些祁天歌，抱着祁天歌手臂的手微微发力，恨不得将身子都缩到在她的怀里。
“大荒风云碑要断了吗？”慕容嫣望着亘古存在的大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在它的下面，真的会飞出一个曦皇吗？”祁婉儿又惊又好奇望过去，嘀咕道。
“此碑镇压苍古，若拔出，究竟是福是祸？”一些大教老祖隔着遥远的距离观望着道山，一样被这天地异变所惊动，想到那些典籍之中对于大荒风云碑的记载，一时间心中感概万千。
云流道祖默然不语，此碑创立之时，他亦看在眼中，它的年龄，近乎与他差不多，可现在本该继续镇压大荒无数年的大荒风云碑，却先他一步折断，他看在眼中，也是唏嘘不已。
“轰隆隆……”
大荒风云碑剧烈地摇晃了起来，一股深沉的气势，自那碑身之中突然升起，像是九天十地之中的一道光，自黑暗中出现，与沧海中沉浮，然后落入大世，裹挟不灭的神威。
“哗哗哗——”
中域海波涛汹涌，卷起高过一排又一排云层的大浪，一时间朔风萧萧，逆浪朝天，无数人被吹得衣袍鼓动，猎猎作响。
祁婉儿害怕极了，楚天明也不禁眯起了眼睛，只是他的目光，却落在了那大荒风云碑的光芒之中。
在那光芒之中，一道身影缓缓浮现。
这道身影穿着一袭素衣，初一眼看去，只觉得平平无奇，可若是将目光落下，不禁觉得头晕目眩，连神魂都被震散。
这道身影盘坐于大荒风云碑的顶部，当她出现时，大荒风云碑也停止了抖动，摇摇欲坠的感觉，也是一下子消失无踪。
她素手一掀，手中浮现出一张古琴，她拨动琴弦，一篇上古乐章从指尖流淌而出。
“汝欲掀碑，且尝曲罢。”一道清澈无比的嗓音，缓缓响起。
那音律至高无上，每一个音符之中都蕴含着大道的一角光影，在那光影之中，时间与空间的概念变得冗长繁复，落实陷入其中，唯恐身死道消。
“小心，这是兰亭书圣的影子，只要熬过她的试炼，就可以一举拔起古碑了！”龙行云大声喝道，彼此之间纷纷祭出最强的道，开始抵御这一曲上古乐章。
道山之中，抱着陶罐的美妇骤然一惊，顾不得收拾晕倒的修士，便将目光投向了那兰亭书圣的光影，这一刻，她的眼中既有惊恐慌乱之色，也有着追忆思索之光。
“兰亭书圣……尧皇……”
……
“小尧……”楚天明看着那一道光影，亦是不免唏嘘了一声。
不过，以小尧的天赋，即使走出混方修真域，恐怕也能够混得风声水起，他日再见时，或许小尧已经成为了又一个女帝。
黄芸儿见多识广，但这样的光影，也是第一次见到，见之，她不禁喃喃细语，“她……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兰亭书圣？”
兰亭书圣，是一个符号，远在天边，像烟云一样虚无缥缈，人们只知道她是混方修真域的统一者、混方修真域的第一位域主，历史上唯一一个真正平定过黑石海之乱的人。她的强大与她的存在一样模糊，好像她只是一个传说。
但她又近在眼前，不论你身在何方，你都能能够从历史的夹缝之中听到她的传说，比如大荒风云碑，比如枯道院，比如大荒任何一座古城之中关于黑石海的传说。
可当她的光影真正出现时，却又让人觉得如此的梦幻，就像传说应该是传说，而当它出现在你面前时，传说就破碎了。
“一个影子，一个印记，一种防止大荒风云碑拔起的手段。”楚天明淡淡地说道。
第四百十九章 寥寥禁制有些手段
“那……她能守住吗？”慕容嫣忍不住问道，兰亭书圣是那么强，她的一个印记，应该也恐怖如斯吧？
“时间过去太久了，印记之中的力量消弭太多了。”楚天明摇了摇头，眼中却蕴敛着光芒，“况且，你爷爷他们的手段显然经过了长时间的磨合，她的光影一曲奏罢，就该失去作用了。”
他眯着眼睛，心中饶有思索。
四灵掀碑，乃一门极高深的破阵法门，需要四个通达风火雷水之道的联手施展方能成功，可不是什么人都懂的。
慕容嫣微微颔首。
一边的黄芸儿想了想，便说道：“我曾听殿主说过，中域龙家有一块祖传的上古石碑，记载着一桩古老的秘辛，或许就与此事有关。”
“上古石碑？祖传的？”楚天明愣了一下，龙家家底有多少他能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一块上古石碑了？
这个大荒龙家，可不是混方修真域的土著修士，而是一支旁系，他们的根脚，乃是帝焱修真域——没错，就是龙兰的其中一支血裔。
六万年前，第一次黑石海之乱时，龙兰携部下四将齐至，其中就包括他的一位族人——统将‘龙曦’，也就是后来的曦皇。
大荒龙家一脉，就是龙曦之后，若是祖传，那就是龙曦传下，可龙曦多少东西，楚天明一清二楚。
可没有什么上古石碑！
“中域龙家，此去多远？”楚天明问道。
“怎么了，道兄？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黄芸儿不解道，美眸盯着楚天明，却无法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除了一股凝重之色。
黄芸儿隐隐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还是玉手一翻，取出一块玉简，她以玉简轻抵眉心，神识便将一幅地图拓印其中。
楚天明接过玉简，神识一扫，便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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