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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发现？】欧文问。

　　　　【魔力似乎凌驾于自然法则之上，它能无视物理规律，从而获得不同，甚至截然相反的结果。打个比方，只要有温差的存在，热量就会自发地从高温处向低温处传递，魔力能打破这一规律，让热量逆向传递。】

　　　　回答时，温斯特的语气相当谨慎，似乎仍对这一发现持怀疑态度。

　　　　起初是科研团队中一位年轻的研究员发现这一现象，并告知温斯特。他一开始还不相信，认为世间万物都应该遵循着自然法则运行，没有任何东西能凌驾于规律之上。

　　　　然而，事实狠狠地抽了他一耳光。

　　　　【对你们来说，或许很不可思议。可对我们来说，魔力无处不在，我们早就习以为常了。】

　　　　如今，欧文从温斯特那里学到了很多知识，也对魔力有了新的思考。

　　　　比如，火系魔法可以凭空产生火焰，那这股能量从何而来？是魔力本身就具有强大的能量，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不过，由于眼下最重要的事是让边戍镇安然度过今年的冬天，欧文没空去研究魔力，只能交给温斯特了。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没想到温斯特还会反问自己，欧文想了又想，没能得出什么好的结论。

　　　　最终他放弃思考，直接向对方询问答案。

　　　　【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只要能掌握魔力这种力量，就能凌驾于自然法则之上，成为神明一般的存在。】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这边能够使用魔法的人都是神？】

　　　　这不对啊，欧文虽然能使用火系魔法，但也没到无所不能的地步，跟所谓的神明还有很大的差距。

　　　　【不是，你们是在魔力充足环境下的受益者。你应该也清楚，你们只能操控体内属于自己的魔力，而体外的魔力不受你们的控制。】温斯特解释道。

　　　　【原来如此。若能操控世间的魔力，那确实是神明无疑。对了，你说，我们这边的神明会不会就是教会信仰的唯一神露米迦勒？】

　　　　说起神明，欧文立马就联想到教会。信仰魔法似乎也佐证了神明的存在。

　　　　【这我就不知道了。或许露米迦勒教只是一个普通的宗教，又或许他们真的知道些什么，毕竟信仰魔法还真是可疑。】

　　　　总而言之，想弄清楚魔力到底是什么东西，温斯特还需要漫长的研究。魔力的话题就到此为止，下面欧文他们就谈到了魔石的研究。

　　　　【关于魔石，你们那边肯定已经进行过大量研究，不妨你先说说你们那边是如何使用魔石的，然后我再补充一些新的发现。】

　　　　这样也能节省很多时间，双方对于魔石的运用肯定有重复的内容。

　　　　【没问题。】欧文应道。

　　　　首先是炙热魔石，这东西还算常见，可价格仍旧不低，只有有钱人才消费得起。

　　　　一般来说，高品质的炙热魔石会被拿去制作成法杖之类的装备，火系魔法师使用它来提升魔法的威力。想成为强大魔法师的人都会砸重金购买这样的法杖。

　　　　当然，也有极少数囊中羞涩的魔法师使用的是低品质魔石制成法杖，比如梵妮。

　　　　低劣的炙热魔石则会被当做驱寒的柴火使用。以前的人们早就发现，炙热魔石除了用魔力激活外，明火也同样可以。

　　　　被激活的炙热魔石经过一段时间就会冷却下来。但是，只要有一定数量的炙热魔石堆在一起，激活其中一颗魔石，散发的热量会激活附近的魔石，相互影响。最后，整堆魔石都会散发出大量的热量，并持续很长时间。

　　　　相比柴火，炙热魔石的优势是发光发热的时间更长，而且不会产生烟雾和奇怪的气味，更不会烧黑壁炉。

　　　　正是这些优点，有钱的贵族和富商每到冬天都会大量采购劣质炙热魔石来供暖。

　　　　【跟我们研究发现的差不多。对了，炙热魔石的魔力被消耗完后会变成灰色粉末，你们是怎么处理这些灰粉的？】温斯特提问。

　　　　【那些残余物吗？都是随便找个地方倒掉。】

　　　　【什么！那可是很有用的东西，你们真是浪费啊。】温斯特惋惜地说。

　　　　【嗯？有什么用？】

　　　　一直以来，人们都是这样处理魔石的残余物，欧文也把它当作垃圾看待。现在温斯特却说那些灰粉很有用，这让他既惊讶又好奇。

　　　　【那些灰粉是很棒的肥料，能提高粮食的亩产量，另外还有调理土壤的作用。边戍镇不是有大片的盐碱地吗？用它就能大幅改善盐碱地的状况。】

　　　　【你的意思是不是说，在耕种之前，把那些灰粉施加在翻好的土地上，边戍镇那些受到诅咒的土地就能种出东西出来？】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我本来还想给你们转移一些土壤调理剂来改良盐碱地的，现在看来，没这个必要了。】

　　　　得到肯定的答复，欧文震惊不已。边戍镇深受卡兹徒的诅咒影响，原来解决诅咒影响的关键就是小镇盛产的魔石，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难怪横贯山脉和天穹山脉不会受到诅咒影响，说不定跟那里蕴含丰富的魔石矿脉有关系。

　　　　“糟糕！”忽然想起什么，欧文猛地拍了下书桌。

　　　　听到声响，门口的亲卫还以为领主出了什么事，赶紧闯入书房。

　　　　见到欧文没事，他意识到自己可能反应过度了，又立即抚胸行礼，问：“侯爵大人，请问有什么事吗？”

　　　　【咋回事？】温斯特也被吓了一跳。

　　　　【过会再接着聊魔石的事，我得先处理一下明天就要出发的货船，那艘船满载着要出售的魔石。】

　　　　快速和温斯特说完话，欧文抬头看向那位亲卫。

　　　　“你去把克莱夫叫过来。”

　第23章　收购灰粉

　　　　跟上次一样，克莱夫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对此，欧文无奈地摇了摇头，说：“你不必每次这么着急跑过来，又不是有什么特别紧急的事。”

　　　　“那……那……”

　　　　本想说什么来着，奈何克莱夫连气都喘不过来，话也说不清楚。过来好一阵子，他才恢复过来。

　　　　“那怎么行！”克莱夫接着欧文的话回应道，“侯爵大人的传唤，必须尽快赶到才是。”

　　　　“所以，你打算每次我叫你过来，都要我等你半天才能进行正常的对话，是吧？”

　　　　听到这话，克莱夫肥硕的身躯一个哆嗦，连忙否认：“哎呀！我，我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不想让侯爵大人您等太久。”

　　　　“行啦，我知道你没有这个意思。不过，你最后的结果不还是让我等了挺久的么？”

　　　　欧文也没有吓唬克莱夫的意思。他或许以为这样做是在献殷勤，可欧文并不喜欢，希望他能改掉这个行为。

　　　　猛地瞪大双眼，克莱夫做出一副恍然的样子。

　　　　“明白了，下次我一定会注意的。”

　　　　接下来进入正式的话题，欧文翻找书桌上的一叠文件，从中抽出一份克莱夫近日提交的货船运输资料。

　　　　粗略地扫了一眼，他提问道：“没记错的话，满载魔石的货船会在明天出发，是吧？”

　　　　“是的，候爵大人。”克莱夫应道。

　　　　“把货船上的炙热魔石全卸下来，不卖了，我要留着自己用。”

　　　　“哈啊？！”克莱夫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以前欧文提出那些小打小闹、稀奇古怪的要求，他不会多说什么，老老实实照办就好了。没想到现在会提出这种荒唐的要求，魔石的贸易可是边戍镇的重要财政来源，他绝对要阻止。

　　　　“候爵大人，自用的炙热魔石早就堆满了城堡的仓库，您要那么多魔石干什么？”

　　　　“为了明年春天的大规模耕种计划能够顺利实施，我需要大量的炙热魔石。”

　　　　耕种计划？克莱夫不禁失望地扶额摇头，没想到领主大人还没放弃，这块被诅咒的土地能种出什么鬼东西？而且又跟魔石有什么关系？

　　　　“候爵大人，不是我打击您，只要卡兹徒的诅咒还在，您最好不要指望那些受影响的土地能种出多少东西出来。”

　　　　“克莱夫，你还记得我之前让你去招人制造水泥吗？”欧文突然问道。

　　　　这件事也没过去多久，克莱夫当然记得，可为什么要提到这事？

　　　　尽管十分不解，但他还是老实回答道：“记得，侯爵大人。”

　　　　“当时我说要用它去修补城墙的缺口，你后来也去北边城墙看过，效果怎么样？”

　　　　克莱夫不仅去看过，还跟维鲁交谈过。没想到竟然成了，听了维鲁口中的各种赞美，他心里自然清楚水泥这东西有多厉害。

　　　　“非常好，能在冬天到来之前补上缺口。”

　　　　“我此次提到的耕种计划，跟上次制造水泥一样，有着十足的把握。”

　　　　“您……”

　　　　看着领主那双坚毅的眼神，克莱夫明白，如果不是有绝对的把握，他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难道边戍镇这块被诅咒的土地真的有救？

　　　　即便如此，也不能就这样中止炙热魔石的出售。更何况现在临近冬天，天气将会越来越冷，正是出售它的好时机。

　　　　因此，克莱夫继续劝道：“候爵大人，我们跟魔石商人已经合作多年。您突然就不卖炙热魔石了，会令他们非常不快，还会损害我们边戍镇的信誉。”

　　　　【欧文，你也听我说一句，你要的是炙热魔石耗尽魔力剩下的灰色粉末，而不是魔石本身。】温斯特在脑中提醒道。

　　　　这话倒是点醒了欧文。闭眼深思了会，他想出一个方案，旋即抬头看向克莱夫。

　　　　“你说的没错，是我太心急了。那这样好了，从现在起，对外出售的魔石数量削减两成，就说有别的用处。然后通知那群魔石商人，我要需要大量炙热魔石耗光魔力后剩下的灰粉，谁若是收集的多，我就许诺下次交易以优惠的价格把魔石卖给他。”

　　　　闻言，克莱夫露出极其古怪的表情。搞了半天，您要的是那些灰粉，而不是魔石啊！

　　　　思忖片刻，他开口道：“侯爵大人，如果您只是需要大量魔石残余物的话，我倒是有更好的方法，不必削减出售魔石的数量。”

　　　　“哦？”欧文眉毛一挑，“你说说看。”

　　　　“通知魔石商人，您会低价大量收购魔石残余物，对于卖得多的商人，许诺以优惠价格出售边戍镇产出的魔石，卖的越多，优惠力度就越大。既有额外收入，又能获得优惠价格的魔石，我想那些魔石商人肯定会拼命收集魔石残余物的。”

　　　　而且，炙热魔石又不是只有边戍镇才产出，说不定到时收购到的灰粉会出乎意料的多。

　　　　“你的方法不错，那这件事就全权交给你来办吧。”

　　　　看来在商贸方面的头脑，克莱夫比欧文强上不少。作为新晋领主，欧文还是太嫩了，有太多东西需要学习。

　　　　“遵命，那我现在就去办。”

　　　　“嗯。”欧文点了下头。

　　　　克莱夫领命退下后，欧文和温斯特继续没说完的魔石话题。

　　　　下一个是闪电魔石，这个东西老实说用处不大，哪怕是高品质的闪电魔石也卖不出多高的价钱。

　　　　因为电是六大基本元素之外的特殊元素，虽然电系魔法师确实很强，但数量稀少。

　　　　最常见的用途是将低劣闪电魔石粉碎成细小颗粒，制成麻痹粉装在小袋子里。遇到不是太强的魔物时，魔法师可以抓一把麻痹粉撒过去，把魔物麻痹得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