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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皇帝的小心肝-第2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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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他从来没有在意过乾德帝平时问他的那些看似无关紧要的问题,以为那不过是乾德帝担心他才问的,现在猛地回过头来看,他才发觉其中暗藏杀机。乾德帝看似关心他的问题,会不会其实是想掌控他的行踪,看他做了什么事,自己是不是有事瞒着他,会不会对他不利?

    他是不是该庆幸,每次乾德帝问他出去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都如实回答了,要是他哪次说了谎,说不定他现在都早已不在世上了?

    那今天如果乾德帝问起他做了什么事,他该怎么回答呢,他要如实地说他在博文阁看了韩非子的《说难》,因为想事情所以才回来晚了吗?乾德帝会不会问他看了《说难》后有什么感想,自己要是说错了话,会不会也跟《说难》里面列举的例子里的关其思和老人那样,被杀或者被怀疑呢?

    可是,乾德帝会知道自己有事瞒着他吗,他是自己出来的,身边也没宫人跟着,就算他说谎,乾德帝应该也不知道吧?

    虽然是这样想的,但尹璁还是疑神疑鬼地突然四处张望起来,看看周围有没有潜伏着乾德帝的人,在暗中偷偷地监视自己。然而漆黑的路上,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并没有看到其他人在,他确认没人跟踪他之后,才稍稍地松了一口气。

    殊不知,等他转过头继续往回承光殿的方向走时,藏匿在树影后差点被他发现的影十一猛地松了一口气。影十一想刚才是他大意了,差点就被小公子察觉到自己的存在。但他也有些奇怪,明明他奉命跟踪小公子已久,小公子从来没怀疑过自己身后有人,今天怎么突然就警觉起来,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呢?

    尹璁一路上想着事情,恍恍惚惚地就回到了承光殿,这会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了,承光殿里面明亮的灯火从门窗透出来,明明是很温馨的画面,但尹璁却莫名地害怕起来。好像今晚承光殿是乾德帝布下的牢笼,只要他一进去,就再也出不来了。

    一会见到乾德帝,他该怎么办,要是乾德帝问起他今天去了哪里,他该怎么回答,乾德帝会不会突然发难,找理由治他的罪,到时候他又该怎么应对?

    想到这些,尹璁就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了,以至于他站在石阶下面,久久没有踏上去的勇气。

    还是荣华见这么久没回来,担心他,从殿里跑出来看小公子有没有回来时,看到他站在台阶下面发呆的样子,尖着嗓子着急道:“哎哟奴才的小公子诶,您回来了怎么不进殿里,站在外头做什么,也不怕夜里的风儿把您吹病了。您快跟奴才进殿里吧,陛下还在等您一起用晚膳呢。”

    听到荣华跟平时别无二致的说话语气,知道乾德帝跟往常一样在等他回来一起用膳,尹璁才稍微放下了心。看来乾德帝还不知道他今天做了什么,也没对他起疑心,他不能自乱阵脚,万一乾德帝压根不像他想的那样呢?

    尹璁这样安慰着自己,又做出平时嬉皮笑脸的样子来,跟在荣华身后一蹦一跳地回了承光殿。

    乾德帝不在正殿里,这倒是让尹璁松了一口气。他跟着荣华进了餐厅,只见乾德帝换了一身常服,正坐在餐桌前等他,餐桌上面放的都是他心心念念想了很久的大鱼大肉。有美食在前,尹璁暂时就顾不上想些有的没的事情了。

    他跑过去坐好,像个回来晚了让家里大人担心的小孩那样,表现得乖巧极了。乾德帝没让他动筷之前,他就乖乖地坐着,一副等乾德帝同意了才敢动筷的可怜模样。

    乾德帝似乎被他乖巧的样子逗乐了,拿起筷子给他夹了一个酱鸭腿,看似无意地笑问道:“璁儿今天去了哪里,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让朕好等。”

    尹璁见他果然问起自己今天去了哪里,连忙低下头假装在吃鸭腿,咬着鸭腿含糊地应道:“我下午又去博文阁看书啦,因为看得太入迷,都不知道外面天黑了,所以就回来得晚了些。”

    乾德帝闻言笑了笑说:“璁儿这样好学,倒是担得起‘废寝忘食’四个字了。不知道璁儿在博文阁看了什么书,看得这么入迷?”

    虽然乾德帝的口吻像是随便一问,但尹璁还是紧张了一下,支支吾吾地应道:“也不是什么书,随便从书架上拿下来看的,不记得书名了。”

    乾德帝就像是真的只是随便一问那样,也不纠结要他回答看了什么书,而是又给他夹了一块肉,让他多吃点东西。

    尹璁见他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多疑,才慢慢地打消了自己的顾虑,认真地吃起东西来。他这个人没心没肺惯了,用乾德帝说的话来说就是只记吃不记打,吃饱喝足之后,就把今天看的东西忘到了脑后。甚至还像个大爷似的,心安理得地使唤乾德帝帮他更衣沐浴,好像乾德帝生来就是要伺候他的那样。

    要是他今天看书的时候想到自己今晚会故态复萌地要乾德帝做这做那,而乾德帝任劳任怨地伺候他,那他应该就不会胡思乱想那么多事了。

    萧令跟平时那样伺候他吃饭洗澡睡觉,可以说是一点帝王的架子都没有,只是在最后的时候,忍不住跟尹璁要了些酬劳。尹璁被他伺候得都忘了自己是谁,被索要酬劳的时候,也就忘了反对。

    他只在乾德帝把他放回床上的时候,不满地哼唧了几下,感觉到柔软的被子后,就在上面打了个滚儿,裹住被子翻到龙床最里面呼呼大睡去了,才不管乾德帝如何。

    萧令见他此刻娇憨的模样,跟他今天下午在博文阁偷偷看书的样子截然不同,都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了,只能坐在床边守着他入睡,再起身出去。

    影十一已经等在偏殿里了,见他进来了,连忙低头说道:“属下参见陛下。”

    萧令坐到上面的软榻上,揉着太阳穴问道:“说吧,今天小公子在博文阁都做了些什么。”

    影十一如实回答道:“启禀陛下,小公子在博文阁看了韩非子所著的《说难》,一直看到天黑才离开博文阁。属下在跟踪小公子回来的路上,小公子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突然四处张望。属下觉得,小公子好像感觉到有人在跟踪他了。”

    萧令饶有兴趣地哦了一声,问道:“那你觉得,小公子为何会突然怀疑有人在跟踪他呢?”

    影十一总不能直接跟上位者说小公子是因为看了《说难》,所以对他产生了疑心,怀疑他让他监视自己,所以才突然观察起四周有没有人在暗中观察自己。他要是这样对乾德帝说了,那他今晚就能原地消失,连尸体都找不到,所以他只能把原因都揽在自己身上。

    比起被上位者恼羞成怒秘密处死,他主动认错最多只被罚俸禄和面壁思过一段时间,选哪个是个人都不会选错。他便叩首回答上位者的问题道:“是属下办事不力,引起了小公子的警惕,请陛下惩罚!”

    萧令一点都不意外影十一的反应,跟在他身边有段时间的人都知道他想听什么,不想听什么,知道怎么做才能让自己满意,免得惹祸上身。只有两个人比较例外,一是被他宠坏了的尹璁,二是非要在太岁头上动土的柳渊。

    他舍不得对尹璁做什么,但是柳渊就不一样了,只要他想,他能找出无数个理由来治柳渊的罪,他只是不愿做那个昏君,让尹璁失望罢了。所以就算柳渊犯了大忌,他也只是把柳渊流放到南蛮之地去,一辈子回不来京城而已。

 第171章

    礼部尚书因为那天乾德帝单独找他谈话后; 一些事情憋在心中实在难受,所以某天下朝后,他就将柳渊请到自己家中; 佯装跟柳渊喝酒; 实则提点柳渊。

    柳渊下朝后先是回了一趟官舍,换下朝服; 又拿银子在醉仙楼买了些好酒好菜,等去到礼部尚书家,天已经快擦黑了。

    去到礼部尚书家,管家将他迎了进去,礼部尚书就坐在偏院的屋子里等他,面前已经摆了一桌子好菜,加上柳渊带来的; 用来下酒已经绰绰有余。

    只是这么多酒菜; 却只有他们俩在; 柳渊觉得有些铺张浪费了,就好奇地问道:“大人; 夫人和令郎他们怎么不在?”

    礼部尚书今晚要跟柳渊说的话; 属于秘密; 在乾德帝下旨让柳渊去南州就任之前,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然乾德帝就要来找他的麻烦了。所以今晚他就没让自己的夫人和孩子参与,只约了柳渊两个人小酌。

    他笑了笑对柳渊解释道:“咱们爷俩聊天喝酒; 妇人和小孩瞎掺和什么,不用管他们了; 你坐下来吧。”

    柳渊听他这么说; 就没有多想; 在他对面坐下,主动开了他带来的酒,给两人的酒杯满上,笑着说:“下官还是第一次来大人家陪大人喝酒,只是不知大人今日怎么想到请下官过来饮酒,这真是让下官受宠若惊。”

    礼部尚书想说这是看在他们同在朝中为官一场,再不一起喝个小酒,以后就没有机会了,但是看柳渊什么都不知情的样子,怕他这样说了,接下来柳渊就没有饮酒的兴致了,所以就没说出口,而是借口道:“你在老夫手下做事也有数月了,老夫跟你一见如故,说是忘年之交都不为过,请你来家中喝个酒怎么了?”

    柳渊便荣幸地笑道:“下官多谢大人厚爱,这一杯下官敬大人。”

    几轮酒下肚,礼部尚书有些醉了,一张老脸红光满面的,眼珠子也有些浑浊了,柳渊比他年轻许多,酒量也比他好,暂时还没有醉。

    人这一醉,嘴巴就不牢靠了,礼部尚书想起乾德帝前些日子跟他说的事,再看看柳渊这青年才俊的样子,就忍不住惋惜地叹起气来。

    柳渊见他不知为何连连叹气,以为他心中有事,便关心地问道:“大人是有什么心事吗,需不需要下官为大人分摊一些?”

    礼部尚书看了他半晌,才叹息一般喊道:“渊啊!”

    柳渊极少听礼部尚书这样亲昵地喊他,但是礼部尚书这个语气,总让他有种不好的感觉,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便问道:“下官在,大人有什么话跟下官直说便是。”

    礼部尚书像个痛心疾首的老父亲那样看着他说:“渊啊渊!老夫那么看重你,从遇到你的第一天开始,就时刻提醒你,不要过问也不要插手陛下的私事,更不要跟陛下的人走得太近,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柳渊听到这里,已经大概知道礼部尚书今天叫他过来是为什么了,他那个不好的预感,可能真的要成真,也许这一桌酒菜,就是他的断头菜也说不定。

    不过他还是装作不知情那样,无辜地问道:“大人何出此言,下官怎么听不懂?”

    礼部尚书质问道:“老夫问你,你自入朝为官以来,跟陛下身边的谁走得最近,为何陛下突然注意到你,说你跟后宫有染?”

    “下官跟后宫有染?”柳渊听了这话,马上就反应过来应该是他跟尹璁频繁接触这事被乾德帝知道,惹乾德帝不快了,所以乾德帝才会这样跟礼部尚书说。可是他觉得他并没有做错,也没有跟后宫有染,所以他就理直气壮地为自己狡辩道:“下官何曾跟后宫有染,下官只遥遥见过后妃娘娘们几面,何来的有染?大人莫要说胡话,下官担不起这罪名。”

    礼部尚书睁大了眼睛看着他问:“你确定你没跟后宫有染?那陛下为何单独把我叫去,说了你的事,言语之中尽是对你的谴责,还要将你贬去南州县丞。如果不是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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