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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神奈川的日日夜夜；　　每天晨练和夜晚的特训，沿着海岸线长跑时闻到的海的咸味，听到的海浪的声音；　　以及涨潮退潮时入目的不同层次的蓝与白——

　　　　仁王的日轮刀震动着；　　一层又一层的刀势像是浪花一样；　　不断击打着姑获鸟的身体。

　　　　角度不对，他没有刻意去砍姑获鸟的脖子。

　　　　必须借由连绵的攻击去逼迫姑获鸟露出破绽。

　　　　水之呼吸原本就是最有持久力的呼吸，仁王的“潮汐”不仅冲击力不断；　　还一层高过一层，一层快过一层。

　　　　姑获鸟的血鬼术被迫止住了。

　　　　啼哭声突然消失；　　森林里只剩下风吹过枝叶发出的细碎声音。

　　　　而一直冷静地维持自己身体上伤口，让血不断流动；　　去影响鬼的状态的不死川实弥；　　敏锐地抓住了风势变化的一瞬间。

　　　　他握着刀；　　跳跃起来：“捌之型·初烈风斩！”

　　　　姑获鸟想躲，但躲不开。

　　　　仁王的“潮汐”始终将他定在原地，他无法反击，无法逃离，就像是被困在海上，冲浪失败的人一样，只能仍由海上的浪决定他的去向。

　　　　而不死川实弥的刀势卷起龙卷风，将他的头颅直接斩断。

　　　　这是一次完美的合作。

　　　　没有提前打招呼，也没有暗号，是不死川实弥的战斗直觉让他在那一瞬间找到了出手机会，也是仁王的精神力与领悟能力让他在那一瞬间加大了输出，控制住了姑获鸟。

　　　　鬼的头颅飞上天空，身躯在瞬间化作灰。

　　　　合作杀死了鬼后，三只乌鸦终于汇合，在天空上绕着圈叫了几声。

　　　　附近的后勤人员会很快到来，而仁王则和风之呼吸的另外两个人打了招呼。

　　　　粲野匡近向来是自来熟。

　　　　他满脸笑容地拍了拍仁王的肩：“谢谢你救了我！哎，每次见你不是在蝶屋，就是我差点被鬼杀死，作为前辈实在有些不好意思呢。仁王君，你是来附近执行任务的吗？”

　　　　仁王简单解释了自己是接了任务，却在杀死一只并不算强的鬼以后遇见了刚才那只鬼。

　　　　不对比具体的细节，只看大致过程，和粲野与不死川的经历一模一样。

　　　　不死川闻言皱起眉。

　　　　夜里的深山不是适合交流的场合，刚经历过战斗，又在这样的环境里，三个人都提高警惕注意着周围。一直到天亮，又和赶来的后勤人员做过交接，才安下心来。

　　　　仁王杀死了姑获鸟，成功完成了“复仇”。

　　　　他下一步计划便是前往海边，去见一见这个世界的海，完善自己最后的剑招。

　　　　不过在粲野匡近询问他接下来的计划时，他只说了会按照安排去调查其他地区的案件，杀死更多的鬼。

　　　　“仁王君要和我们同行吗？”粲野匡近邀请道，“三个人会安全很多。一个人如果遇到了强大的鬼，会有危险的。”

　　　　仁王并不打算与他们同行。

　　　　但直接对这么热情的人，说“我想一个人走”，会不会太冷淡了一些？

　　　　仁王决定说“善意的谎言”。

　　　　“很感谢邀请，不过我打算和师弟们汇合。”仁王说，“我有些担心他们。”

　　　　“也对，仁王君你实力强大，和锖兔他们一起的话，也会更有效率的。”粲野匡近说。

　　　　不死川实弥和仁王只是简单打了招呼，做了相互介绍。

　　　　等仁王离开，他才问粲野匡近：“那就是水之呼吸的继承者吗？”

　　　　“他是鳞泷老师门下第一个通过了藤袭山考核的弟子。”粲野匡近说，“唔，其实是三个人一起通过的，这可是今年藤袭山考核的大事件。毕竟鳞泷老师门下十几年都没有通过考核的弟子了。”

　　　　“不过比起锖兔和义勇，仁王君看上去亲切，却给人一种距离感呢。”粲野匡近说。

　　　　不死川看着他，点头：“听起来，你只对他用敬语。”

　　　　“哈哈，不知不觉就这么做了。”粲野匡近摸着后脑勺笑起来，“他可是今年藤袭山考核中杀死鬼最多的人。”

　　　　这时候的粲野匡近和不死川实弥，还没意识到他们杀死了一个怎样的鬼。

　　　　一直到过了一段时间，他收到了通知他参加柱合会议的通知，他才知道，因为他杀死了下弦月，将会被提拔为柱。

　　　　但是……

　　　　“那不是我一个人杀死的。”虽然对仁王这个人的观感不好也不坏，两个人也没什么交情，但不死川并不能接受这个结果，“杀死那只鬼的另有其人。”

　　　　在不死川眼里，如果没有仁王的出手，他只能看着那只鬼杀死匡近。

　　　　如果没有仁王控制住那只鬼，他也没办法一击必杀。

　　　　并不能接受这个结果的不死川在柱合会议上和鬼杀队当主吵了起来。不过很快，他便认可了产屋敷当主。

　　　　时间线回到距离柱合会议还有好几个月的现在。

　　　　和风之呼吸的两个传人告别，仁王按照自己的计划一路往海边走。

　　　　一路都有鬼杀队的联络人员，他也顺着路线调查附近的情况，一路杀死了不少鬼，也算是做战斗复健。

　　　　每天都在野外露宿的日子非常痛苦，因此仁王会顺着城镇走。但诡异地是，在大小城镇里，他总是能遇到潜伏在人群中的鬼。

　　　　进入常中状态后，精神力也随着时间积累愈发灵敏。

　　　　他在追踪姑获鸟时就发现了这一点，他可以隔着很远的距离感知到姑获鸟，在鬼的感知范围之外追着鬼的行踪。那时候他以为是姑获鸟实力强大，但现在他发现，鬼和人类，在他的感知里差别非常大。只要进入城市，他的直觉就能让他察觉到这座城市到底有没有鬼存在。而只要与鬼擦肩而过，他的精神力就能让他给鬼“打标签”。

　　　　杀了几只鬼后，仁王认为，鬼和人在他感知里有明显的差别，大概就是因为鬼以人类的血液为食，身体形态和力量波动已经与人类有了本质的不同，而这种不同，在能够“看”到能量波动的他的感知里像是黑夜里的萤火，非常明显。

　　　　和匡近说“与师弟们汇合”，但仁王并不打算去找锖兔和义勇。

　　　　他来这个世界有非常明确的目的。

　　　　一是杀死姑获鸟。

　　　　二是完善自己的剑技体系。

　　　　第一个目的完成得非常快速，只剩下第二个目的了。

　　　　仁王的感知力帮了他许多忙，以至于在仁王花了一个多月时间，终于到达临近海边的城镇时，他已经杀死了沿途的十几只鬼了。

　　　　这样的效率让他迅速升级成为了丙级队员。

　　　　杀死上弦或者下弦，或者杀死一百只鬼，会成为柱。杀死五十只鬼，会成为甲级队员。乙级队员的标准是二十只鬼，仁王再走远一点，很快便能升级到乙级。

　　　　他的速度让一直跟着他的后勤队员非常惊讶。

　　　　能这么有效率地找到鬼并且杀死鬼的队员非常少。

　　　　许多鬼出没在深山老林里，鬼杀队员在深山杀鬼，很容易会反过来被鬼杀死。虽然藤袭山考核的通过率一直很低，但低级队员的折损率比藤袭山考核的通过率还低。

　　　　鬼杀队一直有着非常高的死亡率。

　　　　只是近年来鬼越来越多，被鬼杀死家人的人也越来越多。

　　　　鬼杀队里只有极少数成员是单纯为了杀鬼才加入鬼杀队的，大部分鬼杀队的队员，实际上加入鬼杀队都是为了“复仇”。

　　　　这个世界的仁王也是如此。

　　　　包括跟着仁王的后勤人员也是如此。

　　　　想要复仇，却没办法成为剑士，只能用自己的方法同样为杀鬼做出努力。

　　　　这位目前的工作就是帮仁王写任务报告和处理在城市杀死鬼后的后续事务的后勤人员，对着仁王露出感激的表情：“能见到这么多的鬼化成灰，真是太好了！”

　　　　“不过仁王君可真厉害啊，一直这么冷静。不愧是水之呼吸的传人呢。”他说。

　　　　在与鬼战斗的过程中，不管鬼说了什么都能保持绝对冷静，在每次战斗都干脆利落杀死鬼，仁王这一个多月来的表现已经征服了这位后勤人员。

　　　　“puri”

　　　　仁王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这个世界太沉重了，鬼和人类是绝对对立的。

　　　　后勤人员认为仁王能在战斗中保持绝对冷静非常厉害，但这也有仁王知道，实际上自己的家人并不会有事，这个世界与自己的世界不同的原因。比较起来，真正为了保护重要的人而战斗的鬼杀队的其他人，才更了不起。

　　　　在意识到这一点后，仁王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剑技缺了什么。

　　　　一直差了一点，总让他觉得少了一点什么，还不够完整的东西。

　　　　是守护的心。

　第411章　大师兄永远是大师兄（四）

　　　　仁王找到了靠海的渔村。

　　　　在很小的时候；　　还没有系统的时候，他住的地方附近就是渔民的居住地。父母在为了搬去大城市，去调入总公司而奋斗；　　而他则被姐姐带着，去沙滩上捡贝壳，和渔民家的小孩一起赶海。

　　　　神奈川的海，与最初在童年记忆里留下深刻印象的海；　　是不同的。

　　　　神奈川是临海的城市，工业化程度很高，作为中心区的横滨更是神奈川的经济中心。横滨的海岸线并不长；　　在那里；　　海更像是纯粹的风景线，与最初仁王记忆里；　　可怕的；　　神秘的；　　充满财富又不可控制的海完全不同。

　　　　仁王在英国的休赛期也去看过欧洲的海，那又是另外的感受。

　　　　而他现在面对的海；　　与最初让他喜欢上的海非常相似。

　　　　仁王在渔村待了大半个月。

　　　　他就住在海边；　　租了渔民在村里建的破旧的屋子；　　每天对着涨潮日落；　　一点一点地将剑技打磨出来了。

　　　　那天他意识到；　　他的剑技里缺了最重要的核心。

　　　　但真的要将“守护”当做剑技的核心吗？

　　　　仁王想了想，觉得这并不适合他。

　　　　确实，这个世界里，他的“设定”；　　就是被鬼杀死了家人以后；　　怀着复仇与悔恨的心；　　握住了刀。而在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时，他也确实感受到了失去家人的痛苦。

　　　　但现实世界他的家人还好好的。系统的存在时时刻刻都在提醒他，他实际上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这个问题对仁王来说是始终存在的。

　　　　不管去哪个世界，他骨子里都有疏离感。

　　　　他会在这些世界里认识朋友，交付真心，但他永远不可能全身心地投入到这些世界中。

　　　　仁王雅治不是无私的人，他从来是被人用任性来形容的那一个。

　　　　在系统帮助下他会见识很多不一样的风景，去到许多不一样的世界，但他的家只有一个，能寄托他全部的也只有真正的现实世界。所以一切力量对他来说都是新奇的存在，他不会因此而迷失。最重要的始终是自己，是仁王雅治这个人，是网球，是现实世界的全部。

　　　　如果没办法做到极致，不如换一个方式。

　　　　仁王学的是水之呼吸。

　　　　而水之呼吸的重点就是平静。

　　　　以水之呼吸作为基础，利用海的意境发展出来的剑技，必然也具备有水之呼吸和海的双重特质。

　　　　既平静又深不可测，可以包容一切也可以毁灭一切。

　　　　是矛盾的，又是对立而统一的。

　　　　这样的剑技，这样的呼吸法，如果利用他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