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飨桑-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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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亮出来了”他下意识地跟着说了出来,然而还未来得及细想,子瞳忽然松了他的手,朝东首第一间屋子走了过去。

 第四十六章 同情

    耳旁传来“咯吱”一声,子瞳已经推开门走进了闺房,那里面各色摆设都还保持着原貌,独独少了那盏西洋钟。她最喜欢的一样器物,每到一个时辰,那个穿着蓬蓬裙的牧羊女孩就会出来唱一首歌,十二首曲子,各不相同。

    赵子迈小时候也喜欢这盏钟,所以总是要偷偷溜进来听牧羊女唱歌,可是后来,他被子瞳的话吓到了,便再也没有进来过。

    那天,他听歌听得入了迷,脚都在跟着打拍子,连子瞳进来了都不知道,一首歌唱完,牧羊女孩重新回到钟内,他却仍然沉浸在其中,不能自拔。就在这时,子瞳说话了,轻轻地,慢慢地,两只手都搭在他的肩膀上。

    她说,“阿弟,你知道吗?这唱歌的孩子是被困在钟里的一缕幽魂,每天晚上,她都会拍那钟罩子,一下一下又一下,脸贴在上面,流着泪求人放她出去。”看到赵子迈白着一张脸转过头,她夸张地挑起眉毛,“你不相信啊?你不信,阿姊就将这盏钟送你,你晚上可要仔细听着,听里面有没有传出‘笃笃’的拍击声。”

    后来又长了些年纪,他当然知道那天子瞳是在吓唬自己,而她的目的,不过是让他不敢再来她的闺房而已。可是一段记忆既然已经被种下,就很难再连根拔起,更何况,这段记忆中,有的不仅是恐惧,现在又加上了一点屈辱。她讨厌自己,讨厌到要用恫吓将他从身边驱赶走。

    所以时隔这么多年,在看到子瞳站在柜子旁,静静盯着那本该摆放着西洋钟的位置,被一个圆圆的钟座印子取代了的时候,他心里竟然腾起一丝大仇得报的痛快来。

    偏在这时,一缕月光从闺房的窗口照了进去,在墙上投出了她的影子:背脊直挺,胸脯横阔,若高山之独立,他的肩头挂着一件袈裟,被风吹得向后飘起,像一面迎风招摇的旗。

    “和尚。”赵子迈倒抽一口气,终于从心魔中挣脱了过来,他不是子瞳,即便伪装得再像,像到毫发不爽,即便他知道他们全部的过往,分厘不差,他也不是她。

    子瞳就在这个时候转过头来,瞳孔像被水银淬过一样,白得吓人。

    “你,打碎了我的钟?”她面无表情地一笑,旋即便朝他走了过来,穿过屋门,将心慌撩乱的赵子迈逼向后面的勾阑。她的身高只到他的胸口,却气势迫人,赵子迈被她步步紧逼,后背撞到栏杆上,半个身子便朝后仰了过去,若不是情急之下,用一只手抠紧了栏板,他几乎要从楼上翻下,当场便摔个脑瓜碎裂。

    “你打碎了我的钟?我最心爱的东西,父亲送给我的生辰贺礼,被你打碎了,一个继室的儿子,你凭什么?”

    他不是她不是她

    赵子迈一遍遍地在心里重复着这句话,可是即便这么努力地去说服自己,他还是觉得,这就是子瞳的心里话,她从来也没看上过他和他的母亲,更觉得他是抢走她父亲的元凶。

    不,他不是她

    然而,她又靠近了一些,几乎整个人压在了他的身上。赵子迈嗅到了她身体里散发出来的味道,不是臭味,而是因为年长月久,而积蓄出来的朽气。

    “你不是阿姊。”他大叫一声,伸手试图将她推开,可是还未触到她的身子,两只手腕子便被她箍在一起,她冷冷地笑着,另一只手伸进他的衣襟,从里面掏出了一只拨浪鼓。

    “还留着它呢,连睡觉都要带着它是吗?阿弟,你是不是觉得只有这样,才能感觉到父亲是疼爱你的?”子瞳盯着他掺杂着迷惑和痛苦的眼睛,盯了好一会儿,终于噗嗤笑出声来,踮起脚凑到他耳边,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告诉你吧,你一点也不爱你,你和你的母亲,就像这不值钱的拨浪鼓,贱价买来的东西,怎会珍惜?你和你那个娘,都是不值钱的玩意儿,他从一开始,就没看上你们,从来也没有过。”

    远涉重洋带回来的自鸣钟,和街边随处可见的拨浪鼓,确实是云泥有别的两样东西,她说得没错,但又不完全对

    赵子迈第一次敢去直视她的眼睛,那双闪动着不屑的眼睛背后,藏着某些可能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东西。

    “既然这么看不上它,为何要故意将它摔坏,阿姊,从小到大,你到底在怕什么?怕我那个身为继室的母亲,还是我这个总是任你欺负的弟弟?”

    他边说边笑,学着她的模样,装成满不在乎的样子。原来,她和自己也没有什么区别,她也会怕,就因为怕得厉害,所以才处处刁难,时时排挤,才会在日复一日的担忧揣测和试探中变得面目全非。

    本不该走到这一步的呀,他和她,本不必势同水火,落得这般一死一伤的下场。

    头一遭的,他对她生出了一点惺惺相惜的情愫来,眼中的恐惧和屈辱被这股从心底涌出的暖流扑灭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缕同情。

    握住他腕子的那只手松了一下,眼前的人似乎被他慑住,眼神空洞,明明看着他,却又似乎在望着别处。

    “阿姊”

    赵子迈试探着叫了一声,他心里忽然产生了一个古怪的念头:或许这一刻,站在他面前的,就是阿姊,而不是那个占据了她身体的邪恶的灵魂。

    “阿姊,”子瞳忽然笑了一下,月光在她的脸上翻涌起来,像波涛汹涌的大海,将她如玉的脸孔映得明晦不定,“阿姊?”

    她的瞳孔后面,是什么?

    赵子迈瑟缩了一下,瞳孔后面两团灰蒙蒙的影子要似乎冲出来了,它会把他整个人裹挟住,将他带入那永世都不得超生的地狱。

    “子迈。”他听到了来自人间的声音,沙哑的,轻柔的,却是能将他带回来的声音。

    赵文安站在听雪堂门外,犹豫着朝里面迈了一步,“子迈,你在这里吗?”

    飨桑

 第四十七章 承诺

    子瞳的身体滑了下去,就像一尾鱼,落进了溶溶月华中,很快便沉了下去,连一丝波纹都没有留下。

    赵子迈甚至没有看清楚她是怎么不见的,面前就只剩下了被月光覆盖住的檐廊,那么白,那么亮,将他的眼睛都刺痛了,于是没忍住,一滴泪便落了下来,给脸颊带留下一串冰凉的触感。

    “子迈。”赵安终于看到了木楼上的身影,于是喊了一声后,便急慌慌从门口小跑着过来,顺着楼梯上来了。

    赵子迈听着楼梯被踩得“吱呀”作响,不知怎地,心忽然就定了下来,但眼泪却流得更多了,无论怎么都忍不住,仿佛要将心里积压了这么多年的委屈全部倾泻出来似的。尤其,在看到赵安的身影从拐角处露出来,脸上满满当当,都是不安之后。

    “怎么大半夜的,到这里来了?”赵安有些局促,月光将他头上的几根白发镀亮了,他似是想笑,可嘴角动了一下,便很快收了回去,仿佛觉得在泪流满面的儿子面前微笑有些不合时宜。

    赵子迈看在眼里,第一次觉得他不再像那个撑在天与地之间的国之脊梁,而像一个天下最最平凡普通的父亲。

    “爹。”赵子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喊出这个字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走到了赵安身边,像儿时那般环住他的腰,将身体的全副重量交托在他身上的。

    “我怕很怕”

    说出这几个字后,他忽然就后悔了,人也瞬间清醒了:赵安会猜出什么吗?这里可是听雪堂,是

    可是尚未来得及做出更多猜想,后脑勺忽然被一只手掌柔柔地罩住,那只刻满了沧桑纹路的手怎么会如此温柔?赵子迈想不明白,却也不愿再想,若这是一个梦,那么此刻,他只愿意溺死在梦境里,再不醒来。

    “不怕,爹在,什么都不用怕。”

    他的承诺应该是世间最固若金汤的一份承诺,可是再坚韧的心,恐怕也无法抵御无常世事。赵子迈知道,但此刻,他宁愿欺骗自己,将整个人交付出去。

    子迈,以后,咱们两个一齐,将日子好好地过下去。

    嗯,好的。

    “直隶总督大人为讨老太后欢心,进献了一件黄袍,衣襟上的芍药花是用各色宝石和珍珠缀成的,连叶子都是用翡翠拼凑的,穿在身上,光彩耀目,价值连城。连见惯了世面的德龄公主都说,这袍子是她一生中见过的最漂亮的衣服,红宝石和绿色的翡翠交相辉映,光彩夺目,看见的人眼睛都无法睁开。”

    “还有更稀奇的呢,江苏的赵道员为了表示孝心,从国外高价定制了一台会唱京剧的留声机,还在数月前,买来了四只西洋犬,这种狗长得乖巧,又非常听话。赵道员便找了一位训狗师,训练好这四只西洋犬,教它们随着留声机放出的音乐起舞,或是翻滚,或是作揖,只要说出一个口令,那几条狗保管执行得分毫不差,比老太后身边的太监反应还快呢。”

    “你说的这些都是不值钱的精细玩意儿,大头的可不是各路官员送出去的礼物。我听说,光苏州、杭州和江南的三大织造府联合制成的各色龙袍,就有一百多件,太后庆生所用的衣服就花去二十三万多两白银。从圆明园到紫禁城的一路上都搭建了楼台和殿阁、戏台、牌楼,光是这些景点一共花费了有二百多万两白银。太后喜欢乘坐轿辇,那顶专门为老太后制作了金轿辇,你猜多少钱,七万六千九百多两白银。更不要说养心殿、太极殿、东西六宫和圆明园等多个地方的翻新修缮,在寿诞期间举行各类的宴会和赏赐活动,满打满算加起来,总共要花费白银和黄金恐怕不下一千万两。”

    “还有大雅斋呢,大雅斋你忘了?哪次寿诞,它们不是宴会上的主角?被老太后握在手心里的就是它们,遍布在宴席每一处的,也是它们。听说今年啊,宫里收的大雅斋的数量是往年的十倍不止,连以往老太后喜欢的那些金器玉器,都被它们取代了。喏,你看,那章生一也来了,听说,他今天可是太后寿诞的座上宾呢。”

    人们交头接耳的当,章府的大门打开了,章生一在两个小厮的搀扶下走了出来,他今天穿得很低调,只着一件普通的深蓝色褂子,外面套着个狐皮坎肩,和往常的打扮相比,实在是过于内敛。但这身装扮和他拇指上套着的那只灰不溜秋的玉韘倒是相配的,没有一点光泽,卑微到了尘埃中。

    他所乘坐的辇轿,自然也不是那顶四十二人才能抬得起来的大轿子,而是一顶普通的四人抬小轿,小得只能容得下他一人坐在里面。

    章生一自是坐得不舒服,他生得人高马大,又膘肥体圆,被圈禁在这座一人小轿中,简直像被装箱了似的,别说活动手脚,连脖子都直不起来,只能驼背哈腰,将身子蜷成一个圆球,别提多憋屈了。

    心里本就不耐烦,跟在轿子外的小厮却偏要来招惹他,不过那小厮将声音压得很低,低到只有他和章生一两个人才能听到。

    “你听说过老人窑吗?听说,过去的人会将那些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已经丧失了劳动能力的老人关进山上的窑洞里,让他们慢慢等死,以此来减轻家庭的重担。”

    那个声音轻轻一笑,“很可怜是不是,老了老了,为子孙后代筹谋忙活了一辈子,到最后,却被当成一个包袱,一个麻烦,弃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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