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飨桑-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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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文安是最后一个上船的,他本来就要到威海卫去,所以便顺道送他们一程。经过龚明珠身边时,他听到被强压下去的抽噎声,便很是有些不解,“龚兄劝慰我的时候,不是说得头头是道的,怎么现在送自己的女儿,倒这般这般装腔作势起来?”

    “得了便宜还卖乖,你还要在船上和自己儿子共度几日,就故意在我面前炫耀。”龚明珠虽然伤心,嘴上功夫确实一点没落下。

    赵文安十分无语,叹了口气便要朝船上走,可是步子还未踏出去,就听到身后的龚明珠叹了一声,“别的尚好说,只是现在海上战事愈来愈烈,事态瞬息万变,我怕他们他们有的去没得回,最后落得一个此生不得相见。”

    赵文安心里像被扎了一下,回头看了那老头儿一眼,却搜肠刮肚也找不出话来安慰,于是只得旋过身,继续向前走,哪知龚明珠却又说话了,“玉成死后,我便没了在官场拼搏的心思,只想找个僻静处,和女儿养老归田,可是就这么点小小的心愿,都实现不了吗?”

    “龚兄还敢想,敢梦,可叹老夫,连这个这个念头都不敢有,”赵文安看着天边的一朵云,它本来还聚成一团,现在被风一吹,便化成了丝丝缕缕的流云,像水一般散开了,“怕一旦有了,就会生出些妄念来,妄念多了,烦恼就跟着来了。”

    龚明珠顿了一下,目光凝聚在前面前面那个带着几分寂寥的背影上,“赵大人重掌帅印,实乃我朝之幸,可是这沉重的担子后面,凝聚着多少不舍和无奈,明珠以前不懂,现在却明白了。”

    说完,他朝前一拱手,躬身行了一礼,“龚明珠代天下苍生,谢过赵大人。”

    赵文安没有回头,喉咙中猛地一哽,眼睛便有了些许酸意,“龚兄,你说那年,若你我都没有被上面赏识,只守着方寸之地做一介小官,安于一隅,有儿女常伴身侧,是否是一件幸事呢?”

    龚明珠没有回答,因为答案就在他和赵文安的心中。

    “赵大人,保重。”

    船上的日子过得很快,有的人因为新鲜,有的人则是出于珍惜。

    眼看着再有两天就要到分别的日子了,赵文安心中的不舍愈发浓烈起来,恨不得每时每刻守在子迈身边,将他的一举一动全部刻在心里。

    他一直有种不好的预感,像秋千一般在心里忽升忽落,忐忑难安,却不敢宣之于口,就怕一说出去,坏事便成了真。可每逢这个时候,只要看到穆小午安然若素的样子,心头的不安就瞬间少了许多,他知道她会看护着子迈,用她的所有去守护他多舛的命运,若没有这个把握,她也不会执意带他到真腊去。

    风有些大了,船身晃动起来,赵子迈一个没握住,手里的拨浪鼓便顺着甲板滑远了。他慌着要去追,可是脚没踩稳,身子便朝一侧倒去,好在被一双手及时扶住后腰,才没有跌倒。

    “拨浪鼓,”心里还惦念着那小玩意儿,他急着朝它冲去,可是对上身后那两道目光的时候,心就忽的酥了,似有一股甜甜的花蜜顺着心田一点点地淌开,流窜到全身每一个角落。

    “小午,”他唤了她一声,突然结巴起来,“你这件衣裳好好看”说到这里,忽然又想起了拨浪鼓,于是求救似的朝前面一指,“鼓,我的鼓。”

    话音没落,拨浪鼓已经赫然出现在眼下,赵文安将它递给儿子,“喏,给你,风大,你要拿好了,掉进海里就找不回来了。”

    赵子迈欢欣鼓舞,说了声谢爹爹,便接过拨浪鼓,轻轻将它摇动了几下。他微仰着头,阳光从上方落下,将他浓密的睫毛染成了金黄色,漆黑的眸子也被冲刷得淡了一些,晶莹透亮,好看得不像真人。

    他本身就生得极好,现在脸上又满是稚子无辜的烂漫天真,让人只看一眼,便心生怜惜。可又总忍不住去看他,清隽和单纯恰到好处地结合在一起,对任何人都是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对穆小午也是一样。

    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像个痴汉,于是侧过头去,重新望向前面那片碧海蓝天。这时,身后的赵文安轻咳了一声,“小午,狄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第五章 石刑

    杀女之仇,赵文安不可能轻易放下,更何况这几日,他总是会梦见子瞳,她就站在夜幕中的大海上,身子飘飘晃晃,像一叶孤舟,随时会被巨浪卷到海底的泥沙中,永生永世都无法脱身。

    “您真的忘了女儿了吗?心里现在只容得下子迈一个人了吗?”

    她这样追问他,问得他无地自容,所以每次醒来时,心口还被堵得生疼。

    穆小午扯了扯赵子迈的袖子,吸了一下鼻子,“我闻到香味儿了,宝田炖的蛋羹应该已经好了。”

    见赵子迈兴高采烈地朝船舱去了,她才又回头看向大海,只是这一次,她的目光被思绪扯得很长,比面前浩瀚的海洋还要宽广,一眼望不到尽头。

    “狄真生前是个和尚,一个德高望重、慈悲为怀的高僧,”穆小午的目光落在海天交接之处,“他一生苦修,严守戒律,经文、符咒、佛理、医术悉皆精研。他长年在深山与密林间苦行,在林中修行时甚至会遇到老虎。据说,老虎不但不会伤害他,还会乖乖地坐下来听狄真念经,等经念完经后再自行离开。”

    “后来,苦行结束,狄真便建立了一座寺庙,小而破旧的一间佛寺,却因为他的名望从寂寂无闻变得人尽皆知,那是一间享负盛名的佛寺,无数的信徒不远万里来到这里,只是为了亲吻虔狄真踩踏过的石阶。再后来,狄真所在的地方爆发了一场大的瘟疫,只是短短数月,繁华的城市便哀鸿遍野,堆积如山的尸体无人收埋,腐烂在潮热的雨林中蔓延,曾经无比璀璨光辉的文明处处充斥着死亡的气息。”

    “无数人仓皇逃离,可是又有谁能逃出病魔的手心?流尸满河,白骨蔽野,或阖门而殪,或覆族而丧。”

    “狄真就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他敞开寺门,收容了患病之人,日夜诵经,祈福祷告。”

    “说来也怪,七日之后,那些本来还奄奄一息的病人们竟能饮能食,大有枯木发荣之态。狄真却因为一个个通宵不眠的忙碌病倒了,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强撑着病躯,在佛前一遍遍地诵经。如此这般又过了七日,当第一缕日光照进佛寺,随之而来的,是晨鸟清脆的鸣叫。”

    “大疫终于退去了,人们都说,狄真的虔诚感动了上苍,它伸出手,拉了他一把。”

    赵文安轻轻一笑,“他可是说过,上天抛弃了他,亲手将他送往万劫不复的黑暗中。”

    穆小午眼皮子动了动,“这么说倒也没错,因为狄真曾经深信,他不会成为被选中的那一个,在那场轰动了整个真腊的天审中。”

    “狄真到底犯了什么罪?他杀人了吗?”

    “不小心打翻了供桌,将国王亲手抄录的一卷经文烧毁了。”说完,见赵文安脸上露出一抹惊诧,她耸了耸肩膀,“荒谬吗?若是你知道和他一起被送进审判塔的是什么人,才会真正明白这场审判是多么的丧心病狂。”

    赵文安没有接话,他忽然想起了章生一,那个罪行累累的大恶人,是如何在子迈身旁,露出一抹得意的微笑的。

    “那人是个采花大盗,也是个杀人狂魔。每次发泄完后,他就会用尖利的棕榈叶慢慢地剪开被他侵犯的女人的喉管,在血管附近的位置来回不停地割,慢慢地磨。这个过程十分痛苦,痛快地死是不可能的,只能恐惧地体味鲜血一点一滴离开躯体。拉出一个很细的口子后,他才用力朝横向一拉,将伤口扯大,这时候,血会喷涌而出,浸湿下面的土地。而那些可怜的女人们,在受尽了折磨后,便会失血而亡,在太阳的暴晒下,干成一张皮。”

    “他用这样的方法,杀了七十二个人,最后被士兵抓获。可是这样一个怪物,却和狄真一起,被送进了审判塔中,并且最终赢了那场审判。”

    “月光先落到了狄真身上,在他身边投射下一个扭曲的影子,他听到了外面诧异的惊叹声,便猜到了上天的选择,我相信从那一刻起,他的灵魂就跟着影子一起扭曲了,而紧随其后的那场石刑,更是将他心中仅剩下的一点善念掰开揉碎,扔进无底的深渊。”

    “那些人争先恐后地把手中的石块扔向了他,因为砸中他的肉身,他们身上的罪孽便能得到洗脱,可是围着他的乌泱泱的人们,哪一个又没有受过他的恩泽呢?他们的手曾抚过他僧袍的袍角,希望离神更近一点,可是现在同样的手,却握着要将他置于死地的利器。”

    “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就连那个身染疫病时被狄真抱在怀里守护了整晚的小女孩,也只哭了一声,然后便在大人的威逼下,将手中的石块朝他投掷了过去。”

    “狄真死于三天后,他的身体被石头砸烂了,骨头没有一块是完好的,后脑勺上,那个深壑似的伤口几乎将他的脑袋一分为二。曾经那么体面那么纤尘不染的大僧侣,死后,尸体却是被人用铲子一点点铲起来的。”

    讲到这里,穆小午朝旁边一瞥,看到赵子迈已经从船舱中爬上来了,手里还握着他那只宝贝拨浪鼓,边将它摇得叮咚作响,边朝他们跑了过来。

    “再后来,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狄真的尸体被火化后的第五天,有人看到他重新出现在审判塔。他对月长望,身下却没有影子。”

    赵子迈已经跑到了两人身边,气喘吁吁的,像一只刚撒欢回来的小狗,“宝田打翻了油瓶,踩在上面,摔了个大马趴。”

    他捂着肚子乐,仿佛这是全天下最重要最好笑的一件事,可是看到穆小午和赵文安的表情,笑意便一点点敛了起来,“爹,小午,你们不觉得好笑吗?”

    “好笑,”赵文安脸颊抽动了一下,拉住子迈的胳膊将他拽进怀里,手掌轻柔地抚上他的后脑勺,“爹也觉得很好笑。”

    人世艰险,永远当个小孩儿,或许,也挺好的。

 第六章 风暴

    分别的那一刻终于还是来了,赵文安乘上一条来接他上岸的小船,只是坐稳的功夫,扭头便看到子迈的船已经走远了。

    孤帆远影,他看到甲板上的子迈拼命冲自己挥动着双臂,却听不到他口中喊出的“爹爹”二字。海风很大,掀起浪来,将他乘坐的小船推搡得左右晃动。

    “大人,是不是水花溅上来了?”护送的士兵见赵文安揉搓着眼睛,连忙将手中的盾牌挡在他身前。

    “不妨,”赵文安还看着前方,子迈的身影现在已经看不见了,轮渡就像一个小小的玩具,悬浮在苍茫的大海上,他颤巍巍坐下,“不妨,开船吧。”

    小船朝岸上驶去,拉大了与大船的距离,渐行渐远。

    这世间父母和子女的缘分,大抵都是如此。

    告别了赵文安,轮船便一路向南行驶,走了半月有余,竟一次大的风浪也未遇上,真应了临行前龚明珠的那句“吉利话”。

    这天,天气晴朗,阳光从高空热辣辣地照下来,毫无阻碍地落在每个人的身上。穆小午早脱了那一层又一层的夹衣长袍,只穿着一件被她剪掉了两只袖管的裙子,抱着双臂站在船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的海面。

    她的胳膊白得像藕,皮肤上凝结着一层细密的汗珠,在阳光下反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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