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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收个记名弟子玩玩？

　　　　所谓记名弟子，和真正的嫡传弟子可是有区别的，待遇天差地别，一个是亲生的，一个是捡来的，区别对待。

　　　　当然，也不能让她就这么顺利地成为记名弟子，必须要让她觉得，这个记名弟子也是很难得的，她才会珍惜。

　　　　叶昂笑得很和煦，“你我并无师徒缘分，但看你如此心诚，我就给你个机会，若成，则为我记名弟子，若不成，解惑可以，师徒莫谈。”

　　　　“请老师垂怜。”嫦曦头更低了一分。

　　　　“唉，也罢。”叶昂仰天叹息一声，“我且问你，你依旧认为船变了而你没有变吗？”

　　　　“回老师话，弟子认为，船变了，我也变了，但是船已经不再是那艘船，而我还是那个我！只是如何证就，弟子不知。”

　　　　“哈哈哈……”

　　　　叶昂大笑起来，“很好，可为我记名弟子，不过你且记住，未到混元门口，不可对外说我是你师傅。”

　　　　“弟子谨记，谢过师尊。”

　　　　“只是师尊，混元为何？”

　　　　“等你修为到了，自然明了。”叶昂一边吐槽着天机运转居然还没让亚圣们知晓混元，一边对徒弟说道。

　　　　“于修行之人来说，有三我，一者天地我，乃是天地映照之我，一者为众生我，乃是众生眼中心中之我，一者为根本我，乃是自我认知之我。”

　　　　一边说着，他微微一挥手，一股无形的柔和力道将嫦曦拖起来。

　　　　“据为师推演，若是有大神通者修行至极高处，即便是陨落了，也可自三我中重活过来，再度完满。”

　　　　“而你现在认知的，便是自我的根本我。”

　　　　“你觉得历经岁月变迁，船不再是之前那艘船，而你依旧是那个你，究其原因，便是因为你拥有自我判定的意志，你觉得自己没有变，只是因为你觉得而已。若是船有灵智，当然也会觉得它没有变。”

　　　　“我与这船的区别，只是因为我有灵智，所以我认知中，依旧未变。”嫦曦喃喃自语道。

　　　　“我曾经不止一次将两个不开眼的猛兽灵智取下，均匀附着在两件制式完全相同，又恰好能够承载灵智的法宝上，然后缓慢地拆分交换两件法宝的构件。”叶昂侃侃而谈，一副循循善诱的模样，说的话却让嫦曦心中惊颤。

　　　　却又忍不住想要听下去，“然后呢？”

　　　　“然后啊，实验没有成功。”叶昂感叹道：“能够承载灵智的结构是一个循环，在拆解过程中如果不冻结这个结构，它们的灵智会因为部分逐渐缺失而惊恐万分最后崩溃，循环精妙处会有重大缺失，重新组建的结构只能机械运转，不能表现出灵智。”

　　　　“而如果将循环结构冻结，然后逐渐交换完毕，然后再解冻，对于这连个灵智来说毫无意义，因为它们就相当于睡了一觉，就像别人告诉你，你在梦中被我杀死了，然后重组了一遍，对你毫无意义。”叶昂又补充了一句：“当然，对于认知自我很有意义。”

　　　　“那敢问师尊，您的认知是怎样的呢？”

　　　　“我的认知啊，其实也只是一个猜想。”叶昂微微抬头看向天空，“物质是不能无穷分割的，你能明白吗？”

　　　　“不能。”嫦曦弱弱地道。

　　　　叶昂：“……”

　　　　忘记了你不是大徒弟。

　　　　叶昂没有办法，只能给新徒弟科普一下量子之说。

　　　　嫦曦这才似懂非懂地问道：“也就是说，师尊你认为自我判定的根本其实是不可分割的一个点？”

　　　　“嗯，对，一个概念上的点，你可以给它命一个名，例如最终自我之类的。”

　　　　“只要有这个点在，无论我包裹着这个点的信息集群如何变化，我依然还是我？”

　　　　“没错，如果你的最终自我外部是为恶的信息，嫦曦自然就是一个恶神，如果外部信息相对来说比较正面，那么嫦曦就是一个正神。”

　　　　“谢过师尊，弟子明白了。”嫦曦终于如释重负地说道。

　　　　“你明白了什么？”叶昂没好气地说道：“这些都是我的猜想而已。”

　　　　“谢过师尊的猜想。”嫦曦终于恢复了一丝花瓶仙子的色彩，“弟子只需要认可师尊所传之道便是，至少，有了师尊的指点，弟子不必担心道心不稳。”

　　　　叶昂瞥了她一眼，意味莫名。

　　　　作为一名心魔，总觉得你这句话没毛病，似乎是在夸奖我。

　　　　不过叶昂明白，嫦曦这是直接以一套能够自圆其说的假说，稳固住了自己的认知，甚至从另一个方面来说，更是增强了自己的认知。

　　　　反正以后在这个方面更不容易忽悠就是了。

　　　　如果从这个角度来看，她说的也没错，以后有什么心魔劫之类的拷问本心，估计嫦曦能以最终自我这种认知强行怼过去。

　　　　不过这样也没什么不好，非目前科技手段能够直接论证的现象，每个人都是用自己的一套道理来说服自己，自己越是相信它，就越难以动摇。

　　　　你可以说是蠢，但何尝不能说是意志坚定呢？

　　　　就像当年牛顿携无上权威，认定了光的粒子学说，让波动学派一败涂地。

　　　　但是在那种没有任何技术手段能够验证的情况下，依然有人坚信光具有波动性！

　　　　当时还不是一样被人认为愚蠢？

　　　　可谁能想到，无论波动学说还是粒子学说，都是正确的，谁特么又能够想象得到，光具有波粒二象性？

　　　　所以说，现实往往比想象更夸张，也更具有颠覆性。

　　　　所以，叶昂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他心中不也相信这个说法吗。

　　　　虽然说这个说法，来源于顾鸾青所谓的一个友人。

　第五十章　瑶琼之道，科技树与道果，何为威能

　　　　“其实，变化才是好事。”叶昂又继续说道：“只要最终自我依旧，外层信息集群本就应该不断变化才是，生灵的本质，便是要带来变化的，如果一个生灵没有了变化，比起行尸走肉还要不如啊。”

　　　　“就如同初生之时的你，总不能因为畏惧变化，就不去成长？永恒定格在初生的状态中？”

　　　　“变与不变，这是生命的两大根本，你日后自行好生参悟便是。”

　　　　将两艘船留给了嫦曦，并又嘱咐了一番，叶昂才两手空空，一身轻松地潇洒离开。

　　　　只留下嫦曦一人独立于船上，静静地望着远方出神，神色有些沉湎。

　　　　在她意念操纵下，上方的一片金丝曟木开始脱落，下方对应的一片雷焏木脱落，开始重复之前的那个过程。

　　　　很有趣，不是么？

　　　　她如此想道。

　　　　只怕姐姐羲和也没有料到，自己这一次出来游历，会有这么大的变化，这么大的收获。

　　　　她下意识地想要运转天机，查验一番，却忽然发现周围天机早就被屏蔽了，不禁笑了起来，师尊想得果然比自己周到多了。

　　　　也罢，就等着这封锁天机的禁制消散了再走。

　　　　嫦曦终于缓缓卸下沉重的神色，慢慢变成了那个花瓶一般的仙女。

　　　　……

　　　　另一边，叶昂异常低调，径直进入不死火山，找到了小杨回和小朱雀。

　　　　当叶昂出现在小朱雀府邸的时候，两个小家伙正在百无聊奈。

　　　　一个无聊地数着一颗颗状如琉璃的火精，一个如同一个如同小鸟一样，站在小杨回肩膀上，小脑袋一啄一啄地，似乎在打瞌睡？

　　　　禽鸟一族走上了正轨以后，两个小家伙就慢慢交出了手中的权力，成了现在这副无所事事的模样。

　　　　不过叶昂觉得，小朱雀的状态很奇怪啊，同为亚圣，她比嫦曦都要强出太多了，简直是天壤之别。

　　　　而且，一个亚圣睡觉打瞌睡，简直有些不可思议。

　　　　“青叶叔叔，你终于来了！”

　　　　噬犼起身的动作惊动了小杨回，她这才发现了叶昂，很夸张地跳下座位，屁颠儿屁颠儿地张开双手跑过来。

　　　　叶昂也有些忍俊不禁，一把将她抱起来。

　　　　“啧啧，不死火山的生活挺不错啊，看你，人都胖了一圈儿了。”叶昂打趣道。

　　　　“没有没有！”小杨回小脑袋摇晃得像个拨浪鼓一般，“小杨回才没有胖一圈儿。”

　　　　事实上也是，有杨眉的禁法在，小杨回亿万年依旧是那个样儿。

　　　　“小朱雀怎么回事儿？”

　　　　“我也不知道，凤凰前辈说了，不碍事的。”

　　　　喔？

　　　　叶昂心中微微一动，仔细地打量着小朱雀，只见后者小脑袋一点一点的，还有晶莹的涎水流下，这要放到后世，绝对是一桩重宝，现在嘛。

　　　　小杨回却仿佛早就习惯了一般，肩膀边上自动生出一道空间波动，将其不知道引至何处。

　　　　片刻之后，叶昂才一副了然的神色，收回了目光。

　　　　“青叶叔叔，小朱雀没事吧？”小杨回关切地问道。

　　　　叶昂眼神复杂，瞥了她一眼，说道：“她没事。”

　　　　“把她叫醒吧，和她道个别，我们得回昆仑山了。”

　　　　正说着，小朱雀仿佛若有所感，迷糊着醒了过来。

　　　　“小杨回，有什么——”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她侧过头，晶莹如同火琉璃一般的眸子看到了青叶的面容。

　　　　“青叶叔叔，你怎么来了？”

　　　　“小杨回都不叫醒我。”

　　　　叶昂哈哈笑道：“没事，我这次来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要接小杨回回去了。”

　　　　这叫没有大事？小朱雀委屈地眨巴着眼睛，青叶叔叔真不好！

　　　　“小杨回才呆了没多久，怎么就要回去了？”她依依不舍地说道，虽然是问话，但挽留的意思很明显。

　　　　只是，小杨回都在不死火山呆了多久了？

　　　　小杨回和叶昂对视一眼。

　　　　后者无奈地摇摇头，将小杨回放在以头蹭着叶昂的噬犼背上。

　　　　让她自己给小朱雀做思想工作去，他自己则自顾自查看起小家伙们的修为来。

　　　　小杨回目前修为已经破入了准圣后期了，这点倒是能够理解，毕竟她执掌不死火山不少权柄，虽说还没到正真出世之时，但是这些气运加上她本人天资聪颖，如果不是稍微贪玩儿了一点，估计绝对不是刚刚突破亚圣后期。

　　　　至于噬犼，同为亚圣后期，它比小杨回的气息更加稳固，这也是在意料之中。

　　　　就在叶昂心中表示满意的时候，小杨回和小朱雀终于商议完毕了。

　　　　“青叶叔叔，要不，我们让小朱雀也一起去昆仑山吧，我跟她说了，昆仑山特别美丽好玩儿，她也特别想去。”小杨回一脸讨好地看着叶昂。

　　　　我是不是还要谢谢帮我昆仑山打广告？叶昂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

　　　　转头又看到小朱雀一脸期待的模样，心中又不好拒绝。

　　　　说实话，人家小朱雀收留小杨回这么多年，也算是帮了大忙，真要是这么就走了也不好。

　　　　但是说实话，叶昂也有难处，他进来的时候，就只是特意放出一缕气机，算是和凤凰打了个招呼。

　　　　但是凤凰只是回应了他一缕波动，并没有现身，意思很明显，她修行到了关键之时，不便现身招待。

　　　　这种情况下，自己把不死火山的优秀传人不声不响地带走了。

　　　　这行为不对呀。

　　　　正在叶昂犹豫间，一缕带着炽热气息的波动在大厅中一闪而逝。

　　　　“青叶叔叔，你看，凤凰前辈都同意了，我们带小朱雀去昆仑山玩儿吧。”

　　　　既然凤凰都同意了，叶昂有什么不同意的，当即吩咐小家伙们，把最后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