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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利和罗恩对视一眼，他们把书翻到复方汤剂那一页，念道：“每天需要用魔杖搅拌一次，先顺着搅拌九又三分之一圈，再逆着搅拌三又四分之三圈……重复三次。”

　　　　“应该不难吧……”罗恩抽出自己的魔杖，看着它的上半截歪到了一边，抽了抽嘴角道：“哈利，你来！”

　　　　“好，好吧，我不确定……”哈利取出魔杖，咽了咽口水，“真的要这么做？”

　　　　“快些吧，总不能让这么久的心血白费。”罗恩催促道。

　　　　“好吧。”哈利咬牙将魔杖伸进坩埚里搅拌着，两个人数着圈数。

　　　　“一，二，三……九，好了……吭哧……别转过了。”罗恩咋咋呼呼地道，“对，然后反过来转……哦，三又四分之三圈！”

　　　　哈利双手有些发抖地转动着魔杖，在做完三次之后，把魔杖抽了出来。

　　　　“呼——我说不难吧，咱们没问题的。”罗恩松了口气。

　　　　“可是，我总觉得最后一次我好像顺时针少转了半圈……”哈利不确定地道。

　　　　他们看着那锅魔药，看着它不急不缓地冒着泡泡，缓缓变成了黑乎乎的颜色，像是粘稠的泥浆，发出了强烈的恶臭气味。

　　　　“这……书上有说会出现这一幕吗？”哈利捂着鼻子一脸惨白地道。

　　　　“不，我想，没有哪种魔药会发出屎一样的气味。”罗恩艰涩地道。

　　　　他们大眼瞪小眼，然后不约而同地垮下了肩膀。

　　　　“完了，都被我搞砸了……”哈利欲哭无泪地道，“没有了复方汤剂，我们怎么去套话呢？”

　　　　“复方汤剂……吭哧……”罗恩喃喃道，“对了，我记得赫敏说过，弗利炼制出了一锅复方汤剂，就放在斯内普办公室里，她上回去偷药材的时候还看到了！”

　　　　“你是说，去偷那个复方汤剂？”哈利眼睛一亮，“可是如果斯内普发现了，他就会猜到我们要做什么。”

　　　　“我们换一瓶假的不就行了？”罗恩道。他盯着坩埚里恶臭的不明物体，翻看着手中的书道：“没错，复方汤剂是一种黑色粘稠的无味药剂，你看，跟我们做出来的一模一样！只要装进瓶子里，谁知道它是不是复方汤剂。”

　　　　哈利拍了下手掌道：“好主意！斯内普应该不会闲着没事就仔细检查。”

　　　　他们取出一个大大的药剂瓶，捏着鼻子把坩埚里的东西倒了进去，紧紧扭上了瓶盖。

　　　　“那么，我们最好快点去偷，免得斯内普把魔药收起来了……”两个人窃窃私语地嘀咕着，商量着方法，“圣诞节怎么样？那时候机会更多……”

　　　　……

　　　　布莱恩走在走廊里，感受着城堡里凝重而压抑的氛围，轻轻叹了口气。

　　　　德拉科听到消息后十分振奋，在看到鼻子上包着纱布的罗恩后，跟两个大块头一起怪模怪样地学着他的样子“吭哧吭哧”地嘲笑他。

　　　　哈利和罗恩没有心情理会他，罗恩只是恶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

　　　　布莱恩心情平和地上完一天的课。事实上，世界不会因某个人而停止转动，除了校园里的氛围更加紧张了之外，一切都和平时没什么区别。

　　　　吃过晚餐后，他回到了公共休息室，达芙妮抱着她的那只白猫，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飞快地低下头去了。

　　　　布莱恩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摊开了魔法史作业，用优美整洁的字体写着文章。自从记忆力提升之后，他现在虽然达不到过目不忘，但对于记忆下来的知识点几乎不会忘记。

　　　　奥弗从他肩头滑了下来，在桌子上懒洋洋地游动着。

　　　　达芙妮悄无声息地坐到了他旁边，把羊皮纸放在桌面上。她的猫黛西跳到了桌子上，伸出毛茸茸的爪子按住了奥弗，蓝色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银光闪闪的蛇身。

　　　　“布莱恩……”达芙妮碧蓝色的眼眸放空地看着前方，语气犹豫地道。

　　　　“怎么了吗，达芙妮？”布莱恩对着他柔和一笑。

　　　　“密室的继承人，是你吗？”达芙妮声音很轻地道，几乎让人无法听清楚。

　　　　布莱恩沉默了一下，轻声道：“为什么认为是我？”

　　　　达芙妮很快地瞥了他一眼，低下头道：“我本来以为会是哈利·波特，毕竟他是个蛇佬腔。但昨晚格兰杰小姐被石化了……我想，他应该是不会袭击朋友的。”

　　　　“在第一次袭击那晚，我们都在万圣节宴会上，你不在……第二次袭击的时候，你不在公共休息室……”她喃喃地道。

　　　　“而昨晚……昨晚，虽然那时休息室里很乱，但我看到你溜出去了，虽然其他人都没发现。”她轻轻地说道，“不久你又回来了，而那段时间里第三次袭击发生了。”

　　　　“我只是有晚上出去练习魔咒的习惯而已。”布莱恩声音平和地道。

　　　　“德拉科也是这么说的。”达芙妮微微皱眉，而后舒展开来，露出一个娴静温柔的笑容，“布莱恩，我……我愿意相信你的。”

　　　　“去年你说过，我们可以一起来想办法解决巫师和麻瓜的事情。如果你认为把那些人赶出学校会更好一些的话，我愿意支持你的，因为我们是朋友，我想，还有德拉科他们……你不用把一切都抗在自己身上……”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如果你认为麻瓜出身的巫师是……是害虫的话，我愿意认同你……”达芙妮碧蓝色的眼眸认真地看着布莱恩道。

　第36章　馈赠

　　　　“不，这是偏激的思想，达芙妮。”布莱恩轻轻叹息，“我不希望你这样想。”

　　　　“可是，你……”达芙妮抿唇道。

　　　　“要解决与麻瓜的冲突，方法有很多。”布莱恩托着腮道，“但这是最愚蠢也最难以奏效的方法。”

　　　　“这从来不是我的意志。”他轻声道。

　　　　“那么……格兰杰小姐……”达芙妮眉宇间显得忧郁而茫然，“我知道，你跟格兰杰小姐是朋友。我早就发现了，你看她的眼神是不一样的……为什么她会被袭击呢？”

　　　　布莱恩语气幽幽地道：“谁知道呢？或许是意外也说不定……”

　　　　“是意外吗？”达芙妮喃喃重复了一句，莫名松了口气。

　　　　她抿嘴一笑道：“不管你想做什么，布莱恩，如果那对你很重要的话。只是希望你能知道，我们一直在支持着你的……不要总是让自己那么孤独，好吗？”

　　　　布莱恩静静地凝视着她，达芙妮碧蓝色的眼眸中像是装进了整片宁谧的海洋。

　　　　“哪怕还会有很多次的袭击，哪怕学校会被关停……我想，我们是一伙的，布莱恩！你说过的，巫师至上！”达芙妮的脸颊变得红彤彤的，“我不会跟别人说的。”

　　　　她抱起桌子上被奥弗五花大绑的黛西，把奥弗扯了下来，匆匆跑回了寝室里。

　　　　布莱恩看着达芙妮消失在廊道后的背影，喃喃道：“我的意志吗？”

　　　　他垂下眼帘，细密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神色。他轻轻地道：“不会有下一次了……”

　　　　“到此为止吧。”

　　　　他舒了口气，表情轻松起来。

　　　　他取出汤姆的日记本，拿起羽毛笔蘸了蘸墨水，写道：

　　　　“汤姆，我被识破了呢。”

　　　　“这是早晚的事，你几乎从来都没有用心隐藏自己。我不明白你是哪里来的自信……”

　　　　“我只是让他们知道了他们必须掌握的信息。”布莱恩低低地笑了起来。达芙妮的察觉倒是有些出乎意料，也对，她的直觉向来敏锐，或许是从布莱恩异样的情绪中感觉到了什么。要知道，昨晚不在公共休息室的小巫师可不只他一个，第二次袭击时更是如此。

　　　　“什么意思？”汤姆问道。

　　　　“没什么。汤姆，你认为我们这样做真的有意义吗？”

　　　　“为什么没有呢？”汤姆用整洁好看的花体字写道，“很快我们就能把泥巴种赶出去了。”

　　　　“可是，那又如何呢？他们依然可以学习魔法，哪怕不在霍格沃茨。”

　　　　“但至少我们让学校变得纯洁了。”

　　　　“纯洁吗？”布莱恩用羽毛笔拨弄着自己的下巴，沉吟片刻，继续写道：“巫师界没有纯洁一说啊，汤姆。与麻瓜出身的巫师通婚是自古以来就有的惯例，真正说起来，现今的巫师界早就没有了真正的纯血统。”

　　　　“你是怎么知道的，布莱恩？”

　　　　“我查了一些书籍，汤姆。在古代，麻瓜出身的巫师一直被认为是具有非凡天赋的，他们曾经是受到追捧的。说起来，那时候斯莱特林的观念反而被认为是离经叛道。”

　　　　“你不需要想这么复杂，布莱恩。至少现在的情况不同了，我们只需要净化他们就好。泥巴种是永远不会彻底站在我们这边的，而我们是注定要征服麻瓜的。”汤姆回应道。

　　　　“但是啊，汤姆，这条路真的是正确的吗？”布莱恩写道，“像第二代黑魔王一样，先去搜捕麻瓜出身的巫师，这真的行得通吗？”

　　　　“你为什么认为行不通呢？”

　　　　“他用行动告诉了我们，这样做的后果只能是无休无止的内战！反抗者将永远难以被消灭。”

　　　　“但我们可以不断削弱他们，让他们再也难以翻身。”

　　　　“是啊，可是那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呢？”布莱恩写得很快，但字体依旧工整，“黑魔王是这么做的，结果呢？多少纯血家族灭亡了，剩下的不是彻底衰败就是正在衰败……黑魔王给巫师界留下的是满目的疮痍。”

　　　　“但是在征服麻瓜的过程中，这是迈不过去的坎，布莱恩。”汤姆道，“那些吃里扒外的家伙是我们的第一道障碍。不破不立，那只是胜利之前的短暂阵痛罢了。”

　　　　“那样还能剩下多少人呢？又能有多少真正的支持者呢？现在的巫师界，亲近麻瓜和麻瓜出身的巫师的人占了大多数了，而我们是如今的少数。”

　　　　“所以说，从来只有少数人才能登上最高处，布莱恩。”汤姆无情地道。

　　　　“但历史告诉我们，团结大多数，打击一小撮，这才是胜利的根基。把自己放在那一小撮人里，永远是最愚蠢的选择。”布莱恩道。

　　　　“所以……布莱恩，究竟是发生了什么，让你的想法发生了如此大的转变？”汤姆疑惑地道。

　　　　“没什么，只是我一直在思考这一点，这次说出来了而已。”

　　　　“那你想怎么做呢？”

　　　　“停下来吧，汤姆，我不想让学校被关停。你也是聪明人，我们可以一起探讨真正能够解决问题的方法。”

　　　　“你也被邓布利多洗脑了吗，布莱恩？”汤姆质问道。

　　　　“不，我只是觉得这样解决不了问题。”布莱恩平静地写道。

　　　　“好吧，如果这是你的意志的话。”汤姆生硬地写道，字迹显得紊乱起来。

　　　　布莱恩轻轻合上了日记本，露出一个微笑。

　　　　“看来，这场戏剧很快就要谢幕了呢，汤姆。”

　　　　他把日记本小心放好，继续写起了作业。

　　　　……

　　　　在密室事件愈演愈烈的时候，圣诞节快要到了。

　　　　小巫师们争先恐后地预定霍格沃茨特快列车的座位，盼着可以早些回家过圣诞节。

　　　　而布莱恩与德拉科一起在留校过节名单上签了名，连同克拉布和高尔一起。

　　　　“这个圣诞节你打算回家吗，卢娜？”布莱恩在走廊遇见了卢娜，两个人聊了会天。

　　　　“是啊，爸爸说他发现了弯角鼾兽的踪迹，我要回家陪他一起去找找。”卢娜的声音如同在梦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