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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算是创伤后应激反应吗？只对季霆渊一个人生效的那种？

　　　　还是说……自己从头到尾，在乎的人就只有季霆渊一个。

　　　　这个想法让文笙心里一紧，她立刻回忆起刚才季霆渊和韩媛媛两人相视而笑的场景，心跳变得急促起来，一股自己都控制不了的戾气从心口蔓延开。

　　　　“我为什么要接受你？季霆渊，你不知道我最恨的人其实是你吗？之前你把我害那么惨，你是不是以为我真的可以遗忘过去我受过的伤？我告诉你，我可以接受这世上所有人，却独独不会接受你！”

　　　　文笙这番话说得十分绝情，一点情面都没给季霆渊留。

　　　　季霆渊自认自己还算顽强，可人心毕竟不是石头做的，他再顽强也还是被文笙的这番话所伤。他的冷静自持在一夕之间尽数崩塌，眼神里涌动着疯狂的杀气。

　　　　“笙儿，我劝你不要再随便刺激我。”他一把握住文笙的肩头，力气大得仿佛想要把她的肩膀直接捏碎。

　　　　文笙痛得眉头都皱在一起，盯着此刻布满煞气的季霆渊，表情一如既往的倔强。

　　　　“呵，若我不答应呢，你要如何？”文笙语气也非常冷硬。

　　　　季霆渊的眸光越来越深，带着幽冷。

　　　　“你不会想知道的，我是真想对你好，但你要是再把我弄生气了，我真的不确定自己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季霆渊一字一句地说：“你知道，我已经没有什么东西不可以失去，只除了你。”

　　　　听了季霆渊的话，文笙喉头鼓动两下，眼中满是不服输的战意。

　　　　对着韩媛媛就各种温柔甜笑，而每次用在自己身上的不是威胁就是逼迫，自己比韩媛媛到底差在哪里，就因为她没为救季霆渊献上自己的膝盖吗？

　　　　文笙心头冷意蔓延，手却狠狠甩开了季霆渊。

　　　　“你尽管试试。”文笙说，“你是不是也忘了，我现在只剩孤身一人，也没什么不可失去。你若想再针对我，大不了我就跟你堵上这条命！”

　　　　反正她早就不想活了，对这个世界也没多少留恋，若是真的和季霆渊同归于尽，于她而言也是一种解脱。

　　　　季霆渊的瞳孔一缩，心脏某处抽痛了一下。

　　　　他没想到，文笙竟然真的能说出这种话来，除了心痛还有慌乱，他担心文笙真的会不管不顾地做出比自己的行为还要疯狂的事，他真的担心文笙会进行自我伤害。

　　　　“笙儿，”季霆渊的语气里已经带上了哀求，“你就真的那么看重沈渝吗？可是沈渝他真的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他……”

　　　　“够了！”文笙烦躁地打断季霆渊的话。

　　　　她没想到季霆渊到了这个时候，还在别人身上找原因。

　　　　如果不是他季霆渊三心二意，如果不是他季霆渊靠不住，如果不是……

　　　　文笙想到一半，连忙打住，她不敢把后面的话想完，因为怕真的想清楚了，以后就再也不能再自我欺骗。

　　　　“我已经做好决定，我马上就会接受沈渝的告白，正式和他在一起。而我不想再从别人嘴里听到任何有关他的坏话，包括你在内。若是下次再被我听到，季总，我可就不会再给你留面子了。”文笙眼神犀利，“到时候若是撕毁两家的合作协议，您也不要见怪。”

　　　　季霆渊眸光一厉：“你拿九戈的合作来威胁我？”

　　　　“随便你怎么想。”文笙耸耸肩，不想跟他再继续纠缠，说完自己要说的，就打算绕开他离开。

　　　　季霆渊在她身后喊：“给我一个理由！”

　　　　文笙蹙眉，转身看向季霆渊。

　　　　季霆渊低下头，表示很失落的样子。

　　　　“什么理由？”

　　　　“你为什么要选择沈渝，就为了躲避我的追求吗？”季霆渊问。

　　　　文笙嗤笑一声：“季总会不会太过自恋了？我之所以选择沈渝，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季霆渊的表情颓丧：“那是什么原因，你已经相当于判了我死刑，但就算是死，好歹也要告诉我原因吧？”

　　　　文笙这次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我选择沈渝，是因为他能让我安心。”

　　　　“就这个？”季霆渊看着文笙，一脸不信任。

　　　　文笙点头：“就因为这个，他能给我安全感，我跟他在一起很放松，如果每天都可以轻轻松松地过，为什么要自己为难自己呢？”

　　　　季霆渊不由追了几句：“我不可以吗？”

　　　　文笙的表情立刻收起，目光中带上了复杂：“是的，你永远也不可能做到。”

　　　　因为在季霆渊身边时，文笙的心跳从来没有正常过。

　第639章　心软

　　　　要问季霆渊现在什么感觉，他的感觉就是一颗心像是被放进油锅里煮过，然后捞进来剁碎，再撒上各种刺激的调料。

　　　　心痛到快要麻木的地步。

　　　　季霆渊眉头深锁，薄唇紧抿，难过中透着隐忍，表情看上去好像快哭出来了。

　　　　文笙的目光下意识地往珠宝店里望了望，并没有看到韩媛媛的人影，但她的脑子里还在不断回放刚才季霆渊和韩媛媛两人深情对视的情景。

　　　　“你不用表现得这么难过，”文笙轻声说，“我觉得你和韩媛媛还挺配的，刚才看你们俩站在一起，俊男美女十分养眼。我还听说那家店原本都快倒闭了，是韩媛媛救了这家店吗？她其实挺优秀的，和你又有相似的经历，你们应该很有话题。”

　　　　她话里话外，都在把季霆渊往韩媛媛身边推。

　　　　季霆渊听了这话格外沮丧，说什么他和韩媛媛有相似的经历，是嫌弃他和韩媛媛有过案底吗？也是，文笙这么骄傲的人，怎么可能会接受自己这样的人。

　　　　文笙看季霆渊始终保持沉默，为了避免尴尬，她又开口道：“做人还是要专心一点，既然你和韩媛媛这么适配，就不要再来纠缠我了，这样对我们都好。”

　　　　说是对他们都好，可看季霆渊始终不反驳她的话，文笙心里也带上了气。

　　　　她都不知道为什么，反正说到后面就越生气，慢慢就有些口不择言了。

　　　　季霆渊终于有了反应，他看着文笙，突然轻轻笑了一下。

　　　　可也就那么一下，还笑得比哭还难看，之后他用极其受伤的表情看了文笙一眼，哑着声音说：“我知道了。”

　　　　之后，他没跟文笙打招呼，也没再回那家店，径直转身走了。

　　　　文笙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像是被狠狠揪住，甚至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

　　　　文笙在外面站了很久，久到杰西卡跑出来找人，一看到她就紧张地问：“怎么了？是不是季霆渊那个混蛋欺负你了，他人呢？”

　　　　看到杰西卡一边探头去四处找人，一边开始往上撸袖子，文笙赶紧拉住她。

　　　　“走吧。”文笙说。

　　　　“去哪儿？”杰西卡被文笙拽着往电梯方向走，表情有些迷惑：“你不回去买袖扣了吗？”

　　　　文笙回头看了看那家珠宝店，正好和站在门口的韩媛媛对上视线。

　　　　韩媛媛认真看着她，唇角勾起一个浅笑。

　　　　有点像在挑衅。

　　　　文笙面无表情地收回目光：“我打算找我们自己的设计师定做，然后从国外寄回来。”

　　　　这笔订单，她不想给季霆渊赚，更不想被当做韩媛媛的业绩，最重要的是，她看韩媛媛不顺眼，刚才那么说也是故意说出来刺激季霆渊的。

　　　　杰西卡也不想要那家店的东西，她看韩媛媛也觉得恶心，刚才她在店里跟韩媛媛正面刚，可对方却滑不溜丢跟条鱼一样，并不准备接招。

　　　　搞得她好像是个故意来找茬的泼妇一样，店里的其他工作人员对她都有了成见，江忆寒那扫把星更是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自己，她实在受不了才跑出来找文笙的。

　　　　“也好，我估计沈渝也会更喜欢我们自己品牌设计的东西。”

　　　　文笙根本没听清杰西卡在说什么，拉着她心事重重地进了电梯，之后都没回头看韩媛媛一眼。

　　　　很奇怪，之前文笙的脑子里一直在想着季霆渊对韩媛媛的笑，可从刚才开始，她却一直回想起季霆渊离开时那失望而受伤的眼神。

　　　　如果季霆渊对她的感情是真的，那这一次他是不是真得伤很深？

　　　　而自己，借着沈渝的名义来刺激季霆渊的行为，真的是正确的吗？

　　　　之后的文笙一直很沉默，杰西卡本来想拉她去别的地方逛街，但看文笙兴致实在不高，也只得作罢，最后乖乖地和文笙回了家。

　　　　黄姨已经在准备晚饭，看到她们开开心心出门去，回来的时候情绪却一个比一个低落，不由紧张地问：“怎么了，这又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文笙向来不希望身边人担心，勉强打起精神对黄姨笑笑。

　　　　“没事，就是逛街逛累了。黄姨，麻烦你晚饭给我准备点汤，我有点吃不下饭。”

　　　　“总喝汤怎么行，要不我晚点给你下碗面？”黄姨说，“我用炖好的鸡汤给你做。”

　　　　文笙点头：“也行，谢谢黄姨。”

　　　　“谢什么，傻孩子，累就先去房间休息，晚点我给你端上来。”

　　　　“好的，那我先上去。”

　　　　杰西卡见状也说：“黄姨，给我也来一碗，一起送到boss房间。”

　　　　黄姨刚应下，杰西卡就推着文笙进了她的房间，然后自顾自找到沙发躺下，将抱枕抓下来抱住，这才问文笙：“boss，刚才你和季霆渊都聊了什么，我看你兴致不太高，有什么烦心事都可以告诉我的。”

　　　　文笙犹豫片刻，她的心事正好没处说，想了想还是把自己的想法跟杰西卡说了，还有刚才季霆渊和她之间的对话，也都告诉给季霆渊了。

　　　　“他没找你解释他和韩媛媛之间的事？”杰西卡猛地坐直身子，“他把你叫出去就只说了那些废话？！”

　　　　文笙表情有点难看，她起初也以为季霆渊拽她出去是要说韩媛媛的是，没想到对方却在纠结沈渝的问题，好似已经默认了他和韩媛媛的关系，一点也不屑于解释。

　　　　“他没解释就算了，还跟你发脾气，最重要的是，你还觉得自己的话说重了，担心伤到季霆渊？这就是你刚刚想要告诉我的所有事？”

　　　　杰西卡概括总结得不错，文笙缓慢地点点头。

　　　　“拜托！你管他去死！”杰西卡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文笙，“一个大男人，如果能被你这么点重话所伤，那他也太没出息了！再说，季霆渊这个臭不要脸的，还有脸跟你生气发火，你别再心软了，该怎么做就怎么说，不必在意他到底什么想法。”

　　　　话虽这么说，可文笙始终无法忘却季霆渊的那个眼神。

　　　　印象中，她好像还曾看到过一次这种眼神，好像是在三年前，季霆渊被冲进来的警察带走的时候，也对她露出过那种眼神。

　　　　上一次她别无选择，可这一次……她是否要继续坚持？

　　　　“我……杰西卡，老实说，我现在脑子有点混乱。”文笙的语气有点飘忽。

　第640章　回归工作

　　　　“乱就不要想了，先好好睡一觉，等明天太阳升起，又是新的一天。”杰西卡突然把文笙往床上推，还强硬地帮她把被子盖上，催她赶紧入睡。

　　　　文笙简直哭笑不得，无奈地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我还没吃晚饭。”

　　　　刚刚让黄姨给她做了鸡汤面，况且让她就这么睡觉，她可睡不着。

　　　　杰西卡挠挠头，傻笑两声：“我忘了。”

　　　　文笙掀开被子坐起来，脸上带着淡淡笑容：“谢谢你，杰西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