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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每天都在盼着失宠-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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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川河气不打一处来,“说人话!”
“又不是我睡了太师的妾室,关我什么事?”洛长安别开头,“爹,咱不能遇见事,都赖自家孩子,除非刘满天是您生的,不然哪有胳膊肘往外拐的道理!”
瞅瞅,他生的好闺女。
一张嘴,能把死的说成活的。
“所以,是爹的错?”洛川河问。
洛长安歪着头,“爹,上梁不正下梁歪,是刘太师的错,他教子无方,跟您没关系!”
洛川河觉得脑阔疼,握着藤条的手止不住发抖。
“爹……”洛长安一溜烟跑到祠堂灵位前,扑通就跪在了蒲团上,“爹,我跪着呢!”
洛川河叹口气,不学无术是她,聪明过头也是她,养个孩子……比朝堂纷争还要难,奈何得了文武百官,奈何不了家里的小祖宗。
这就应了那句老话:清官难断家务事。
洛川河自问不是什么好人,不也难断家务事?!
身后,传来脚步声。
洛长安如释重负,总算把老父亲轰走了。
简丰快速迎上,“相爷?”
“去把痕迹抹干净!”洛川河睨了他一眼,“不许查到长安头上。”
简丰颔首,“相爷放心,奴才已经着人去办了。”
回望一眼祠堂大门,洛川河无奈的摇头,自己这是……生的什么玩意?
“公子,相爷走了!”吾谷在门口小声的通风报信。
洛长安旋即起身,“拍拍自个的膝盖,老祖宗最疼长安了,想必也舍不得长安一直跪着!”
环顾四周,确定无人,洛长安小心翼翼的绕过供桌,行至灵位旁,撅着小嘴轻嗅。
第一百五十三章 到底是爱还是恨
洛家的祠堂,洛长安来过无数次,每次都是被父亲罚跪。
当然,说是罚跪,其实是装装样子,爹那么精明一个人,怎么会不知道,她没有好好跪着,一味的躲懒横躺?
就因为知道,所以每次她在祠堂罚跪,周遭都不许有人在侧。
洛川河是一家之主,是丞相,面子还是得要的。
即便所有人都知道,但只要不说破便罢!
“没什么不同。”洛长安双手叉腰,瞧着祖宗灵位。
半晌,她拿起了母亲的灵位。
祠堂里这么多灵位,她一眼就能看到母亲的位置。
为什么?
因为母亲的灵位上,一个字都没有。
空白一片,可不就特殊至极嘛!
“一个字都没有!”洛长安叹口气,“娘,爹这是爱得太深,不相信你死了呢?还是恨得太深,死后连个名都不给你?”
以前不懂,后来瞧见人家的灵位,她才晓得问题出在哪儿!
母亲姓甚名谁,府中无人敢提,但凡有点知情的,在她反应过来之后,早就消失了。
所谓消失,自然是这辈子都瞧不见的。
爹办事,素来不留痕迹,不留余地。
鼻尖轻嗅,洛长安抱着母亲的灵位,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等回过神来,她赶紧从随身小包里,将那一小截云山带回来的长生木取出,放在一处,两者相较,味儿果然极为相似。
“隔着大老远的,用长生木给我娘做灵位?”洛长安挠挠头,“爹啊,您可真是愁死我了,这到底是情深义重呢?还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呢?”
不对,不能用这话。
爹是黄鼠狼,她自个不也是?
“味道很相似,材质也很相似!”洛长安坐在蒲团上。
一手灵位,一手长生木。
差不多,就是同一种东西。
当时当铺的老板怎么说来着?
神秘的族群?
长生?
前秦?
到底是真是假?
回头,得派人好好查一查。
将灵位放回去,洛长安赶紧上来一炷香,“娘,莫怪莫怪,我就是想查清楚,你跟爹之前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什么爹不许任何人提到你?”
对她那么宠,对娘那么避讳,这显然是有问题的。
哪个孩子,不想娘啊?
“吾谷!”洛长安偷猫着腰,趴在了门口。
吾谷左顾右盼,当即回头,“公子,没人!”
“我当然知道没人,爹要面子,我也要面子,谁瞧见我跪祠堂,谁就得瞎了一双眼。”洛长安撇撇嘴,“回宫!”
吾谷愣怔,“现在啊?”
“废话,难道留下来吃晚饭啊?洛长安轻嗤。
去哪儿,爹都能给她逮着,唯独回宫……
呵,爹不敢拿宋烨怎样。
谁让宋烨是爹的上司,北凉的老大呢!
“从后门溜!”吾谷指了指。
洛长安点头。
主仆二人打小就喜欢偷偷摸摸,回家也喜欢翻墙,以至丞相府后院的墙头,不知道被修过多少回。
墙头也就罢了,最麻烦的是狗洞。
今日挖这边,明日挖那边。
丞相府日日忙着修狗洞,说出去……估计都没人信!
可相爷不提,谁敢责问公子?
“快走快走!”洛长安从后门溜出去。
离开了丞相府,洛长安却又不急着回宫了,宫里多无趣,哪有外头的花花世界好玩?!
“洛大人?”
身后忽然一声喊。
洛长安愣怔,不是吧,走哪都不安生,这次又是谁?
一回头,有点面熟?
“在下李道芳,您可还记得?”书生躬身作揖。
洛长安恍然大悟,“记得记得,李尚书府上的公子!”
“是!”李道芳点头,俄而犹豫了一下,“洛大人,是否有空,咱们换个地说话?”
洛长安就奇了怪了,她跟这已故的李尚书不熟,跟他家的公子更不熟,怎么就到了,要换个地说话的份上?
“请!”李道芳很是热情。
说是热情,倒不如说是焦灼。
洛长安混迹街头这么久,没别的本事,察言观色倒是学得十足十。
这李道芳,很忐忑,很不安。
然则,洛长安觉得奇怪,李家没了李尚书,可这家业还在,就算几个兄弟分家产,也不至于这般忐忑不安。
进了茶楼雅间,吾谷接过了泡茶的活计,合上房门。
雅间安静下来,只听得吾谷提了炉子上的热水,动作娴熟的泡上两杯茶。
茶香四溢,茶雾氤氲。
“说吧,什么事?”洛长安淡淡的开口。
李道芳忽然起身,冲着洛长安行了个大礼。
惊得洛长安差点没蹦出窗口,“别,我没这么大儿子,您可千万别跟我来这套,有事说事,少来虚的!”
乖乖,差点被吓死。
“洛大人是个好人。”李道芳说。
洛长安手一摆,“别戴帽子,我不吃这套。”
溜须拍马的话,她听得多了,早就没感觉了,最烦就是这些迂腐之人的摇头晃脑。
什么情啊义的?
打出生丢在了娘胎里,压根没带出来。
“家父的冤案是洛大人帮着查出真相的,也是因为洛大人,才让真凶伏法,为家父报仇申冤。”李道芳深吸一口气,“在下一直未能跟洛大人道谢,如今正好有机会。”
洛长安捋着袖子,挑着兰花指,将碟子里精致的糕点捻起,“肯定很好吃!”
色泽素雅,形状精致。
轻轻咬一口,洛长安微微凝眉,“怎么是咸的?”
还以为是甜的呢!
咂吧一下嘴,细细品味。
“嗯,咸的也成,味道不错!”洛长安瞧了李道芳一眼,“试试看,挺好吃的!”
李道芳知道,她这是顾左右而言他,便也没戳穿,神情微恙的坐在了洛长安对面,学着她的样子捏了块糕点塞进嘴里。
“有松仁、瓜子、核桃仁……”洛长安想起了今年中秋的饼饵。
吾谷当然知道公子的意思,“奴才让人打包,回去的时候咱带点?”
“深得我心!”洛长安连连点头。
但凡吃喝玩乐,她是乐在其中,并且乐不思蜀。
吾谷走出了房间。
房门,重新合上。
这是个好机会,此刻不开口,又待何时?
李道芳犹豫着开口,“洛大人,今日在下前来,是有些疑难之事,委实想不明白,洛大人聪颖睿智,既能破了家父的疑案,想必……”
轻轻拭去唇角的糕点碎屑,洛长安端起杯盏,轻吹着杯中芽尖,不言不语。
见状,李道芳继续道,“梅姨娘自尽以后,我家大娘就神经兮兮的,很是怪异!”
洛长安呷一口清茶,眉心微蹙的看他,“尚书夫人?”
李道芳神色凝重的点头。
第一百五十四章 她背了黑锅
“尚书夫人精神头不太好,怎么不去找大夫?”洛长安慢悠悠的放下手中杯盏,“找我有什么用?我又不会瞧病!”
她又不是傻子,岂会听不出李道芳的意思。
神经兮兮的正确解释是:心中有鬼!
洛长安不想掺合进去,有关于李尚书的事,她隐瞒了那把钥匙的存在,所以……说起来,她对李家人,也是有所心虚的。
“大夫瞧过了,没什么大问题,但是……”李道芳目不转瞬的瞧着她,“是心病!”
心病?
洛长安狐疑的望着他,“是吓着了?”
当日梅姨娘死得有点突然,死得有点惨,吓着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尤其是上了年纪的人。
“不是!”李道芳摇头,“若然是吓着,静养便是,可父亲的案子抓住了凶手,其后应该踏踏实实的过日子,可大娘并非如此。”
“并非如此?”洛长安就奇了怪了,“那她怎么了?”
上了年纪的老太婆,能蹦跶成什么样?
洛长安觉得,这李道芳估计也是魔怔了。
“她……说看到了鬼!”
李道芳一开口,洛长安那一口热茶含在嘴里,咽不下吐不出,生生烫得眉心紧皱。
“什、什么玩意?”
见鬼?
去你的活见鬼吧!
李道芳深吸一口气,话既然说开了,就没有再藏着掖着的必要,“当日梅姨娘畏罪自戕,案子便告一段落,可我总觉得当时的大娘有些奇怪,其后几日,我便悄悄的留意她的举动。”
“最初怀疑,是因为发现大娘在夜里,悄悄的祭拜梅姨娘。”李道芳提起这个,面露难色。
他其实心里很清楚,家丑不可外扬,很多东西不该与洛长安细说,可他终究是庶子,尚书府已经没落,若他再不去争取,只怕以后会一无所有。
“祭拜?”洛长安眉心一皱,“等等等等,祭拜谁?”
“梅姨娘!”李道芳斩钉截铁的说,“是我亲眼所见。”
这,洛长安就不明白了。
“尚书之死是梅姨娘一手所为,现在尚书夫人却要祭拜杀人凶手,这是什么意思?”洛长安不解,“你家大娘,这般大肚能容?”
杀夫凶手,都能祭拜的,绝对不是寻常的女人。
“这也是我不明白的地方。”李道芳继续说,“然后大娘就开始神经兮兮,说是经常看到梅姨娘在周边。”
洛长安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见鬼了?”
“现在,大娘日日请和尚回去念经、作法,烧纸钱!”说起这个,李道芳唉声叹气,“府内乌烟瘴气,鸡犬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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