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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地狱里来-第3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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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说了什么?”程及问得挺随意的,就好像他只是随口一提。
林禾苗坐回去:“没什么。”
“没什么是什么?”
被追问了她才说:“宋宝宝说要报考帝都的学校,我说下次请他吃米线。”
镜头快怼程及脸上了,他藏在眉宇之间的焦虑瞬间被放大。
他不耐烦地推开:“请他吃米线的时候叫上我。”
林禾苗很疑惑地看向他。
快奔三的某人当然不会承认他怕被二十岁出头的小子挖墙脚,瞎扯了个理由:“我也喜欢吃米线。”
单纯如林禾苗:“哦。”她默默记下,以后多给他做米线吃。
摄影师闻到了,这醋酸得都能蘸饺子了。
摄像机继续往左拍。
秦昭里倚着河岸的围栏,冲镜头招了招手。
她难得穿了次旗袍,岔开到了大腿,拿着手机,姿势懒懒散散,眼波里气场强,还带了点儿媚意。
“你到家了吗?”
姜灼和她有十二个小时的时差,那边还不到凌晨五点。
“到了。”
他演出完,刚下飞机不久。
秦昭里想多聊聊,但他的声音听上去很疲惫:“我挂了,你快点去睡觉。”
那边喊:“昭里。”
她把手机放回耳边,听筒里的声音又沙又软:“我好想你。”
她最近在忙项目,和姜灼快两个月没见了。
“我下周过去。”
姜灼却说:“你别过来了。”
秦昭里踢着地上的石子:“不是说想我吗?”
“我请到了一周的假。”姜灼说,一副嗓音好温柔,“我很想你,要回去见你。”
砰砰砰!
烟花炸开了,五颜六色,簇簇花开。
挂电话之前,姜灼说:“帮我祝他们新婚快乐。”
婚礼开始了。
主持人开场:“龙朝凤来凤迎龙,梧桐树下凤求凰。”
随后竹帘缓缓卷起,新娘嫁衣的裙摆最先露出来。
秦昭里看了眼手机:四点四十八,吉时到。
她边往席间走,边拨电话。
这边太热闹,她声音不由得放大:“爷爷,我要请个假。”
秦延君拿出公事公办的口气:“什么时候,多久?”
“下周,一周。”
“请什么假?”
秦昭里笑得十分开心:“我男朋友要回来。”
出息!
秦延君严厉地拒绝:“不批。”
秦昭里半真半假地讨饶:“别啊爷爷,给我一周假,没准我能给你整个曾孙出来。”
“嘟嘟嘟嘟嘟……”
秦延君把电话挂掉了。
婚礼主持人的开场已经说完了,徐放的镜头切向了新人。
“一拜山水,蓝田种玉地作媒。”
“二拜高堂,合卺嘉盟缔百年。”
“夫妻三拜,三生石上契情长。”
风骤起,卷着徐檀兮的盖头,掀起了一角。
戎黎慌忙伸手压好。
镜头这时切到了祁栽阳,他抱着党党,正哭得老泪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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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号白天要出门,一更会比较晚,估计要到晚上九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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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1 戎杳番外 婚礼大团圆4
镜头这时切到了祁栽阳,他抱着党党,正哭得老泪纵横。
党党吐了个泡泡,在“说话”。。。
“啊古……喔哦喔……喔……啊呜……”
祁栽阳抹了把眼泪,把党党歪掉的老虎帽子扶好,再抱着他朝向徐檀兮的方向:“党党,那是妈妈。”
党党挥了下拳头:“啊古。”
祁栽阳再抱着朝向戎黎那边:“那是爸爸。”
再挥一下:“啊呜。”
拨浪鼓挂在了党党脖子上,咚咚咚地响,逗得他眼珠子四处转:“喔啊喔……喔哦……啊呜……”
几个月大的孩子发什么声音都奶声奶气的,生得又粉雕玉琢,能把人心肝都萌化了。
任玲花拍了拍手:“党党,到太奶奶这儿来。”
党党蹬脚,吃自己手。
任玲花把他抱过去了。
他很乖,不哭也不闹,两手挥舞,自己跟自己玩,嘴里啊哦呜喔个不停。
这一桌坐的都是娘家人。
“培林,”孟满慈问她,“压箱的东西都放好了吗?”
这是老家的风俗,出嫁的女儿要打一双木箱,木箱里放被子,被子底下要压钱,俗话叫压箱,寓意富贵。
祁培林是公众人物,特意戴了口罩:“早上就放了。”
“花生和桂圆呢?”
花生和桂圆要铺在新人的床上,寓意多子多孙、生活圆满。
“放心吧,都放好了。”祁培林说,“还有合卺酒和称,我都检查过了。”
洪端端坐在祁培林左边,也戴口罩,正在四处张望。
江醒坐洪端端旁边,脸同样遮着:“你在找什么?”
“找人。”
“找谁?”
洪端端求生欲不强:“萧既,表姐说他会来。”
他不酸。
成熟男人怎么会喝陈年老醋呢。
他挺心平气和的:“你找他干嘛?”
洪端端继续张望,伸长了脖子的样子像一只狐獴:“不干嘛。”
“不干嘛你为什么要找他?”
“跟他打个招呼,我马上要进组——”
糟糕,说漏嘴了。
她赶紧垂下脑袋,装喝水。
江醒一看她心虚的样就知道了:“你接新剧本了?”
洪端端弱弱地应:“嗯。”
“跟萧既?”
她好想不承认:“嗯。”
“你们演什么关系?”都是演员,江醒也不是那种乱吃醋的人,演祖孙、父女、兄妹、仇人都行。
她还是坦白从宽吧:“情侣。”
她的演技是江醒一手练出来的。
现在她要去跟爱豆演情侣。
江醒看了眼徐放的摄像头,深呼吸,舔了下唇,压低声音:“我们回家再说。”
陈年老醋也能淹了白滇河。
徐放特会来事儿,没有眼力见地来了一句:“萧既在那。”
洪端端看过去,
镜头也切过去,萧既坐在中间那一桌,他戴着口罩,看见洪端端之后,对她招了招手。
他好像在笑,眼神不像以前那样灰暗,有光照进去了。
他旁边坐的是周青瓷,同样戴着口罩。
周青瓷旁边是温时遇,他看着拱桥上的新人:“你等会儿在哪用餐?”
“屋里也摆了两桌。”周青瓷说,“我和萧先生都去那边吃。”
另外还有祁栽阳和洪端端一家,虽然祥云镇比较封闭,但毕竟都是公众人物,有可能会被认出来,所以在屋子里摆了两桌,不方便露面的就去那边吃酒。
温时遇将杯中的茶添满,没有再说话。
茶早就凉了,但不苦,也不涩。
“傅潮生。”
傅潮生坐在温时遇对面,听见有人叫他,抬起头来,他生得唇红齿白,年纪又小,额头的疤才让他看上去不那么无害。
徐放扛着摄像机在他左上方:“我在拍视频,你也吭个声。”
傅潮生呆呆地看了镜头好几秒,张嘴说了一句。
徐放只看到他嘴动了,完全没听见声儿:“你说什么?听不清。”
傅潮生一副不想搭理人的表情:“听不清算了。”
他把头扭开,去看光光。
新人拜完了天地,要送入洞房。
戎黎在滇河水旁盖了个“金屋子”,那个屋子盖了半个月,屋顶是金子造,花了两千多万,等婚礼结束后,这个“金屋子”会以徐檀兮的名义捐赠给祥云镇。
就是因为这笔捐款,镇长才答应在滇河水旁举行婚礼。
对拜之后,主持人说:“礼成,送入洞房。”
徐放扛着摄像机就跟上去。
傅潮生也追上去了。
温时遇在镜头之外,喊了声:“傅先生。”
傅潮生停下脚,回头,皱着眉头,不高兴的样子:“你叫我干嘛?”
徐放去“金屋子”拍了,没录到下面这段。
温时遇穿过宾客,走到傅潮生面前:“你来自哪里?”
他这样问。
傅潮生不说话,眼神很疑惑、防备。
徐檀兮和温时遇说过,觉得傅潮生和他很像,但说不上哪里像,分明样貌和性格都不一样。
温时遇看着他:“是从西丘的百里山峦来的吗?”
傅潮生刚刚说:“希望小白永远开心。”
声音很小,摄像机没听到,温时遇听到了。
只有西丘百里山峦里的妖才会管棠光叫小白。
傅潮生把温时遇盯了很久:“你是谁?”
我是你。
温时遇没有言明,他在西丘的历劫的时候,丢了一缕魂。
傅潮生没等到答案,也不追问,手指在唇上按了一下,小声说:“嘘,不要告诉小白。”他不好奇温时遇是谁,他只是一缕魂,思想简单,只够想一个人,“小白知道了会难过,不要告诉她。”
他说完走了,去“金屋子”里,拉住正要进屋的戎黎,把去年攒了一年的钱塞给他,并且恶狠狠地说:“你要是欺负光光,我会来打你。”
小黑在西丘的百里山峦修炼了很多年,开了灵智,也会说话,就是怎么都修不成人形。
一天,小白在山里蹦跶,定睛一看——有包子。
它手脚并用,蹦跶过去,就在她伸爪子的时候,一只黑得没有一根杂毛的猫爪子同时伸过来。
小白一爪子扒拉住:“这个包子是我先发现的。”
小黑也不松爪:“不,是我先发现的。”
“是我。”
“是我。”
“我!”
“我!”
好吧,看在它没有杂毛的份上,小白愿意跟他当朋友:“那我们两个分。”
小黑松爪:“好吧。”
小白掰开包子:“哇,是红豆馅儿的!”
那是小黑第一次遇见小白,在西丘的百里山峦。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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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凌晨六点四十五……
我去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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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2 戎杳番外 大型父子争宠现场(一更)
那是小黑第一次遇见小白,在西丘的百里山峦。
没有人知道他什么时候记起来的,没有人知道他一个人记了多久,等了多久。。。
他不会说,小白会难过。
风吹过河畔,有人在唱锁麟囊。
“一霎时,把七情俱已味尽,参透了酸辛处,泪湿衣襟……他叫我收余恨、免娇嗔、且自新、改性情、休恋逝水、苦海回身、早悟兰因……”
锣鼓喧嚣,要走近河畔才听得见戏腔。
温时遇的生母是名伶,他像其母,也爱唱戏,独爱青衣。
周青瓷倚着河畔的围栏,风很大,拂起她肩上的头发:“这是我第二次听你唱戏,上次唱的也是这段。”
上次是在帝都梨园流霜阁。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他,当时她还以为唱青衣的是位女子。他很少上台,她也是偶然才听到。
“这是杳杳最喜欢的一段。”
周青瓷抬头,看到了温时遇的眼睛。
他是个极其克己复礼的人,一直以来都小心翼翼地藏着,永远不会让人看到他眼里的全貌。
周青瓷现在看到了,全部看到了,他的炙热、疯狂、深爱。
“你看出来了对吗?”
她沉默不语。
“青瓷,”河边的风很大,夕阳已经落下去了,风里还有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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