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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地狱里来-第4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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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钟楚在厨房掌勺:“若若,排骨想吃红烧的还是糖醋的?”
宋稚说:“红烧的。”
她在客厅沙发上看代言合同,顾起坐在她旁边,异常安静地看着她。
佟女士用平板在读邮件:“我跟你爸周六的飞机。”
“下次回来什么时候?”
佟女士说:“家里有重大事件发生的时候。”
宋稚问:“我生日你回不回来?”
佟女士和宋钟楚的工作性质特殊,一年十二个月里有十一个月都在国外。
“不是你怀孕这种级别的重大事件,别喊我回来。”佟女士说,“国家比你更需要我。”
这是亲妈。
——一位优秀的外交官女士。
谈到国家和外交事业,是多么严肃的时候,顾起突然问:“宋稚,你爱我吗?”
“……”
宋稚把他拉走了。
佟女士把近视眼镜拿下:“呵,真不把丈母娘当外人。”
又一天中午,外面突然电闪雷鸣,暴雨倾盆。
老爷子在二楼,老胳膊老腿的,来不及下楼,就喊在楼下的宋稚:“外面下暴雨了,若若,帮我收一下阳台上的兰花。”
“哦。”
宋稚放下剧本,去收兰花。
顾起拉住她:“你还没说你爱不爱我?”
这不是第一第二第三次,是不知道多少次,他这么不管场合地问这么肉麻的问题。
老爷子差点把拐杖扔下二楼:“快!去!收!兰!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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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今天白天没时间更新哈,晚上八点左右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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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8 顾起番外 顾起问思之是谁
周三,宋稚有行程。
“我送你。。。”
“不用送,双双来接我了。”
外面天还阴着。
顾起拿了把伞,跟着往玄关走:“我送你。”
门还没合紧,屋里头三位就听见——
“你今天没有说你爱我。”顾起说。
哒。
门关上了。
老爷子脸上是嫌弃万分的表情:“啧,没耳听。”
这几天顾起都这样。
宋稚喝水的时候,他就跟在后面,寸步不离:“你爱我吗?”
她看剧本的时候,他能在她身边坐一整天,然后不厌烦地问:“你爱我吗?”
她蹲下系鞋带的时候,他也蹲下:“你爱不爱我。”
“爱我吗?”
“爱不爱我?”
“……”
任何时候,无时无刻,他都在确认,确认自己被爱,确认不是在梦里。宋稚总是耐心地一遍一遍回答,从来不会不耐烦。
宋钟楚和佟女士是周六上午的飞机,下午宋稚和顾起就搬回了帝景御园,老爷子又成了空巢老人,舍不得说自个儿孙女,就阴阳怪气地冲着孙女婿唱京剧选段《采花大盗》。
他们走的时候,老爷子送到了院子外面,伸长了脖子,送车子远去。
宋稚于心不忍:“要不再陪爷爷住一段时间?”
顾起说:“不方便。”
“怎么不方便?”
他边开车:“你总放不开。”
秒懂的宋稚:“……”
可以,不用再装没有经验了,顾起以前带她玩得很疯。
晚饭是顾起做的,几个家常菜,都是宋稚爱吃的。饭后他泡了一壶果茶。
“你跟我说说,我死之后的事。”
他想知道他走后,她一个人有没有吃太多苦。
宋稚想了想从哪里说起,行刑那段她不想说,会哭。
“楚未和方提把和浦寨的罂粟都烧了,我只见过他们一次,方提给了我一张卡,说是你留给我的。”
卡里钱不多,但都是干净的钱。
“你呢?回缉毒队了吗?”
宋稚说:“我转去做了文职。”
她和顾起的关系红三角都知道,缉毒队也知道,她不再被信任也很正常。
“之后呢?”
之后她挺着肚子在警局上了几个月的班,同事私下都在猜她孩子的父亲是谁,她从来不提,同事也不会当着她的面问。
“我辞职了,开了一家卖咖啡的书店。店里的生意不怎么好,但也能勉强过日子。”
那十几年里,除了思之,所有的人和事都让她浑浑噩噩,现在想想,她也不知道是怎么过的。
她就简单地概括:“就那样,平平淡淡地过着。”行尸走肉地过着。
顾起看着她的眼睛问:“你一个人?”
“嗯。”
“长命百岁了吗?”比起她是否与他人共度,顾起更在乎这个。
他希望她能长命百岁,即使不快乐,也希望她能长命百岁。
她低头喝茶:“嗯。”
她撒了谎。
她没有提思之,如果提了,她要用一万个谎来圆她的长命百岁,比如思之有没有好好长大,有没有问起过父亲,有没有嫁给心爱的人,有没有生儿育女,有没有过得很幸福……
这些她都回答不了,她没有长命百岁,她只活了四十数载。
这天晚上,顾起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座山,山上只有一座坟,孤零零的一座。
坟前有一个五六岁的女孩,看着墓碑。
“妈妈,这里面是谁?”
墓碑上没有字。
女孩的身边站着宋稚:“是妈妈的故人。”
她还戴着那个绣了枪支和他名字的那个渔夫帽,帽子已经很旧了,边角的地方被洗得发白。
梦境很碎,断断续续,模模糊糊,很错乱,很跳跃。
女孩一下子长大了,天阴阴沉沉,雨停停歇歇。
“今天很冷,你冷不冷啊?”雨伞放在地上,宋稚把外套脱下,盖在墓碑上,“顾起,我累了。”
女孩问:“妈妈,他也姓顾吗?”
“他是你爸爸。”
“爸爸是个什么样的人?”
宋稚说:“他是个恶人。”
梦境这时被切割开,然后又重组,还是那阴沉沉的天、灰蒙蒙的雨、孤零零的坟、冷冰冰的墓碑。
黑色的雨伞撑开着放在墓碑的旁边,已经落了一层细密的雨,雨水慢慢凝在一起,大颗大颗地落下来。
“顾起,你有没有等我?”
她拿出匕首,割破了手腕,靠着墓碑,等血流干。滴落到地上,慢慢地,把一滩血色冲开。
顾起从梦里惊醒,出了一身冷汗。他坐起来,借着外面的路灯看枕边的人,时间走得很慢,他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他出去没多久,宋稚就醒了。
他在阳台抽烟。
“不是说戒烟吗?”她走过去。
他把窗户打开,散散味道:“有点难。”
客厅就亮了一盏灯,光线很暗。
宋稚踮起脚,去咬他的烟,他抬高手,不让她碰:“这烟不适合你,呛喉。”
他把烟掐掉。
宋稚抱着他,能闻得到他身上很淡的烟草味:“有什么心事吗?”
风吹进来,有点凉。
顾起把窗帘拉上,抓着她的手放进自己衣服里,然后把她抱紧。
“思之是谁?”
刚刚的梦好真实。
宋稚很诧异:“我有提过思之?”
顾起心细,记得跟她相关的任何细节:“你喝醉那次提过,你说为了来找我,连思之都抛弃了。”他问她,目光要望进她眼底,“思之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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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没有二更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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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9 顾起番外 得知有女终成眷属
他问她,目光要望进她眼底,“思之是谁?”
他只知道思之这个名字,并不知道思之姓什么。
视线躲不开他,宋稚就不再躲了,直视着:“她是你的女儿。。。”
顾起不知道,一点都不知道,他虽然设想过各种可能,但从来不会妄想。
与宋稚生儿育女、白头偕老,是他曾经最贪心的奢望,他从来没想过会成真。
“为什么那时候不告诉我?”他下颌线紧绷着,抱在宋稚腰上的手微微发颤。
宋稚眼圈周围慢慢洇湿:“如果你知道你有孩子了,你会不会越狱?”
他会。
他会想尽办法活下来,想尽办法拐她走,即使不择手段,即便丧心病狂。
“那个时候,我的警服还没脱,”她喉咙哽咽,“我怎么能告诉你?”
红三角的顾五爷必须死,那是她作为缉毒警要死守到最后的一条底线。
他若不死,她就不能对自己投降。
“有没有想过打掉?”
“没有。”宋稚没有丝毫犹豫,“从来没有。”
思之不是冲动下的产物,是她最坚定的选择。
她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偷偷地深爱他。
“宋稚,”顾起还是那个问题,“你有长命百岁吗?”
她不看他的眼睛:“嗯。”
他没有再问,知道她在撒谎,她的经纪人和他说过,她刚出道的时候患过抑郁症,有过自杀倾向。
窗户没有关严实,卧室里漏进来一室秋的凉,被子下紧贴的两具身体却在发烫。
“她长得像你还是像我?”
“像你多一点。”
宋稚眼眶通红。
顾起本来只是想吻一吻她,到后面,就不止想吻她了。他打开她的腿,甘愿伏低,虔诚得像一个信徒。
深秋的雨闹了几天才消停,周一,天放晴了。
老许出任务回来,在警局门口被人拦下来了。
“许队。”
老许打量对方:“你是?”
对方是位挺年轻挺圆润的女士:“我是民生日报的记者,关于泷湖湾的连环杀人案,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许队。”
老许最近经常听到一个词汇:杀人魔二代,这让他对记者的印象直线下降,他一点都不想回答这位女记者的问题,直接拿出无可奉告的表情来。
女记者不肯放弃,一路跟一路挖:“前几天有报道说秦某代替受害女性当了凶手的人质,然后中弹身亡了,是凶手开的枪吗?还是在营救过程中警方这边出了什么问题,所以才导致了秦某中弹身亡。”
老许摸了一把感人的发际线:“关于人质和秦某中枪的言论,不是我们警方这边发出的新闻。”是苏家!是资本家!
女记者不依不饶:“那真相是什么?”
问资本家去!
老许非常不耐烦:“这个案子不对外公开,你们媒体跟记者不是很会用笔杆和键盘破案嘛,自己查去啊。”
他甩了她个白眼,直接摔上门,把人关在外面。
差点撞到鼻子的女记者:“……”就很无语。
这边老许屁股还没坐热。
老蒋从局长办公室出来:“许队,电视台的人下午过来采访,陈局让你准备准备。”
“准备什么?”
“上镜啊,刮刮胡子换换衣服总得要吧。”
陈局的原话是老许太邋里邋遢,那半个月不洗头、七天不刮胡子的样子上电视会有损专案组的整体形象。
老许手头上还压着几个案子,洗头都没时间:“我不去,看见那帮媒体就头疼。”
“电视台不一样,他们是正经的官媒。”
“不去,再正经也不去。”老许把烫手山芋丢出去,“凌窈前两天不是破了桩大案吗,让她去啊。”
老蒋说:“她去缉毒队了,还有一些收尾工作。”
前两天凌窈破了桩杀人案,顺带协助缉毒队摧毁了一张交易网,那张网里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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